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挑眉,難道孟珺瑤討厭邁克爾?
孟珺瑤起身繞到另一邊坐下,端起一杯還沒人喝過的茶喝了一口才彈着手指向對面的薄荷看去淡淡的道:“沒想到,我剛來就看到這麼一出好戲,實在是精彩。”
孟珺瑤微笑着拍掌,薄荷擰眉,真的被她看見了?
輕輕的松下緊蹙的眉間,薄荷微微一笑:“我不知道瑤瑤你說的什麼意思?”她以爲她會那麼輕易的就承認嗎?這事,她還真的決定矢口否認定了。
孟珺瑤挑眉:“別緊張,一凡哥哥不是告訴過你,在A市的情況內幕嗎?所以,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討厭邁克爾,我是不會背叛他的。”
薄荷的確是懷疑過,如果她真的愛湛一凡,爲什麼還要和邁克爾合作?既然合作,爲什麼又要背叛邁克爾?孟珺瑤的葫蘆裡究竟賣着什麼藥,薄荷並不清楚。
“我又不是瑤瑤你,怎麼會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呢?”
孟珺瑤冷冷一笑:“就像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一樣?”
薄荷沉默不語,看來,在孟珺瑤的眼中自己同樣是一個讓她猜不透的人。
孟珺瑤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仔細的看着薄荷,看着她那沒有焦距卻依然漂亮的雙眼,或許是因爲薄荷‘看不見’所以孟珺瑤纔敢如此放肆的打量薄荷,第一次發現她真的是個漂亮的女人,五官精緻,臉只有巴掌大,而且……氣質出衆。
雖然孟珺瑤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心裡另一個聲音也在告訴自己,一凡哥哥是真的愛這個女人,爲了這個女人自己也是三番幾次的受傷,就是因爲一次比一次明白一凡哥哥的心意。
“你爲什麼討厭邁克爾?”薄荷突然而問,也是爲了打斷孟珺瑤那毫無顧忌打量自己的眼神,別以爲她‘看不見’就不知道她在從頭到腳的仔細看她,任何一個人都無法直面別人如此赤裸的打量,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脫光了衣服站在青天白日下。
孟珺瑤一怔,也許是知道薄荷‘看不見’她的表情,所以任何反應都很直白。薄荷看見孟珺瑤的眼底閃過一抹恨意,恨?薄荷不解,孟珺瑤難道恨邁克爾?還是恨自己?
不過,孟珺瑤並不是個真正的花瓶,她從來都是很有自己的主見,也很有自己的想法,雖然有時候嬌柔了些,但到底也不是個單純的主。
“你又爲什麼討厭他?”孟珺瑤看着薄荷,並沒有輕易的上當。
薄荷微微一笑:“他有太多讓人討厭的地方了,爲人輕佻,傲慢,奸詐……無恥!”
她知道,如果想要拉入一個盟友,適當的坦白是需要的。所以,當她看清孟珺瑤眼底的那抹恨意時,當孟珺瑤落座在她對面竟然心平氣和的與她交談時,薄荷想,也許孟珺瑤是個能暫時合作或者爲之利用的對象?
反正剛剛那一齣戲,自己即便再如何的辯解,這個有自己見解的大小姐也不會認爲自己真的無辜,既然如此何不在她面前坦白一些?
孟珺瑤眉梢一挑,沒想到薄荷會如此的坦白,也就是簡介的承認她剛剛是因爲討厭他所以故事整邁克爾咯?不知道爲什麼,孟珺瑤突然有些欣賞起眼前這個女人來,第一次對她產生的不是羨慕,不是嫉妒,不是怨念更不僅僅是剛纔的那一點點佩服,而是對她的欣賞。
“你倒是坦白。”
“誠心待人,別人纔會誠心待你,不是麼?”
