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聽了聽,忽然明白,洛以爲是在介紹偉哥?
湛一凡抽了抽嘴角,如果不是薄荷拉着他,他一定把這個此刻露着白癡笑容心裡卻想着他湛一凡如何‘不行’的女人給扔出去!
薄荷按住湛一凡的緊捏的拳頭,努力不去看他滿頭的黑線,也壓抑着自己忍不住的笑,狠狠的颳了沒心眼兒的洛以爲一眼:“你想哪兒去了?湛一凡是受傷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啊……?”洛以爲傻眼的看着薄荷,她會錯意了麼?
再看湛一凡的臉色,咦?這湛先生的臉色突然變得好恐怖……
薄荷輕輕的咳了咳:“別瞎想。”說着薄荷還給洛以爲做了一個拉上嘴巴的動作,洛以爲趕緊地投訴拔飯,娘啊,難道她真的拍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那啥。”薄荷想找些別的話題來緩解剛剛的尷尬,說實話,剛聽着覺得好笑,但是現在覺得有些尷尬,洛以爲是不是知道她和湛一凡已經有不單純的關係了?所以纔會說那樣的話。而且湛一凡的性情有多陰晴不定自己也知道,現在想來如果洛以爲是個不相干的人只怕現在已經被湛一凡給扔出去了。
“以爲啊,”薄荷看着洛以爲緩緩的道着,“其實我和湛一凡已經登記結婚了。”
“噗——”洛以爲一口白米飯噴了出來,可惜毀了面前的那一盤炸雞。
薄荷偷偷的瞥了湛一凡一眼,湛一凡的臉色已經屬於看不清的陰沉了。薄荷顫抖了兩下,兩下收拾了炸雞:“冷了,冷了,不吃了。”
“對、對不起。我、我只是嚇到了,想不到你們已經……”洛以爲艱難的吞嚥了兩口口水,完全忽略湛一凡只看向薄荷:“可是……你們不是纔剛剛訂婚……”
“這事情除了我們自己,只有你和他的朋友知道。在我們舉行婚禮之前,希望你能替我們保密。”薄荷看着洛以爲,也有些少許的尷尬,真的太快了吧?她自己也沒想到竟然那麼快就被湛一凡給又哄又騙給拉去登記了,這兩天也在消化這件事。
“哦……”洛以爲怔怔的只是點頭,來來回回的看着湛一凡和薄荷:“我說呢,總覺得你們的親密有些過頭,不像是剛認識的未婚夫婦,難怪……已經是真的夫妻了呀,我總算明白了。”她還以爲是有夫妻之實了,原來是已經確定了夫妻之名。心裡有些悵然,卻也爲薄荷感到高興,因爲自從這湛先生回來她可是在一直的悄悄觀察,薄荷真的和平時不太一樣,特別是在廚房門口偷聽的那些對話,嘻嘻……聽得她都覺得臉紅呢。
薄荷埋頭吃飯,湛一凡隱忍着怒意自己慢慢的消化着。
還好,洛以爲吃了飯便走了沒有再不識相的打擾二人,只是走之前偷走了一支玫瑰,因爲湛一凡買了一百支,說是白頭到老,洛以爲卻以長長久久給抽走然後在湛一凡還來不及黑臉之前就溜了。
洛以爲一走,薄荷便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在這個小小的出租屋裡沒有傭人,兩個人,一個是大小姐一個是大少爺,現在都要親力親爲的做任何事。所以薄荷收拾碗筷湛一凡自然要來幫忙,只是被薄荷一手拉住:“你受傷了今天別幫忙了,快去休息一下吧,碗筷我還是會洗的。”
說着薄荷就將湛一凡給推到一邊去,自己手腳麻利的開始收拾桌子上的剩菜殘羹。
聽到廚房裡傳來的洗碗聲音,原本氣息不定的男人也終於漸漸的平穩下自己的情緒來。竟然被一個脫線的女人給氣得幾次暗暗生氣。這樣的女人是她的朋友,倒也不失爲她的樂趣,也許……薄荷的性子還真的就適合那個洛小姐那樣的人做朋友。
薄荷洗了碗出來擦手,便看到茶几上的花瓶裡已經被湛一凡的玫瑰花插滿。九十九朵玫瑰插了好大一瓶,也不知道他哪裡找來的大花瓶,可是真的好漂亮!
