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狂起的輿論

再如何捨不得,電話始終是要掛的。

面對湛一凡的提醒薄荷警惕的記下:“嗯,我知道了。那……再見?”

“再見。記得吃午飯。”

“嗯。你也要吃早飯。”而且現在倫敦那邊才五點吧?起得那麼早,一定沒睡好。

薄荷心疼湛一凡,卻知道不能再多說,再多下去她一定會將一切都問出口,比如湛氏,比如公公。

薄荷正要掛斷電話卻又突然聽見湛一凡急急的喚道:“寶寶,等一下。”

薄荷手一頓,電話又放回耳邊:“怎麼了?”

“親一下再掛。”

薄荷立即看了一眼四周,他瘋了?這隔着電話怎麼親啊?

“寶寶。親一下,要讓我聽見聲音。”

“不要。”薄荷斷然的拒絕,看來他已經渡過了最危急的時刻,不然怎麼還有時間和心情在這裡和自己說這種話,提出這種要求?

“乖寶寶……”湛一凡輕喚,帶着一絲絲的可憐,“不能抱你,也不能看見你,知道我每天多想你嗎?”

許久沒有聽見湛一凡這樣溫柔不帶疲倦的聲音,也將薄荷心裡的疲憊一掃而盡,兩個人拿着電話隔着九千多公里各自微笑,彷彿只是這樣說這話,思念也能釋放一點,不至於各自痛苦。

“那……那晚上我們可以視頻。”薄荷扭捏了一下道,反正不要再花園裡給他親吻,還是對着電話,那樣傻那樣孩子氣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做不出來。

“那個時候……我可能沒有時間。寶寶,就一個吻,也不肯?”

並不是不肯,而是薄荷有些不好意思。但其實她也很想湛一凡,猶豫了一下將電話從耳朵移到脣邊,將嘴脣靠着話筒孔薄荷害羞的‘mua~’了一聲,匆匆的掛了電話薄荷才捧着自己滾燙的雙頰,好丟人!剛剛還覺得做不出來,但他最後一句話還是輕而易舉的就攻破了她的防線。

環顧了下四周,仔細的確認了沒人看向自己薄荷才從地上爬起來快速離開。

*

夏季靜悄悄的來臨,炎熱瀰漫在雲海市的上空籠罩着整座城市,伴隨着考高學生們緊張而又複雜的心,終究是來了。

全國各省自主命題,雲海市的高考歷時兩天半,九號上午便結束了最後一門測試。

而薄氏被收購的新聞依舊佔據了幾乎每家報社、新聞、網站的頭條,因爲此刻全雲海市的人都知道,被收購的薄氏大廈一夜之間成爲了湛氏所有。湛氏浮出水面,湛氏收購了薄氏,這個新聞如何能不勁爆?

畢竟全國人民都知道,湛氏國際的總裁夫人是薄家的大小姐。

薄荷剛剛接完隱的電話,隱說考的還不錯,已經直接去一羽的學校接替小丁了。轉身,薄荷就差點兒撞上了沈佳明。

“部長好!”沈佳明明快的給薄荷彎腰致禮,薄荷微挑眉梢的盯着在樑家樂一日日的唸叨下終於穿的比較正經的女子:“沈佳明,你站在我背後做什麼?”

“剛好經過,看見部長在這裡就準備來打招呼啦。”

沈佳明的性格比較活潑,整個辦公室甚至整個檢察院的人幾乎都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認識了她,誰都知道公訴監察部有個異類一般的檢察官少女,那就是沈佳明。

沈佳明可不像是這麼有禮貌的人,薄荷更願意相信她同別人一樣,是想從自己身上探取她更好奇的東西。畢竟這兩天檢察院的各辦公室同外面的世界一樣精彩,都對她薄荷充滿了興趣不是嗎?