孟珺瑤贊同的點頭:“你說的沒錯。這麼說,你也是個有計謀的女人咯?”至少,剛剛那一幕‘無辜’的精彩表演連她都險些騙到,連她都心生佩服了,那樣的演戲自己甘拜下風。
薄荷微笑:“沒有女人願意承認自己是個有心機的。不過,瑤瑤……你也不遜色,至少你把邁克爾也是騙得團團轉嘛。”
孟珺瑤四下看了一眼,因爲剛剛的意外,所以這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人,幾乎都圍着邁克爾去了,除了薄荷的小弟白一羽之外。孟珺瑤鬆了一口氣,看向薄荷那澄淨的雙眼,她到底是因爲看不見所以無所顧忌的說,還是……真的想和自己談論這個問題?
“嫂子,你這可就冤枉我了。”裝無辜,誰都會。
“是嗎?那你的背叛……邁克爾是知道咯?”
“你!”孟珺瑤沒想到這薄荷說話還真是咄咄逼人,似乎不問出她想要的真相就不罷休似的,看來這裝無辜,自己還真的技不如她!
突然想到一事,孟珺瑤一臉疑惑的看着薄荷試探的問:“從前,你不會想對邁克爾一樣對付過我吧?”孟珺瑤想起上次在湛家,自己只不過說了一句挑釁的話就引來湛家所有的人對恃,孟珺瑤一直耿耿於懷,今天薄荷裝無辜的模樣被她看見,也讓她不得不懷疑當時她的無辜根本就是‘裝’的!
“瑤瑤。”薄荷一臉和煦微笑的對着孟珺瑤的方向,“我從不主動對傷害任何人,有時候,無辜只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
孟珺瑤眯起眸子,薄荷又道:“況且,你還沒做到讓我故意爲之的地步。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地方,情感……從來沒有衝暈你的頭腦。”
薄荷說的是實話,這孟珺瑤雖然喜歡湛一凡,但是她有那麼多的機會可以做出真正破壞他們婚姻的事,但是她沒有。她心底的不甘和痛苦掙扎,自己是看得見的,無論是在中國還是英國,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的理智一直凌駕於理智之上,包括邁克爾與她合作的事,包括今天的事,孟珺瑤的處事態度都讓她欣賞。她並沒有費盡心機想得到湛一凡,她只是在不停的表達着她的感情而已,雖然這中間也給薄荷造成了許多的困擾,但也只是困擾而已。傷害,反倒是自己和湛一凡加諸給她的更多的。
而且,在經歷了與薄煙的諸多交手,在經歷了薄煙那樣性格的妹妹之後,薄荷怎麼能不覺得孟珺瑤可愛?至少,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女人,雖然喜歡湛一凡,但是她的喜歡是光明正大的。
瑤瑤咬脣,看着薄荷:“這是誇獎還是貶低?”
“當然是誇獎。”薄荷眨了眨眼,“我從不和我不喜歡的人多加廢話。”
孟珺瑤神色怪異的看着薄荷,她的意思是她喜歡自己?
薄荷微微一笑,伸手摸到桌子,再摸向茶杯,孟珺瑤起身將茶杯推到薄荷的手邊,薄荷說了聲‘謝謝’,端起茶杯低頭喝茶,眸底含笑,這天底下不是所有的情敵都是壞人。
“瑤瑤?”宋輕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薄荷轉頭,看到婆婆正玩着自己的母親款款而來,看到孟珺瑤坐在自己對方似乎都有些意外。
“伯母,你去哪兒了?怎麼我來只看到嫂子一個人在這裡呢?”
