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薄荷很想笑,她像是在吃醋嗎?她明明就是在誇獎他,做得好來着。
“沒有。”堅決的否認。
“真的?”湛一凡眯起雙眼,明顯的不信。
薄荷咬脣,又搖頭,堅決的否認:“不是吃醋。我就是誇獎你來着,真的。”
“寶寶不老實!”湛一凡低頭咬住薄荷的嘴重重一吮,薄荷只覺得嘴脣一痛,只怕是哪裡的血都要被他給吸光了!伸手錘了錘湛一凡的肩,湛一凡扣着她再也忍不住的便要了起來……
一場雲雨之歡,薄荷喘息着靠在湛一凡的懷裡,只覺得好累。
“欸……”突然動了動腳,踢了踢男人的腳,薄荷有些鬱悶的道:“你剛剛又在裡面……?”
湛一凡只是有些討好似的吻了吻薄荷的額頭,薄荷無奈的嘆息,所以剛剛又沒有做避孕措施?算了,自己其實也挺想生個孩子的,二十八歲了……多少二十八歲的女人已經是媽媽了?
薄荷的沉默,湛一凡只以爲她是生氣了,便又親了親她道:“都是你夾的我太舒服了,才一時忘情的留在了裡面……”
薄荷紅了臉,用潔白而又水嫩的腳丫子夾了夾男人小腿上的肉道:“不許說!羞死了……”每一次,他說的沒顧忌嗎?雖然是夫妻了,可她還是覺得好羞人啊。
男人輕笑:“好。”心裡卻在感嘆,她用腳夾他的肉是越來越有技術了,不僅能夾住腿毛,還能夾住一塊非常嫩的肉。
“瑤瑤……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女孩,她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出來了?”
薄荷點了點頭:“嗯。她喜歡你嘛。”瞎子都能看出來。
湛一凡突然抱緊薄荷:“寶寶,我對她就像對妹妹一樣。”
薄荷拍了拍湛一凡的肩:“我知道。媽給我說了。”
“所以,你真的不是吃醋?”湛一凡的表情頓時有些遲疑和糾結,還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嗯哼。有什麼好吃的?你對她又沒有曖昧態度。”薄荷伸出手指在男人的胸口劃了兩個圈,突然覺得,能嫁給湛一凡或許還真是修來的福氣。不僅長得好看吧,還會主動拒絕外來的誘惑,做妻子的哪有不放心的道理?嗯嗯,以後一定要對他更好一些,薄荷心裡暗暗的下了這個偉大的決定。
“那如果……我和一個女人有曖昧態度呢?”湛一凡擡頭,看着薄荷的表情,有些期待。
薄荷白了湛一凡一眼,只道:“你敢?”
湛一凡挑眉:“你膽兒肥了?”所以以爲他不敢了是吧?
薄荷勾脣一笑,得意的道:“自然是讓你給養的。”突然眼眸一轉,薄荷翻身騎在了男人的肚皮上,小手‘啪啪’的打了兩下氣哼哼的道:“所以你剛剛有這個想法是吧?你自己說過的,不會在外面給我養小三小四小五……湛一凡你要敢說話不算話,我一定,一定……”薄荷突然發現自己詞窮,不知道自己能對湛一凡做什麼狠事兒。其實也並不是詞窮,而是他從未想過要對他做狠事兒?
湛一凡被打,反而笑了:“還不承認吃醋,明明就害怕我和別的女人有曖昧。”
“……”薄荷心裡嘆了口氣,伸出手指不停的戳着男人的胸膛,咬牙切齒的不停道:“你要氣死我啊?這麼無聊,這麼無聊!”