薄荷走過去在茶几邊蹲下又湊過去聞了聞,綻開笑容:“真的好香啊。突然覺得,我也喜歡這紅玫瑰了。”
“因爲是我送的。”湛一凡拉着薄荷的身子起來在自己身邊坐下,薄荷‘呀’了一聲就被湛一凡彎腰給壓在了沙發上。
“湛一凡……你別胡來,你的手臂上還有一根手指長的傷口呢!”薄荷認真的說着,她可不想讓他亂動而出了血。
湛一凡眯了眯眼睛:“他們告訴你的?”
薄荷一怔,他們?隨即知道他在說李泊亞他們。輕輕的咳了咳:“我問的嘛,你別管誰說的,你受傷是事實。在你傷口好之前,你別想了。快起來,我和你說件事兒。”
“你說。”湛一凡並未起來,而是繼續抱着薄荷,似乎這樣抱着她是他的興趣。
薄荷掙扎了兩下又顧忌他的傷口便只能由他抱着。
“薄煙月底和容子華的婚禮,你覺得……該送多少錢?”薄荷覺得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她是姐姐,這禮錢是少不了的。可是她馬上也要舉行婚禮了,少了要被爸媽說,多了又估計薄煙要多想,畢竟她的婚禮也近了……她覺得既然湛一凡已經和自己結婚了,這個頭疼的問題可以問問他。
湛一凡盯着薄荷的眼睛,看了會兒沒看出什麼異常才勾了勾脣道:“他們竟要在我們之前舉行婚禮?”
薄荷點了點頭:“唔……因爲煙兒她……懷孕了。”薄荷攏了攏眉頭,想到那天母親說的話,她穿的休閒一些便被母親說做丟薄家門面的事,而薄煙懷孕了母親卻是高高興興的籌備婚禮。
“在想什麼?”
下巴忽的一痛,湛一凡的問便從頭上傳來。
薄荷痛的蹙眉,打開湛一凡的手指:“你總是這樣不知輕重。我在想我媽……她對我和煙兒之間,很偏心。”微微的嘆了口氣,“這次從家裡搬出來,就是因爲我已經絕望了。我不該再顧忌他們怎麼想我。”
薄荷一向介意在別人面前提起自己的父母,更介意別人知道父母之於她和薄煙之間的態度,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毫無顧忌的能在湛一凡面前說起,是想得到他的關心和憐惜麼?心裡一閃而過這樣的念頭。是因爲他是她的丈夫麼?因爲有了這樣的身份和關係,所以她的心纔會不由自主的放下防線。
湛一凡低頭帶了些歉意的親了親薄荷光潔而又細膩的下巴:“對不起。以後我手一定會輕輕的。”
薄荷原本還有些惱他下的重手,聽了這話什麼氣兒也沒有了,微微的潮紅了臉瞥着湛一凡:“其實……也不是特別痛。你先放我起來,你的身體比你的手勁兒更重些。”趁此機會薄荷儘快的提出。
果然,湛一凡雖然捨不得,但是顧忌着薄荷之前被自己小小捏一下便疼的發白的臉還是撐着手臂坐了起來。
“女人的身體怎麼就那麼柔弱?”湛一凡喃喃的抱怨,薄荷愣了愣,她哪裡柔弱了?其實他壓着自己並不是真的重,他似乎將他身體的力道很恰巧的轉移到了另一邊去,她只不過是找了個藉口而已。
但薄荷纔不會那麼老實交待了,輕輕的咳了一聲才道:“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能比麼?”
“那混到一塊兒,不就是水泥?堅硬無比的水泥呢……”湛一凡說着便忽然彎腰一把將薄荷抱了起來,薄荷‘呀’了一聲,瞪大雙眼也不敢掙扎卻是低聲的驚呼:“你瘋了?你的手臂上有傷,小心出血!”
