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晚點回來,卻不料取證過程很順利。
以至於我不得不過早出現大月家,不得不破壞了某人的嘿咻,不得不被一個慾求不滿的帥哥瞪到憤然離開。
大月衣服凌亂的躺在沙發上,胸口一呼一吸間微微起伏,我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翹起二郎腿:“那不是個明星嗎?拉窗簾啊大姐!”
“我垂涎美色,他爲了炒作,各取所需。”大月沒好氣的坐起來,裹好睡衣,“你最好有個不錯的理由!”
我嘖嘖兩聲罵她重色輕友,隨後將高力和譚傑的事兒說了。
聽我提起,大月也坐不住了,伸手找我要他倆的DNA,拉着我就往樓上的實驗室走。
她說幸好在警察領走死者屍體前,醫院就做了羊水穿刺,不然嬰兒的DNA根本不好拿,但不好在醫院裡弄,只能在自家實驗室。
我促頭的跟着走到二樓實驗室,在“風暖與狗不能入內”的木牌前,咒罵着停下。
“不錯,有覺悟!”大月拍了拍我的肩膀,進了實驗室。
“滾粗!”我無奈笑罵。
這木牌本來只寫着“狗不得入內”,但自從我意外進去東摸摸西晃晃,非故意的破壞了某偉大實驗後,我的名字就光榮的和狗排在了一起。
這也是爲什麼,我基本不願意上二樓的原因……
堵心!
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喬月纔出來了,但沒了方纔的笑意,反而凝重的將兩份文件遞給我。
譚傑和嬰兒百分之99,確立爲父子關係,但高力和嬰兒卻是DNA檢測結果100%
這什麼情況:“他倆的孩子?”
“媽個雞,你腦子該用去污劑了。”大月鄙夷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簡直天方夜譚,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完全一樣的DNA!”
原來,親子關係在百分之99以上,但一百根本不可能出現。
“百分之一百啊,暖暖,這意味着基因相同,你和你自己,我和我自己,高力和……他自己。“大月癲狂了,”草,檢驗機器壞了?”
我頓住,回憶自己是不是拿錯了,大月卻說我拿沒拿錯不要緊,重要的是嬰兒的DNA她沒拿錯,但現在結果顯示,嬰兒和高力竟然是一個人。
“我明天就把機器送修。”大月顯然已經從震驚中緩過來,訕笑着,“又不是鬧鬼,怎麼可能百分之百,肯定是機器壞了!”
我下意識點頭,但大月的機器價值昂貴,品質極好怎麼會壞掉?
聽到鬧鬼兩個字,腦子裡滿是最近幾天的回憶,瞬間沒了力氣。
自從救了被靈車擦撞的孕婦,我的好日子似乎就到頭了,想到這兒,我皺着眉頭問大力認不認識看陰病的出馬仙。
大月無奈:“媽個雞,我好歹也是受過9年義務教育,大學畢業的科學主義……”
“別打岔!”我嚴肅了聲音,“幫我打聽靠
譜的,我最近遇到這些事兒太離奇了。”
大月見我情緒不好,立馬努嘴賣萌,說最近我的確太倒黴了,必須幫我立馬打聽,要多神的都行!
我笑罵她不正經,心裡卻涌起暖意。
第二天一早,倆人吃完早餐,大月手機就來了消息,她說是找到了一特別神的大神!
我連忙請假,按着地址找過去,大神的住處是一處人煙稀少的平房,高門大戶的,能看出以前是個有錢的。
大月讓我在門口三拜九叩禮畢,卻不打算陪我進去:“我這不信鬼神的,進去不是褻瀆神靈麼!”
我點頭說好,讓她在門口等着就進了屋。
裡面就一精瘦的漂亮老太太坐在木頭牀上,牀梆子上供奉着香爐,供像被紅布遮掩着,根本看不見。
我客氣的打了招呼,那老太太才問我要做什麼,我說驅鬼,她擡眼看了我一眼,似乎很詫異:“生辰八字準備好了嗎?”
我點頭送上去,老太太看完嘴裡唸叨着點了五炷香,可五炷香明明是一起點燃的,卻是三長兩短。
那老太太也是有了反應,翻着白眼,渾身上下浮動的抖着,這是出馬仙的看陰病的常態,我早有心理準備。
突然!咔的一聲!
