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我懷疑高力。
所以我懷疑高家。
如果不是第九處的情報,說張家老爺子和高力單獨去了上海。
這個情報鋪墊,就算譚宗銘今天說張敏屋子裡有厲害的東西,我也不會想到市張家特殊。
因爲我的失誤,所以第九處的人全都盯着高力。
就連譚宗銘也是注意着高力。
但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張家在運作。
那盯着高力,得到的消息自然是:秀恩愛,秀恩愛,秀恩愛。
我惱恨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看來就算黃處不給我安排任務,我都要想辦法聯繫張敏了。
“怎麼了?需要我去盯張家嗎?”譚宗銘問我。
我想了想,擡頭看他:“你確定是只有張敏的屋子有?”
“確定。”譚宗銘點頭。
我皺起眉頭:“不不用盯着高力了,譚西的事情隨時給我報告。”
譚宗銘點點頭,聽我語氣堅定,沒再多問。
等屋子裡只剩下我自己,開始盤算張家的事情。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張敏和風家是至交,卻不是高家。”
聯想譚家的事情,按照老混混的話,張家有兩個閨女,一個是養女,一個就是張敏了。
當初說什麼都不肯委屈了養女,不肯將其嫁給譚東。
雖然話裡話外有親生女兒不及養女之意,但單說張家實力,是很好的。
但高家就明顯不行,要不然商場上也不會將高力說成是富一代。
所以若說神秘,有底蘊的,還是張家。
黃處曾經說過,高力和譚傑沈芷哥哥和開公司的買賣,裡面過億的生意是從南邊流向t市的,但又不知道流向何處。
說實話,過億的買賣,就算三人合資,就算搬空半個高氏,能夠幾單的?
除非有大財力支持,況且哪不知道流向何處的去向,又是哪裡?
我打通黃處的電話,將前因後果說明白:”查一下張家。“
“或許我們都錯了!”黃處激動,“等我的消息。”
等掛了電話,我越發忐忑。
這種感覺讓人很是心累。
明明感覺自己已經摸到了真相,但真相卻搜的一下又跑遠了。
“天要亡我啊!”我頹廢的躺在牀上打滾。
不禁羨慕起,有爹有媽,剛出校門職場打拼的大學生們。
“幸福是什麼?”我鬆了鬆肩膀,想到顧擎,心裡還是暖了一下。
復又看到手上的紅風,才一個激靈想起師父的話。
趕忙將紅風放在眼前。
按照師父的話,我如今要做的就是渡化鬼,而這個鬼,他明確指出在紅風裡,也就是沈芷。
我對着紅風,心裡不斷重複想要沈芷出來的念頭。
隨着周身一冷,只見沈芷飄到了我面前也是一愣:“風暖?”
沈芷面色緊張:“怎麼捨得放我出來了?是不是譚傑出事了?”
“你也該上路了,沈芷,我不會讓你爲難。”我現在一心想讓沈芷上路,因爲不知道在西村將要遇到什麼。
“嗯?”沈芷不解。
“你只需
要告訴我心裡的遺願是什麼。”我很認真的問她,“除了將譚傑無罪釋放,當然,等到結案後,我會爭取爲他減刑。”
沈芷眼神波動:“除了這個沒有了。”
“沈芷,人都要唯自己的幼稚付出努力的。”我露出微笑,“你哥哥沈東明做了什麼,譚傑做了什麼,都會付出代價,當然,還有你。”
我將該說的都說了,神情冷淡:“兩個選擇,一是上路,求下輩子,二世魂飛魄散,與譚傑永世不得相見。”
“我……”沈芷是聰明的,“好,我選第一點,遺願是刑法出來後,幫他減刑,另外保護他的安全,我要他幸福。”
“好,我答應你。”
“還有,我想見他一面。”沈芷踟躕。
她的要求在情理之中。
我點了點頭,讓黃處聯繫監獄安排見面。
這次的見面地點有些特殊,按照沈芷的要求,譚傑穿上了藍色西裝,手上依舊帶了串手把件,來到了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咖啡館:上藍。
沈芷坐在我旁邊,貪婪的看着對面的譚傑。
“沈芷……在你旁邊?”譚傑清瘦了許多。
我往旁邊挪了挪,示意沈芷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她在你正對面。”
“小芷,你還好嗎?”譚傑連忙看着前方問。
沈芷:“我很好,你呢?”
