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拽着張雪的手,讓她非把這個事給我交代清楚不可。
可是,張雪卻閃閃躲躲得跟我打馬虎眼,一直試圖敷衍我,到最後實在耐不住我了,就藉口有事要趕緊出門一趟。
她出去後,我就開始好好分析這個事,目前爲止捲入這個事,我已知的人,除了我和夜央就是張雪了。
而且,我開始夢到那個人似乎是從我抱回那個玩偶開始的,也就是說。抱枕有問題,不僅如今,那個抱枕的店,好像是叫什麼心願抱枕來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就趕緊向着張雪的臥室走。
很快,我就到了門口,站在這裡我不由得有些猶豫,因爲臥室畢竟是她私人空間,不經主人同意就亂進去的話,是種侵犯隱私的行爲。
丫的,什麼時候了,我還想這些,人命關天,要是張雪出個什麼事的話,我是不可能原諒自己的。
所以,哪怕張雪知道我擅自闖進她臥室不高興,大不了挨頓罵。總比她沒了命強。
想到這裡,我底氣終於足了起來,一咬牙推開了門,只見那個人形一般高的熊熊就躺在在牀的中央,張雪似乎很寶貝它,不像我隨意擺放。反而很尊重這玩意兒。
我甩了甩頭髮,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走過去,仔細端詳着這個抱枕,表面並沒有特別之處,跟普通玩偶一模一樣。我來回摸了摸,毛絨絨的,也是很普遍的觸感。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難不成有什麼機關?我試探性得往背後摸,卻還是什麼都沒有摸到。
丫的,扔了就一了白了了,大不了之後再賠張雪。
說做就做,我一把抱住抱枕,可還沒走幾步呢,就被它給壓倒了,特喵的,好重!
本來就跟我一樣高,結果它蓬蓬的,體型頂我倆,厚厚實實得壓着我,我推開它,在旁邊坐起來,這玩意兒怎麼會這麼重,同是一樣大的玩偶,我那個就很輕的。
我又試圖把它抱起來,可還是很重。
我不禁疑惑,這麼重的東西,之前張雪是怎麼一路把它給抱回來的,就算她比我力氣大,也不可能有那麼輕鬆的反應。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心想得抓緊時間,在張雪回來之前,處理掉才行,我咬了咬牙,直接把它拖着走起來。
可正當我出了臥室,李一文就叫起來,問我要幹嘛。
我本來是猶豫的,神鬼這事,沒多少人會相信,可一想到男人力氣大,能幫得上忙,於是就把這事兒跟他說了。
“小雪最近確實不對勁。外貌變化好多。”李一文對着我點了點頭,“可是,玩偶有問題,這聽起來也太邪門了。”
“更邪門的事,我都遇過。”我不假思索地回覆他,並催促他快點幫忙,一起把這個東西給扔了。
李一文半信半疑得夾住玩偶,出乎意料得胳膊抖了一下,不可思議得看着那個玩偶,“這東西咋這麼沉,跟實心似的。”
實心?李一文不經意的一句話點醒了我,可現在是非常時刻,我顧不上深究,催促着他快點跟我出門,卻在開門得時候,我對着李一文擺了擺手,讓他快點跟上。
可在我轉身邁步的時候,差點跟張雪撞個滿懷,她敵意得看着我們,當看到那隻熊的那一刻,她厲聲尖叫,“你們要幹嘛?!”
做賊正好被主人撞個正着,真特喵得倒黴,我尷尬得笑了笑。用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她稍安勿躁。
張雪卻毫不理會,一把將我推開,直直得朝着玩偶衝去,她臉上的那種猙獰兇狠的表情,這是我第一次見。
李一文本能得後退起來,我關上門,也想過去幫忙。
張雪纖細的手臂指着李一文的鼻子,“把它給我!”
“別給!”我喊了起來,“張雪不對勁,你看得出來,這樣下去的話、”
“住嘴!林潔。你想要搶走我的熊熊!”張雪急紅了眼,聲音都尖銳起來,“我就知道,你嫉妒我變美了,難怪剛纔你一直跟我打聽,你早就打算偷我的熊熊了,是不是!”
我搖着頭說不是,並來回解釋,希望她冷靜下來,她卻情緒越來越緊張,不停得跟李一文要着抱枕,直到最後。失去耐心,索性一把搶了過來。
猝不及防的,李一文被推倒在地,我一下就驚呆了,一個一米六的女生把一個一米八的漢子推倒了,而且毫無壓力。
李一文也是懵逼臉,而張雪卻癡迷得抱着抱枕,臉蛋在毛絨絨上蹭來蹭去,“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媽的,這入魔了吧?
“張雪,你聽我說,那個真的有問題,我也夢到過。”我儘量平靜得說着,不敢挑戰她的情緒,“她也是一直誘導我許願,並要求我付出一定的代價,要我一斤血肉,只要我願意付出。她就可以幫我、”
說着,我突然意識到,並大聲喊起來,“血肉,那個熊之所以變得那麼重,是因爲你奉獻了自己的血肉是不是?”
張雪雙目已經呆滯了。但還是抱着熊不撒手,而那隻熊嘴角卻浮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奸笑。
不用說,那個東西又在搞鬼了。
我氣得不行,向四周看了一眼,目光鎖定茶几上的菸灰缸,趕緊向李一文使了一個眼色。
在他迴應我的目光時。我一個箭步,抽出菸灰缸就向着抱枕的頭砸過去,趁它分神的時候,我跟李一文一起衝了上去,他拉開張雪,死死抱着,而我騎在抱枕身上,提着旁邊的菸灰缸不停得砸。
可我砸得手痠了,抱枕卻還是好好的,跟打在普通抱枕上一下,軟軟的,彈性很好。
“累不累?”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帶着些玩味,“要不要歇會?”
“你控制好張雪就行了,這隻邪靈交給我處理。”我一邊砸一邊說着,卻突然意識到剛纔是個女人的聲音問我。
我吞了吞口水,慢慢回過頭,只見另一個張雪站在我的身後笑臉盈盈得看着我。跟張雪現在的模樣不同,反而像極了以前張雪的長相。
唯一不同的是,身上那股氣質不像以前的張雪那樣單純爛漫,反而帶着些狡詐和陰柔,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討厭。
這玩意兒拿了別人的血肉,還藉着她的靈氣化成原主人的樣子,再假以時日,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我呸的一聲,吐唾沫在她臉上,假張雪臉上的笑終於繃不住了,揚起手就想打我,我一腳就踹了過去。可她速度更快,只見一陣風拂過,我就被她甩了一耳光。
火辣辣的疼,逼得我怒氣更盛,我抓住她的頭髮,生生扯下一大把。假張雪惱了,白嫩的手突然長出長長的指甲,向着我的脖子刺過來。
我偏過頭,她的指甲卻能自由伸長,變得更長了,就在我脖子上的皮膚即將被割破的那瞬間,下一秒,假張雪被一股力量甩了出去。
我坐起身來,後怕得揉了揉脖子,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就見到那個幾次誘導我許願的陌生女孩和假張雪打在了一起。
“她是我的,你不能動。”女孩厲聲警告。假張雪不甘示弱,伸出鬼爪向着她的臉抓過去,“你不是一直沒得手,你做不到的,我來。”
假張雪得到了張雪的靈肉,按理說,應該靈力漲了,可卻在那個女孩戰鬥中,慢慢落了下風,反正沒我啥事,我就揉了揉臉,順便喝了口水,繼續欣賞着鬼打鬼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