香爐上長的三柱香毫無徵兆的攔腰折斷,老太太口吐白沫盤着腿往後直咕隆咚的倒去。
我嚇得立馬去扶,卻見老太太滿臉害怕,扶着牀一打挺,迅速連根拔掉了供奉的香火,額頭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流,冷眼憤怒,像是要把我殺了:“你我無冤無仇,拿假生辰八字是要害死我老婆子!”
假的?我第一反映就是不可能!
我是很小就沒了爸媽,但不至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生的。
可剛進來的時候老太太頭髮灰白,臉上卻沒多少褶子,尤其是雙眼皮和瓊鼻長的很是精緻,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大美人。
但此時雙眼皮不僅往下耷拉,連鼻子上都有了褶子,這種變化是僞裝不了的。
我沒忘了今天的目的:“我是來治陰病的,怎麼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老太太擦了冷汗,對着供奉處叩了幾個頭,才說供奉的那位根本在找不到我這個人。
“給我一滴血。”她拿出一隻水胭脂的瓷碗,警告我,“如果發現你說了謊,我也救不了你。”
我啞然,看着被蓋住的供奉心驚,趕忙咬破手滴血。
老太太將碗放在了供奉旁邊,又點了五柱香火,沒有盤腿坐着,而是嘴裡唸叨着不斷磕頭。
我數了下,香火燃盡的同時,一共叩了99次。
連個年輕人都不一定扛得住,老太太愣跟沒事兒人似的。
她站起來將碗拿在手裡,隨之一抖,驚駭的看向我:“竟是烏陰命格!”
我被她看的後背發涼,烏陰命格我似乎在哪聽過,一時間竟想不起來:“烏陰?”
半晌,她似乎下了什麼決心,纔將碗遞給我看。
我倒吸一口涼氣,血已經變黑了!
“這世界上有各種命格,都是上天因爲生辰八字註定的。”老太太重新盤坐在牀上,“比如純陽命格,純陰命格,天煞孤星等等,但唯獨烏陰是被人做了手腳的命格!”
我搖了搖頭,還是不明白命格怎麼會被人做手腳。
老太太皺緊眉頭:“烏陰烏陰,因烏雲遮蓋才顯得陰霾,命格是被人動了手腳的,至於怎麼動手腳,我看不透,供奉的那位也看不透,但我知道一點,純陰命格喜陰,而烏陰命格是僞陰命格,最近你發生的事加速了陰格,如果無法納陽,等到身體裡僅剩的陽氣沒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你體會一下,從小到大是不是手腳冰涼,太陽越毒的時候是不是越舒服?”
我回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別人都怕曬,我卻是越熱越喜歡。
這麼想着,也真害了怕,就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化解。
卻不料老太太搖了搖頭:“老身供奉的那位也救不了你,這命沉死劫,童身帶煞,是生來就被改的烏陰命格,註定死局!”
我本來應該絕望的,但猛然這熟悉的話竟讓我想到了那個江湖騙子,這不是那個無量老道說的話嗎?
之前還以爲他是江湖騙子,但現在看來還真有幾分本事。
當下趕忙和老太太道謝,出了院子立馬給無量老道發了條短信:“我的命格你能破?到底怎麼回事?”
無量老道很快回復:“貧道正在泡妞,晚上去找你,姑娘莫急!”
又是泡妞……
我啐了一口。
覺得自己信他也是腦子不正常了。
大月見我出來,連忙讓我閉嘴別和她說,本來就無法開口,我也樂得自在。
既然請了假,我也沒想回醫院,就和大月分道揚鑣回了家。
昨天給胖子發了DNA結果,到下午他纔回復。
說沒辦法做高力的,他用正規渠道做了一次譚傑和孩子的,發現的確爲親子關係。
而且他拿着譚傑的照片,去找了李冉死亡當晚的目擊者,對方說身形輪廓很像,至於譚傑女朋友的證詞很有可能是包庇。
現在案子進入了瓶頸是,我們沒有實質性證據,也無法解釋爲什麼攝像無法錄上關鍵證據。
更重要的是,譚傑緘口否認,說警方的懷疑是無稽之談。
顯然我們陷入了被動。
我勸胖子放鬆點,總會有線索的。
等到了下班的時間,大月告訴我說她有約會,有可能不回來了。
但晚了些,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我嘀咕她搞突然襲擊,認命的下去開門。
可門剛打開,陡然,一股子陰寒氣息撲面而來。
打眼看去,哪裡是大月……
竟是手託肚子,滿臉怨恨的李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