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陸部長聞言,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椅子裡,徹底傻了。
冷唯爵:“還有麼?”
景悅:“這單是大的,還有的都是小數目,稍後會後我整理份文件給陳總,和他私下討論就行。”
CFO陳總坐若針氈。
1000多萬的貪污,這是筆鉅款,他作爲集團總部的CFO,居然就讓它在眼皮子低下發生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小丫頭輕而易舉就從數據裡分析出了問題,而他這個CFO居然什麼都看不出。
還有,什麼叫還有的都是小數目?
這不是在說財務部的報表數據很多都不對麼?
連數據都不對,還談什麼經營分析?
這不是在打他這個CFO臉麼?
景悅翻開另一沓文件,道:“還有一個問題需要提一下。”
冷唯爵:“說吧。”
景悅視線再次對向對面的CFO。
要從一大堆報表中找出紕漏,並不是容易的事情,這一點甚至很多老財務都做不到。
——CFO這次已經不敢再小看她了,他繃緊了神經,嚴正以待。
景悅:“天琊投資成立三年,公司的營業額成幾何倍數上漲,陳總,這樣是不是不太妥當?”
CFO:“財務的工作是記錄分析數據,營業額上漲,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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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悅:“公司月薪給你十萬,就是找一個做賬的?”
CFO冷笑,“景小姐意思是要我做假賬?”
景悅:“好,我們先不談營業額的問題。2015年公司上半年的業務招待費嚴重超標,公司爲此多支付了超過100萬的稅金。”
CFO:“那是真實業務發生——”
景悅:“你所謂的真實發生的費用,其中大部分都可以稍加操作,進入其他費用。在我看來,這100萬純屬是浪費。”
CFO:“景小姐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景悅:“2014年股東分紅,你給冷總個人分配超過5000萬利潤。”
CFO:“是又如何?我知道這筆錢需要支付一部分的個稅——”
景悅冷笑,“一部分稅額?45%,是幾乎一半的錢。2200萬。”
CFO:“那按照景小姐的意思,不分紅,冷總就永遠拿不到這筆錢了?”
景悅:“在現有財政法下轉移利潤的方式有千百種,每一種都可以避開個稅,實在不濟,陳總可以先把這筆錢轉到企業法人名下,再想辦法不是麼?”
CFO面色從慘白轉爲赤紅,看着對面的女人說不出話來。
整個會議室針落有聲,所有人都一聲不吭聽着這場激烈的針鋒相對。
景悅合上手裡的文件,她慢條斯理開口:“我知道陳總是從國企集團出來的,國企納不納稅,都是國家的錢,可是天琊投資是私企,一年花了上千萬在稅負上,遲早有一天會垮臺。你所謂的做假賬,在我看來是靈活變通,是合理避稅。CFO拿百萬年薪,不是墨守成規做一本死賬,而是要統籌整個公司財務,干涉公司所有部門營運。如何能夠給公司省下錢,如何纔是利益最大化,這纔是一位CFO要去思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