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淺淺的灑在地上,我和顧輝,卻隔着生和死。
這種感覺,簡直是……爽呆了。
我噙着笑走過去。
顧輝臉色陰翳:“我和爸爸說完,你該放過我。”
“當然。”我點頭,“我不是你們。”
“你……”顧輝和我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對付,卻很是瞭解對方了。
如今我說了,他也沒什麼不信。
當然顧輝的脾氣,現在恨不得拆了我,可是不得不的低頭。
進了監獄,顧鷹已經在等。
見到兒子難免興奮了些許。
褶子都笑開了:“小輝!”
“爸。”顧輝也溼了眼眶。
這份父子情,看得我這個外人倒踢顧擎唏噓不已。
我不會覺得顧鷹和顧輝如何如何,倒是感嘆血濃於水罷了。
由此,想到了唯一知曉顧擎身世的裴琴。
今天完事,一定要去問問。
“好了,別敘舊了。”我坐在審訊椅子上,讓顧輝坐在一側。
顧鷹看到我,這纔看向顧輝:“兒子,這段時間你沒來,外面到底怎麼了?”
“爸……”顧輝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緩緩道來。
顧鷹氣的渾身發抖,指着我:“你們憑什麼?我沒虧待過裴琴。”
“顧叔叔,我們能動他,說明什麼?”我冷笑,“他沒了靠山,我們一隻手也能捏死他。”
心裡補了一句,顧擎一個人頂你們倆,若說你們是父子,我這纔信,無能。
想當年,顧擎不也被弄進監獄?
越想越覺得自己未婚夫厲害。
若是胖子和大月看見我這番得意,一定先會吐一翻再打趣我。
“你!”顧鷹到底比他兒子通透,你了半天,嘆氣認了,“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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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叔叔,這世界上沒有常勝將軍,但除了輸就是贏。”我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當時你們陷害顧擎的時候,我們沒抱怨什麼。”
“我最差還養了他快30年。”顧鷹皺眉,“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讓麗蓮和小輝有住的地方,有錢花。”
我想了想,點頭:“這個自然,我會讓她們留一百萬現金和一套夠住的房子。”
顧鷹點了點頭:“你倒還算大方。”
我不會說,現在這些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畢竟,我之所以能賺這麼多錢,全是因爲因緣際會,我付出了,才收穫了。
說白了,是靠我自己。
這些財產在顧鷹來看,還是破敗的顧氏,的確是大方了。
我怕的確有我的考量:“顧叔叔,上次的事情,顧擎不怨你,這筆大方算是仁至義盡了。”
“……”顧鷹無語。
我也沒說話,半晌,才恍然嘆氣:“得了,顧輝,你走吧,以後別去招惹顧擎母子,否則,我會用我最大的力量動你。”
“就憑你?”顧輝此時得了我的承諾,沒了顧忌,“風暖,我勸你一句,別惹張家,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哦?”我扭頭瞅他。
“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是平凡,還有超出你想象的。”顧輝顯得很忌憚。
“哦?”我冷哼,“比如這個?”
說着,我動用全身力氣,集中在手上,猛的朝桌面拍去。
只聽咔嚓一聲,審訊桌碎了。
顧輝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恐。
“你……”
“我?”我笑,“我是你不能惹的人嗎?你全家人還在我手上,最好閉嘴,不然我不介意動手整治你。”
“殺人犯法!”顧輝心存僥倖。
“犯法?”我搖搖頭,“我們國家有一個地方殺人是合法的。”
第九處!