“我去接你嫂子的媽媽了,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和你嫂子的媽媽是好朋友哦。”
“阿姨你好。”孟珺瑤立即向白合禮貌的問好,“我是孟珺瑤,白阿姨和伯母一樣叫我瑤瑤就好了。”
“瑤瑤你好啊。”白合向孟珺瑤溫柔的一笑,轉頭再向薄荷和一羽看來,看到他們都好好的自己才欣然的緩步而來:“荷兒,一羽。”
“媽。”薄荷伸手,白合立即握住,兩母女坐在一塊兒。
宋輕語遠遠的就看見孟珺瑤在和薄荷聊天,見兩個人神色都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就暗暗的鬆了口氣。在一旁休息的西蒙上前將宋輕語請到一邊去將剛纔的事給宋輕語仔細的交待了一番,宋輕語眉間一蹙,看了和白合說着親熱話的薄荷一眼,低聲問西蒙:“那你看仔細了嗎?究竟你少夫人是不是故意的?”
“我沒看見。等我擠進人羣的時候,懷特夫人正指着少夫人責罵呢,少夫人聰明爲她自己開脫了。”
宋輕語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去檢查一下馬賽的馬匹。”
“是。”
西蒙轉身就去了,宋輕語輕步的朝着孟珺瑤走過來。
“瑤瑤,今天準備拿個什麼名次?”
孟珺瑤擡頭看向宋輕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今年重在參與嘛,畢竟不能和嫂子一起參賽,可是一大遺憾呢,所以我要把精力留在明年。”
“明年?”
“因爲我相信嫂子的眼睛,明年一定好了。”
薄荷淺笑:“謝謝你。希望承你吉言。”
白合也和善的朝孟珺瑤點頭,畢竟這也算是美好的祝願。
宋輕語笑着坐下來拍着孟珺瑤的手道:“你啊,真拿你沒辦法,總像個孩子似的。”
“那我去看看我的馬兒啦,一會兒見哦。薄荷嫂子,改天,我們再聊。”孟珺瑤站起來燦爛的笑着,宋輕語說了一句‘去吧’孟珺瑤便離開了。
薄荷保持着微笑,並不是虛假的微笑,而是因爲孟珺瑤真心所散發出來的笑意。既然有下一次,那就得做一次‘深聊’的準備。
“剛剛西蒙說,你把邁克爾燙到了?”
薄荷點頭:“嗯。因爲他輕薄我。”薄荷並不打算瞞着自己的婆婆,剛剛她不是沒看見西蒙在向婆婆說到這件事的時候婆婆看了自己一眼時的眼神,薄荷早就知道宋輕語是個不凡的女人,她可以很開朗慈祥和藹,卻也可以很無情,她相信她狠的時候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所以,她只願意做婆婆的兒媳,而不是婆婆心裡顧忌的人。要騙,也只是眼睛這一事而已,這事有湛一凡擔着,她雖然擔憂但是也不怕,只是別的事能坦白的她都儘量的坦白,這樣纔可能讓婆婆和自己站爲一線,不存在任何可能的芥蒂。
“你說什麼?”宋輕語聞言便‘騰’的站了起來,白合更是臉色一白,拉着薄荷便問:“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個邁克爾怎麼……怎麼?”白合聽的是迷迷糊糊的,因爲她什麼都還不知道。
“媽,你幫一羽看看,我給他調的歌是不是停止了?我沒有調循環播放,你去幫他弄一下,多聽些音樂對他有好處。”
白合見薄荷是無意和自己說這件事,如果要說絕對不會找這樣的理由支開自己。白合嘆了口氣,轉身帶着一羽自動走開了,去了另一邊。
薄荷聽不見白合的腳步聲了才道:“邁克爾幾次三番對我不恭,媽,我知道這話說出來有些尷尬,但是上一次在二姑家裡的時候,我上洗手間遲遲未歸就是被他堵到了樓梯間,最後是傑克救了我。”
宋輕語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低聲啞然的看着薄荷問:“你說的是真的?”宋輕語又想到邁克爾突然沒了股份的事才低聲喃道:“難怪一凡最近看他處處不順眼,一凡是知道這事嗎?”
