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對方動手。”葉境北淡淡的道。
容夏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你是說……”
“回去說吧。”
容夏再沒心思關注葉境北跟陸錚明之間的爭風吃醋,快速的站起來,跟着葉境北一起離開了。
在場之人雖然都看見了,但卻沒有哪個人有膽子上來阻攔的。
容夏跟葉境北順利的離開了,等坐上車子,回去的時候,容夏忍不住想要詢問。
不過纔剛張嘴,話都沒問出口,就被葉境北提前一步阻止了,他說道:“彆着急,我們先回去,還有人等着呢?”
“誰在等着?”
不過等容夏在西景園的公寓樓下看見刑警官的時候,才明白過來葉境北要等的是誰。
一衆人進入了公寓後。
刑警官剛坐下,就憋屈的說:“這件案子有人插手了,主動權現在已經不在我的手上,這的確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陸錚明的後臺十分強硬,想要辦到這件事情一點都不困難。
葉境北也在沙發上坐下後,容夏起身先去廚房倒了三杯白開水,然後也跟着坐下。
刑警官端起來問道:“沒有茶葉嗎?”
“晚上喝茶不好,容易睡不着覺。”容夏好心的說。
“還是給我來杯茶吧,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案情的經過,想腦子清醒一點。”刑警官放下了自己手裡的白開水。
容夏也不明白這些事情,只好又重新起身去幫刑警官泡了一杯茶。
刑警官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之後,彷彿真的精神了很多,對容夏道:“謝謝。”
“不用謝,是我應該謝謝你,這麼勞心勞力的幫助我。”容夏對於刑警官十分感激的道。
“行了,這些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們還是來討論下,今天的收穫吧。”葉境北看不下去的打斷道。
他現在越來越不能忍受容夏的眼睛裡,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恩。”刑警官放下自己手裡的茶說道:“自從陸錚明通過陸家的後臺,從我手裡接過案子之後,我就有些束手束腳的,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去做了,而且因爲他權利大,整個案子的進展,也絲毫沒辦法向他隱瞞,幾乎可以說,除了我跟葉總之間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他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十分的麻煩。”
“你爲什麼不想讓陸錚明接觸這個案件呢?”葉境北忽然反問。
刑警官看了他一眼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好了,我每天找尋線索,已經很累了,你就別挑戰我的智商了。”
葉境北輕笑了一下。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十分輕鬆,一點都不像以前那樣劍拔弩張的,容夏越看越糊塗了。
葉境北一回頭就看見了容夏這個可愛的表情,笑道:“別皺着眉頭了,你的眉毛都快打結了。”
“可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容夏迷惑了。
“這件事情,還是讓葉總給你解釋一下吧。”刑警官道。
容夏的目光看向葉境北。
他道:“這件事情原本是不想告訴你的,怕你多想,但是現在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自己多點警醒。”
“我跟刑警官是在你那次被綁架的事情中認識的,我們也算相處愉快,除卻第一次你出事的時候,我是真的因爲着急跟刑警官嗆了幾句之外,後來冷靜下來後,覺得這件事情實在不簡單,於是我就跟他一直保持了這種模式相處,因爲我們都認爲對方神通廣大,未必我們這些保鏢警員的身邊沒有安插眼線。”
這麼說來,一切都是假的,只是葉境北跟刑警官配合演出來的一齣戲,就連她也騙過了。
“那你們爲什麼騙我,又爲什麼現在告訴我。”容夏迷惑道。
“騙你是因爲怕你露出端倪,被對方察覺出來,現在告訴你是因爲有了新的線索。”葉境北解釋。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等我走了,你再跟她慢慢解釋,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案件。”刑警官催促說。
“好。”對於這點,葉境北顯然也是贊同的。
兩個人又從第一次的案件開始討論,只是可惜就算猜到了作案手法,也沒辦法確定嫌疑人,最後都有點失望。
轉而又開始說起目前的情況,刑警官問:“你對於陸錚明插手這件案子有什麼想法嗎?”