“左手沒用力!”湛一凡低頭親了親薄荷的額頭:“我說過的,今晚我要你。既然你是水,我是泥,那我們何不一起做做水泥?”
薄荷被他的邏輯思維給攪得混亂,再看湛一凡那帶着一絲壞壞的笑意,他想做什麼眼底也是毫不掩飾的。
薄荷被他眼眸底的情慾瞧的渾身不自在,她並沒有掙扎,他們是夫妻,她是很真心的要和他過日子。她也知道這種事遲早是要面對的,雖然他都不在乎他手臂上的傷,她說再多也不能讓他情慾消散……薄荷心底在掙扎,其實還是很緊張,雖然他們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但那對她來說的確不是一個太美好的回憶……
還在胡思亂想着湛一凡便已經抱着薄荷走進臥室將門踢上,彎腰將薄荷放在牀上直起身子便開始匆匆的脫衣服。薄荷從牀上爬起來,湛一凡迫不及待的模樣讓她越加的緊張了,狠狠的吞嚥了兩口口水忐忑的望着湛一凡。
“你的傷口……”薄荷有些擔心的看向那包裹嚴實的紗布,想起李泊亞比的那一根手指的長度便開始揪心,萬一流血……
“我知道分寸。”湛一凡脫掉大衣便爬上牀傾身彎了下來,壓着薄荷的肩膀將她推到牀上低頭便吻她的耳朵。
湛一凡熱熱的吻就像一個火苗輕易的便將她體內的火種點燃。
薄荷扶着湛一凡的肩有些難以招架,他太熱情……熱情的就快要將她最後的一抹猶豫和擔憂也給融化。
似乎看到她眼裡最後還在掙扎的不放心和猶豫,湛一凡溫柔的貼近,低低的吹了一口氣:“別怕。”
薄荷一顫,緊緊的拽着湛一凡的T恤。湛一凡舔着她的耳垂,斂了斂眸內的光,他已經在極力的忍耐和極力的等待了,擡起手臂脫掉身上的T恤,赤luo着精壯的上身貼近薄荷,薄荷覺得他的肌膚滾燙,越加的緊張和不安起來:“湛一凡……我怕……”
她是真的怕。怕疼,那天晚上的疼很清晰,也怕陌生的自己……那晚即便是不太清醒,可是回想起來,那些零星片段裡的自己是那麼的陌生,陌生的讓她覺得羞恥。
湛一凡輕輕的吮了吮薄荷的脣瓣,往下輕咬着她的下巴慢慢的褪着她的衣裳,大手有力卻又溫柔。
“別怕,我是你老公,我不會傷害你的。”
湛一凡的話就像魔音,讓薄荷的害怕的確在慢慢的減去。而他的手也像魔法師一樣,讓她漸漸的緩然放鬆,身上有些涼,衣服已經半褪,湛一凡火熱的身軀貼上來就像一個火爐子讓她漸漸覺得溫暖。
湛一凡低頭吻住薄荷的嘴纔給了一個火熱的纏綿之吻,薄荷開始慢慢的迴應,小手被湛一凡了拉着來到他的腰間,就在兩個人越來越貼近身子越來越熱情緒越來越失控時,湛一凡衣服裡的電話也跟着響了……
“唔……電……話……”薄荷抓住湛一凡往下的手,喘息着擡眼,媚眼如絲的盯着湛一凡。
湛一凡被她這一個眼神勾的魂都險些沒了,有些難以自控的又低頭堵住她的嘴:“讓它響去吧……”
“唔……萬一……緊急……”
薄荷的狐媚和嬌柔是無意間露出來的,也許是被湛一凡沾惹點燃了情慾,所以此刻的她究竟有多迷人她是不知道。喘息的時候,小嘴微張,臉頰粉紅,散亂在枕頭上的棕色捲髮就如一束捧花將她襯托包圍,扭dong的嬌軀在湛一凡的身下婉轉……
湛一凡難耐的吻着薄荷,但是那電話鈴聲卻又像一道符一樣催促着他……
“湛一凡不行……”薄荷聽不下去了,那電話就在耳邊就像一個第三者在旁邊偷窺,她根本無法投入了。薄荷推攘着,不小心碰上湛一凡的手臂,湛一凡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薄荷立即收回自己的手:“啊!對不起……碰疼了對不對?”