湛一凡趕緊抓住薄荷的兩隻小手,只道:“寶寶,你再一陽指戳下去,你老公就要被你戳死了。”
薄荷抽回自己的手,瞪着湛一凡威脅道:“你要是敢給我養小三小四小五,我一定用一陽指戳死你。”
湛一凡對自家老婆的可愛是哭笑不得,卻也因爲她越來越多的女兒家嬌態而感到欣慰。伸手將薄荷拉下來按進懷裡,嘆氣:“我說過的,對你……對我們的婚姻,我會做到我的忠貞。更何況,我如此的……”愛你。
愛你?當這兩個字蹦出腦海時,湛一凡及時頓了嘴。心速急跳,愛她?當這個念想無意識的蹦出腦海時,湛一凡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卻是安心。是的,無比的安心,好像愛她……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發現了,卻十分坦然。
薄荷看向湛一凡:“如此的怎麼?”
湛一凡的眼神越加的溫柔,只看着懷裡的人,淡淡的卻非常有力的道:“你是我的寶寶啊……”
薄荷滿意的勾脣,雖然不知道男人此刻心裡的想法,卻還是滿足了。小手鑽進被子裡,主動的摸着小凡,湛一凡身軀一僵,頓時又熱了起來。
薄荷紅着臉低着頭埋首懷中,湛一凡一個翻身將薄荷再次壓在身下,喘息着低頭吻了吻她的脣,抵着額頭親吻着她的面頰,低聲的呢喃:“寶寶……”
“嗯……嗯……?”薄荷仰起脖子,讓湛一凡能夠吻得更順利一些。
“寶寶……”湛一凡又低喚了一聲,薄荷微微的笑:“嗯……”這一刻,兩個人緊緊的相擁,完美的契合。
“寶寶……”
寶寶,我愛你。
*
接下來的幾天薄荷被湛一凡帶着去走遍了倫敦,醇兒一開始也想跟着,卻還是被湛一凡命令給西蒙給帶走。西蒙是個正太帥哥,醇兒是個還沒正式談過一次戀愛的少女,兩個少男少女很正常的就常常走在一起,似乎有諸多的話題。雖然薄荷問的時候,醇兒總是說兩個人現在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沒有男女之間那種感覺。薄荷也的確看不出兩個人有男女之間貓膩,其實就算有她也不會插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舅舅在這裡,所以醇兒表現的很正常,薄荷只以爲她還在樑家樂那裡沒有走出來。
少了醇兒這個電燈泡,薄荷和湛一凡就彷彿真的在度蜜月一般,接連幾天都是兩個人的獨處時間。
薄荷越加的容光煥發而又美麗了,也是因爲湛一凡越加肆無忌憚的寵愛,兩個人在外人眼中儼然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其實,他們只是釋放了心中對彼此越來越深的那份兒感情而已,這裡不是中國,這裡是她陌生的地方,所以她可以隨心而欲放開自己去走,去做,去笑。
而湛一凡,最希望看到的便是這樣快樂的薄荷。
泰晤士河上,薄荷戴着帽子,穿着灰色的香奈兒棉襖大衣,坐在遊輪上吹着河風,窩在湛一凡的懷裡拿着相機給兩個人自拍。
倫敦塔橋,兩個人在橋邊停下車,牽着手來到橋邊大喊。
倫敦塔,牽着手看着穿着古裝的藝人表演吶喊,聽着湛一凡講着這裡發生過的一個又一個的悲慘故事。或關於愛情,或關於政治,或關於那個時代的悲慘。
看着議會大廈南面的維多利亞塔塔頂掛滿英國國旗時,薄荷第一次試着跳躍在相機裡留下自己的倩影。
