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拳頭，火氣蹭蹭的往上漲。
可卻不得不膽怯，高力的手段我是知道的。
他沒辦法殺我，卻可以隨意捏死其他人。
“高力，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倒吸一口氣，試圖平緩自己的怒火。
高力冷笑，從上頭睨看：“我說的很清楚，你們兩個自殺。”
“不可能！”我笑，“我和顧擎現在是賭宗內門的人了，高力，你不想混了？”
賭宗內門，只要張文的身份不破，三長老就是我的後盾，所以如果我死了，三長老肯定會追查。
到時候高力吃不了兜着走。
於是，我挺直腰板：“你以爲我和顧擎隨便進賭宗內門的？”
“你什麼意思？”高力皺眉。
我露出公式化微笑：“你不好奇我爲什麼能殺死張天下？因爲三長老是我的後盾，就算沒有你，我也能進賭宗，只不過是形式罷了，再者……之前我不懂都是裝的，如果我死了……”
言外之意，你是真的不想混了！
高力一愣：“你和顧擎？呵呵，不可能。”
“你可以試試看。”顧擎插話，臉色冷硬，手迅速卡在已經嚇傻的喬有道脖子上。
“小暖，錄像。”顧擎道。
我沒問原因，迅速拿起手機對着喬又道。
“喬有道，你還有什麼對喬月說的？遺言。”顧擎淡淡的。
喬有道哆哆嗦嗦：“高力，救我！”
高力皺眉：“你們不怕？”
“你敢殺嗎？”顧擎擡頭，雖然是仰視，卻帶着蔑視之感，“那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殺了，你也得死，大不了魚死網破，如果你敢！”
“別別！月月，救救爸爸！”喬有道慌了，“高力，你救救我，我給了你不少錢！”
“閉嘴！”高力冷聲。
又看向顧擎：“我高力也沒什麼怕的，你以爲你們真能殺了我？機會已經給你們了，自殺，平安無事。”
“自殺？”我氣消了，“高力，你腦子有病就去看腦科行不行，我們倆死了，媽媽和我兒子還怎麼活？我覺得我們一下四口一起死比較好，你說呢？”
高力看着我，幽深平靜，慢慢皺起眉頭。
“給你十秒鐘考慮。”顧擎開始倒計時，“放人，魚死網破。”
“10……6……3，2，1，0”
高力依舊沒動，似乎在思考。
顧擎突然看着鏡頭：“喬月，對不了了。”
說完，手上一緊，咔嚓一下，扭斷了喬有道的脖子。
“你！”我手一抖，糟糕，怎麼真殺了，再怎麼說也是喬月的生父。
同時驚呆的還有高力：“你怎麼敢？”
顧擎冷笑不語，一步一步順着樓梯上去，很快到了高力面前。
“媽媽！”身後是婆婆暈倒在地上。
大壯和葉子都不在現場，高力顯然做了兩手準備。
“你們想做什麼？”高力絲毫不害怕，“你們兩個聯手救走這個老太婆？不要兒子了？還有你那個朋友，功夫不錯，不過就是太膚淺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葉子。
顧擎攥緊手，顯然沒想到上來是這樣的場面。
我怕他在做什麼衝動的事兒，連忙攥緊
他的手，給予安撫：“讓我來。”
顧擎看了看我，眼裡幽深，最終還是柔和了些，點頭。
我站在他身前，面向高力，露出公式化微笑：“談談？或者繼續魚死網破，大不了一起死。”
說着，搖了搖頭：“不對，是我們救了媽媽，朋友和兒子的命就不要了，但是你會陪葬。”
“就你？”高力嘲諷，“你雖然對別人狠，但對自己的親人卻不狠，你會捨得你兒子？風暖，我白和你相處了十年。”
十年？他還好意思提十年。
我風暖像來不是吃虧的，一時間勾起嘴角：“我喂狗的那十年嗎？”
“你……”高力一愣，隨後不屑，“少沾嘴上便宜，我可以退步，你自殺，其他人安全。”
“不可能，我不要兒子了就是。”我聳了聳肩膀，突然靠近高力。
心下默唸，瞬間他消失在眼前進入了紅風中。
“小暖，放他出來！”顧擎突然抓住我的手，眼中帶怒，“你這樣會讓紅風潰散。”
的確，在高力進去的瞬間，紅風有了些不一樣的變化，冰冷，灼熱。
“怎麼會這樣？因爲是活物？”我心跳不止。
“快點放他出來！”顧擎怒了，拿着我的手，“快！”
“你先帶媽媽走！”我搖頭。
“警察，別動！”突然，門口一聲怒火。
我望下去，是胖子帶着周青等人進來。
“胖子，快把我婆婆帶走！”我招呼胖子，紅風冷熱交替越來越強，明顯不是正常反應。
顧擎依舊捏着我：“小暖，你快點！”
“不行！”我堅定搖頭，胖子此時快步上來了，將暈倒的婆婆扶起來，幾個小警察往外運送。
