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許。
景悅公寓。
嗡嗡嗡的手機震動聲,驚醒了剛剛進入睡夢的女人。
景悅拿起手機,打開,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
震動停止過一次後,又嗡嗡嗡開始第二輪。
景悅從牀上坐起,接通電話。
景悅:“你好。”
“景小姐,景小姐!”
電話裡,傳來了一陣男人帶着哭腔的聲音。焦急而不知所措。
景悅:“辛童?”
辛童:“景小姐,你能過來一趟幫我勸勸少爺嗎?”
他的話語口吻異常焦急,聽得景悅不由心口一吊,想到凌蕭剛剛在咖啡廳轉頭疾步離開的背影,她下意識接話道:“他怎麼了?”
辛童:“少爺從咖啡廳出來後就跑到酒吧來喝酒了,到現在都沒有停過!少爺身上槍傷剛剛癒合不久,大腦血塊還沒徹底清除,醫生千叮萬囑少爺是不能喝酒的。”
景悅蹙眉,“你找些人把他擡回去。”
辛童:“我試過了,他不肯,還和人家打架,我怕傷到他啊!景小姐,我實在沒辦法了纔打你電話的。求求你過來替我去勸勸少爺好不好?”
景悅正猶豫間,便聽到電話裡傳來一陣刺耳的撞擊聲,再接着便是辛童驚恐的叫喚,電話被切斷了。
景悅緩緩放下手機,在牀頭默默坐了三五分鐘,回撥了辛童的手機號。
“辛童,把地址給我,我馬上回去。”
雨還在下着,雖已經是開春的季節,可入夜後,天還是很涼。
景悅打了輛車,抵達辛童給她的那個地址。她推門進入酒吧,辛童早已在大廳恭候多時。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襯衫,上面有成片的紅酒污漬,看上去有些狼狽。
見景悅來了,辛童吁了口氣,一邊匆匆帶着景悅朝上面包廂去,一邊急道:“景小姐,你到底和我們家少爺在咖啡廳說什麼啦?他一出來就像是瘋了似地開車來這裡,中途還和好幾輛私家車發生了碰撞。到了這裡就什麼都說,悶頭就喝酒。不是我說,景小姐,少爺爲了救你傷成那樣,你就算再怎麼樣,這個節骨眼也不該再去惹惱他。他好不容易醒過來,萬一再出點事可怎麼辦啊!”
認識這麼久,這還是辛童第一次這樣帶着責備的語氣和景悅說話。
景悅一聲不吭,只是默默跟着他,匆匆往樓上走。
辛童看着她那副不氣不惱的模樣,一股子憋屈氣彷彿碰到了一牀棉花,頓時泄了氣,一時也無語,只好領着她默默往前走。
辛童:“到了景小姐,就是這一間!”
景悅:“我自己進去就好,你在這裡先等着。”
辛童:“景小姐,少爺喝多了,都不認人了。您一個人進去我怕有危險。”
景悅搖了搖頭,將手中自己的透明雨傘遞給辛童,自己一言不發,進門,轉身關上了包間門。
一進包廂,景悅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紅酒味。
她蹙眉轉頭,便見昏暗的包間裡,到處散落着酒瓶子。
很多酒瓶都已經碎了,紅酒流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