薄荷點頭:“我心裡憋不過這口氣。剛剛他又找克里斯丁來問我眼睛的事,克里斯丁那麼小他也利用,我心生惱意,所以聽見他的腳步聲,聽見他又在我耳邊說些奇怪的話沒忍住就……”
“做得好!”宋輕語低聲咬牙道,“那畜生,竟然敢騷擾他嫂子!沒用滾燙的開水潑開已經是客氣了,竟然敢趁着我不在,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胡作非爲。他的娘還敢質問你!簡直是欺人太甚,不行,這事我咽不下這口氣……”
“媽!”薄荷立即伸手扶着木桌身子微微的向前一頃緊張的道,“不用去了,我矢口否認了,我沒有承認我是故意而爲。”
宋輕語一頓,扭頭看向薄荷:“矢口否認了?”
薄荷點頭:“嗯。我是故意整他的,但是我不能讓別的人知道我是故意的吧?”
宋輕語點頭:“對。對。荷兒,你這件事做得好,很好。我早就知道邁克爾那傢伙不是個好東西,私生活很亂,前段時間還總和安娜眉來眼去的,安娜是個好姑娘我還擔心他會拐了安娜,現在安娜已經不見好些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有關?”
薄荷沉默了幾秒鐘才道:“媽,安娜的事,不必擔心。”
宋輕語神情一悚,詫異的看向薄荷,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等於某些暗示?
有些事可以說,但有些事卻還未到時候,爲了安娜的安全,爲了後面給邁克爾更多的打擊薄荷並不打算一次性全部告訴婆婆。
馬賽很快就開始了,薄荷看見那些小姐和太太們都換上謹慎抖索的騎馬裝威風的坐在馬背上,薄荷想,她什麼時候能騎着烈風也站在其中?雖然自己的馬技幾乎是零,但是身爲湛家的兒媳不學看來是不行了,回中國得加緊這方面的訓練,總有一天她會驚豔整個馬場。
騎馬隊伍裡,最引人注目的不過是孟珺瑤罷了,大紅色的騎馬裝與她非常配,將她整個人都託的英姿颯爽,竟少了平日裡的幾分嬌氣。一聲槍響,羣馬奔騰,孟珺瑤從一開始就遙遙領選。
薄荷看向評委席,作爲評委的婆婆抱着壞冷冷的板着臉,心完全不在賽事上。二姑湛詠春則像是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事一樣,一臉的笑意專心的看着馬場賽的比賽,薄荷再看向最爲突出的孟珺瑤,因爲沒有男人蔘與比賽,所以孟珺瑤一馬當先,格外的顯眼。
不知道她和傑克的婚事說得如何?孟家拒絕了嗎?湛二姑放棄了嗎?
薄荷正在怔怔的盯着馬場發呆,白合突出一語:“荷兒,你爸爸……昨天去找你們了嗎?”
薄荷一震,母親……爲何知道了?
薄荷扭頭看向母親:“媽?”
白合微微的嘆了口氣:“是輕語告訴我的。你難道想瞞着我嗎?”
薄荷這才明白,卻也暗地了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爲……還以爲薄光找到了母親,還以爲母親知道他來找自己,所以她纔在那一瞬間那麼的害怕。
薄荷點了點頭:“是,來找過我,我沒打算瞞着你,想等會兒就和你說的。婆婆……還和你說了什麼?”
“就說了他到倫敦了,要見我。我倒是不擔心,輕語說,只要我在療養院,他就找不到我,而且會派人保護我。”
薄荷點頭:“媽,你別擔心,他不會再找到你,再傷害你的。”
白合點了點頭,握住薄荷的手一臉擔憂的道:“我擔心的不是他找到我,而是你啊。你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媽媽怕你承受不住他給的壓力。”
“媽……他能給我什麼壓力?有一凡在,我會沒事的。”
“我知道一凡是你強大的後盾和依靠,但是媽媽寧願自己受苦也不想讓你再遭罪。”
薄荷心裡一算,有母親這樣一句話,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只要你肯堅持你的生活,堅持現在別再回頭,那我做的一切都是義無反顧的。”
白合一怔,愣愣的看着薄荷。
薄荷看着母親雙鬢那發灰的頭髮,伸手輕輕的碰了碰,忍着心裡的酸楚和哽咽,微微一笑:“媽,真的,只要你下半輩子過得好,任何的爭鬥,我都願意爲你去鬥。就算這雙眼睛瞎了,也願意睜開,繼續前行。”
“傻孩子,你這樣說是讓媽媽真的內疚和愧疚還有心疼啊。就你會爲媽媽着想,你有沒有想過,媽媽也會心疼你?”