湛一凡被這一疼,炙熱的慾望也漸漸的消退了下來……
嘆了口氣,低頭重重的吻了吻薄荷那嫣紅的小嘴才無奈的爬起來走向那接二連三不肯停息的電話。
蹲在牀下的地板上從衣服裡掏出電話來,薄荷拉起被子蓋住自己潔白無瑕的身體,盯着湛一凡。他也只剩一件緊身的內褲了……嚥了咽口水薄荷將自己的胸罩拉過來在被子裡快速的穿上,不知道爲什麼,有一個很強烈的預感……總覺得今晚這事兒不會成。
果然,湛一凡雖然眉宇間寫着不爽卻還是接起了電話叫了一聲:“媽。你怎麼了?這個時候打電話。”
“兒子你在幹嘛?怎麼不接老媽的電話?你是不是揹着我的荷兒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呢!?”
湛一凡捂着耳朵拿開電話避開湛夫人的大吼,薄荷愣了愣,因爲她也聽見了那聲大吼的質問。她怎麼會懷疑自己的兒子……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呢?不過心裡卻是暖暖的,因爲湛一凡接電話完了,湛夫人所想的卻全部都是偏向於她這個未來兒媳。
湛一凡,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好的婆婆吧。
“媽,說什麼呢?薄荷就在我旁邊,剛剛我在忙別的事情,沒聽見電話。”湛一凡慢慢的收回電話低聲的咕噥。
薄荷紅了臉,趕緊拉攏自己身上的衣服,在湛一凡滿眼不樂的視線中下了牀。
“咦?真的和荷兒在一起?哎呀,兒子你幹得好!老媽相信你啊!”
湛一凡汗顏,他的老媽從給他指了這門婚事開始,從在他身邊安排一個移動監控器開始,什麼時候對他信任過了?
“你打電話來究竟幹什麼?”湛一凡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所以也只是看着薄荷打開衣櫃去找衣服並沒拉她回來想繼續完成剛剛纔開始的事情。
“這麼無情。你們不會在一起睡覺吧?所以這麼不爽我。”
湛一凡看了薄荷一眼,他們登記的時候還沒告訴老媽,爲了避免老媽太過於大驚小怪所以他打算押後兩天再說。
“想太多了。我這兩天受傷了,有心無力。”說着瞄了一眼薄荷,薄荷背對着卻也在汗顏,哪裡是有心無力了?剛剛可是擦邊球走火的狀態。
“受傷了?哦……是這樣的,我回中國啦,爲你和荷兒準備婚事的步伐不能停下呀。所以你現在來機場接我,我好冷唷。”
“……”湛一凡咬了咬牙,他受傷了她就如此輕描淡寫的‘哦’一聲然後完了?這個世界上有對兒子這麼無情的母親麼?雖然這也是她信任他的一種表現,但是難免還是讓他覺得心寒啊。不過,既然母親能抽身回來說明英國那邊已經暫時穩下,父親的身體也暫時沒有大礙了。
“你打車回別墅吧。”
“可是家裡沒人,我會害怕的!”因爲房子是新買的,所以還沒有請傭人,那麼大個房子,還有一百多年的歷史,所以湛夫人總是覺得害怕。
湛一凡揉了揉額頭:“那你先打車回去,我一會兒就回去。”
“你說的哦。你把荷兒帶上嗷,不能爲了老媽讓她一個人獨守空閨呢。”
“……我知道。”
掛了電話,湛一凡擡頭薄荷已經將一件毛衣遞到他面前。
“穿上,外面冷。”薄荷撿起地上的T恤扔到籃子裡,湛一凡結果毛衣套上,看向薄荷:“媽回來了,她一個人住別墅害怕。我今晚先回去陪她,明天再去家政公司找一些傭人來。”
薄荷‘哦’了一聲,卻沒問什麼。
“你和我一起回去。”湛一凡站起來也順便撿起地上的大衣,薄荷擡頭看向湛一凡有些猶豫:“我明天還上班吶……”
“你放心吧。”湛一凡伸手把薄荷抱進懷裡沒好氣的笑了笑:“回去就只是乖乖的睡覺,我不會再亂來。”
薄荷紅着臉趴在他懷裡這才點了點頭:“好吧……伯母這麼一晚上纔到,我的確應該去看看她。”
“還叫伯母?”湛一凡沒好氣的捏了捏薄荷的鼻子低聲道。
薄荷把臉更用力的埋入湛一凡的懷裡,死湛一凡,取笑她!但是對於他的取笑她卻偏偏什麼都回不上來。
*
見到湛夫人,自然免不了被熱情的湛夫人拉着各種親切一番。