薄荷沒有理沈佳明,邁步向辦公室而去。沈佳明快步跟上,一直拿感興趣的眼神盯着薄荷,直到快進入辦公室之前,薄荷看到兩個不是別部的人正躲在她檢查公訴部門的門口,懷裡抱着兩個空文件夾,應該是過來交接文件。

薄荷放慢腳步輕緩的朝那邊走去,越來越近,那二人之間正在討論的話題也就聽的越清楚。

“好像不在。”

“真的不在欸。”

“怎麼還有臉呆在辦公室啊,大家都拿她當尊敬的部長,她做了什麼啊?”

“就是。誰不懷疑其實就是她搞的鬼啊。”

“真是沒良心,這樣的檢察官怎麼能做讓人民信賴?可檢察長就是不說話!”

“就是。我聽說她大公無私,現在看來和別的檢察官沒什麼區別嘛。而且啊,這次是她句子引狼入室,自己的夫家吞了孃家,這事兒說出去誰信啊?天大的笑話了。”

“哈哈……被淪爲笑話的是她吧?真替她可憐,嫁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丈夫,把她家全吃了,她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就是,我早就聽說長得帥的男人吧,要麼變態,要麼彎男,不然這世界上哪有可能又帥又有能力還這麼有錢有勢的男人!?”

“嘻嘻,指不定還就是她自己指使的呢,畢竟她有門有路,在雲海市呼風喚雨不是易事?平時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似乎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其實還不是一樣?嫁到豪門,生在豪門的人怎麼可能不勾心鬥角爭奪財產呢。”

“就是,就是真狠啊,把自己真正的家都搞沒了,沒良心的過分。”

薄荷冷冷的抱懷繼續聽着,反正這兩天這樣的言論自己也聽得不少了,心裡建設做的也很好,就這點兒便想重傷她?她只能說,還差得遠呢。

“老大!”樑家樂手裡拿着文件正要拿出來送給門口等着的兩個檢察院,看見薄荷便站在她們身後便掛滿笑容揮手喚道。

身前兩人皆是一僵,聽見樑家樂的喚聲又順着樑家樂眼神機械似的轉身,在看到薄荷那並若寒蟬的臉和雙眸時,兩個人嚇得雙腿一顫,虛軟的險些跌在地上。

“薄、薄、薄薄、薄部長?”

“我,我們……對、對不起……”

兩個女孩嚇得全身發顫臉色慘白,互相扶着彼此纔沒有一屁股真的坐在地上。眼裡露出的驚恐就像見了鬼一樣,顫抖的嗓音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全,現在她們心裡只想去死,誰想到正在說別人壞話的時候,被說壞話的人就正站在背後偷聽啊!那是比看鬼片還讓人感覺顫慄的恐懼感,侵襲着四肢百骸,讓人連吞口水都覺得是痛的!

薄荷冷峭的勾脣看着二人:“怎麼,有膽子說閒話,沒膽子面對被說的人了!?”

“啊!”那個更年輕一些的女孩兒被薄荷嚇得渾身一抖,竟然就那麼跪在了地上。另一個女孩兒的膽子要壯一些,雖然眼睛裡也露着對薄荷的驚恐,卻還是裝着膽子道:“我們、我們不知道你在背後偷、偷聽才說這些話的,薄、薄部長如果你真的沒做這些又、又何必在乎我們的胡言亂語呢?”

“你別說了……”地上的女孩兒立即拉扯還站着的那一個,顯然地上的那一個更加的識時務,站着的那一個,更有熊膽。

薄荷冷冷一笑:“這是我公訴監察部,你們站在我門口說話,我這叫做偷聽嗎?我是不在乎你們的胡言亂語,但你們自己身爲國家法律人員,卻做出犯法之事,沒有任何證據就攻擊我的精神,詆譭我的人生名譽,你們該不會不懂自己做了些?要說閒話,就給我躲到我不可能出現的地方去!”