我不耐煩:“別互相問好了,你們倆都挺好的,沈芷求了你以後的安全,譚傑,沈芷一會就要走了,放心,不是魂飛魄散,是去輪迴。”
“謝謝。”譚傑大概還記得那晚我的威脅,所以對於沈芷並非魂飛魄散的下場很是滿意。
“小芷,下輩子希望我們會遇到。”譚傑流了淚,“我看不見你,也聽不到你說話,你好好看看我吧,以後就算爲了你,我也會好好生活,放心去吧。”
沈芷已經哭成了淚鬼:“我愛你。”
譚傑哽咽:“我愛你,一路順風。”
眼下,沈芷的魂魄在慢慢消散,然後就看到一抹金色順着消散處飄到了我的身子裡。
只是這次卻不是渾身暖,而是從小腹開始灼熱,那股子熱燒的人難受,留得卻是冷汗。
我擺手讓等在其他座位上的黃處將譚傑帶走。
“你,謝謝。”譚傑起身。
“不客氣。”我擺手,汗順着額頭往下流。
“小暖,你怎麼了?”黃處帶了譚傑跟前,銬上手銬,用毛巾蒙上,以免引起圍觀。
我牙齒打顫,卻編了瞎話:“突然肚子疼。”
“我送你回去。”黃處說。
我搖頭:“先把譚傑送回去吧。”
黃處嚴肅:“急什麼,在車上還能跑了?”
我拗不過,只能點頭,不過事實證明我沒強扭就對了,車上,小腹處燒的越來越厲害,似乎要將肚子燒出個窟窿。
譚傑看我這副模樣皺眉頭:“風暖,你怎麼樣?”
我覺得好笑:“謝謝你的關心,不過,如果你真的想謝我,倒不如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譚傑受傷轉的手把件一停,搖了搖頭:“不能說。”
我和黃處對視一眼,心知譚傑這句話已經是鬆動了,畢竟他以前咬死了什
麼都不知道。
但是現在卻說不能說,這什麼意思?就是知道不能說唄?
“你知道傅翟死了嗎?”黃處問他。
譚傑明顯一愣:“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兇手死的,本應該結案的,但是,警方傻,可我們不傻。”黃處點到爲止。
譚傑額頭上出了細細的冷汗,但卻仍舊不肯說什麼。
等到了我家門口,黃處要扶我下車,我拒絕了,只是告訴譚傑,沈芷生前的原話:“她希望你能幸福,但是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減刑,我會盡最大全力,可權利,卻是掌握在你自己手裡。”
隨後下車回了家。
躺在牀上,翻着個的撲騰。
若不是壞了孩子,我都懷疑自己姨媽痛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
雖然小腹還是疼,但慢慢開始變弱。
那股子熱量,順着小腹向四周擴散,直到最後,渾身抖暖洋洋的。
舒服的讓人出了聲音,汗液從每個毛孔鑽出來。
包裡的道器似乎有了動靜,銅鈴在響,隱隱約約的並不清晰。
慢慢的,我意識開始薄弱,卻不是強迫的。
好似在襁褓裡的嬰兒,直到熟睡。
但有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夢裡。
這是一處紅色的空間,四周都是熔岩,我只覺得暖,並沒有想象中的燙。
然後就見在四周的熔岩中,一個個陣法開始在我腦子裡演練,一遍又一遍。
三十九個陣法清晰無比印刻在腦子裡後,又開始了一些奇怪的紀實記事。
等到我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牀上:“這就是師父所說的傳承嗎?”
感受着一夜之間充實的大腦。
“我這要是出去擺攤捉鬼,絕對大賺了,師父當真沒虎我!”我蹭的坐起來開始哈哈大笑。
好景不長,我就被屋子裡的臭味薰到了。
讓人更無法接受的,找了半天,最後發現,臭氣的來源,竟然是我自己。
身上,牀上,全是黏糊糊的臭燻燻的液體,有的地方已經半乾了。
“是和傳承有關係還是孩子的問題?”這些東西是褐色的血。
我連忙起身,着實洗了洗,又覺得害怕,就打算去醫院。
可是到了外面才發現,並不是早晨。
一看時間,吃了一驚,這哪裡是睡了一晚上,竟是到了轉天下午四點半。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沈括就要在西山山腳下交易靈車。
所以我必須趕快,索性去醫院驗了血,說孩子沒事。
雖然不知道那污穢哪裡來的,但孩子沒事我也就放了心。
於是拿上道器,趕往西村。
車上,閒着無聊間瞥向自己胳膊抽血的位置,發現淤青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難不成是這次身體有了質的飛躍,那些污穢是雜質?
“噗!”我忍不住笑出來,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畢竟又不是寫小說。
等到了沈括家門口,才發現他在做靈車沒有出來。
我自顧自的坐在院子裡等着,直到晚上十一點,廂房的門開了,一輛紙紮靈車被緩緩推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