“哎喲……荷兒啊,快讓伯母看看,怎麼又瘦啦?是不是想伯母想的啊?”湛夫人拉着薄荷便去了一邊寒暄打量,因爲薄荷和湛一凡先到了西區的莊園別墅,所以就在門口等着打車回來的湛夫人,誰讓湛夫人回來之前也不事先打個招呼?所以即便是這麼大一晚上,他們也得爬起來回來守着候着。
薄荷盯着湛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倒覺得自己的身體比以前要好多了。
看了湛一凡一眼,在湛一凡鼓勵的眼神下,薄荷微微的紅了臉卻還是懦懦的喊了一聲:“媽……”
湛夫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先笑呵呵的答應了一聲:“欸……!看着孩子乖得,把我的心都叫酥了。看來你們發展的不錯喲,這我就放心了,雖然還沒有結婚,但是現在年輕人不用拘束那麼多,我早就想讓你叫我媽媽了,可是吧又怕你不好意思,現在如此看你們兩個人的發展狀態我就放心了。呵呵呵……”說着又是一串‘恐怖’的笑聲。
薄荷抿了抿脣看向湛一凡。就知道湛夫人不會想到那裡去,就知道湛夫人一定以爲是他們關係發展的好纔會這麼叫她一聲‘媽媽’。
湛一凡輕輕的咳了一聲伸手將薄荷拉到自己旁邊去,在湛夫人不太樂意的眼神下反而從善如流的對上自己母親的眼神淡而靜的道:“本來打算再瞞段時間,可是聽見你是爲了我們的婚事才趕回來我就不打算再瞞着您了。其實……我和薄荷已經在前兩天領了證,所以她稱呼您母親自然是應該的。”
薄荷有些緊張,說實話,她也不想瞞湛夫人。湛夫人是這個世界上極少對她好的人,又是湛一凡的母親,他們領證結婚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李泊亞、有力和洛以爲之外,再沒別的人了。
湛夫人看了看薄荷又看了看湛一凡,又看了看薄荷又看了看湛一凡,如此來來去去的看了好幾次才一聲尖叫:“啊!你們不是騙我的吧!?”湛夫人雙手緊緊捧着她自己的臉,驚詫又驚喜的瞪着薄荷和湛一凡大聲的問。
湛一凡攬着薄荷轉身便向花園裡走去,再這麼站在門口說話,只怕他們已經結婚的消息明天就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了。
湛夫人立即跟上,手裡還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薄荷一直回頭看湛夫人跟上來的身影猶豫着要不要停下去幫自己的婆婆拿行李。
其實,這也是薄荷第一次走進這個花園。
過了鐵門,出了向左右兩邊而去的大路,直通白色洋樓的便是石子小路,兩旁是茂密的花叢和植物,雖然比不上薄家別墅大比不上湛家別墅現代化,但是這的確是一個充滿了百年曆史的風情莊園別墅,而且……後面一定還有薄荷沒有望見的風景。
上了階梯進了玄關,湛一凡打開所有的燈,湛夫人追上來拉着薄荷欣喜萬分的再次確認:“荷兒啊,你不會騙我的,你告訴我,你和一凡真的……”
薄荷對着湛夫人如此欣喜的表情自己也被傳染了似的開心,覺得自己和湛一凡登記似乎真的是一件非常大的喜事。
認真的點了點頭:“嗯!反正要登記的,遲些早些都是一樣就……”
“哎呀!我的荷兒啊,伯母……哦不,是媽媽真的好開心,終於看到你和一凡結婚了!雖然還沒有舉行婚禮,但是登記結婚也不是一件小事,也是結婚的一種形式啊!媽媽真的好開心,因爲荷兒終於成了我湛家的媳婦,我湛家的人!”湛夫人緊緊的抱着薄荷,激動的熱淚盈眶。
湛一凡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媳婦和母親相擁的畫面,心裡一些疑惑卻在騰騰突升。
母親喜歡薄荷,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從她還沒出生便在期待,可是母親的真是性情究竟是怎樣的他比誰都明白。最喜歡裝無辜,喜歡扮豬吃老虎,表面看着是個雍容華貴的貴婦太太,實際是個腹黑的精明女人,手持湛氏國際百分之二十的大股東,這次如果不是母親陪在父親身邊他完全相信母親的能力能讓公司暫時度過那邊的危機,他也不會這麼快的回來,這樣的母親會熱淚盈眶!?