薄荷除了公訴監察部就幾乎從未在檢察院發過火,她一向都是以冷靜自持出名,名譽也是極好的,不過因爲辦案過於鐵面無私,所以也積了不少怨,就連這個檢察院都有不少人暗暗的怨恨她,所以這一次背地裡有不少人說她的閒話她都是知道的,突然發火並不是無法繼續隱忍下去,而是她覺得沒必要再忍再放縱,她必須拿出自己強硬的態度,不然這些人只會越來越放肆,現在都已經說到她辦公室的門口了,究竟還有什麼事請做不出來的?

樑家樂似乎也意識到剛剛這發生了什麼事,將手裡的文件往那站着的女人懷裡一摔,怒道:“走啊!以後別再到我們檢查部來閒逛,不然我就去你們部門口貼你們兩個的醜聞。”

“你……你……”

“你們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了,還怕我們的威脅?”一直站在後面的沈佳明突然走上前來正直的道。

薄荷冷冷一笑,邁步走過二人進了辦公室。

“老大,你沒事吧?”胡珊放下手裡的水杯快步走過來低聲問。

“沒事。準備一下,馬上去法院。”

“是。”

本來薄荷就只是出去接個電話,現在要出發去法院結束那場人販子案件。她絕對不會因爲這件事而影響自己在法庭的發揮,她知道再多的苦澀也只能往自己心裡咽,只有將自己堅強無畏的一面表現出來外面的那些人才會看見她的‘不心虛’。狼心狗肺?呵,世人永遠只看得見表面的現象,誰看得見事實背後那些殘酷的真相?

她不能負湛一凡,而薄家不管是盛世浮華還是沒落崩塌,她早都已經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雖然能傷她卻不能入她的心,她不曾親手致使薄家敗落,薄家的覆滅是它自己咎由自取,她不在乎……況且,在她看見薄家被收購的消息上了頭條時便已經想到了今天,她必定會遭受這些流言蜚語。

小桐兒親自上法庭作證,述說了她那心酸的主動找上人販子的理由,但是法官依然沒有輕縱那幾個人販子。他們利用一個孩子的孝心,不管是桐兒還是另外幾個孩子,他們道拐買賣幼童就已經犯下了滔天不可原諒的大罪。在薄荷遞上去的鐵證前,包括那對兒教師夫婦在內的等人被一律判刑,從無期徒刑到有期徒刑三五年。雖然並不是薄荷滿意的結果,但是在國家目前的法律面前,薄荷知道這已經是極限,國家的法律還需要更多的完善才能還人更多的公道,而她們這些國家法律人員還將繼續努力,這也將是她接下來的終生目標。

薄荷牽着桐兒從法院出來,下面是幾十家媒體在堵截着即將走下去的薄荷,薄荷彎腰拉着桐兒,讓她能看見自己的脣輕聲道:“桐兒,今天你很勇敢,阿姨爲你感到開心。”

“阿姨。”桐兒已經恢復了一些氣色,一張小小的瓜子臉隱約已經看得出會是個美人胚子。和她媽媽一樣,未來一定是個大美人,只可惜她一直都沒有得到足夠的營養,所以頭髮天生泛黃,皮膚也是,不是那麼白皙,可是這麼大的孩子裡已經是個非常漂亮可愛的孩子,薄荷今天在法庭上看到她勇敢的模樣,真是爲她感到開心而又感動。

“阿姨,謝謝你。”桐兒對着薄荷深深的一個彎腰,一旁的胡珊看的也是滿臉的感動,就連今天來旁聽的醇兒都紅了眼眶。

“爲什麼要謝謝我?救了你們的人不止我一個,還有你醇兒姐姐。”薄荷望向醇兒,醇兒搖頭,卻還是衝着桐兒微微一笑:“桐兒,以後別幹這麼傻的事了啊。你還要照顧你媽媽的,你還要學習,以後一定能有出息。”