白金漢宮前,十一點半,在軍隊和口令聲中,皇家衛隊作着各種列隊表演,並舉鎗互致敬禮,一派王室氣象。薄荷趁水摸魚的混在軍隊周邊,而湛一凡則快速的抓拍着她歡樂的身影,在英俊的士兵發現時再如風般的溜開,然後牽着手跑回跑車,坐在車上兩個人笑的就像傻瓜。笑着笑着,就被湛一凡捉在懷裡一頓狼吻。
或者牽着手在唐寧街的十號看起來與一般居民地毫無差別的英國首相官邸門前走過。
大英博物館,維多利亞和阿爾伯特博物館,海德公園,倫敦蠟像館,格林威治天文臺,聖詹姆斯公園,聖保羅大教堂,維多利亞河岸,或者被稱爲鴿子廣場的特拉法加廣場,每個地方都充滿了兩個人的足跡和身影,即使第二天兩個人就上了英國的頭條新聞,卻也歡樂的挽着彼此的手,渡蜜月一般的享受着這段小小的時光。
一月九號,婚禮的前一天,湛一凡帶着薄荷來到劍橋。
薄荷看着這所自己夢寐卻從沒機會來到這裡的學院,心裡讚歎着它的宏偉,它的古老,它的韻味和它的神秘,也讚歎着人同命不同,湛一凡竟然是這裡的高材生,而且還畢業於三一學院。
三一學院坐落在劍橋的三一街上,的確是條非常不起眼的街,可是它裡面去佇立着世界的學院之父——三一學院。學院的大門入口處有亨利八世的雕像,薄荷從前就聽說過這雕像的怪異,如今一看,果然有些讓她不解。爲什麼他的左手拖着一個象徵王位,頂上帶有十字架的金色圓球,可是右手卻舉着一根椅子腿?這兩樣東西有什麼聯繫嗎?
湛一凡將車停在停車場,走過來找到正在看雕像的薄荷,輕輕的攬着她的腰解釋道:“這是劍橋人的惡作劇,他們本就習慣了聽其自然。本來,雕塑剛立成時,亨利八世的左手拿着的是一根象徵王權的金色節杖,可是後來有調皮的學生惡作劇的爬上去用桌子腿取而代之。幾百年來,也沒人管他,還成了如今劍橋人津津樂道的故事。”
薄荷詫異,再看了這雕塑一眼,如果是中國人,當年必定會抓住那個惡作劇的學生,而且想必也會爲這雕塑重新做一根權杖,劍橋人卻順其自然沒人去管,這算是文化的差異麼?
牽着手進了門,湛一凡指着右側的綠草坪中間那顆枝繁葉茂的蘋果樹,還未開口薄荷便主動打斷興奮的道:“我知道,那是砸到牛頓蘋果的樹,是不是?”
湛一凡伸手敲了敲薄荷的腦袋:“這也只是據說,我倒覺得是劍橋人的傲然和自負的以爲。劍橋的蘋果樹多着呢,未必就是牆內的這一顆。”
薄荷戳了戳湛一凡算是還擊他敲自己腦袋的報復,湛一凡抓住她的手指,繼續拖着往前走。寬敞的中庭,精美的校舍及古老的建築,還有古老的禮拜堂,真人比列的雕像。薄荷和牛頓、培根等合影,然後來到中庭最具有特色的伊麗莎白時代建築的噴泉。
噴泉裡有不少的硬幣,薄荷自己也從衣服裡摸出兩枚:“在這裡許過願嗎?”
湛一凡抱懷的看着薄荷,眼神試問,他可能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嘛?
薄荷立即塞給湛一凡一枚:“喏,千萬不要浪費資源和機會。就算這種事情實在幼稚而又虛假,但是要秉着一顆虔誠的心認真的祈禱,對自己的心許個願望吧。”
湛一凡看着手心裡的硬幣,再看向薄荷,她已經合着雙手閉着眼睛開始許願,默默的不知道在念着什麼。湛一凡玩着手裡的硬幣,突然握住拳頭對着許願池默唸了幾句話,睜開眼睛再將手裡的硬幣一彈,‘啪’的一聲落入了水中。低頭,發現薄荷正盈盈的望着自己,湛一凡勾脣伸手摸了摸薄荷的腦袋,問:“許的什麼願望?與我有關嗎?”
