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夏聽了,回頭看了池長宇一眼,他傷的那麼重,還要去送M國總統離開S國?一撇嘴,心裡有些不好受。
也不知道爲了他的傷而擔心還是因爲蔣昕捷。
醫生面露難色,這一身的傷光是下牀穿衣服這個動作就已經夠疼了吧!還要出去四處走動?
“池先生,我真的不介意你出門,疼痛感不說,還容易讓傷口裂開。”
只是,池長宇堅持:“我會注意的,給我開點止痛片吧!很重要的宴會,不得不去。”
醫生又言欲止,最後還是應了:“好吧,後天你在哪裡送他們?我就在附近,如果有什麼意外,立刻叫我。”
“嗯!”池長宇闔上了眼睛,高燒幾乎都快讓他虛脫了。
醫生一行人都離開了之後,沐初夏在牀邊坐下:“你這麼拼爲了什麼啊?你又不是總統。”
“如果我長時間不出現,呵呵……”池長宇乾笑了兩聲,瞅了沐初夏一眼,“怎麼,你是在關心我?”
沐初夏回之一個白眼:“我是想着等你好了抽你的血,你別想太多!”
接下來的兩天,池長宇發熱的症狀一直在反覆,唯一慶幸的是並沒有再出現之前那樣的高熱症狀。
池長宇拖着發熱的身體吃了幾顆止痛藥後,由管家伺候着穿衣服,摸出下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感覺到揪心。
她不懂爲什麼他一定要出席,難道是爲了見蔣昕捷一面?他這樣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
“你今天去翻譯部麼?”已經穿好衣服的池長宇突然回頭看了沐初夏一眼,四目相對。
沐初夏之前因爲身體原因請了一週的假,也錯過了那一場極爲重要的考試,如果白千虞說的是真的,想來自己接下來的工作也沒什麼意義了吧!
猶豫了一下,回答:“去吧!連上週末我都休息了七天了。”
“嗯,讓司機送你去吧!”池長宇繫好了領帶帶着管家離開。
沐初夏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只能看到池長宇的背影了!
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大家都爲池長宇忙的團團轉的時候自然是忽略了她,一日三餐也是簡單的很,就連護士給她掛營養液也掛上後就走,經常水掛完了,護士還在樓上忙着。
自從,他下了樓到了自己的房間,伙食比以前好上了不說,也再也沒出現過墊底掛完了沒人把針的狀況。
她跟着一起出了房間,走到樓下門口的時候,池長宇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見了沐初夏,笑了笑,說:“今天翻譯部好像也會出席,遲點見。”
仍然被沒錢考試困擾着的沐初夏哪裡笑的出來,今天去翻譯部還不知道會遇見到怎麼樣的狀況呢!
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敷衍了過去。
司機將她送到了翻譯部,還沒能坐下來,部長讓她和白千虞等幾個同事一起去Z酒店,說M國要離開了,對於上次宴會的形式他們非常滿意,希望在離開之前與S國高層的最後一次聚會也能用這樣的形式。
和上次相比,沐初夏顯得有些緊張,拽了拽身上黑色的小西裝,這一身職業裝穿在年僅十八歲的她身上顯得有些老氣。
在一個角落坐下之後,看着國家首腦們的政治遊戲,白千虞貼着沐初夏的耳朵小聲說:“其實我覺得出來工作比在翻譯部有趣多了!”
“是麼?”沐初夏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在人羣中四處找着池長宇的身影。
白千虞上下打量着沐初夏,她因爲生病休息了一週,現在雖然來上班了,但是臉色也差得很,好像也瘦了不少!
但是最可惜的還是錯過了考試吧,前兩天部長說這次考試後五名的實習生下週就得離開!按照以前的管理,沐初夏也在這淘汰的名單之中吧!
終於,在人羣之中看見了池長宇,白色的襯衫配上西褲,整個人神采奕奕的,臉上笑容洋溢的,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受傷的人。
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他今天的動作似乎很慢,雖然是吃了止痛藥,但是藥效也是有限的吧!
在池長宇路過沐初夏身邊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沐初夏也不指望他會和自己說什麼,連笑容都沒給一個。池長宇腳下的步子慢了一點,沐初夏看着緊張了起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
“唉,國名男神在看你唉!”白千虞用胳膊肘抵了抵沐初夏。
翻譯部的人可都是知道的,兩個月前,池長宇把沐初夏喊到辦公室聊了半個多小時。誰都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反正那一天開始她覺得沐初夏也跟着神秘起來了!