桐兒嘆了口氣:“可是我不能上學。媽媽的身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可我知道有好心人現在在幫助我們,媽媽的病就有希望了,我真心的感謝那位好心人。雖然醫院的哥哥姐姐們不告訴我好心人是誰,但我知道……如果不是阿姨你們,也不會有好心人來幫助我們的。”

醇兒複雜的看向薄荷,她當然知道那好心人就是小姑和姑父啦,是他們在幫助桐兒的媽媽接受治療。

“別想那麼多了,如果有緣你會知道他們是誰的。下個學期,桐兒就去上學,不在荒廢學業。”

薄荷一邊摸着自己的小腹,一邊摸着桐兒的腦袋,因爲自己的肚子裡有了孩子,所以她覺得自己的母性真的是快要氾濫了,就一直想着自己的孩子如果是個女兒的話要像桐兒這樣就好了,但如果是兒子就要像一羽那樣,再比一羽活潑一些,那該多好啊?

“小姑。”醇兒看到薄荷眼睛裡快氾濫的母性光輝立即拉了拉,並示意薄荷階梯下等着的衆媒體。

薄荷嘆了口氣,緩然的站起來並對一旁等着的胡珊道:“回檢察院順便把她送去醫院,她媽媽一定在擔心。”

“好,我知道了。”胡珊立即拉着桐兒的手離開,桐兒不停的回頭向薄荷往來,還朝薄荷乖巧的揮手,薄荷依依不捨的告別喜愛的桐兒,醇兒立即拉着薄荷到一邊去低聲道:“小姑,怎麼辦啊?底下那些人很可能是知道你今天要出庭所以專門來堵截你的。”

“什麼怎麼辦?該怎麼回去就怎麼回去。”薄荷伸手將身上的檢服脫下來掛在臂彎上一臉的無所謂。

“但如果……他們問什麼問題……”醇兒這兩天也在關注着薄氏的新聞,所以當然知道媒體對薄荷的猜疑,她是薄家的大小姐,她的夫家吞了薄家,雖然是收購,但是誰都知道那根本不是一場公平的交易,薄家就是宣佈破產也無法填平他們的債海。正因爲如此,才遭來更多的猜疑,偏偏這個時候罪魁禍首姑父又不在,小姑要獨自一人留在這裡面對一切,醇兒怎麼能不替她擔心啊?

薄荷朝醇兒微微一笑:“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

醇兒一臉鬱悶,她都快替她哭了,她卻還在這裡笑?醇兒一直以爲小姑是無比強大的,但是再強大她也只是一個女人啊,她現在還懷孕了,再強大又能怎麼樣?再者,她就不累嗎?面對這麼多的輿論。

兩個人向下走去之後,大廳裡才又走出兩個男人。正是言畢和他的秘書,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就再次被掀進了如此大的風波了?這一次,他可真是好奇她會怎麼安然度過。

其實,薄荷不可能不在乎這一切,也不可能不累。她可以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在乎那一切,他們都是無稽之談,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懂。可是,她可以僞裝堅強,但誰又看得見她內心深處真正的脆弱呢?

她想大聲告訴這些人,薄家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可是她不能。她一直都站在政治輿論的頂端,站在社會輿論的風口浪尖兒上,她一直都低調行事並且小心翼翼的行走着,她如果這樣做了,她知道後果只會更加的不堪設想。再者,真的無關嗎?一凡收購了薄氏,她是薄氏大小姐,這一切怎麼可能沒有關係!

所以她只能更加堅強,只能讓這些人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讓這些人看到她臉上那不畏且不心虛的面具,反正她一向如此,不是嗎?

醇兒一直護着薄荷,下面的記者們見到薄荷一下來便通通立即羣涌而上。

“薄檢察官,你對薄氏被湛氏所購併吞有什麼感想啊?”

“你對於你丈夫的做法知道嗎?”

“你是贊同還是反對?”

“你對薄家有什麼好交代的嗎?薄家的親人是怎麼和你溝通的呢?他們也是提前就知道的嗎?你們是共同協商這件事嗎?”

