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沒有預料到她突然就說出這句話,一時間愣了愣,斜了她眼,“你在故意打趣我?”
“不是。”冷鳶放下酒,目光在酒吧內四處打量了一番,卻沒有搜索到什麼可疑人物,星眸染了些迷惑,“我真有這樣的感覺,好像從我們進來這裡不久,就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你,那種感覺,就好像他恨不得把你吞下去。”
看她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孔唯卻不以爲意,“爲什麼我沒有感覺到?”
冷鳶倒也直接,“你神經大條啊。”
“……”
被一個性格大咧的人說自己神經大條,多少有點打擊人心。
孔唯沉默了會,擺擺手,“你可能是喝多了。”
冷鳶不認爲自己是喝多,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可疑的人,她也懶得去理會這種事情,端起酒瓶朝孔唯大大咧咧的道,“來來來,繼續,頂多也就是那些寂寞空虛的男人看上你了,這種事情不用理會,姐姐我見得多了。”
孔唯,“……”
一個小自己一歲的人在她面前自稱姐姐,這種事情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說起來孔唯也感到頗爲震驚,她從來沒想過,冷鳶會比自己小一歲,當從冷鳶口中得知她的年齡時,着實震驚不小。
不過很快她也能接受這個事實了,剛開始認識冷鳶那會,她還以爲冷鳶是一個多麼高挑多麼高貴多麼與衆不同和不是那麼好相處,但真正相處下來,發覺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很多時候她都會被冷鳶那種率真又豪邁的性格驚到,跟她想象中的冷鳶完全不符,但這樣的冷鳶,她喜歡,至少性格真實。
酒吧二樓的圍欄邊,站着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因爲是在二樓,五彩斑駁的燈光投射不到,幾乎沒人會注意到他這個角落。
被稱之爲寂寞空虛的男人,居高臨下猶如帝王一般站在圍欄邊,雙眼緊緊的俯瞰着孔唯所在的地方,漆黑的黑眸散發出偏執而狂亂的光芒。
一顆平靜五年的心臟,終究還是在親眼見到她的這一刻,瞬間紊亂如千萬層巨浪蕩過。
五彩繽紛的燈光下,褪去了青澀的她,顯得愈發迷人了,相較之五年前,此刻的她多了一份女人的成熟味道,一舉一動間都是吸引得人移不開視線的優雅。
但這樣的成熟跟優雅並沒有讓她的容顏顯老,反而像是保養得極好,看上去更顯跟五年前的年輕幾乎沒差什麼,但她確實變得更爲賞心悅目這一點,不能抹滅。
他沉穩的眼眸忽然銳利的眯了起來,內心突然有點不快的想,她什麼時候也愛來這種人魚混雜的地方?
男人都是霸佔欲跟征服欲很強烈的生物,一想到如今變得愈發迷人的她來到這種地方,被那些獵豔一般的男人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就莫名的不快。
果然那個冷鳶是一個會教壞人的女人!
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下面的兩個人坐了多久,他就在上面站了多久。
中間有些男人過去搭訕她們兩個時,他幾次都邁開步伐,可一見冷鳶三下兩下就把那些人打發走,他邁出的步伐又收回。
能把那些男人打發走的冷鳶,沒有讓其他男人靠近孔唯,這才讓他看着冷鳶覺得順眼多了。
沒有多久後,孔唯跟冷鳶喝得差不多,想着明天還要去公司報道,孔唯沒敢真正喝得爛醉,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去結賬招呼着冷鳶離開了。
望着兩個攙扶的女人一點一點消失在自己眼底,顧北笙黑眸微闔,卻沒有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