顧擎嘆氣，衝進屋子，乾脆找其他人的下落，那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讓我疑惑。
“這裡！”胖子也跟着去找，走到一個屋子裡大喊。
我們衝進去，是葉子。
“太好了。”我心下安穩，“帶走！”
“怎麼樣？”眼看着顧擎出來，那是最後一個房間，“兒子呢？”
顧擎皺眉搖頭說沒有。
“嗯……”我心裡有了計較，讓胖子先走。
“不行，我跟你們在一起。”胖子搖頭。
周青注意到下面的喬有道：“誰殺的人？”
顧擎皺眉：“胖子，你和周青松喬有道去醫院，我擰斷了他一根骨頭，疼暈了。”
“疼暈？”我一愣，沒死？
顧擎點頭，卻沒在說什麼。
“喬有道？臥槽，我得通知大月！”胖子趕忙拉着周青下去，一邊託運喬有道，一邊讓我們倆小心些。
我點頭說好，直到門關上，我迅速將高力放出來。
然後，女鬼不受控制的隨着高力的身子一起出來。
高力眼神怨恨，一臉的痛苦：“風暖，我要殺了你！”
“這……”我心裡沒跟。
“小暖，你後退！”顧擎攔在我身前，“從現在開始什麼都不要管！”
下一刻，就見高力的眸子變得通紅，眼看着不受自己控制了，對着顧擎衝了過來。
沒有多餘的話，一腳踹過來，顧擎眼神一冷，狠狠還回去。
一時間，雙腳相踹！
“嘭！”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顧擎竟然撒不住腿腳，極速向後退。
整個人貼在了牆上。
“噗！”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高力臉上露出喜悅的邪笑，分不清是女鬼還是高力。
“小暖，跑！”顧擎顫巍的說。
“不行，顧擎你起來，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你起來，我帶你走。”我嚇壞了。
“走！”顧擎用力推我，整個人用盡全力起來，又對着高力衝了過去。
高力笑着一拳一腳出擊，突然，顧擎被踹飛，朝着一間臥室的門而去。
本以爲那門能把人攔下，卻不料，整個門都被帶飛出去。
“高力！”我攥緊拳頭，“去死吧！”
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怒意，使出全身力氣衝過去。
但高力竟然飛速躲避，從我身側出現。
來不及躲避，一腳踹在了我身上。
噗嗤！
我只感覺自己的骨頭折掉了。
高力興奮的向我走來，彷彿下一刻我就成爲他手裡的紅顏白骨。
死亡，如此之近。
“該死！”我痛恨，自己的力量還太小，“怎麼可能突然這麼厲害……”
“去死吧！”高力口中非男非女的聲音，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拳對着我腦袋重來。
我徹底絕望，用盡力氣，想去看被踹進屋子裡的顧擎，卻發現他已經一動不動了。
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傻丫頭，真是不聽話。”突然，耳邊熟悉的聲音竄出。
暗金色長跑，黑髮如墨。
背對着出現在我跟前，他大手向前一揮，對着高力，輕輕一點，就見女鬼驚恐的從高力的身體裡鑽出來。
“吾妻，還不收？”玄的聲音穿透我的耳膜。
我方纔緩過神來，大喜過望，費力擡起手，對着女鬼默唸，她慌張中還是被收了進來。
空氣裡的溫度直線回暖，高力臉色卻是煞白。
“你能不能救救顧擎！”我祈求玄。
玄的背影明顯一頓：“你是吾的。”
“求求你。”我眼淚不由自主流了下倆。
玄輕聲：“別哭，你很愛他？”
“是，我想讓他活着。只要你能讓他活着，等我死後，我的靈魂就跟着你走。”我算盤打得頂好。
等到顧擎拿我做容器，就讓玄將我的靈魂收走，這樣及時不做夫妻，也能好好報答玄。
玄聽罷，竟然笑了笑，眨眼間，靈魂不消失不見。
“玄？”我擦乾眼淚，試着喊。
他的聲音越來越遠：“你註定是吾的，沒有資格談條件，這是最後一次，吾妻。”
“謝謝。”我知道他是答應了。
用力側過身子：“嘶！”
真他媽疼，如此動彈不得，顧擎也沒動靜，但我並不擔心，畢竟玄答應了。
此時只能等待救援。
半個小時後，門重新被打開了。
“風暖？顧擎？”是胖子的聲音。
“在這！”我大喊。
胖子衝將上來，瞪大了眼睛：“你怎麼變成這奶奶味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