葉境北聽到這個冷笑了一下說:“如果他不是自己跳出來做這件事情,我還不會懷疑他,可是他這麼一做,我想不懷疑他都不可能。”
“說說看。”刑警官好整以暇的說。
葉境北迴憶了一下整體見到陸錚明的感覺,說道:“陸錚明這個人現在跟我剛見到他的時候,差別很大,據我瞭解,他的性格十分火爆,這歸咎於他是陸家小兒子的關係,陸家的大部分重擔都是由陸錚風來承擔的,所以即便他胡鬧想要出來當導演,陸家人依舊任由他胡鬧,畢竟又是軍人家庭出生,這也養成了他的粗暴性格,可是最近幾次接觸下來看,他明明已經十分生氣了,可到最後卻又硬生生的忍了下來,要知道在以前陸錚明的字典裡,可是沒有‘忍’這個字的。”
“不錯,不過我很疑惑,你是怎麼懷疑他的,這次他接觸案件的理由也很充分,是爲了容小姐,據我所知,他也確實是心儀容小姐的。”
說起這個,葉境北的臉上就沉了下來,不過很快就笑了起來。
“雖然理由充分,可是之前小夏同樣被綁架的時候,他卻沒有跳出來,爲什麼這次偏偏跳出來了呢?我們的目光一直侷限在,是不是我同父異母的大哥或者我的母親身上,因爲當時他根本不在北京,所以沒有懷疑過他,不過當他一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有了一種預感。”
“可是你要知道,辦案從來都不能只考預感的,必須要有真憑實據,才能定一個人的罪名。”
葉境北聽了這話,就反問道:“既然這樣,那你還來找我商量幹什麼?你自己也懷疑他吧。”
“不錯。”刑警官爽快的承認道:“雖然他接觸這件案子的理由充分,可是他把案子攬過去,甚至越過我的行爲,不由的不讓我懷疑,他是想要隱藏什麼?”
“可是現在最難辦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的身份。”葉境北道:“陸家人是不會看着他出事的,我們就算真的證明是他,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這點實在是太棘手了,絕對是我職業生涯以來,最苦惱最難辦的一件案子。”刑警官的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
大概是這段時間以來,太過勞心勞力,他的眉眼間全是疲憊,顯然是很久都沒有休息好過了。
葉境北看他這樣,就質問道:“難道你因爲難辦,所以就放棄了嗎?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你用激將法也沒用。”刑警官搖搖頭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也該明白,就算難辦,也是有辦法的,現在最主要的不是我們在這裡猜測,而是掌握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一切是他做的。”
容夏一直靜靜的坐在一邊聽他們的討論,此刻終於忍不住插嘴道:“你們懷疑這一切都是陸師兄做的,這怎麼可能呢?”
她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說,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就算葉境北說這件事情是他父親做的,她都沒這麼驚訝,可是現在卻說這是陸錚明做的,完全沒有一點預兆,她怎麼都有些想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的繞到陸師兄的身上去了。
“沒錯,小夏,而且我們這麼想是有根據的,這次我跟刑警官的討論,特地帶上你,就是爲了讓你有個警惕心,以後接觸他的時候不要單獨相處。”
容夏愣愣的點點頭,還是有些想不通。
刑警官看她這樣,解釋道:“你想不明白,是因爲你自己的固定思維,你也不用去想那麼多,這些事情也都與你無關,只要你心裡明白,以後在相處中的時候多留點心就好,不過你留心歸留心,可千萬不要引起對他的懷疑。”
容夏點點頭,還是有些想不通的問:“可是爲什麼呢?”
刑警官跟葉境北對視了一眼,還是由葉境北解釋道:“因爲他插手這個案子,又在這麼敏感的時候,我們有理由懷疑他是害怕被查出來什麼線索,所以才插手的。”
“難道不能是他真的想要幫我嗎?”容夏還是有點不相信。
這維護其他男人的態度,頓時就讓葉境北有點不舒服了,反問道:“難道你不相信我。”
容夏楞了楞,她沒這個意思,不過剛剛的那些話,的確又有點這個意思。
失落的道歉:“對不起。”
葉境北嘆了口氣說:“你永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你只要記住,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就是了。”
解答完了容夏的疑惑,葉境北又繼續跟刑警官討論案情的可能性。
“不過今天晚上他沒有行動,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刑警官道。
葉境北卻諷刺的說:“他想要向小夏證明自己的能力,怎麼會自己砸場?肯定不會出問題的,不過爲了小心起見,當時我還是把那杯酒給替換掉了。”
容夏也想起了那杯酒,原來是這個用意。
葉境北問道:“化驗結果出來了沒有。”
“應該出來了。”刑警官也想起來了這樁事情,隨手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卻在聽見對方說的話之後,一下子震驚的站了起來:“什麼,在酒裡發現了氰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