“薄檢察官,你有沒有參與其中?”

“薄檢察官,你……”

“薄檢察官你……”

數也數不清的記者,數也數不清的嘴,數也數不清的問題統統向薄荷攻擊而來,醇兒一直護着薄荷,就連身上捱了多少悶拳也不知道,可她還是一直護着薄荷的肚子,護着薄荷不被擠到或者摔倒。

薄荷當然看見了醇兒的辛苦,那樣的爲着自己受着辛苦,所以忍無可忍,薄荷握着拳頭一聲沉怒:“通通給我後退!”

態度不屑又怎樣?囂張又如何?就算即將引來更多的暴風雨,那又如何!?她所應該承受的一切,絕對不會退縮。

“小姑……”醇兒緊張的拉着薄荷,無數的閃光燈在小姑的臉上‘啪啪’的閃着,醇兒知道,這下糟了,就下更糟了,小姑一定是因爲自己纔會發火的!

“別回頭。”薄荷低聲對醇兒道,她不想讓醇兒跟着被扯進這場輿論裡,她還只是個小警察,她的事業纔剛剛開始沒有必要跟着自己受牽連。

“你們的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但是請不要造成人身攻擊,別再靠近——”薄荷指着又一個要過來的記者,冷眼厲聲道,“後退!半米!”

那個記者訕訕的果然往後退了幾步。別的記者‘啪啪啪’還在不停的朝着薄荷拍照,但是沒有一個敢再上前靠近霸氣無比的薄荷。

醇兒不敢回頭,卻緊緊的抱着薄荷,她至少能保護小姑的肚子,保護寶寶。用身體擋住輻射,擋住那些隨時可能過來的攻擊,擋住那些人咄咄逼人的嘴臉!

“不是想知道薄家和湛家的事嗎?我不躲避,那是因爲我覺得我作爲公衆人物有必要向大家申明。”薄荷緩緩的呼吸了幾口氣,她知道自己不能動怒,她要爲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着想,所以她盡力的讓自己的氣息越來越平緩,讓自己的情緒也越來越冷靜,面對着那些記者好奇的視線,薄荷正要開口說話,肩膀突然一重,自己的身子已經被人帶到後面去,就連醇兒也一同被推到了那人的身後。

“各位抱歉。”淡淡的聲音傳來,醇兒擡頭驚詫的望向薄荷,“李泊亞?”

薄荷看向四周,六個黑衣保鏢已經將她和醇兒團團圍住,別人想要再靠近幾乎不可能。醇兒聽得沒錯,的確是李泊亞,而李泊亞獨自面對衆媒體,薄荷雖然只能看見他的背影,卻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沉穩和冷靜。

“各位抱歉,我代表湛氏國際在這裡發言。”閃光燈再一次聚焦而來,只是這一次聚焦的重點是李泊亞。

“作爲湛氏國際收購薄氏案件,絕對只是公平公正的商業交易。與湛氏國際總裁夫人完全無關,她是國家公務員,從不插手商業事件,這一次也是絕對必然如此。薄氏收購案只是我們湛氏國際在商業界拓展的某一步而已,並不是事先預謀,這是一個恰當的時機,一切都是按照法律程序行走,其中絕對沒有欺詐、不公等不法行爲。如果大家還有疑問,對我們湛氏國際的總裁夫人還有疑問,請走法律程序,不管你是個人言論還是媒體言論。謝謝。”

簡單明瞭的申明發言就將事情交待完了並且對薄荷的人身做出了維護和申明,李泊亞轉身,立即上來四個保鏢將媒體隔開,另外兩個保鏢和李泊亞則一起護着薄荷和醇兒快速離開。

“我原本已經打算好申明,你怎麼冒出來了?”薄荷低聲問道。

李泊亞低聲解釋:“是總裁交待,讓我今天來這裡守着等你並作出發言。”

