扔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邁着步伐,踩着鞋子往走廊那頭踱步而去。
孔唯清楚,冷鳶這個人收拾人起來,不會有多心慈手軟,更別提,這一次,冷鳶像是真正的火了。
惹火冷鳶的人,從來就沒多好的下場,這一點,她見識過。
所以現在,儘管知道冷鳶會對何曼不利,她也不想多說一個字,她不是聖母,不會爲一個能對孩子下手的人有半點憐憫之心,又何況,還是她的孩子……
沒有人,一定能比她還想親自去殺了何曼,只不過,現在她沒有這個奢侈的時間。
顧北笙側過頭,面朝醫生,赤紅了眼,低沉的嗓音有不自覺的黯啞,“大概,還有多久時間?”
醫生知道他問的是顧景容剩餘的生命時間,低頭無奈道,“不出三天吧……”
不出三天……
不出三天,纔剛剛知道是她孩子的小生命,就會死……
“不會!”猛地,孔唯從顧北笙的懷裡掙脫出,來到醫生跟前,逆流成河的悲傷淚水悽然而下,“還有其他的辦法,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你們一定還能救他的。”
“顧夫人,真的很對不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們也是看着那孩子長大的,這個結果真不是我們想看到的,但是……原諒我們的無能爲力……真的,很抱歉……”
顧北笙眼眸暗沉,內心狂亂,面上卻還是強忍着鎮定沉穩,“沒有辦法再用其他藥物維持多一些時間了嗎?”
“沒有了。”醫生嘆息說,“被刺激後,病毒全面復甦,什麼藥物都沒辦法再繼續維持了,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如果還有一點辦法,我們也不想告訴你們這個事實。”
聽聞醫生幾近是在宣告顧景容的死亡消息,於默站在一旁,低垂下頭,又想起小傢伙的可愛無邪樣。
彷彿是聽見他高興歡樂,一聲聲的叫着他,“於默叔叔。”
心底,更痛了。
要怎麼去接受,顧景容不出三天就會死的這種事情?
要怎麼接受,那個活潑亂跳的孩子,現在就躺在急救室裡?
根本,完全重合不到一起,哪怕明知道,有一天這種事情或許早晚會來,可這一刻,還是深深的不能接受……
顧北笙上前來,再次把孔唯擁進懷裡,身爲男人的他,不允許自己在這一刻,先比她倒下去,哪怕不見得,他好受到哪裡去。坑諷坑劃。
孔唯心口上宛如是被人剜去了一個洞,疼痛窒息的感覺,幾乎讓她暈厥在顧北笙懷裡,呼吸逐漸變得稀薄,胸口劇烈起伏,渾身,都冰冷了……
“不如……”醫生看了眼衆人,目光落在顧北笙身上,掙扎着說,“你看看能不能在世界各地都發布廣告,告知衆人這種消息,開出有利的條件,或許有什麼奇人異士能有什麼怪異的辦法也說不一定。”
“……”
“老實說,站在科學的角度上來說我覺得很荒繆,但不能否認的是,民間現實中確實有一些人是奇異的,比如苗疆的蠱,泰國南洋降頭術等等。”醫生不是滋味說,“現在也沒辦法了,只能做最後的掙扎……只不過,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抱有什麼期望,據我所知,那類人怪異又難以接觸,沒有對他們有慾望的東西,他們絕不輕易出手……先不說能不能請得到這些人,時間還有三天不到,恐怕還沒請來那些人,顧小少爺就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