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更詫然了,湛一凡什麼時候和花延曲也有聯繫了!?
面對薄荷詫然且疑惑的目光,湛一凡只微微一笑伸手拿過薄荷的報紙抖了抖:“放心吧,這上面不會有任何對你不利的新聞。”
薄荷也奇怪自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外界一點兒風聲也沒有?那天記者排着隊在案發樓下等待的情形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檢察院也已經輿論四起,所以她完全不相信報紙、網絡和電視新聞這一次竟然會放過自己。現在看來,這也是湛一凡在其中插了手?
湛一凡伸手將薄荷一把抱了起來然後一轉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傻瓜。我怎麼還會讓你再陷入任何的輿論風波?我能阻擋的,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會全力以赴。”
他在雲海市雖然還沒有完全立足腳跟,但是以他如今的影響力和湛氏國際在世界上的地位,這點兒小事兒還是做得到的。
薄荷咬了咬下脣:“所以,你和花延曲主動聯繫了?”就連在雲海市的容子華也是,如今竟然成了他事業上的人力資源?薄荷心裡也不覺得奇怪,商人不就是這樣麼,再者如果容子華和花延曲不肯幫自己和湛一凡,強迫也是無用的,也不會怎麼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
“有人力資源,爲什麼不好好利用?”
湛一凡是個商人,所以他思考事情的角度多會從他的利益角度出發。自然,除了對薄荷之外,他一向不愛算計他的女人,在他對外公衆形象裡也一向是個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幾乎快透明化他的納稅人身份和份額了,爲的就是不讓別人將輿論的苗頭指向薄荷,以證清廉自身。
“是,你最聰明瞭!那這一次,我頭上的屎盆子就靠你給我洗乾淨了啊。”薄荷忍不住的輕笑,有湛一凡在身邊,總是安全感無限的。
湛一凡捏了捏薄荷的鼻子:“沒問題。不過你心底有沒有懷疑對象?”
薄荷沉默了幾秒之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與其說是懷疑對象,不如說是心中有疑惑的幾點問題和人。”
湛一凡立即擺正身子看着坐在自己懷裡的薄荷笑道:“說來聽聽。”
“嗯……你知道王玉林的丈夫麼?他叫穆蕭陽,是薄煙的初戀。”
“嗯哼,知道點兒。”
“在王玉林和穆蕭陽結婚前,有一次我看到薄煙和他在一起,而且舉止親密。所以我一直懷疑他們兩個人藕斷絲連,後來胡珊給我說,在王玉林婚禮的那天,門口的迎賓婚紗照玉林的臉被劃花了,雖然沒有抓到惡作劇的人,但是我心底總是會想起薄煙來。不是故意把她想的那麼惡毒,但好像這種事一定會是她做的,有這樣的直覺。過年前,穆蕭陽突然就消失了,王玉林和孩子生病他都不在,我讓人去找了下薄煙,薄煙也沒有任何的消息,也沒有去療養院看過她的母親,似乎從薄家家變之後她就完全失蹤了似的……這兩個人一起消失,要麼就是在一起鬼混日子去了,要麼就是在一起計劃了什麼。也讓我不得不生出一些疑惑來……”
湛一凡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樣,而後淡淡道:“好,我讓李泊亞私下裡去查查。”
薄荷立即點頭,又繼續道:“還有便是夏穎。我不得不重度懷疑這個人。”
“夏穎?”湛一凡倒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人的名字。
“他其實算是我工作上的導師,當初在我剛剛進入檢察院時他給我指導了很多的方向也傳授了很多的知識。他從前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才以至於他都四十多歲了還只是一個公訴監察部的副部長,這裡面也有他讓賢的原因。他一直都是淡泊名利的,但是至從我這一次生完小苗苗回來後他就變了,先是架空我在公訴監察部的勢力和權利,再者是離間我公訴監察部團隊間的力量,各處給我使絆子。死者小趙也是他的人,在那天中午我和小趙吵過架,他就是導火線,而且他全程還帶着一種……特別詭異我想忘也忘不了的一種笑容。”
薄荷從未和湛一凡說過自己工作上的難事兒,但是這一次遇上的難題,她就算是不想說也不得不說了,她需要湛一凡的分析和幫助,也只能依靠他纔是最安全的。
湛一凡知道任何一個生存環境都是一樣的複雜,這些天也清楚薄荷在工作上遇到了難題,但是他竟然不知道她處在那樣尷尬的境地,似乎沒有任何順心的地方。而且從薄荷的疑惑上看來,她對這個夏穎的懷疑是最多的?