“那你就好好的對你自己就是對我的心疼了,好不好?”
薄荷目前並沒有什麼別的期望,母親安好,一羽安好,一凡安好,公公婆婆安好,爲了這一切,她都願意與自己看不見的人狠狠鬥上那麼一番。
白合默默的流着淚,伸手捧着薄荷的臉將她抱進懷裡:“媽媽的傻孩子。”
薄荷知道,母親渴望平靜渴望新生活的心不會比自己希望她過得好少一分,雖然會擔心自己,但是她會按照自己所說的做,不向薄光低頭。
“媽媽這是答應我了,我記得了哦。接下來,媽媽就等着,等着我眼睛好了回中國,然後……讓你和他離婚,永永遠遠不再有任何的牽連!”
白合一顫,低頭一臉詫異的看向薄荷:“你……你……你知道了?”
薄荷忽然起身,朝着白合的方向微微的點了點頭:“嗯。他昨晚坦白了,爲了讓我交出你,他說……你纔是她法律上的合法妻子。我想,這沒有疑問吧?他不會胡謅騙我的,他知道我是檢察官,他不可能在我面前撒這種謊。”
白合驚慌的掉着眼淚搖着頭:“不,我是不清楚,我不知道……”
“媽,到底怎麼回事?”薄荷扶住白合的臂膀追問,“爲什麼你不曾告訴我呢?爲什麼要到這一步才讓我知道這樣的真相?我一直以爲我是私生子,我以爲……在薄家得到那樣的待遇,是與薄煙命運的差別,可是現在我知道你纔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你纔是。”
“荷兒,你聽我講。我當年……當年記得並不清楚,我一直想告訴你的,可是我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有沒有離婚,我真的記不清,所以才一直猶豫着沒有向你坦白。他真的這樣說了嗎?說我纔是他妻子?”白合聽見這個消息似乎很驚慌,生了孩子之後她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好,有時候甚至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所以會生出這樣猶豫也很正常。
薄荷點頭:“嗯,給我看結婚證書了。怎麼,他後來讓你簽了什麼字嗎?你纔會以爲你們離婚了?”
白合搖頭:“不是……我也記不清,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我很模糊,不然他怎麼能和蔡青奕結婚呢?”
白合的疑問卻是給了薄荷一個答案,原來,母親的心裡一直有着這樣一個梗,她以爲在她神志不清的那段時間薄光已經讓她簽字離婚了?所以才和蔡青奕舉行的婚禮?她的母親,當年就是這麼單純纔會被薄光給欺騙,然後受了二十八年的苦!
“媽媽,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同居,叫做非法的嗎?”
“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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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點頭:“他在逼你簽字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他要的是薄氏和你,並不是蔡青奕。所以,爲他和蔡青奕在教堂公正結婚的牧師是他特意安排的,那個牧師是個假的,沒有牧師資格證,所以他們的婚姻根本就是假婚。他真正合法的妻子,只有你,蔡青奕和他不過是名義上和事實夫妻,並不受法律保護。他不僅騙婚,還重婚。”
原本,他可以瞞一輩子,反正沒人知道,除非他死的那一天。但是他爲了找母親,以爲能感動她,竟將這一切坦白了。
白合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那怎麼辦?我不想見他!沒想到我和他竟然還是夫妻,呵呵……這算怎麼回事?把我囚禁,卻和不是真正的妻子居住二十八年?這算怎麼回事,把我的女兒說成是私生子,明明你纔是薄家真正的孩子。”
白合似乎已經被這件事給沉重打擊了,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薄荷伸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媽,他只能和你離婚,必須和你離婚,這件事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也沒有他的任何勝算。”
“能嗎?”