薄荷只是神秘的笑笑:“說了就不靈了。”頓了一下又補充,“我也不問你,等以後老了,我想起這事兒的時候,你再說。”
湛一凡看着薄荷,久久了一個字:“好。”
許多年許多年以後,兩個人都已經白髮蒼蒼時薄荷再想起這事兒的時候,真的來問湛一凡,湛一凡想了許久,對着天邊的落霞緩緩的笑着道了一句:“寶寶,你要愛我。”
扭頭看向身後依然白髮蒼蒼,但是在自己眼中卻還是依然美麗的他的寶貝時,發現她的眼中盛滿了晶瑩。
其實,薄荷當時許的願,與湛一凡無關。她希望早日找到自己的母親,早日找到白合,願望很簡單,那就是白合沒有拋棄她。可是她不曾想過,湛一凡的願望竟是那麼的簡單,他願意做那一件幼稚的事情,就僅僅是希望……當時的自己,愛他?
兩個人許了願又牽着彼此的手來到著名的三一天井草坪。現代足球的發源地,也是湛一凡大學時光裡最沸騰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塊很普通的大草坪,只是三條彎曲的水泥路從草坪中央一穿而過,可是對於熱愛足球的人來說,這裡卻意義非凡。
所以當湛一凡帶着薄荷到校史博物館瀏覽到某一張照片時,薄荷只能用意外和驚喜來形容她看到湛一凡拿着獎盃時的心情。照片裡的湛一凡模樣相比現在青澀許多,頭髮也比現在長,只是過耳的碎髮依然乾淨而又清爽。他身後的隊員們因爲勝利而燦爛大笑,相比隊員們的燦爛,他只是帶着淺淺的自信微笑,可是眼眸裡的神采飛揚卻是薄荷都難以見到的。雖然他站在隊員們中間就是鶴立雞羣,可這樣的他真的……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
“所以,你大學的時候其實是劍橋足球校隊的隊員?”薄荷知道湛一凡身材好是因爲他喜歡鍛鍊身體和熱愛運動的原因,可是他的手臂特別是大腿小腿處卻有很多小傷疤的,從前也懷疑他從前究竟做了些什麼纔給自己造了這麼些疤痕,現在總算明白了,原來他大學的時候是足球隊員?他竟然熱愛足球?薄荷實在想不到也不敢想象湛一凡這樣的男人會在泥土草屑裡打滾的樣子,不過現在看看他那古銅色的肌膚,還有那結實的身材,總算是明白了。
湛氏繼承人,湛一凡根本就是個運動健將。
湛一凡點了點頭,承認薄荷的猜想:“還是主力前鋒。”
“呵……”薄荷看着那照片突然笑了起來,“如果你不是湛家獨子,也許現在就是世界級的足球明星了?”
湛一凡皺了皺鼻樑,表情悅然“也許……”
“也許比貝克漢姆更加搶手熱門?那算了,我可做不了維多利亞。”其實薄荷就是開玩笑的,想想,如果湛一凡真的去踢足球了,憑着他的樣貌和着發達的四肢,不出名都實在困難。所以這玩笑想一想,還真的是一點兒也不好笑。
湛一凡盯着薄荷吟吟而笑的俏臉,突然低頭彎腰與她平視。薄荷一頓,摸了摸自己的臉反倒有些不自在:“怎麼……?”怎麼又這樣看着她?臉上有花子嗎?
湛一凡勾了勾脣:“想看看我當年飛灑汗水的模樣嗎?”
薄荷一臉可惜:“我又不能穿越。”
湛一凡突然淺笑,輕輕的握住薄荷的手,對着薄荷的眼睛只淡淡的道了四個字:“不,你可以。”
薄荷有些迷惑,只以爲他又在說什麼胡話,可是當湛一凡牽着她的手來到綠茵球場時,薄荷也愣了。因爲這裡正在進行一場比賽,雙方正在激烈的廝殺着。
湛一凡指着球場問:“看得懂足球嗎?”