“哪有,人家只是衝着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怎麼能說是看我呢?指不定……”沐初夏開着玩笑,“是看你呢!”
白千虞一拍腦袋,剛纔還想着考試的事情呢,這看到池長宇之後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不和你說帥哥了,你快點想想你考試的事情吧!部長說會這次最後五名肯定會被除名,你去找部長說說看看能不能給你一個補考的機會!”
這個結果也在沐初夏的意料之中,幾個月前一個尚在實習期的師姐就因病沒能參加考試而被除名,據說那個師姐還是某局長的女兒呢!自己只是個小市民,有什麼資格要求補考!
也只能聽之任之。
想到這個,沐初夏顯得有些心煩,搖着手說:“算了,我也不能改變的事情。”
目光依舊是停在池長宇的身上,他離自己不過三四步的距離,她們兩人說話聲音雖然不大,而且周圍聲音也喧囂,但難保他聽不到!
擡眼再看了他一眼,與他四目相對,她忍不住的露出了微笑,但也只是一個微笑之後收回了目光與身邊的白千虞聊天。
宴會開始後,沐初夏時不時的會在人羣中尋找池長宇的身影,找到後只要看上一眼,就會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約摸過了兩個小時,剛纔陪在池長宇身邊的那個男人在人羣之中找到了沐初夏,四下觀察了許久才走到她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告訴沐初夏:“沐小姐你好,我是張彥博,池先生他在三樓很想見你。”
剛纔不還在人羣中看到池長宇麼?怎麼就這麼一會兒他就去了三樓?
沐初夏在人羣中看着,確實是沒看到他的身影,急忙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上去休息一下,我們先上去吧!”在張彥博的催促下,沐初夏跟着快步上了三樓。
推開一間套房的門,裡面不大,只開着牀頭的一盞小燈,罩在牀上那個人的輪廓。他正面躺着,雙眼緊閉的,被子一直蓋到腋下。
張彥博輕聲對沐初夏說:“池先生的身體有些撐不住了,所以上來休息一下。”
沐初夏應了一聲,向前走了一小步已經站到了客房裡面,張彥博輕聲將門帶上,房中只剩下他們兩獨處。
有了之前的“同牀共枕”,現在的獨處也不尷尬。
沐初夏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牀邊,和往常一樣在牀邊坐下,將腦袋擱在牀上。
他緩緩睜開了眼,看到她又露出了一副小孩子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沐初夏一下子沒有注意,被他撥亂了頭髮。
“你什麼時候醒的?”沐初夏的語氣沒聽出絲毫的怒氣,反而關心起了他。
剛剛躺下的池長宇就撐着想要坐起來,拖着重傷的身體站了兩個多小時,身體已經是嫉妒虛弱了,試了好幾次都沒動的分毫。
最後,也是放棄了就這樣躺着和她聊天也好:“一直沒睡,聽到你腳步聲停下了就睜眼看看你咯!”
“都成這樣了,你還非要出席這次宴會,不就是吃飯麼,搞的沒吃過飯一樣!如果你沒吃過飯,你和我說,我回家做一大桌子菜給你吃!”
看着池長宇這蒼白的臉以及接近灰色的嘴脣,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大堆牢騷脫口而出。
“你因爲沒參加考試可能會被翻譯部給除名?”池長宇突然提及這件事。
沐初夏還是點了點頭,對於小市民來說,翻譯部雖然日漸蕭條,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好歹是屬於國家機關。
“好了,我知道了!”池長宇再次闔上了眼睛,剛纔撥亂她頭髮的手有些擡不動了,垂了下來,恰巧碰到了她的手,緊緊拽在了手中,“陪我一下,我睡一小時叫醒我。”
“你還要下去?”沐初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什麼狀況了,還下去做什麼?萬一身體真的撐不住了,倒下了怎麼辦?
他可是自己的移動血庫啊!
狠狠的抽出了手,“你非要倒在下面,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受傷的事情麼?”
“我沒事的!”池長宇吃力的挪着身子,在牀邊空出了一半,拍了拍,“你身體也不好,過來一起躺一下!和你一起睡了五六天了,突然少個人還有些不習慣呢!”
沐初夏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有按照他的意思,躺在他的身邊,沒好氣的說:“我看你肯定又挖坑給我跳了。”
這牀可不必莊園客房的大牀,只有一米八的雙人牀弱是容下他們兩個成年人,定然會有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