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宗澤的聲音極富穿透性,不停地按着門鈴,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
“凌少爺,一分鐘了,褲子穿好沒有啊?!”
“喂,凌蕭,都三分鐘了,孩子都能生了,火箭都上太空了!”
“我有備用鑰匙,再不開門,我就自己刷卡進來了啊!”
房間裡,凌蕭懊惱地悶哼了一聲,他的手從景悅腿上抽開,整個人趴上了景悅的身體。
他將臉埋在景悅的脖頸側,平復了一下粗重炙熱的呼吸,隨即從牀上起來,又替景悅重新穿好了浴袍,蓋上被子,然後轉身去開門。
其實宗澤敲門的時間,一共也就一分鐘,凌蕭打開門,便見宗澤雙手抱在胸口,笑得耐人尋味。
凌蕭冷冷看着面前的年輕男人,沉聲道:“什麼事。”
宗澤上下打量了一眼穿着浴袍頭髮未乾的男人,道:“怎麼還是這副冷臉,好歹我現在也算是你女人的救命恩人了吧?”
凌蕭正要關門,被宗澤一把按住了門,“怎麼,話還沒說完就趕人了?你女人腳踝扭了,我給她找了個醫生來看看。”
凌蕭眉頭一蹙。
宗澤故作驚訝狀:“怎麼,你都沒發現麼?嘖,這樣可不稱職啊!張辰,帶人進去吧。”
張辰點頭,帶着一位穿衣走進了房間。
凌蕭沒有攔着,只是冷冷看着宗澤。
宗澤:“凌少爺放心,我對她並沒有性趣,只有革命情誼。”
宗澤雖然整個人透着不靠譜的氣息,但是事實證明,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今晚若不是他,景悅可能真的沒命了。凌蕭雖然很不爽他不適時宜地敲門,但是到底也沒說什麼,讓了半個身體讓他進來了。
船醫在臥室診療,宗澤沒有立刻進去,他收斂了一些玩態,拉着凌蕭站在門旁,問:“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凌蕭:“人是她推下去的麼?”
宗澤:“景悅站在欄杆旁,我看到的時候,那個姓季的正怒氣衝衝朝她走過去。等我下去的時候,景悅已經掉海里了。”
凌蕭:“那麼就是了。”
宗澤:“道理上來說是,可是我畢竟沒有親眼看到,我讓人查過了,現場也沒有什麼目擊證人,加上季淺初也一直矢口否認,說人是景悅自己掉下去的。所以真的要追究法律責任,恐怕最後也是鬧個證據不足。”
凌蕭擡眸看他:“你好像對她的事情很上心?”
宗澤做了個鞠躬:“凌少爺,幾次照面,都沒有機會正式介紹,我是這艘郵輪的實際負責人,郵輪上發生這種事情,你說我該不該上心?”
凌蕭看了他兩眼:“你是方經緯的兒子?”
宗澤微笑頷首,“小門小戶,入不了凌少爺的眼。”
方經緯是全球富豪榜前十的常客,估計窮的只剩下錢了,如果方家還算小門小戶,那誰還敢自成大門大戶?
宗澤繼續道:“凌少爺,我的意思是這樣的,這趟郵輪上,一半的賓客都是你們凌家請來的客人,都是爲了給你家老爺子賀壽,加上季淺初和你是……關係匪淺,現在既然景悅也沒什麼大礙,那麼,我們要不就以和爲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