“大學的時候,看過。不過不是很精,只是大約的……明白。”
湛一凡勾脣:“大約明白就夠了。”說罷便拍了拍薄荷的肩然後丟下她轉身跑向那邊隊員的休息區,一個應該是教練的男人見到他表情變得意外和驚訝,接着湛一凡便和他一起轉身走向了後面。而此刻操場上還在進行沸騰而又激烈的比賽。
薄荷有些疑惑的看着湛一凡遠去的背影,心裡隱約的有些猜測,卻又不太確定,畢竟這還是大冬天,只看着那些孩子穿着短衣短袖她就忍不住的打寒顫。而且,他都三十三歲了,可正在比賽的卻是一羣孩子,一個個壯得像牛似的,行動起來也是橫衝直撞,這比賽公平嗎?
一顆球突然飛來,薄荷立即向後退去,還好被一個球員極快的截住薄荷才免過一災。
心有餘悸,薄荷便又往後退了一些。
就在這時,薄荷看見穿着劍橋球服的湛一凡跑了出來。操場上頓時響起一片口哨聲響和掌聲,薄荷掩着自己的脣吃驚的看着湛一凡。雖然她也隱約的猜到了他要做什麼,可是真的看見他換上球服跑出來卻又是另一回事。
薄荷的心‘砰砰’的急跳起來,眼光追着湛一凡的身影前前後後,來來去去。
說實話,他換上足球服的模樣與平日裡的正經模樣,完全兩個感覺兩個人。穿着西服的湛一凡,有種被束縛的沉重感,而換上足球服的湛一凡,就像是被釋放的正能量,更加的吸引人的視線,輕易的便成了另一個領地裡的耀眼明星。而這樣的他只是站在那裡與人說話,輕微一個蹙眉,一個勾脣,一個舉手投足,彷彿都能吸引所有人的模樣。很輕易的便讓人只注視着他,只跟着他在球場裡轉悠,而他儼然已經成爲足球場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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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哨聲和換場號碼的舉起,零七號隊員被換上場,然後奔騰揮灑,薄荷的心也跟着他奔跑的身影而被緊緊的抓了起來。透過那身影,她就彷彿看到了當年肆意張揚的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年少輕狂的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只爲足球而揮灑汗水,激情澎湃的他。
那個……她從未見過,也錯過了許多年的湛一凡。
每個人都在爲他而鼓掌,每個人都在爲他而尖叫,每個人都只追隨着他的視線,看着他突破重圍,看着他將大批的人甩在身後然後瞄準方向,一個精準的射門。全場沸騰,年輕的劍橋學子們瘋狂的抱在一起吶喊,咆哮。比分被輕易的拉近,對方球員們也沒有懊惱,只是個個都用崇拜的眼神望向他,彷彿能與他共此比賽也是一種難得的榮耀,他們甚至爲此而感到驕傲。
隨着一聲哨響,比賽半場結束。湛一凡抹了一把汗水,頂着溼漉漉的頭髮轉身便向薄荷跑來。圍觀的遊人和學子們都紛紛的各自散開讓路,薄荷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癡迷看了許久,發現自己剛剛隨着這周遭所有熱愛足球的人熱血沸騰,發現他朝自己走來竟然也緊張了。這樣的湛一凡,實在陌生,可是陌生的迷人,讓她的心就像少女一樣,怦然心動。
湛一凡走過來,看也不看周圍別的人和目光,伸手扣着薄荷的腦袋,彎下腰便吻住了她的脣。
薄荷微微一怔,腦海裡一個念想:他吻自己?第二個念想:這裡是大庭廣衆!第三個念想:好重的汗味……不過,還是挺好聞的。第四個念想?沒有第四個念想,她便已經主動的纏上他的頸脖,兩個人癡纏相擁相吻,剩下的只有耳邊傳來的屬於自己的心跳,和周遭所有人戲謔的哨聲。
“凡當年是我們劍橋所有人的驕傲和明星,多少星探過來要簽下他,卻都被他給一一拒絕了。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他覺得比夢想更重要。如果他當初朝着夢想的路前行,今天一定是世界級的足球明星,不僅僅是英國人的驕傲,還是你們中國人的驕傲。”那個教練,名叫奈特的男人聽湛一凡介紹完她的身份後就開始抱怨起湛一凡來。
薄荷看向湛一凡,只是抿脣淺笑什麼也沒說。
“你可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個漂亮的老婆,我都要羨慕你了!”