當然,我不會告訴顧輝。
“我沒有理由騙你。”我沉聲,“之所以在你面前展示實力,是因爲我的實力不止這些,還因爲……讓你永遠夾着尾巴做人。”
顧輝是個有脾氣的人,但他不敢賭。
顧鷹嘆了口氣:“小輝,你先回去吧。”
“爸……”顧輝有些急。
我招來獄警:“麻煩將他帶出去。”
顧輝被急吼吼的帶走,留下一室寂靜。
“好了,可以說了。”我攤手。
“風暖,你藏的真深。”顧鷹冷笑。
我嗤笑:“叔叔,我寧願是個不知艱險的小姑娘。”
顧鷹看了看我,似是瞭然,嘆氣:“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我將昨天想的問題一一問了。
顧鷹沒有隱瞞的意思,卻驚訝我竟然知道這麼多。
他先說了後院的問題。
“那是一個什麼勢力的後花園。”
不過顧鷹卻說不出什麼神秘實力。
事情要從當年張天下歸隱開始說起。
外面都傳是張家沒了後繼者,所以忌憚以後的勢力,要培養自己的爪牙。
但其實,以張家的實力,遠不必如此。
所以當張家找上顧家的時候,他很吃驚。
更吃驚的是,扶持他成爲T市龍頭的原因,卻不是張家,而是神秘勢力。
所以,顧家就像一批脫繮黑馬,殺的張家措手不及。
於是,纔有了高家對顧家的忌憚。
所以,顧鷹在很長一段時間,根本不把張家和張家女兒所嫁的高家,當做一回事。
我恍然:“怪不得,高力根本不敵顧家,我還以爲是張天下的計謀。”
“計謀?呵。”顧鷹搖頭,說人都是這樣的,就算再不看重名利,都不會給兒女或者子孫留下後患。
張天下可不傻。
“那個神秘勢力是什麼?”我急忙問。
顧鷹搖頭:“不知道,對方下放了一些人才交顧家看毛料技巧,並且幫顧家打通了是大場的貨源,顧家外賣的貨源都是來自是大場,但是最初的毛料老店,貨源確是有那方出,會直接運到後院,最後再到電裡。”
聽着講到了關鍵地方,我屏息凝神。
顧鷹很快就講到了兩個棺材。
“顧家本是很穩定的,張家不知什麼緣故並不敢明面上動顧家。”顧鷹陳述,“然而慢慢的,出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什麼?”我追問。
顧鷹說是顧擎,本來那孩子生下來只是智力有些問題,但慢慢的智力好轉,身體卻差了。
“這和後院有什麼關係?”我不解。
顧鷹惱恨:“還不是怪裴琴,我本就不喜她,但是爲了兒子……哎,她呆着顧擎看了很多神婆之類的大仙,最後一個自稱無量老道的大師,說得沖喜,而且必須是孤苦無依的女兒家。那
裴琴……”
“怎麼?”想起那三任莫名其妙死去,我動了心思,“是裴琴殺的?”
“不是。”顧鷹搖了搖頭,“她倒不敢動人姓名,只是再去找無量老道,根本尋不到蹤影,後來又有一個道士,給了些法子,這事兒只有裴琴知道,總之後來不僅那幾個姑娘死了,家人也沒了。”
“柳微的家人被大火燒死了,至於李冉就更莫名其妙,還改了名字。”我說,“兩個人的墳墓價格也是天壤之別。”
“這個……李冉那姑娘是我後來知道真相厚葬了,至於柳微,是裴琴置辦的,屍體就安放在後院。”顧鷹看着我。
我難掩震驚:“所以,我在後院看到的兩個棺材沒錯,那張照片是李冉,也沒錯?”
“沒錯。”顧鷹嘆氣,這一切都是後來那個道士說的,爲了保住顧擎的命。
說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傷感,還是怎麼的,問了句:“告訴顧擎別恨我,以後別聯繫就好了,我心力交瘁。這些年沒爲他少付出。”
“當個乾兒子不好嗎?”我不解,“顧擎也沒做錯什麼。”
顧鷹搖了搖頭:“你不懂,這些年我這樣過活全是爲了他,但最後,孩子是假兒子……呵呵。”
我漠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是作爲旁人,我應該理解他的。
但……
我終止了這個話題:“好,我不做評論。我想知道,顧擎的第一任妻子,是誰。”
雖然很久沒再提,但想到三彩小馬裡的絹布,我仍然嫉妒的發狂。
當然,我想知道並不僅僅是吃醋。
第二次見柳微,當時我都已經抓住她了。
但是卻被解救了。
如果三任妻子都是冤死的,我猜應該是第一任妻子乾的。
還有柳微和李冉消失前,都看着我有複雜的眼神。
如今想起來,是憐憫和彷彿看到了下一位死亡者。
還有,華清曾經說過,顧擎心裡只有第一任妻子一人。
雖然,我信顧擎,但也信事出有因。
畢竟,我將三彩小馬扔下去,顧擎飛速的竄下去找,不是作假。
顧鷹聽我提到她,有些喪氣。
只說,這個女人是那個勢力派來的人才,但是後來就和顧擎相戀了,決定結婚。
可是莫名其妙就死了。
那個道士只說將屍體封存,不能動,可是後來顧家鬧鬼,是誰都沒想到的。
“不過,所謂的鬧鬼,似乎只有歷任妻子可以看到。”顧鷹問我,“你有看到嗎?”
“有。”我點頭。
顧鷹失色。
我笑了笑:“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叫紅風。”顧鷹緩緩道。
我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叫什麼?”
“紅風。”
顧鷹語氣肯定。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紅風,腦子嗡嗡直響。
不知道自己還要問什麼,突然很想笑。
紅風?
這是巧合嗎?
如果是巧合,還好。
但若不是巧合,這個勢力和男鬼有關係?
我可沒忘記,紅風是男鬼給我的冥婚婚戒。
若不是根本摘不下來,我早就扔了。
如今想來,背後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