即便再喜歡這個兒媳,母親也不會如此……那這份兒熱淚盈眶裡是不是還飽含了別的感情?還是真的發自內心?
湛一凡勾起一抹冷笑,從小母親對他的教育方式就不同於別家的孩子,所以他纔不相信母親是個會因爲喜歡未來兒媳而流眼淚的女人。
一把將薄荷拉過來自己扣着肩,對上母親那閃爍的雙眸:“早些休息吧,薄荷明天還要上班。明天我會給你尋些傭人照顧你,婚前我們先暫時不住這裡。”說完湛一凡便要帶着薄荷上樓,湛夫人哪裡肯讓湛一凡這麼快走,一把拉住薄荷的另一個胳膊:“不行!你竟然打算找陌生人來照顧你老媽?還有,你們不住這裡住哪裡?難道要住薄家啊?”
薄荷動了一下眉頭,倒不是反感湛夫人拉自己,而是湛夫人的力道……有些重了。
湛一凡手一擋輕輕隔開自己母親對薄荷的緊抓,而且還用手臂護着薄荷將她完全的攏入自己的懷中,猶如一隻老鷹在護着自己的小鷹一般的姿態。
“媽。”湛一凡蹙了蹙眉,“她這麼瘦,你會把她抓疼的。”
薄荷沒想到湛一凡如此維護自己,想起許多婆媳關係就是在因爲兒子在婆婆面前維護媳婦而引發出來的矛盾,自己便立即跳出來揮手道:“沒事沒事,媽剛剛沒有抓痛我,你別大驚小怪的!”薄荷瞪了湛一凡一眼,又轉過頭來盯着湛夫人一笑:“媽,我從家裡搬出來了,所以我們這兩天沒有住在薄家您放心吧。既然你回來了,讓一凡回來陪你住,結婚前……我的確不能搬過來。”
薄荷還是要顧忌着自己的身份,如果被人知道婚禮前就住在一起,勢必要出些新聞,她不希望自己一個檢察官過多的登上報紙。
“你從薄家……搬出來了?”湛夫人頗是驚訝這個消息。
薄荷點了點頭:“嗯。我不會再讓自己隱忍下去,那樣太辛苦了。”這也是湛夫人教她的,湛夫人在薄家的那兩天讓她知道了什麼叫做溫暖,而她接觸了那樣的溫暖便越來越期待越來越不捨,反而對自己之前的生活產生質疑和懷疑,也有了決心離棄。
“好孩子,你終於跨出了這一步。”湛夫人臉上竟是一抹釋然,湛一凡瞧在眼底,母親的那抹欣慰和愉悅之色可沒逃過他的眼底!
“既然這樣,你們快去睡吧,一切明天再說!”湛夫人開心的揮了揮手,薄荷欲言又止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湛一凡卻不待她再言語拉着她便大步而去。
薄荷被湛一凡半抱半拉的上了歐式扶梯,二樓一拐彎第一個房間便推門而入。
打開燈,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氣:“我們……睡這裡?”