“當然,他重婚,他不想坐牢,就必須和你結婚,或者……他也可以選擇坐牢,法院會判你們離婚的。但這中間,我必須費一些周折。”
白合的臉色有些蒼白起來,顯然有些猶豫。
“媽!”薄荷知道母親是在擔心什麼,握着她的手便安慰道,“放心,基地俱樂部的事我不會讓它曝光,你的過去,我會保護的好好的,相信的你的女兒,好嗎?”
白合伸手抱住薄荷:“這輩子,有你這個女兒,是我最大最大的幸福,也是我最大和唯一的安慰。”
薄荷輕輕的回抱着母親:“我也是。”她的母親不是蔡青奕,她的母親也愛着她疼着她,她的母親心心念念着自己二十八年,當薄荷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她覺得那是上天給自己的最大的安慰和幸福。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孟珺瑤氣喘吁吁的不知何時站在了旁邊,薄荷立即放開母親,她不是個習慣煽情的女人,可母親似乎最會做的事就是煽情,害得她剛剛差點兒就哭了出來。
白合顯然已經溼了眼眶,擦着眼角,看着孟珺瑤有些窘迫的淺笑:“你好啊,瑤瑤。你不是在比賽嗎?”
“比賽已經結束啦,阿姨!就知道你沒有看我的比賽,我得了第一喲,哎呀,雖然有些力不從心,但奈何別人都太弱了,實在沒趣。”說着孟珺瑤就又在薄荷的對面落座下來。
這算是在炫耀嗎?還特意的跑到自己面前來說,薄荷第一次覺得這孟珺瑤竟然是個女傲嬌。
“恭喜了。”淡淡的還是說了一句,倒是由心的,因爲是自己親眼看見的,她騎馬不僅帥,技術也一斑。
“謝了。”孟珺瑤喜上眉梢,也不知道是因爲薄荷的‘恭喜’還是因爲她贏了比賽。
“瑤瑤啊,那邊的安吉里在叫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宋輕語評審結束也走了過來,看見瑤瑤在這裡便笑問。
“和她們在一起還不如過來坐着清靜。”孟珺瑤起身給每個人倒了一下茶,宋輕語坐下接過來茶說了一聲‘謝謝’。
薄荷終於知道爲什麼一向和自己同仇敵愾的婆婆會對瑤瑤一直這麼客氣了,不僅僅是因爲孟家吧?而是因爲孟珺瑤實在有她可取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薄荷想到孟珺瑤,便對婆婆道:“媽,瑤瑤其實挺好的。”
“是啊,”宋輕語的眼裡對薄荷給瑤瑤的誇讚並無意外,似乎早就知道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似的,“瑤瑤啊,就是嬌氣了些。她從小就愛往湛家跑,我是把她當女兒一樣,我是知道一凡對她完全沒那方面的想法,所以從不鼓勵他們,況且我心裡一直想着找你。只是瑤瑤對這方面很執着罷了,最後吃苦受傷的還不是她自己?我知道她沒有壞心眼兒,就算是偶爾的挑釁,那都是傷害不了別人的。我就知道,你會知道她這一點兒的,你們啊,不該因爲感情成爲仇人。”
薄荷點頭微微一笑:“她喜歡一凡,喜歡的正大光明,而且也只是喜歡罷了,並沒有真正的想要拆散我們,我理解她。”
宋輕語笑着點頭,看向窗外滿意的嘆了口氣,小年輕的兒女們啊,往往就是矯情了些,但是經過時間經過許多的事就會證明,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真正值得你恨的人和事。
她從前就認爲,孟珺瑤這個孩子和她的兒媳薄荷能成爲朋友呢,只是能不能還得看時間的見證,能嗎?目前看來,不是沒有不可能,化幹帛爲玉帛似乎就在不遠的將來呢。
*
“聽說,你今天把邁克爾給燙了?”
