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火星與紙灰就像是被一陣輕微的龍捲風捲起來似得,在如意的身邊轉了幾圈兒。
就是這樣一個現象,突然叫如意驚詫地瞪圓了眼睛。
不止是如意,就連那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婆婆也立刻止住了哭聲,他們老兩口齊齊地朝着這邊兒看。
“兒子,是你嗎?”
如意的公公婆婆異口同聲地問出了這句話,只見她公公將地上的婆婆攙扶了起來,老兩口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陣旋風。
旋風很快消失不見。
跪坐在地上的如意也立刻站起了身,她對着空蕩蕩的夜空喊“是你嗎?你回來了嗎?”
“兒呀,你多拿些錢,活着的時候沒享過一天的福,死了也算是解脫啦,嗚嗚……”
……
看着他們一家三口那麼期待的看着旋風消失的地點,還以爲是鬼魂來收錢了。
我並沒有告訴他們,其實這只是一個自然現象而已。
人死後的正常情況下,頭七是要回來探望家人的,這是它在人世間與親人見的最後一面。
只是如意的老公應該並沒有去投胎,而是在火化後飄去了墳地,後來究竟去了哪裡我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我見着如意公婆對她的態度似乎不好,我就想着或許可以藉着這件事情做做文章,讓他們婆媳關係別再這樣僵。
我來到如意跟她公婆跟前,正要說什麼,誰知她婆婆突然拉住了我的手,顫巍巍地問我“大師,剛纔是我兒子回來了嗎?”
聽婆婆這樣問,如意也立刻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儼然也是想要聽聽我的解釋。
撒謊真不是件舒坦的事兒,我在心裡醞釀了足有一分鐘才緩緩脫口說“今天是頭七,它回來是要見你們最後一面的。”
聞言,如意和公婆便再次在空蕩蕩的夜幕下看了看。
我說“你們不用看了,他看一眼就要被陰差押走,而且就算不走,你們也根本看不到它,它只是個生魂,現不了身。”
聽了我的話後,他們有着些許的失落。
然後我又說道“它剛纔看到你們不合很傷心,哭着走的。”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便感覺到兩道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擡眸看去,正是如意充滿執意的目光,許是她聽到我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我在說謊似得。
但她公公婆婆畢竟是年紀大了,很相信我的話。
然後我勸說道“大娘,您們兩位是長輩,聽的見的一定比我們年輕人多,什麼事兒我們不明白的,您們肯定也都心明鏡似得,千萬別被外人的話蒙了眼睛。”
聽了我的話後,如意婆婆看向如意,表情裡明顯有些過意不去。
她說“雖說如意進門後沒給家裡開枝散葉,性子也怪,可她對我們老兩口也算是孝順了。”
“這不就結了,家和萬事興!”
我說着,便拉起如意的手,和她婆婆的手放在了一起,我看到如意難得地衝着她婆婆笑了笑,婆媳關係也一下子沒有那麼僵了。
而就在這時,我無意中與司夜對撞了視線後,我看到他淡淡地勾起了嘴角,看着我的眼睛裡也噙着一抹**溺的神色。
彷彿是因着我讓原本關係很僵的婆媳冰釋前嫌,他對我另眼相看似得。
這讓我有着一絲絲的優越感,與被他認同的感覺。
……
我見婆媳關係有緩和,便又對如意說“如意大姐,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如果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警察就在這裡,這其中要是真有誤會的話,他們也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如意看了看我,又轉眸看看邢東,然後推脫說“今天我公婆都累了,你們還是明天來吧,明天白天我再跟你們說。”
我知道如意還是不想跟我們說她的事情,更也不在乎村民們怎麼看待她,也根本沒打算爲自己辯解什麼。
但她畢竟說了明天白天她會告訴我們,我便也不能太過堅持,只得跟邢東商量了下後,我們一起離開了如意的家。
……
從院子裡出來時,邢東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掛斷電話後,邢東告訴我和司夜,法醫已經在來這裡的路上了,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應該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
不遠處的地上依舊躺着金花老公的屍體,只是身上已經被一塊布蓋上了,那股子燻人的氣味兒也因此消減了一些。
我和邢東說“法醫來這還有一個多小時,咱們先去祠堂看看吧。”
邢東點點頭,然後吩咐他的兩名同事在這裡看着屍體,順便等着法醫來。
因着周圍還被村長留了幾個強壯的村民,人多壯膽,整體氣氛看上去就不那麼瘮人了。
不過當村長聽說我們要去祠堂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而我方纔一直都把心思放在如意的身上,並沒有注意過村長,現在看向他的時候,他一臉的心虛樣子。
彷彿也因爲昨天要吩咐人殺了我的事情感到畏懼與愧疚。
其實這件事我並沒有跟邢東提起過,不然村長和準備行兇的村民一定都逃不了干係。
我衝着村長淡淡地笑了笑,他也笑了一下,笑容明顯有些尷尬,然後他叉開話題說“我這就帶你們去祠堂!”
……
村長走的很快,邢東緊緊地跟在他後頭。
我和司夜則是走在最後面,因着路很黑,道路也不是很平坦,我行走間便緊緊地挽着他的胳膊。
我嘆了口氣說“今天我還跟蘇念選了半天結婚的日子呢,可是事情總是一件接着一件。”
司夜低低地笑了笑,然後垂眸看着我說“你可以不管呀。”
“那怎麼行?”我眉頭一皺,“賞善罰惡使的職司可是你親授的,我要是不盡職盡責,那豈不是打你的臉嗎?”
司夜眉頭一皺,然後瞅着我說“這麼說來,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顧及我?”
“當然了!”
我後面還有一句沒說出來的話,這些事情碰不到也就算了,偏偏被我碰到,我怎麼能不管呢?
正和司夜聊着天,只聽邢東的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他接聽電話後還沒說上幾秒鐘,便脊背一僵,很快掉頭跑到我跟前,眼神驚恐地說道“林太太,出事了!”
膊。
我嘆了口氣說“今天我還跟蘇念選了半天結婚的日子呢,可是事情總是一件接着一件。”
司夜低低地笑了笑,然後垂眸看着我說“你可以不管呀。”
“那怎麼行?”我眉頭一皺,“賞善罰惡使的職司可是你親授的,我要是不盡職盡責,那豈不是打你的臉嗎?”
司夜眉頭一皺,然後瞅着我說“這麼說來,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顧及我?”
“當然了!”
我後面還有一句沒說出來的話,這些事情碰不到也就算了,偏偏被我碰到,我怎麼能不管呢?
正和司夜聊着天,只聽邢東的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他接聽電話後還沒說上幾秒鐘,便脊背一僵,很快掉頭跑到我跟前,眼神驚恐地說道“林太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