“嗯哼。婚禮過後,這就是我們的臥室。”湛一凡脫掉身上的外套掛到一邊,又過來主動爲薄荷脫外套。
薄荷順勢讓湛一凡替自己脫掉外套然後才往前走了兩步好好打量這個房間。七十坪左右的臥室全鋪着地毯,奢華的古歐式的沙發,奢華的歐洲大牀,奢華的吊燈,奢華的梳妝檯,還有現代化的壁櫥電視牆。
薄荷走到窗邊拉開古歐風的窗簾,冷風吹拂着進了窗戶,薄荷回頭看向正在脫毛衣的湛一凡:“這真的是我們的臥室麼?”
湛一凡脫掉毛衣扔到一邊,光着上身走過去將薄荷納入懷裡:“喜歡麼?”
“喜歡是喜歡,不過怎麼都是歐式風格?”一走進這個別墅,她就感覺自己已經不在中國,置身歐洲了似的。
“其實當初買這個房子就是看中了它的歐式風情。我們都在英國住習慣了,所以……”湛一凡雖然是中國血統,但是從爺爺那輩就在英國創業,骨子裡卻已經是一大半都是歐洲人。
雖然因爲有個很中國話的母親教會他從小便要吃一些中國的食物,比如雞爪子,比如動物的內臟,比如拿筷子,比如包子餃子這些外國人都不會吃的東西,但是住宿這方面他回來之時想也沒想邊選了這裡,也是他從小生活習慣的原因。
雖然母親抱怨了許多,說既然回到中國就該住中國風的房子……但是有什麼不一樣呢?早些讓薄荷習慣這樣的地方,去英國的時候或許纔會習慣。
薄荷關上窗戶轉身推着湛一凡往那看起來很厚實很溫暖的歐式大牀走去:“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牀上躺着,千萬不要再感冒了。我洗個臉再睡。”
湛一凡知道薄荷是在擔心自己又做些什麼,雖然的確是想,但是這麼大晚上他怎麼會再去折騰她?有些無奈,不過還是乖乖的任由薄荷推着自己上牀。
躺上牀,湛一凡瞅着薄荷輕聲的道:“更衣間裡面有我很多的衣服,你先取了穿上睡覺。”
“我知道了。”薄荷笑了笑,對於湛一凡如此乖的願意睡覺她甚至是有些感激。
湛一凡拉着薄荷下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才又放開,薄荷正了正色嬌嗔的瞪了湛一凡一眼才轉身向更衣室的方向走去。盯着薄荷離去的背影湛一凡隱隱的勾起脣角,結婚的日子……並不是那麼無聊,反而充滿了期待和快樂。
總是慶幸,與他指腹爲婚的女子是她,從來不是別人。
薄荷推開更衣間的門反手關上,靠在門上微微的喘息,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二十八歲的女人了……怎麼總還像個小姑娘似的害羞?薄荷拍了拍自己的臉,都怪湛一凡,自己三十三歲沒個正經讓她也奇奇怪怪。
更衣間很大,比她在薄家的更衣間還要大兩倍,但是衣服卻沒有掛滿。薄荷取了一件棉質的T恤,今晚應付着先睡吧,下次過來……應該就是婚禮後了吧?
