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高力,爲什麼?
太可怕了。
我輾轉反側,恍然意識到譚宗銘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見了。
第二天早晨,顧擎給我來了短信:“今天萬輝會去家裡。”
沒有任何要求,生疏的不帶任何情感,但我知道他是讓我去。
我回復:“會去。”
然後心微微疼。
大早晨的就打不起精神來。
眼看着快要到年底了,天氣一天天冷起來。
沈括的戲在熱播,真正的大火特火了。
小鮮肉,演技派,註定一生牛氣沖天。
大月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打了電話,聲音呆着哭音:“風暖,你能不能和我回趟家?”
“你怎麼了?”早晨不悅的氣氛被大月打斷了,我來了精神,“馬上過去,你等我。”
大月家。
“你真沒事?”我再三確認。
大月穿了一身黑色連衣裙,高跟鞋,粉色羊絨大衣,整個一名媛,貴!
臉上掛着笑意:“沈括去找家裡人蔘加婚禮,我本來是沒抱希望的,但是他竟然同意了。”
“你父親?”我也是驚詫。
大月點了點頭,眼淚又要留下了:“風暖,我現在心情很複雜。”
“你怎麼想?想和好?”我問。
大月擦了把眼淚,罵了句街:“媽個雞,怎麼可能!我就是好久好久沒見他,有些……你和我去一趟,他讓我過去,不知道幹什麼。”
我想了想,也好。
大月開車往t市最中心走。
喬月,喬富的千金。
喬有道,t市首富,在全國榜上也是前10。
喬家別墅門口。
大月有些抖。
我拍了下她的肩膀:“打起精神來!是他叫你來的,你什麼都不用想。”
“媽個雞,老孃怕過誰啊!”大月壯膽兒,按了門鈴。
不一會門開了,傭人將我們引到客廳坐下,到了茶水。
“稍等,先生在樓上,馬上下來。”說完規矩的去忙了。
大月左右看了看周圍,對着我苦笑:“你看這牆上,還真是父慈子女笑。”
我撇了眼牆上的全家福,整個高大空洞的別墅都被溫暖了。
還真是溫暖的一家人,還真是他媽的諷刺。
“別低頭,壞人會笑。”我說起當下流行的語言逗她。
大月勾了勾嘴角,揚起笑,正在這時,樓上傳來了腳步聲。
隨着腳步聲越近,大月表現的越發自然。
喬叔叔,我只在照片上見過。
一米八幾的個頭,髮際線有點高,但絲毫不影響帥氣。
摟着絡腮鬍還帶這個金絲眼鏡。
這是一個將滄桑和性格寫在臉上的男人。
看到喬月時,臉上帶着見到老朋友似的笑:”喬月你來了,茶水還可口嗎?“
喬月溫婉的點頭:“武夷山大紅袍,全國都沒多少,再可口不過了。”
喬有道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也到了一杯,飲了:“嗯,還是差點火候,有時間我親自跟你泡茶。”
我一愣,這話什麼意思。
卻見喬月一驚作答:“喬老闆能賞臉,我自然有空。”
生疏,彆扭!
簡直不是父女!
“這位是風暖吧?”喬有道似乎纔剛看見我,卻準確的叫出了我的名字。
“對,我朋友,你怎麼知道她叫風暖?”大月明顯也感覺到了。
“爸爸還是關心你的。”喬有道笑了笑,“你和什麼人在一生活,你也是我喬有道的女兒。”
喬月臉色微冷:“你承認的孩子不是隻有那一兒一女嗎?你今天叫我來什麼事?”
喬有道見喬月不信,也沒有解釋:“沈括讓我參加婚禮的事情,我答應了,你怎麼不來?是怨恨我?”
喬月看他:“我始終記得你和我媽離婚那天告訴我,你會保證我的衣食住行,但不要來找你。”
“還是怨我。”喬有道似乎真的是在後悔似的,“以後我們好好相處吧。”
喬月雖然表情不變,但她收緊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喬有道繼續說:“這麼多年是爸爸對你疏忽了,我喬有道女兒的婚禮得辦的風風光光的,找親家約個時間,我們吃飯。”
直到出了喬家別墅,喬月還處於蒙圈狀態。
“傻愣着幹什麼,不是應該高興嗎?”我不敢讓喬月開車,將她塞在後面,自行驅車。
半路,喬月才緩過勁兒來:“小暖,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喬有道什麼人我很清楚。”
大月說喬有道之所以成爲首富,是因爲心夠狠,夠商人,拋棄她們母女,娶了新妻子就是因爲利益。
“所以,這樣的一個人,棄我於不顧這麼多年,你認爲會突然關心起我?”大月疑惑,“因爲太瞭解,所以沒有希望,因爲不抱希望,所有覺得有蹊蹺,你想想今天,他怎麼會提起你?”