“聽說你第三個孩子都出生了,羨慕我做什麼?”湛一凡也和那奈特打趣,薄荷很少看到湛一凡和別人這樣,就像普通人一樣的玩笑說話,不過因爲他們說的全是英文,所以薄荷有一大半都沒聽懂,誰讓他們說得又快又流利,她就是個過了六級卻幾百年沒用過的半吊子,如果他們慢慢的說,也許她還能全部聽得懂,現在就只有半猜半明白,到最後也只是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告別了奈特,賽場還在進行後半場的比賽,薄荷則跟着湛一凡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裡非常的亂,到處都是衣服和足球甚至鞋子,還有非常濃的汗臭味。這就是上場前所呆的集中後營?薄荷還在打量,湛一凡卻突然一推她的身子,隨後欺身而來將她擠在櫃子與懷抱之間。氣氛瞬間曖昧,薄荷臉色潮紅,左右四看,抵着湛一凡滾燙結實的胸膛,緊張的低聲警告:“這裡隨時有人會進來,你別亂來……快去洗澡。”
男人勾脣:“所以,我們要快點兒……”
聞言,薄荷變得有些迷惑:“快點兒?快點兒什麼?喂,你該不會……唔……”話還未完,猜想便已經得到證實。湛一凡捏着她的下巴便強勢的吻了過來。堵住她的脣,擡起她的腿纏住自己的腰,驅身壓近。
薄荷擰眉,躲着湛一凡熱火的吻,推着他的肩有些掙扎:“不……一凡,這裡不行……”
“不怕,寶寶。這時候沒人進來……”
“唔~”薄荷依然不停的搖頭,怎麼可能不怕?這裡是更衣間,如此公衆的地方,只要有人進來,他們就死定了!
可是湛一凡就像是鐵了心一般,正值衝動時候,似乎怎麼樣都不肯放開懷裡的女人。而薄荷卻是一緊張就滿頭大汗怎樣都不放鬆,所以,湛一凡做的是又刺激又不舒服,薄荷也是緊張的一直不肯放鬆,兩個人就好像偷情一般,緊緊的抱着彼此,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熱火和激情。
一番淋漓盡致,也怕過久而讓人真的進來發現,湛一凡抱着薄荷去了浴室,兩個人站在水龍頭下才結束了這場歡愉。完了,湛一凡給薄荷淋乾淨了,自己才又匆匆的洗乾淨,在隊員們回來之前兩個人跑出了更衣間。剛剛出了更衣間,薄荷就看見一隊少年瘋了般的向更衣間衝去,邊跑邊脫着衣服,似乎因爲贏了比賽,所以個個都興奮的像喝了紅牛似的。
薄荷被湛一凡拉着手去向奈特告別,薄荷看似乖順,其實正在湛一凡的手心裡掐着他手掌上的肉,心裡就是因爲剛剛他在更衣間裡的強要而不快。要是他們真的剛好被人撞見了,怎麼辦?雖然他信誓旦旦的說不怕,不怕,鬼才不怕!薄荷現在都還覺得心有餘悸。
湛一凡也不怕疼,就讓薄荷掐着,掐着掐着薄荷自己都覺得累了,鬆開手,湛一凡卻籤的更緊了。
告別了奈特,湛一凡才拉着薄荷悄悄的來到一旁,看她生氣的模樣才笑着哄到:“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其實也不如想象中的舒服,知不知道你都快夾死我了?”
薄荷臉一紅,甩開湛一凡的手只覺得又羞又惱,推了湛一凡一把轉身便跑:“我不知道!”
湛一凡立即追了上去,抱在懷裡又哄:“寶寶,我錯了。舒服,非常的舒服。”
薄荷腳步卻一頓,突然扭頭看向湛一凡,眼神變得有些陰厲:“你剛剛說不如想象中?難道你上大學的時候就想象過和別的女孩子要在這裡……?”
