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三個人一起出去。
第九處門外,聽着我和顧擎的車。
黃處停的稍遠一些:“我先走了。”
隨後打了招呼,行色匆匆離開。
在我印象裡黃處總是樂觀的。
如今這事兒看出了棘手。
“破案子一個接一個。”我心裡不好過。
顧擎摸了摸我的頭,拉着我上車:“別想太多,四個億不少了。”
“……”又來了。
“老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小氣?”顧擎開車,與黃處分道揚鑣。
我嘿嘿一笑:“哪敢哪敢,當初你可是傾家蕩產,這份情……”
“所以,別客氣,別手軟。”顧擎圓滿了。
我想了想,也是,四個億呢!又不是四萬!
顧擎見我挺直了腰板,不由得發笑:“高興了就好,現在時間還早,要不要去紅姐家?”
我想了想,心思有些沉悶:“去吧,元老估計已經接到了消息,我多少得去安撫一下。”
話落,“咕嚕”一聲,好死不死的肚子響了。
“餓了?”顧擎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都兩點了能不餓嗎?要不然去老蔣家再吃?”
說着,給紅姐打了個電話,問了情況。
紅姐聲音小的可以:“哎呦喂,姑奶奶,你還想着來這吃飯呢,元大哥都快崩潰了,從外面吃了再來啊!”
隨後,電話被掛斷了。
我咋舌:“確實考慮不周,在外面吃吧。”
顧擎也不反對,也許是昨天和好的緣故。
今兒總是一副老婆奴的樣子,我說什麼他都應着,都說好。
我心情也是舒坦,越看他越順眼。
“燒烤吧!”我說。
顧擎寵溺的看着我:“太髒。”
“怎麼髒了!”我一愣。
顧擎:“據說不知道是什麼肉代替的。”
“……”顧先生還關心這些呢?
轉而想了想,點頭答應,於是乎沒在和他商量。
等到了地方,顧擎才知道我定下的飯店,是家麻辣燙。
“來都來了,你皺眉頭幹什麼?”我不高興。
顧擎嚴肅了神色:“不乾淨。”
“哪兒不乾淨了啊,我上學的時候可喜歡吃了!”
說着對着老闆招手:“老闆,剛纔那些菜,全都微辣,麻醬雙份。”
“好嘞!”老闆是個上歲數的,看起來有50多歲,穿着白色圍裙,很是乾淨。
店裡的裝潢以棕色木頭爲主,菜品整齊的碼在冰箱裡。
“我是爲你好,咱倆還得要孩子。”顧擎看着我,明明那麼嚴肅,可怎麼一副流氓感。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怎麼就不能生孩子了?人家吃麻辣燙的都不要孩子了唄?”
等會,好像有哪裡不對……
還麼等我反應過來,顧擎黑眸泛起戲謔:“同意了就好,老婆說的都對。”
“……”我後知後覺,同意?我剛纔同意了什麼,讓他這麼興奮?
他剛纔說咱倆還得要孩子,然後我……
“我剛纔失憶了。”臭流氓,王八蛋!誰要和你生孩子!
顧擎也不着急,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都
記在這裡了,晚上我會努力的。”
“……”
“姑娘,好久沒來了,男朋友?”老闆很快將一大碗麻辣湯端上來,相應的還有兩個小碗。
“老公。”顧擎出聲。
老闆一愣:“都結婚了?”
“孩子都會跑了。”顧擎淡淡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沒放醋。”
下一刻老闆曖昧的看了我眼:“朝前也不是壞事,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那個,醋和麻油在桌邊,自己放就行。”
我嘴角抽搐,孩子都會跑了?
聽老闆的口吻,明顯還記得我,我才畢業多久啊?孩子會跑……這也太超前了吧?
“那個,我家孩子才三個月。”我解釋。
顧擎淡淡嗯了一句,自顧自的放醋。
然後老闆竊笑:“我懂,我懂,三個月就三月好吧?”
什麼叫三個月就三個月,還好吧?
本來就三個月啊!
我瞪了眼悠哉的顧擎,氣不打一出來,虧我今天還覺得他是老婆奴。
剋星,永遠是剋星!
“姑娘,味道怎麼樣?沒變吧?”見我臉色不對,老闆有眼色的轉移了話題。
我苦笑:“沒變是沒變,不過您怎麼還記得我啊。”
老闆悶笑:“”那年我剛開業,你們三個人是我第一批客人,一天三頓的吃,可以說讓我堅持了每個月的房租,哪能忘恩啊!”
