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喬南望向他,艱難的張了張口,“她……還是沒動靜?”
“嗯。”淡淡應了一聲,顧北笙不再多說什麼,冷峻的面龐看不出表情。
陸喬南眉宇間擰起復雜,倏爾,又問,“那個叫許辭遠的人,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倘若不是許辭遠對他說了什麼,他怎麼可能會相信許辭遠?
許辭遠不是善類這一點,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有什麼原因,許辭遠怎麼會救孔唯?
這怎麼都覺得不簡單,那天他們兩個人在病房內,到底都談了什麼?
可顯然的,顧北笙並不想跟他們談論這個問題,深邃的眼眸輕闔了下,轉身道,“別去打擾她,你們都回去。”
話語還未擲地,他又轉身進入病房內,自動把他們隔絕在外。
“北笙!”陸喬南雙手攥了緊,偏偏,又不忍在這個時候逼迫他說什麼。
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太不是滋味了,自從孔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後,顧北笙變得讓他覺得越來越陌生,感覺距離越來越遠。
於默盯着關上的病房門,內心複雜無比,斂去心神,回頭對陸喬南跟溫馨說,“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留在這裡也是徒勞,現在一天的時間內,他們都沒辦法見到孔唯,反倒是許辭遠可以隨意進入,這種感覺,有時候挺讓人窩火的。
他們都不能見,而那個姓許的卻能隨意去看,到底是他們跟孔唯比較熟,還是那個姓許的比較熟?
怎麼想,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不過顧北笙這麼做,定然也是有他的用意,他們現在能做的,恐怕,只有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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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辭遠坐在輪椅中,由身後穿着白衣大褂,一本正經模樣的楚樊修推進病房來。
望見顧北笙不離不棄的守在孔唯身邊,他眼眸毫無起伏,對身後的男人下巴示意了下。
楚樊修臉上的神情很淡漠,但礙於他的命令,只能鬆開輪椅,上前去給沉睡中的孔唯做檢查。
顧北笙宛如是沒有看到他們,依舊守在孔唯身邊,深邃如淵的眼底,柔和的情愫不曾消失,顯得那麼珍惜。
楚樊修拿出小手電筒,翻開孔唯的眼皮照了照,倏爾後站直身,如實說,“病毒在慢慢退散,再過些時間就該有意識了。”
之後並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便走了出去。
病房內只有顧北笙跟許辭遠還有沉睡中的孔唯三人,許辭遠似乎也不想多說什麼,自己轉動了輪椅,出了病房的門。
顧北笙握緊孔唯的手,幾天不曾闔過的眼,有淡淡的血絲充斥在裡面,脣角微提着,那是對她的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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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很溫暖的陽光,明媚的光線穿透她薄薄的眼皮,她察覺到了一絲光明。
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當孔唯從混沌中掙扎過來,終於打開了雙眼時,眼前是一片暖色系的淡淡陽光。
視線是模糊的,雖沒有了沉睡前的那種黑暗,但卻是模糊朦朧的。
似乎是沒能反應過來,她坐在輪椅中呆滯了很久很久,直到身邊不遠處灌來一個熟悉男人輕咳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她的思緒彷彿瞬間回籠,呆滯的臉總算有了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