“我哪裡敢!”湛一凡頓時大急,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舉起手來就發誓:“我發誓,我沒想過要和那個女孩子在這裡做過什麼,只是……曾聽奈特說他自己和女朋友在這裡做過一次。所以我好奇來着……”
薄荷伸腳踩了湛一凡一腳,氣哼哼的道:“好的不學壞的學!湛一凡,你就交損友吧!”
湛一凡突然不說話了,只是又上來死死的拉着薄荷的手,而她也掙脫不掉,最後……也只有妥協的被他拽着向外走去。
走出劍橋,坐上車回去的路上湛一凡才道:“奈特是我當年在足球隊最好的朋友,畢業的時候,他被著名的星探簽入最有發展前途的球隊。可是,就在入隊前一個星期他出了車禍,膝蓋受傷的他從此再也不能上球場去廝殺拼搏。這對他來說太過殘忍,所以他一度將希望給予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完成足球的夢想。”
可是,湛一凡爲了湛氏放棄了?
“不是夢想不重要。”湛一凡看了薄荷一眼,“你能明白我,他們就我一個兒子。而湛氏不能落入史密斯姓的手裡,我不能對不起爺爺,對不起爸爸。可是我佩服奈特追求夢想的那顆心,那執著的態度。這方面,我遠遠不如他。”
薄荷當然能明白,湛一凡不是覺得湛氏比夢想更重要,而是他的家人比夢想更重要。
而她自己呢?何嘗不是爲了家族爲了自己曾經深愛的家人而忘記尋找自己的夢想,去做一個自己其實並不熱愛的檢察官?其實,薄荷的夢想是什麼,她幾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她的目標都很明確,那就是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出色,成爲一個檢察官,成爲薄家的榮耀。可是現在……這份兒榮耀這顆心都已經不再屬於薄家了,她還能追逐詢問自己的夢想嗎?湛一凡呢?他的足球夢想……是不是也是此生無緣了?
薄荷突然明白了,他們這樣的人說夢想實在是奢侈和不應該。也明白了湛一凡爲什麼能和奈特那麼平和的說話玩笑,明白了他說這話的意思。
薄荷突然爲自己剛剛所說的話而感到羞愧,看了看湛一凡,有些心虛的道:“我對剛剛說奈特是損友的事情而道歉。他是個好朋友。”
湛一凡深深的看着薄荷,伸出左手握住薄荷的右手,十指交叉相握,彼此望着彼此,一個會心的笑容。
*
這幾天,對薄荷來說,就像做夢一樣。
一個戀愛的夢,讓薄荷覺得不切實際,不願意醒來。
薄荷在遇見湛一凡之前,並沒有真正的談過一場戀愛。唯一有過的心動,都是對容子華長達五年的暗戀,那五年的堅持就彷彿是一個信念,信念着對自己內心的執著。但是夢醒了,狠狠的痛了一場。她也曾以爲,這輩子再也不會那般的去喜歡一個人,再也不會那般的去放逐自己的內心,再讓自己陷入那樣的痛苦裡。
可是湛一凡卻突然出現了,強勢而又霸道的闖入她的世界,毫無預警的便牽起她的手,直到今天,他們的第二場婚禮即將開始……這對薄荷來說,都像是一場夢。
夢裡,她改變了自己,她不再對自己殘忍,她有了自己的原則和信仰。
夢裡,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個美滿的婚姻一個嶄新的家庭。不僅如此,這個男人還給了她戀愛一般的感覺,讓她沉浸在他給的寵溺裡,幾乎就要失去了自我。但是薄荷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不管是自己失去的還是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捧着手裡的淺綠色日記本,依然猶豫不決。其實湛一凡已經替她打開了鎖,只是她始終沒勇氣翻開第一頁去閱讀。
可是現在,坐在房間裡等着湛一凡在一起來迎娶自己,她卻只想抱着這個本子,就好像媽媽在身邊一樣,讓她覺得安心。
“小姑,要喝水嗎?”醇兒作爲今天的伴娘,陪着自己,站在自己身邊。薄荷擡頭,看着鏡子裡的醇兒,會心一笑。二人自己都覺得像雙胞胎的相似。雙胞胎……薄荷又在心裡微微的嘆息,不知道另一個自己,正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裡這個做着什麼呢?一定和媽媽在一起吧?有沒有組成新的家庭?他或者她,也結婚了嗎?有沒有愛人,或者小孩?
