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唯爵目光中瞬間爆發出一陣驚痛,“景悅!”
懸崖距離海面的位置大概有十來米。
不算太高,但也絕對不算矮,景悅身體驟然騰空,她驚呼一聲,擡眼,便看到了面前凌蕭近在咫尺的臉龐。
時間是勻速的,可也是有密度的。
所以有時候,我們會有一眼萬年的錯覺。
比如說,這一刻。
明明只有兩三秒的工夫,景悅的五識卻感知到了比任何時候都要多的東西。
他雙目漆黑一片,薄脣緊抿,他視線緊緊盯着她,有憤怒,有驚恐,有焦急。
景悅感受到了他抱上她腰的手,嗅到了海風裡他身上淡淡的雪茄煙味。
她甚至能聽到凌蕭略微粗重的呼吸聲。
墜海的一瞬間,景悅沒有感到任何疼痛,凌蕭將她抱在懷裡,用後背代替她承受的撞擊。
冰涼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瞬間將景悅整個吞滅,而然沒有過多久,有人就帶着她重新浮出了水面。
這個高度,後背直接撞在海面,還是有很大的衝擊力的。景悅溼漉漉的腦袋冒出海面,一張嘴,第一句話就是:“你沒事吧?”
再接着,眼前男人的臉猛然湊近,凌蕭捏起她的脖子,吻住了她的脣!
海水鹹而澀的味道與他溫軟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景悅還沒來得及驚呼,下嘴脣就是狠狠一痛!
凌蕭咬了她一口。
景悅瞬間就嚐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渾身溼透,海水沖刷的他的臉有些白,更加顯得五官分明,黑眸灼亮。
凌蕭喘息,踩着水,扣着她的腰,沉聲質問她:“前兩天才成了我的女人,是誰說愛我的?這才幾天,誰給你的膽子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的,嗯?”
他話語冷邃森寒,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明明心急如焚,惴惴不安,說出來的話卻分外強勢。
景悅被他的態度弄得有些惱,她迎着他的目光,道:“我和誰糾纏不清,與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是要娶別的女人麼?又有怎麼資格來管——”
凌蕭扣着她腰的手驟然加重了幾分力道,景悅呼吸一滯,話語停住。
凌蕭捏起她的下巴,力氣前所未有的大。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娶別的女人了?嗯?我凌蕭這輩子只和一個女人求過婚,也只睡過一個女人,要我告訴你她叫什麼麼?!”
景悅怔住。
突然,一直怒目而視的凌蕭突然眉頭一皺,將腦袋微微一側,似乎是在忍受什麼痛苦。
噗通!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陣落水聲,在兩人身旁響起。
冷唯爵跳下來了。
緊接着,懸崖上進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那是後面趕到的樸宗宇。
冷唯爵很快從水裡冒出頭來,他游到景悅身旁,不由分說將她從凌蕭懷裡拉走,帶着她朝崖岸游過去。
樸宗宇連忙叫來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一陣雞飛狗跳後,纔將三個人成功救上了岸邊。
冷唯爵二話不說,抱着景悅就匆匆朝酒店客房的方向疾步而去。
景悅和他爭執了兩句,冷唯爵卻一言不發,更不允許她下來,冷着臉抱着她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