“突起的敵對,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湛一凡也深深的對這個夏穎的懷疑更多更深。
“至於那薄煙和穆蕭陽,我倒覺得他們還沒有那個出息做出這樣的事來。穆蕭陽投靠的是東區那幫傢伙是不可能幫他做這種事,東區那幫傢伙湛氏國際的矛盾在去年就已經被有力給遊刃的化解,他們也不敢再招惹我們,所以海巖島和這一次殺人案件的事可以排除他們。但是也不排除穆蕭陽和薄煙又另投了他人,首先就要知道他們這一個月消失到了哪裡……”湛一凡輕輕的在薄荷的腿上敲着手指,說完便立即又拿起電話並打給了李泊亞:“你幫我查一下薄煙和穆蕭陽這一個月消失到哪裡去了……嗯,對……啓用偵查部也要儘快查出來……”
薄荷在一旁安靜的聽着,不一會兒花延曲便來了。
花延曲自然是隻身一人前來的,花朵兒如今也上一年級了,據說也在冬青小學,不過這幾個月薄荷一直沒有來得及和花延曲以及陳妃見面聚會,所以幾個孩子也沒有一起玩耍過。沒想到自己出了事情,花延曲永遠都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一個,不說感動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真正的朋友,平日裡就算不聯繫,但是隻要一出事,永遠走在最前面那個幫你着急幫你辦事甚至真心關心你的人。
自己畢竟也是花朵兒的乾媽,所以薄荷問起陳妃和花朵兒來,花延曲立即笑道:“陳妃現在報了日語班,整日都在學日語,等她下午去接朵兒的時候再讓她把朵兒帶過來便是。”
薄荷這才放了心的道:“我弟弟一羽也在冬青小學上一年級,等他和朵兒認識下,以後也能一起在學校做個伴。”
“行,你說什麼都行。”幾個月沒見着薄荷了,花延曲早知道她是有孕纔出國的,只是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一晃一年都快過去了,她的孩子都已經睡在搖籃裡了,而且還變漂亮這麼多,總算胖了一些。
湛一凡輕咳了一聲將花延曲落在薄荷身上久久沒有移開的視線‘咳’了回來,並攬着薄荷淡淡的道:“可以正式展開話題了。”
“嗯,”花延曲立即喝了一口茶低頭打開自己帶來的資料並遞給薄荷和湛一凡,“這是我拜託舅舅幫我調查的資料。”
“檢察長?”薄荷伸手接過半疑半信。
薄荷出了這樣的事,相信檢察長必定是知道的,所以她根本沒有什麼臉給檢察長打電話請假,相信檢察長自己就會明白她缺席上班的原因。但是她沒想到檢察長竟然還會幫自己?
“舅舅說了,他不方便親自出面爲你表示他對你的相信和支持。但是他說了,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他一定會出手幫忙,所以我讓他把警察局轉交給檢察院的案底給我備了一份兒。”
薄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一直以爲檢察長對自己好大多是看在湛氏國際的面子上,後來才知道多是因爲花延曲的關係,但是她也只是以爲那是因爲花延曲,但經過這一次檢察長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和幫助才讓薄荷意識到,檢察長是真的相信着自己,檢察長真的是一個正直的人啊!而且如今沒有什麼比上司相信下屬更讓她感覺欣慰的了,彷彿這些年工作上的努力都得到了認可一樣,讓她覺得滿足偶爾痛快。
湛一凡立即打開案底查看,花延曲所說的新線索自然也隱藏在其中,果然湛一凡的視線很快停頓住並轉交給薄荷:“你看看,是否認識這些人?”