原來是湛一凡。薄荷的心漸漸的安下來,原本鼓譟的心跳也漸漸的安靜,原本她以爲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苦苦奮鬥和堅持,原本……她以爲今天必須做出一個態度,也準備好了,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一切做了安排,原來即便他不在卻還是作爲丈夫在保護她。

醇兒擡頭望向李泊亞,閃光燈下,他的臉第一次如此的俊。醇兒從前也就覺得他長得人模狗樣,但是今天爲什麼會覺得不一樣?好像那張臉在發光,好像怎麼都看不厭,好像……突然就讓她覺得注目了。是因爲他保護了小姑嗎?還是因爲他站在那裡發言的時候,只聽着他那淡漠微涼的聲音,她也能想象出他的面部表情該是冷峻而又嚴肅的?那樣的他不同於戴着面具微笑的他,那樣的他,就好比現在的他,即便戴着眼鏡也擋不住他眼底的光芒!

上了車,車子快速的駛離,遠遠的甩開還在追來的記者們。

醇兒回頭看了眼被甩的遠遠的記者們,再回過頭來卻不小心撞上李泊亞的雙眸。

醇兒這一次沒有移開,而是深深的與他對視,因爲緊張,所以隨着呼吸胸膛還在上下的起伏。薄荷用手扇了扇風,扭頭便看見這二人在那裡彼此對視着,薄荷輕咳了一聲:“咳。”

李泊亞立即移開雙眼,他並不是真故意看的是神,而是想起剛剛醇兒擋在薄荷面前時的情景,果真是這個蠢丫頭做出來的事情,但是卻還是讓他動容了。她一向就是那樣的重情重義,他是知道的。

薄荷仔細的觀察着醇兒:“剛剛沒事吧?”

醇兒微笑着搖了搖頭:“小姑你呢?你沒事吧?”

“我也沒事。”薄荷解開領口襯衣的扣子鬆了口氣,“李泊亞,送我們回家。”

“是。”李泊亞交待上前去交待司機,因爲開的是重型保姆車,所以車裡的座位不少,空間也很大。薄荷和醇兒坐在最後面,兩個人都在回憶剛剛的情景,被閃光燈包圍,被記者的問題圍截,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的薄荷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心慌。

“小姑,那些記者會放過你嗎?”

面對醇兒的問題薄荷頓了頓,她也不知道。

“放心吧。他們不會再來糾纏BOSS夫人的。”李泊亞折身回來,在前面坐下輕聲道。

“湛一凡,他什麼時候交待你的?他怎麼知道我今天要出庭?”

“BOSS雖然還在倫敦,但是對夫人的關注卻並未少一分一毫。”

“那我住院的事……”

“這事我沒說。因爲薄氏的事情比較大,所以他連細節都關注了,今天這一場交待是必定要做的,不然只會加深對夫人你的言論。不過接下來我們湛氏國際會向所有媒體報社發通告,關於您不實的言論將多方阻斷。”

薄荷眯了眯眸子:“這……也是他吩咐你做的?”

李泊亞頓了頓點頭。

薄荷看向窗外,顯得有些猶豫。掙扎了片刻還是扭頭向李泊亞看來:“其實,倫敦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李泊亞挺了挺眼鏡,鏡片閃過一道白晃的光芒。醇兒輕輕一顫,爲什麼她覺得這個談起公事來的李叔叔……那麼的陌生而又……可怕?醇兒狠狠的嚥了咽口水,低頭玩手指,反正小姑和他說的話大部分自己聽不懂。

“原來夫人已經知道了。”

“是。我告訴你,不希望你告訴他。”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想讓我擔心,是吧?那我就做到假裝不知道,這樣他才能安心處理那邊的事,而這邊的事……能處理的,我都會自己處理。”

“夫人關心BOSS的心,看來就像BOSS關心夫人一樣。”