薄荷正在更衣間裡換衣服,剛剛脫了最後一件衣服,這個要解BRA釦子時就聽見身後突然傳來湛一凡的聲音。湛一凡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什麼時候站在更衣間的門口薄荷是完全不知道,所以聽見這聲音便條件反射的嚇了一跳,回頭直愣愣的瞪着他:“你最近屬貓科的嗎?嚇死我了。”
湛一凡勾脣一笑,大步的向薄荷走來,一邊走一邊脫着自己的衣裳,當上半身脫了精光時便已站在薄荷面前。
古銅色的膚色與薄荷削了皮的蓮藕一般白似的膚色形成非常強烈的視覺差異,看的男人眸子一緊,大手將薄荷捉進懷裡,手指一挑便跳開了薄荷BRA的扣子。
“壞寶寶,竟然說我是屬貓科的。你纔是小野貓!”湛一凡用壓抑在喉間的低沉音迷離磁性的引誘着薄荷,薄荷輕輕挑眉:“怎麼,我是貓,那你是什麼?咱倆總不可能是屬於人獸配吧?”
薄荷難得跟着湛一凡開啓夫妻情趣的玩笑,湛一凡自然要捧場。握住薄荷的手捉住她纖細的胳膊便將她壓在衣櫃上,低頭抵着她的額頭吻着她的鼻尖,咧嘴一笑:“自然是老虎,要麼豹子?你覺得,你老公在牀上像豹子還是更像老虎?”
薄荷哭笑不得:“那我們生的孩子是什麼?究竟是貓還是老虎,或者豹子?”而且,她怎麼知道老虎在牀上什麼樣子,豹子在牀上又是什麼樣子?不過從他以往在牀上的勇猛表現,再加上他的睿智腹黑,她倒是覺得他挺像一頭豹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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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一凡挑眉,手指輕輕的刮過薄荷的鼻樑,笑道:“以後,老大就叫小老虎,老二就叫小豹子。”
“小老虎?小豹子?還老大老二呢,我可告訴你,我是公務員,公務員只能生一個孩子。你要是不願意,就找別的女人去。”說着薄荷就要推開湛一凡去拿衣服穿,她還要去給一羽做些訓練呢,沒時間和他在這裡親熱。
湛一凡好不容易捉住這個機會豈會讓薄荷輕易逃走,而且聽她說了這話不急纔怪。大手捧住她的臉龐便低頭堵住她的嘴,薄荷‘唔’了一聲,雙眉緊蹙也有些掙扎,早上才那個了這還沒到晚上……可是湛一凡的吻實在霸道,不過十幾秒就奪了薄荷的力氣,一分鐘後薄荷便徹底的癱軟在了男人的懷裡。
“一個就一個。那就只生小老虎。”妥協,是男人只會對她做的事。
可薄荷就是不愛領情,潮紅着臉瞥了男人一眼,拉過一旁的衣服來遮住自己的身子倒是一副頗爲無奈的語氣道:“萬一是個女兒,你也叫她小老虎?”
“那又怎樣?小老虎,多可愛啊。”
薄荷想到未來的孩子,兒子還好,如果是個女兒叫做小老虎?
薄荷立即搖頭,打斷湛一凡的想象:“別想這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我還沒懷上呢。”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腹,因爲一直有做措施,所以還不可能懷上,而且,她也不打算現在就生孩子,希望一羽的病情再好一些,母親的身體再好一些到時候再考慮吧。
“嗯,我也就是說說而已。”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來到自己的腰間,低頭親吻她的面頰,曖昧的低喃:“現在還早,不如我們來造人?”