“醇兒,給我倒杯水吧。”薄荷突然覺得果然有些口渴。
醇兒立即將水杯遞給薄荷:“小姑,小心脣妝哦。”
“嗯,知道了……”薄荷輕輕的允了一口水又將水杯還給醇兒。其實不是她不願意自己去放,而是她此刻實在難以動彈。
身上的婚紗,有着太龐大的下襬。褶皺如繁花一般在身下散開,她就好像坐在白色的花堆裡,雖然真的很美,可與此同時就是這婚紗真的很重,穿在身上已經很累了,她哪裡還願意站起來?
醇兒將水杯放下,立即在邊上用手給波爾扇着微風幫她涼快,不過也不忘抱怨:“小姑,我看這哪裡是世界著名設計師設計的婚紗?太坑人了,哪有讓新娘子這麼累的,看你可憐的。”
薄荷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來到英國的第二天那設計師便帶着團隊來給她親自量過尺寸,她也是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這麼重的婚紗是出自哪設計師之手的。
雖然抱怨,可是醇兒也不忘驚歎一番:“不過,其實還真的挺美的,我看過你在雲海市婚禮的婚紗,完全兩個風格欸。那個高雅、氣質、溫柔、神秘,這個甜美、高貴,可以說,那個美得驚豔,這個美得像公主似的驚人。看來姑父今天是打算換個風格,給你一個難忘的公主婚禮啦。”
薄荷捂着額頭,這個世界上,也不乏有人舉辦兩場或者兩場以上的婚禮,可是這事兒落到自己的身上,她怎麼就覺得那麼累呢?還沒開始,二十五號那天的疲憊感便已經從腳底開始蔓延了。
只是,這場婚禮是湛一凡親手策劃的,所以她即便再累也不會表現在臉上,甚至願意將這疲憊化爲動力。
薄荷怎麼會不知道,雖然湛一凡每天白天都和自己在一起,陪着自己幾乎走遍了倫敦,可他還要幫公公處理公司的事情和策劃他們的婚禮,每天晚上自己睡着後,他都會偷偷的爬起來再工作許久。自己有時候起來上廁所,卻還看見他在臥室的小廳裡嚴肅着神情在偷偷加班,甚至爲了不驚醒她,轉身獨自站到外面的陽臺上去打電話說話分配任務和工作。
薄荷總是默默的爬上牀,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可是第二天早上,一定會給湛一凡一個甜甜的早安吻和問候。
薄荷沉浸在回憶裡,臥室門突然被推開,安娜站在門口盈盈淺笑:“醇兒小姐,有人找你哦。”
“找我?是什麼事嗎?”醇兒走了出去,關上門竟然就再也沒回來。薄荷便一個人靜靜的等着,直到‘咔’一聲響門再次被推開,薄荷以爲是醇兒回來了,沒想到的是,卻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
薄荷微微斂眸,來者是個英國人,容貌氣度皆不凡,該說是從未見過,可她怎麼看着這張臉竟然覺得有幾分熟悉?仔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男人卻非常自然的走了過來,站在她面前淺淺勾脣一笑:“果然很美。”說罷還伸手捉住了薄荷的下巴,微微的向上擡去,只爲他看得更清楚。
薄荷眼神頓時變的一片冰涼,伸手‘啪’一聲毫不客氣打掉男人的手,迎視着男人邪肆的目光勾脣冷冷而道:“從哪兒來,滾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