薄荷伸手接過:“王浩,李圓……還有胡珊和沈佳明?”
湛一凡大致的看着信息道:“他們在昨天晚上有被傳到警察局審問。王浩和這個李圓都說你和趙書雨發生了正面的言語衝突,並且趙書雨當面給你難堪你公報私仇的和趙書雨算是結下了樑子。胡珊和沈佳明則認爲你是公事公辦,並沒有公報私仇,並且是趙書雨無故挑釁,看得出來胡珊和沈佳明是你的人。”
薄荷笑了笑,不知是欣慰胡珊和沈佳明她們二人在言語上對自己的維護還是嘲諷王浩和李圓的胡言亂語。
“他們兩個如今都是夏穎的人。”薄荷指了指王浩和李圓的名字,“就是不知道他們的落井下石是因爲夏穎還是因爲真的討厭我。”
花延曲立即又從口袋裡拿出拿出另外一份兒資料:“我舅舅說,他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兒夏穎的資料,他想他確定你會感興趣。”
薄荷驚異的瞪大雙眼:“檢察長真的這麼說?”
花延曲有些失笑的點頭:“我舅舅,他雖然位置高高在上,但是他的雙眼始終都是盯遍了檢察院的每一個角落。只是有些事他不能輕易插手,而且他也證據不足,所以還需要靠你自己。這是他唯一能幫你的。”
薄荷已經感動的快哭了,如果不是檢察長她想要取得夏穎的資料只能靠湛一凡,雖然湛一凡也能取得,但是一定不會像檢察長手底下的人搜查的那麼仔細而又全面,更重要的是快速!
湛一凡握着薄荷的肩淡淡的瞥了花延曲一眼:“你舅舅的手腳到都是挺長的,就是到了一定的範圍似乎又會縮回去。”
薄荷輕輕的用手肘捅了一下湛一凡,然後又笑着看向花延曲無比感激的道:“我會打電話過去謝謝檢察長的,也謝謝你在其中給我的幫助。”
湛一凡無聊的從薄荷手裡拿過資料打開並快速的瀏覽起來然後簡言意駭的介紹道:“是個擁有超高學歷的人,年輕的時候打過的官司也是大的驚人很是震驚全國的案件也多得是數不勝數,只是七年前身體開始出現異樣,查出患有心血管病。所以工作量劇減,大多時候在家裡辦公,因爲身體和性格原因,家裡的經濟狀況越加不好,妻子帶着兒子離開,五個月前……突然做了手術,並且身體痊癒?”
薄荷伸手拿過資料翻了翻,好幾頁的夏穎竟然就被他幾句話給總結完了?但是似乎有用的也只有這麼幾句。
“他也許正是因爲身體痊癒所以想把你拉下部長之位?”花延曲分析道。
薄荷蹙着眉搖了搖頭:“不,完全不用。他要是身體痊癒了,只要他回到工作崗位稍加努力完全能超越我並且成爲委員也不無可能,實在沒必要費心血專門來整我只爲了這個部長的職位而已。”
湛一凡還在看資料,突然指着上面的一數據道:“他還欠有外債?”
薄荷立即側過頭來一看:“年輕的時候買房子,生病後妻子離開又給了妻子和兒子一大筆錢,以至於自己落魄?”
“那他怎麼有錢突然做手術?”花延曲的一句反問疑惑也正是薄荷和湛一凡心中的疑惑,但是再往下翻卻沒有了解釋。
“問題一定出在這裡面。”湛一凡斷定並放下了資料,薄荷也贊同的點頭。
花延曲打了個響指顯得有些興奮:“所以只要弄清楚他做手術的這筆錢是從哪裡來,而他的真實目的又是爲什麼,或許就會的答案了?”