薄荷紅着臉推開湛一凡湊過來的親暱:“不要……”彆扭的模樣卻越加的讓男人喜愛了。
因爲的女人的‘不要’不就是‘要,快來’的意思麼?
更衣室春光無限,一室迤邐……
薄荷坐在浴缸裡,湛一凡古銅色的大手輕輕的握住薄荷的胳膊幫她揉着泡沫,薄荷則懶懶的一副動也不想動的樣子。
“我看,就算是一百二十度的開水燙他,也是活該。”湛一凡聽了薄荷簡單的闡述對邁克爾的小整之後冷冷一哼。
“今天也不過是惡作劇的出了一下氣而已,真正要整他,還得仔細籌謀一番。我現在想着回中國幫媽媽離婚的事,所以一凡……我們必須做一些必要的手段了。”
薄荷坐起來看向湛一凡認真的道,這件事她今天中午開始便在想,他們不能一直如此急被動的等着去抓邁克爾的小辮子,必須有所行動,就算是自己挖個陷阱也好,邁克爾必須受到懲罰,泊西必須要露出馬腳,他們的陰謀必須敗露。
湛一凡放開薄荷的胳膊站了起來,拿過蓬頭拉着薄荷站起來:“先衝乾淨,回到房間我再給你看個東西。”
看個東西?薄荷不解湛一凡要給自己看什麼,但似乎是與這件事有關,當即便自己動手了,不早說有東西要給她看,她就不磨嘰着讓他給自己洗了。
兩個人迅速的各自洗趕緊回到臥室。
薄荷套上T恤和短褲在牀上坐下,頭上還頂着毛巾,頭髮上的水珠卻一滴滴的順着脖子和鎖骨往下滑去去也無暇顧及。因爲她的手裡拿着湛一凡要給她看的東西,幾乎全部都是邁克爾!只是,每一張照片裡的女人都不同,夜店,車裡,透過窗戶的房間,又或者荒郊野外?
真是重口味。這邁克爾,還真是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玩弄女人的手段高超,玩弄的女人也不少。
薄荷將照片放下又拿起一摞資料來看,看的認真便出了神。湛一凡的大手伸過來揉着薄荷的頭髮親自幫她擦乾,等薄荷看的差不多了湛一凡也就將她的頭髮擦得半乾了。
薄荷將資料遞給湛一凡,看着滿牀的資料照片壞壞一笑:“這些東西……比安娜肚子裡的孩子還足有殺傷力,所以我想安娜是真的可以好好養胎從此不再見他了。不過,你是從那裡得到這些的?”耍大牌,和衆多女星有過交往卻從來都不超過一個月,潛規則小演員,掌扇導演,他可真是高調,渣的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外表看着衣冠楚楚,實則衣冠禽獸。
這些消息竟都未走漏過,整個娛樂圈就像是有共同的默契似的,雖有捕風捉影的緋聞,卻從未有過對他的形象有損的新聞出現過,薄荷想這和湛二姑或者他自己的手段都有關係。
“大部分是娛記手中得來的,一小部分是他的粉絲。”
“粉絲?”薄荷訝然,“既然是粉絲怎麼可能會……”會把對他不利的資料給正在調查等着抓他小辮子的人?
湛一凡挑了挑眉,將那些照片和資料統統裝進資料袋遞給薄荷:“應該說是曾經的粉絲。這些東西,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只要說你是湛家少奶奶,整個英國的報社雜誌社都會願意爲你服務。”
他已經打過招呼,就差親自動手,畢竟他在英國的影響力遠遠的超過了湛詠春,超過了邁克爾甚至超過了泊西,明着暗着,他下的功夫不比他們任何人的功夫少。只是要挖這方面的新聞也實屬不易,所以才折騰了這些天,收集到了這些東西。
但是他想薄荷會比他更感興趣在這方面整一整邁克爾,而他要留着精力給邁克爾挖下一個更大的陷阱……
薄荷笑着收下,一抹陰冷從眸底劃過:“看我不玩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