薄荷換上衣服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面色紅潤有光澤,體態雖然纖細但沒有病態,較之兩個月前的自己簡直是天差地別。是因爲生活的態度和方式改變了嗎?她總覺得現在的自己……比遇見湛一凡之前的自己要快樂很多很多,似乎……也要美一些了。
薄荷微微的嘆了口氣,湛一凡能給自己的是一個家……而她竟然就這樣一直跟着隨着走進來,似乎毫無抵抗力。既然無法抵抗也不想抵抗,她何不隨着心隨着事情的自然發展呢……?反正也是喜歡他的……只怕未來愛上了也未必不可能,薄荷笑了笑,湛一凡這樣的男人,她有什麼能力去抵抗他的所有魅力呢?似乎沒有呢……既然沒有,那也就慢慢的……從了吧。
反正這輩子從沒發生過任何的好事,也許湛一凡是唯一的一樁美妙姻緣。
*
薄荷是被湛一凡給吻醒的,從耳朵到脖子,從脖子到鎖骨,薄荷覺得那個溼溼的熱熱的吻越來越清晰,於是睜眼一看,湛一凡果然正壓在自己的身上吻着她的胸前。
薄荷嚶嚀了一聲,一大早醒來就被人吻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二十八歲的她都沒有過這樣的遭遇自然會很不習慣。
蹙着眉推攘着拒絕:“湛一凡……”
湛一凡擡頭身子一撐便向上覆來,低頭竟然一口堵住薄荷的嘴。
“唔……”薄荷還迷濛着眼睛,眼角還掛着眼屎,而且早上醒來滿嘴的不舒服,沒想到湛一凡竟然毫無顧忌的便穩住了她。
剛剛醒來的薄荷腦子的意識並不清楚,湛一凡這個霸道而又熱切的吻讓她呼吸困難一時有些窒息便也就由着他了。
湛一凡有些不捨的放開薄荷,薄荷低沉的喘了一口氣,迷濛的睜着眼睛望着湛一凡片刻有些不知所在。湛一凡捂着薄荷那媚眼,嘆氣:“別這樣望着我……會讓我抓狂失控的。”
薄荷慢慢的冷靜下來,輕輕的拿開湛一凡的手,眨了眨眼問:“爲什麼?我的眼神很奇怪麼……”
“嗯……”湛一凡長長的拖着尾音低頭又在薄荷的嘴脣上啄了啄才壓抑着自己那喧囂的躁動,低頭望着她:“你動情的眼神能讓所有男人抓狂,不過幸好……這雙眼睛在這樣的時候只有我能看見。”那雙能讓男人只看一眼就銷魂的動情媚眼啊。
薄荷推開湛一凡從厚厚軟軟的牀上坐起來:“胡說。”她纔不相信他說的胡話,她的眼睛明明很正常,怎麼他說的自己好像變成狐狸眼了似的?
薄荷轉身下牀,看時間才六點四十還早便也不急。
打了個呵欠,薄荷又回頭看湛一凡:“傷口還痛麼?”
湛一凡頓了頓,朝着薄荷緩緩一笑:“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薄荷愣了愣:“我們是夫妻呀……”關心他,不是應該的?
湛一凡聽了這話又斂下眸子,收起笑容。薄荷轉過頭去並未在意。
衛生間裡有全新的洗漱用品,薄荷自己取出來便用了。穿上昨晚穿過來的衣服,外面的天色已經迷濛的開始亮了。湛一凡在洗漱的時候薄荷便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去看,實在茂密的花園,說是莊園的確不爲過,雖然不大,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一個小花園的蔥鬱感。而且這房子的確是十九世紀時存在洋樓啊,在這樣一片東方化的房子中間突兀的聳立存在着。
湛一凡穿上毛衣走過來站在薄荷身旁,薄荷扭頭看向湛一凡:“真的很漂亮。”
“那乾脆我們現在就搬過來陪母親吧?”湛一凡扭頭看向薄荷緩緩的問。
薄荷頓了頓,搖頭:“婚禮前……還是不要了……”
“如果一輩子都不辦婚禮呢?婚禮只是個形式,我們已經是法律承認的夫妻。”湛一凡定定的望着薄荷,薄荷咬脣:“湛一凡,不可能沒有婚禮,薄湛兩家聯姻……是我父親期待已久的。”
“你始終向着薄家。”湛一凡的眼神頃刻間變得有些微涼。
“和你登記伊始我就是湛家媳婦,我只是在說一件事實,我父親他不會樂意不辦婚禮昭告天下!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是他能利用我的最後一次!”
雖然這是事實,可是從薄荷自己的嘴裡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那種痛又來了,再次侵襲着她的骨頭。
湛一凡盯着薄荷,許久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大手罩上她的腦袋輕輕的抱入懷裡:“我又怎麼會願意不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呢?不管他是什麼用意,可是我湛家,我湛一凡娶你,卻是真心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