薄荷搖了搖頭一陣冷笑:“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我們分開反而成了有利條件。”因爲不在一起,因爲這一切發生的這麼猝不及防,反而讓人無法言之鑿鑿的指責她與這一切有關。還好,她當下剛剛處理完的案件是一起拐賣兒童案,而且算得上是大獲全勝,也爲她贏來了一些家長的信任。

薄荷的公衆形象一直很不錯,因爲是雲海市比較出名的檢察官,無論是身世還是她的行事風格,她一直都在公衆視線裡,沒想到這一次卻被拉進了如此的混沌中。其實……從知道薄氏被湛氏收購之後,她就已經聯想到了今天,反正怎麼都是逃不掉的,所以剛剛纔準備面對。

李泊亞依然保持着冷靜道:“還請夫人不要再憂心,那邊危機雖然還沒有解除,但是BOSS一定會處理好,這個世界上沒有能難到他的事。還有便是……關於湛先生也請夫人放心,據有力說湛先生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靜養就能恢復健康了。”

“謝謝你的安慰。我知道,他沒有辦法,也很無奈這樣的局勢。就像我也同樣在無奈着、堅持着我當前的局勢一樣。倒是我和他還真是同命相憐的夫妻……即便我們彼此間隔着九千公里,即便倫敦與中國有着八個小時的時差,我們竟然也能同時陷入需要掙扎的局勢裡。”

雖然她的這份兒掙扎大部分是他給的,她毫無怨言。

很快就到了,在路途中薄荷給張煜寒打了個電話,因爲張煜寒在網上看見了湛氏國際在法院面前的發言所以很理解歐薄荷,薄荷還沒說她下午不回去張煜寒便已經連連答應說知道了。薄荷很欣慰這個時候張煜寒他們還願意相信自己。

薄荷下車,醇兒跟在後面,就在醇兒要跟着跳下去時,李泊亞掀脣突然低聲道:“留下來。”

醇兒一頓,回頭不解的望着李泊亞,他要幹嘛?

李泊亞已經伸手一把將醇兒拉回,自己則率先下了車跟在薄荷後面。兩個人站在門口說了幾句話,醇兒坐在車裡獨自鬱悶疑惑,爲什麼不反抗的跳下車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醇兒捫心問了一下自己,想和他說聲謝謝?

突然,薄荷的視線向車裡投來,醇兒一怔,竟然將身子往後退去。頓住,醇兒捶胸頓足,她這是在心虛什麼啊!?

薄荷淡淡的不知道在和李泊亞說着什麼,說完竟也沒問醇兒就轉身進了大鐵門。而李泊亞則轉身上車,拉上車門便命令司機:“開車。”

留下了四個保鏢跟着薄荷一起進了花園,只有兩個保鏢跟着這輛車返程。

“你要……帶我去哪兒?”醇兒頓頓的看着李泊亞道。

李泊亞是個一絲不苟的人,正在整理他因爲被記者拉扯所以有些凌亂的衣服,聽見醇兒的這個聲音才擡頭望來。

醇兒縮了縮脖子,這麼望着她?難道要她留下來的人,不是他啊!

不過,雖然憤怒,醇兒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誰讓他今天英勇的突然出現救了自己和小姑呢?只是,他這是要開車去哪裡?她還要回去休息,剛剛暗中不知道吃了那些記者多少悶拳頭和腳呢。

終於,面對李泊亞的默不吭聲和一直往前的車,醇兒有些心慌了,忐忑便道:“那個……沒必要走吧?”

“爲什麼留下來?”李泊亞靜靜的看着醇兒終於張口而問。

“吶?”醇兒愣了一下,指着李泊亞自己:“難道不是你讓我留下來?”

李泊亞冷冷的勾了勾脣角取下臉上的眼鏡露出那雙狹長的眸子:“你,可從來沒有這麼聽話過。”

醇兒握拳:“誰說的?你去問小姑,問姑父,問我警局裡的前輩,問我爺爺,我是不是個聽話的好姑娘!”