我一愣,噗嗤笑了,感情這是這麼回事。
接着,又聊了幾句,老闆才樂呵的走了,去後廚繼續忙。
整個談話,顧擎都在吃,他所謂不乾淨的麻辣燙,並且有滋有味。
我氣不打一出來,狠狠的踢了一腳。
“唔,老婆。”突然被踢,顧擎擡眸,滿是委屈。
“你故意的!”我瞪他。
“大壯不會跑嗎?”顧擎委屈,“老婆,你嫌棄咱兒子?”
“……”
我竟無言以對。
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顧擎得了便宜賣乖:“放心,我不會和兒子告狀的,快吃吧,吃完辦事,晚上早點回家,好好工作!”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挑眉看我。
這副讓人看了流口水的帥臉,偏偏作出一副流氓樣。
工作,多好的詞,我以爲都無法正視了……
我深吸一口氣,我不認識這貨,不認識!嗯!
於是乎,立馬埋頭吃麻辣燙,吃着吃着,心情倒也爽朗了。
人是種奇怪的動物,莫名其妙的會情緒化。
比如吃到嘴裡,想到過去。
“以前總來?”顧擎看我這副樣子,“剛纔聽老闆說的。”
我點頭:“胖子不會做飯,總來這吃,我和大月有段時間不願意回家做飯,也會過來。”
不過沒想到,我們是三個人竟然能幫老闆的房租出力。
仔細回想,當時的客人的確不多,三三兩兩的,每次飯點我們三能佔一半。
顧擎的關心點卻不在此:“大學和喬月住?”
“對啊。”說完,想起我竟然從來沒和顧擎提過大學那段歲月。
也是地點心情對了,話匣子控制不住,忍不住和他叨叨了起來。
顧擎聽着也不覺得無趣,聽到胖子犯二的時候,還跟着我一起鄙夷。
一頓午飯,兩人開心的不知幾許。
最起碼我很珍惜,雖然說了要過好當下的日子,但仍舊要做二手準備,萬一到時候我被代替了。
念頭一起,我立馬打消了,既然答應了,暫時就不會消極。
等吃完,兩人上了車。
顧擎問起:“你剛纔說特殊的禮物?”
我點頭,吃飯的時候提了一嘴,說會讓明天的婚禮畢生難忘。
“對,晚上幫我剪輯一下。”錄音還在我這,由於今天的錄音十分成功,那天的也就閒置了。
所以啊,有些事情就是命中註定的。
顧擎不解,卻也沒問,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兩人到了老蔣家門口,已經四點多了。
眼看着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站在門口,有些侷促。
“早就說清楚了,猶豫什麼?”顧擎替我按了門鈴。
始終懸着的心被迫落下。
“以前以爲不是因着我,如今真相了,沒辦法釋懷。”我嘀咕了句。
顧擎表情淡淡,卻摟住了我的腰:“元朗在你戒指裡,也不算真的死,放寬心,再者人各有命。”
我知道顧擎說的是因果,師父所給傳承中也說,人的劫數都是命定的,可就算知天命,也過不了人情。
但就因爲太通透,所謂的愧疚感於我簡直太少了。
因此纔會羞愧,纔會忐忑。
正想着,門開了,是老蔣。
眼睛哭得通紅,看到是我倆,皺了下眉頭:“進來吧,老元睡着了。”
客廳裡。
紅姐眼睛也紅腫的厲害。
潭曇嫂子倒是無恙,和我倆打了個招呼,懷裡抱着十安。
我坐在她身側,看了眼孩子:“長得倒是越發標誌了。”
老蔣聽到我誇讚,擠出一抹笑:“還在懷抱裡,看得出來什麼。”
“像嫂子。”我抿嘴笑,試圖緩和眼下的氣氛。
話落,果然屋子裡氛圍好了些。
我纔敢再提元老的事,語速快了些:“元朗的案子是我安排結案的,陳國龍跑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事兒我們都知道,老元憋屈,說官官相護。”老蔣嘆氣,“說要捅上去,我說人家警局沒說不管,捅什麼捅。”
“就是,我們不是傷心,只是可憐元大哥,這麼大歲數了,哭得像個孩子似的。”
紅姐也說。
我皺眉:“捅到上面肯定不行。”
這案子已經到了第九處,鬧到上面,受苦得只能是自己。
我本以爲元老已經想通了不少,如今又找到了兇手,就算在逃,也應該安穩許多,可是實在沒想到情緒崩潰到如此。
“爲什麼?”顧擎突然出聲,“不是想通了嗎?”
老蔣嘆氣:“他說陳國龍沒有殺元朗的動機,是警察用在逃的人員倉促結案,所以……”
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
我臉色並不好看,世人和崔隊一樣,都無法理解黎萬強爲什麼要害元朗。
我看了眼顧擎,看來其中緣由必須要讓元老知道了,並作爲父親,他有知情權。
顧擎沉眸:“去元老房間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