“嗯?難道不是因爲我來了?”我問。
大月搖頭:“但願我多想了,我雖然只有你和胖子兩個好朋友,但也有一些泛泛之交,他今天主動提起你,總讓我覺得不對勁。”
“……”我有些無語,“你想太多了,叔叔也許真的是暗地裡關心你的。”
大月搖頭,但也沒在說什麼。
我問喬伯母那裡怎麼樣,大月鄙夷,說她媽是活在男人羽翼下的。
喬有道肯來參加婚禮,喬伯母舅肯定不會來。
“她男人生氣不要他了怎麼辦?”大月說的輕巧。
我把她送回家,眼看着時間已經下午了,就沒再進去,只說有消息再聯絡。
隨後驅車到了顧家。
華清給我開的門,屋子裡靜悄悄的。
“阿姨呢?”我問。
華清笑說裴琴去做頭髮了,我發怔。
“晚上那個女人要過來!”華清拉着我坐在沙發上,“嫂子你昨天怎麼回家了?是生氣了?”
“沒有,我朋友那裡出了些問題,順便回家拿了點東西。”我說。
華清點頭:“那嫂子你坐着,我去準備飯菜,估計再有一個多小時就得來人了。”
“我幫你吧。”說着起身,被華清按下,我樂得自在。
等屋子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左看右看,最後視線定位在通往後院的門。
我嚥了口唾沫,腳步堅定的朝着後院走去。
已經是冬天,後院比別的地方來的冷。
上次來後院只想着是陰涼。
如今得到了傳承才覺得是陰氣十足。
而且越往裡面走,越是濃郁。
我用紅風護在身前,能感覺到裡面的譚夫人有異動。
似乎着陰氣對她有影響。
越發覺得這裡不太平。
李冉消失前意味深長的眼神。
柳
薇第一次站在我牀前說,你終於來了。
還有差點抓到柳薇那次,突然陣法倒了,柳薇逃走。
一幕幕不停的在眼前回放。
我站定在倉庫門口。
倉庫的大鐵門散着涼氣,但卻虛掩着,沒關。
我微微皺眉,覺得奇怪,但好奇心抑制不住猛地一推。
“嫂子!”華清的聲音傳來,“你去後院了?快回來!”
正在這時門開了,倉庫四敞大開的映入我的視線。
空蕩蕩的倉庫地上,一隻三彩小馬奪人眼目。
“這不是……”我有些抖,我本是烏陰命格,裡面的陰氣讓我十分不舒服。
但想起顧擎的重視的樣子,忍着不適走進去,將三彩小馬拿了出來。
聽着華清的聲音越來越近,連忙走出來將門關好,又將三彩小馬藏在身上,和華清碰了個對頭。
“我進來看看,好奇。”我自然的往外走,沒打算隱瞞什麼。
客廳。
“嫂子還是在意,但後院萬萬去不得了,太危險。”她將最後三個字咬重。
我點頭,說回屋子休息,等人來了再下來。
臥室。
我將三彩小馬拿出來打量:“這裡面是什麼?”
記得當天我扔出去是在前院,顧擎衝下去撿說被人撿走了。
但如今卻出現在後院倉庫。
這個顧家特殊的地方。
誰撿走的?華清嗎?
沒過多久顧擎來了電話,說馬上就到,我將三彩小馬藏好。
下了樓。
裴琴已經回來了。
剪短了頭髮,年輕了幾歲,還化了妝,披着個短貂毛。
別說,沒白收拾。
我自然免不得一番誇獎。
裴琴笑的合不攏嘴:“哎呀,你和顧擎結了婚,我再抱孫子就滿足了。”
我佯裝害羞。
正當這個時候,突然門開了。沒有按門鈴,我以爲是顧擎。
卻不料是萬輝和蘇麗蓮。
蘇麗蓮臉色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和萬輝進來帶着嘲笑的口吻:“菜做好了啊!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不晚。”裴琴也沒有再打起來,只是語氣帶着不屑,“招待客人應該的,就是不知道你們母子倆大張旗鼓的來是什麼意思?”
萬輝挽着蘇麗蓮坐在桌前,將一個文件袋放在上面:“這裡是顧市所有股份的收購,百分之百都在我的人手裡,顧擎已經不是顧市的董事長。”
萬輝環繞顧家:“還有這裡,限你們一個月之內搬離這裡。”
他指了指袋子裡的檔案:“這個房子是我父親顧鷹的婚前財產,昨天父親委託律師,遞給我房產轉移的合同,已經簽字了,所以這個房子現在是我母親的。”
裴琴臉色開始煞白:“不可能!”
萬輝冷笑,看向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說什麼嗎?你離死不遠了!”
說完萬輝挽着蘇麗蓮起身,蘇麗蓮笑的燦爛:“這纔是開始。”
裴琴一遍一遍翻着文件袋裡的合同,雖然全是複印件,但足以讓她崩潰。
華清扶着她,看着他們母女倆離開別墅。
什麼情況?顧擎出事了?
我驚的立馬給顧擎打電話,卻不料沒人接。
隨即心慌的衝出門去,可剛要去開車,卻見車上一封白色信封安安靜靜地放着,卻陡然冷到了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