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默打開書房的門走進去，朝坐在書桌後正低頭忙碌的男人道，“顧少。”
顧北笙視線沒有從文件上面移開，“什麼事？”
於默站到書桌前說，“顧少，那邊出了點小問題，我來想問問你的意思。”
聽聞，書桌後的男人依舊沒什麼表情，“那邊的事情現在都歸你管，你自己拿主意。”
“呃……”話是這樣說，可很多時候他還是拿不定主意啊。
不過看顧北笙根本就沒有心思再管那些不爲人知的事，於默也能沉默下去，站在書桌前微垂下頭，內心嘆息的想，自從五年前孔唯離開後，顧少把那些事情徹徹底底交給他後，他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又進入一個不一樣的高度了。
雖然不太明白顧少爲什麼會把那些事情交給他，轉而重新接管了唯北，既然接管了重任，那他就……好好幹吧。
看面前站着的人一動沒動，顧北笙頭也不擡，“還有什麼事？”
“那個顧少……孔唯不是回來了嗎，接下來你要怎麼做……”於默小心翼翼打量着男人的神色，他現在真的很好奇，顧北笙接下來要怎麼對孔唯。
是按捺住性子還是主動出擊？
久久，男人才回答他五個字，“管你什麼事。”
“……”自己這麼關心顧少，竟然會換來他這冷冰冰的態度？真的太傷心了……於默嘆了口氣，剛想開口說什麼，門口邊卻傳來微小的動靜，側過頭看去，門口邊是顧景容探頭探腦的小小腦袋。
顧北笙顯然也主意到了，從沒擡起的頭這才朝門口凝去一眼，顧景容朝他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爸爸。”
“什麼事？”儘管面無表情，可若細看，不難發覺男人的神色微微柔和了那麼一點點。
顧景容小身子從門口邊站出來，邁着兩條小短腿，徑直來到書桌後男人的身邊，朝他遞出手中的東西，笑眯眯的道，“你幫我打針好不好？”
“……”
“……”
空間瞬間凝滯住，不僅僅是顧北笙的臉色變了點，連於默也僵硬了住。
儘管過去五年了，本該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可每一次，每一次唯獨面對這件事時，於默發覺自己還是很難接受，心都要碎了。
內心很不是滋味，感覺又要壓抑了。
他又想起了五年前，顧北笙讓他把剛剛生下的顧景容帶去檢查後，所得知的事實。
檢查後醫生告訴他，顧景容的身體裡確確實實帶了病毒，這個病毒是隨着他一塊生下來的，相當於就是他身體裡的一部分，要驅除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他們還並沒有把病毒從他身體裡驅除掉的辦法，於是帶着病毒生下來的顧景容，比普通孩子要瘦小一些。
因爲是先天帶下來的病毒，而且之前在孔唯的肚子裡時，孔唯體內的病毒被解過，多少也有一點影響到肚子裡的胎兒，所以當時的狀況不一定會馬上就要了他的命，但是……隨時隨地還是會有生命危險。
自從顧景容生下來後，顧北笙就到處帶着他去做檢查，想盡辦法清除掉他體內的病毒，可結果是，沒有病毒樣本，沒有真的知道這個病毒到底參雜了多少東西的專家們，根本研究不出清除的辦法，而知道的那兩個人，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