“那麼看來,是唯獨對我不聽話了?”李泊亞將眼鏡又重新架回鼻樑,並淡淡的笑道。

醇兒突然意識到什麼,看李泊亞這不正經微笑的表情,又想起自己被他留下來卻又被他疑問的口氣,醇兒磨了磨牙,感情他是在故意的玩弄她?

“李叔叔,您別調戲我了。您是長輩,我怎麼能不聽您的話呢。您看,您讓我留下吧,我就留下了,我這麼聽話,我如此的聽話,您可別再顫了我的小心肝兒了呵。其實吧,我留下來也就是想和您說一聲謝謝,謝謝您剛剛救了我小姑,如果您沒有別的話說的話,那就請停車並且放我下去吧。再次深深的謝謝。”說着醇兒還坐在原地衝着李泊亞一個深鞠躬,態度謙遜的就像一個真正的晚輩。

“停車——”李泊亞冷聲命令。

醇兒立即站起來彎腰便要下去,經過李泊亞身邊時,李泊亞突然長腿一伸擋住醇兒的去路,醇兒不解的望向李泊亞:“李叔叔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說讓你離開嗎?你不是很聽話?”

“可你停車不就是……”

“我想停就停,和你有關係嗎?我叫到你的名字了嗎?”李泊亞炮語連珠般的盯着近在眼前的醇兒,眼底沒有一絲溫度,說話也是冷冰冰的,整個就是醇兒心底的一變態!

醇兒醞釀着憤怒,終於忍不住的一聲低吼:“喂,你別太過分了!你到底想怎麼?每天上班下班像遊魂似的在我面前晃盪,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事情都不做,對我的人生造成了很大很大的困擾!今天也是這樣,耍我啊!?好玩嗎!?多大個人了還這麼幼稚……唔!唔?”

醇兒眨着大眼睛,對上近在咫尺的眼睛,即使隔着冰涼的鏡片,也能感受到李泊亞眼底的溫柔……不過那溫柔幾乎是一閃而過的,因爲接着,醇兒的脣就被咬了!

“啊!”醇兒一把推開李泊亞跌回旁邊的座位。

擡頭怒視,忍着活蹦亂跳的小心臟帶來的悸動和頻率,咬牙切齒:“你……你神經病啊!?”摸了一下脣,都是血,嗚嗚。說他幼稚還真的幼稚,咬嘴巴這種事是他一個三十歲的大老爺們兒做的嗎?裝情聖!這一招在她身上不管用!

“記住我了嗎?”李泊亞的手指突然伸過來,輕輕的按在醇兒的脣瓣上。醇兒一怔,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他到底要做什麼?

“看來記憶很深刻。”李泊亞勾脣壞壞一笑,他每天忙裡抽閒去晃兩次豈是白晃的!?

“你……”醇兒氣的打開李泊亞的手,“我們已經結束了,你、你以後不許吻我!”

李泊亞眯了眯眼:“那如果……你小姑知道……我們之前根本就不是戀愛關係而是……”

“李泊亞你敢!”醇兒一時情急竟大呼出李泊亞的大名,喊完自己也是一愣,雖然常常在心底大呼,可是這麼直面還是第一次……怎麼叫的這麼順口?

“下去吧。”李泊亞嘲諷似的一笑便轉身命令道,態度囂張的彷彿在說,就沒有他不敢的。

醇兒顫抖着手指:“我可告訴你,如果你敢胡說八道,你就等着……等着我蹦了你吧!哼!”醇兒氣哼哼的說完便拉開車門蹦了下去,回頭怒視李泊亞,李泊亞則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把醇兒的警告聽進去,關了車門車子‘唰——’的一聲從醇兒面前馳了過去。

不用回頭李泊亞也能想象到,此刻醇兒在後面必定是一副張牙舞爪被惹急的模樣。冷冷的勾了勾脣,白玉醇,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晚醇兒回去了出租屋,因爲她害怕薄荷看見她被咬破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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