“陷害我的人究竟是不是他還不能斷定。”薄荷白了花延曲一眼,“只是他突然回來並且與我爲敵這其中也必定有什麼秘密和陰謀,但是還不能與陷害我殺人的事情混爲一談,除非我們有更多的證據能確定……以及交給警察局和檢察院。”
花延曲也知道薄荷說的在理,所以情緒一下子便又down了下來。
薄荷見氣氛有些緊張了便立即站起來道:“我去切些水果吧。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帶來的這些資料,對我很有幫助。”
看着薄荷走向廚房的背影花延曲無力的嘆了口氣仰在沙發裡看向湛一凡:“我帶來的資料算是有進展嗎?”
“原地踏步?”湛一凡放下資料輕佻眉梢的看向原本就有些氣餒的花延曲。
“嘁……總比你這個低效率的好。”花延曲翻了翻白眼兒,顯然有些不服湛一凡對自己的評價。
湛一凡勾了勾脣角一陣陰笑:“低效率?”
花延曲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他是見過這個男人的手段的,薄家的覆滅不就是他一手主導的嗎?關鍵是他還能讓薄荷對他不怨不恨,完全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還生了個這麼可愛的女兒,所以在薄荷面前花延曲是絕對不敢招惹這個男人的,就算心裡有什麼不滿,那也是不敢的。
“啊!那什麼,中午飯我就不在這裡吃了……”說着花延曲就從沙發裡站起來,正端着水果出來的薄荷立即意外道:“咦?你不是說讓陳妃帶着朵兒過來,你自己走什麼?”
“晚飯一起吃便是,但現在我檢察院裡還有事情要忙就先……”花延曲指了指外面,拿了一牙蘋果塞進嘴裡意思了一下便轉身大步而去了。
薄荷放下水果盤看向湛一凡奇怪的問:“你是不是做什麼了?”
湛一凡舉起雙手眨了眨眼笑道:“冤枉。”是那個男人自己心虛跑了罷了,管他什麼事?
薄荷懷疑的看向湛一凡,她會相信他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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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陳妃果然帶着花朵兒來了湛家,薄荷特意吩咐小丁在門口等着陳妃和花朵兒,所以桐兒、一羽和花朵兒以及陳妃是乘坐湛家的車一同回來的。也許是孩子們本來就都小,所以天真的他們很容易便玩在了一塊兒,特別是兩個女孩兒,桐兒和花朵兒手拉手回來又手拉手一起去了桐兒的房間,直到吃完飯才被隱拉下來。
至於一羽畢竟是男孩子又特別的安靜所以和桐兒朵兒似乎玩不到一塊兒去,就像往常一樣一回來就照看苗苗去了,就算是做作業也半個小凳子坐在嬰兒牀邊寫,乖得真的就像一個守護天使。
孟珺瑤下了班也來到湛家來蹭飯,顧名思義是來吃飯其實是來看薄荷心情有沒有好一些,甚至還帶了兩隻小白兔來當做禮物。只是性情有些驕傲和自持的孟珺瑤與曾經也驕傲的陳妃兩個人相見不太歡,沒有說到幾句話雙方似乎都不太喜歡彼此甚至因爲孩子而發生了爭吵,這也許就叫做同‘性’相斥?雖然薄荷與孟珺瑤剛剛認識的時候,對彼此的印象也並不是十分完美,但也實在沒想到陳妃和孟珺瑤二人會如此不合。
不過還是不能阻止一桌子人歡脫的吃晚餐,因爲花延曲下班也來了,醇兒自然是要來報道的,於是下午薄荷就開始和張姐劉姐包餃子準備晚上進行餃子大餐。
餃子剛剛上桌,幾個女人就瘋了,特別是醇兒就像餓死鬼投胎似的,滾燙的餃子醬也沒有蘸便往嘴裡送,最後燙的自己呼呼大叫,幾個孩子都忍不住笑她的出糗。
朋友和家人齊聚一堂的感覺讓薄荷心裡的陰霾漸漸的掃去大半,那天所遭遇的一切似乎已經遙遠了一些,眼前的溫暖和溫馨包圍着她,提醒着她所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