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薄荷也沒有忽略一旁一直臉色難看的蔡青奕,一下子給了薄荷這麼多股份她怎麼還坐得住呢?薄荷笑了笑,狀似不經意的問薄老爺子和薄老夫人:“爺爺奶奶,我的婚期定下來了,那煙兒呢?”
“煙兒的婚禮在你之後的半個月,一月十五。雖然有些急,但是煙兒等不得,也就顧不得這些了。”奶奶溫柔的道。
薄荷點了點頭,蔡青奕冷哼一聲爲薄煙打到不平:“誰讓你死也不願意煙兒和你一起舉行婚禮呢?一個做姐姐的都不知道體貼妹妹,虧煙兒還這麼疼你!”
薄荷冷笑:“這話不對。兩姐妹一起舉行婚禮會招來閒話的,再說了,我也是體貼煙兒才這麼做的,不然別人都要以爲煙兒是怎麼了非得趕着急着和姐姐一起結婚,是吧煙兒?”
薄荷看向薄煙,體貼?是啊,體貼的從前處處給她使小陷阱,體貼的裝無辜,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不得不說,薄荷現在才發現蔡青奕和薄煙還挺像的,不論相貌,這性格各方面也有些相似,比如……都很會‘裝’!
薄煙臉色白了白,低着頭也不說話,在別人眼中看來就是特別的惹人憐惜。
“薄荷,怎麼對你妹妹呢?”薄光插話。
薄荷起身,她對於這一家三口相親相愛的畫面已經毫無感覺了。對於薄光總是偏疼薄煙這事兒也無所謂了,反正她已經不在乎他這個父親!
“既然事情已經討論完了……爺爺奶奶我就先上去休息了。”薄荷勾了勾脣角和薄老爺子、薄老夫人轉身向樓上邁去,一邊走一邊聽得樓下蔡青奕的抱怨:“爸媽你們也看到了,這個丫頭現在囂張的不得了,幾天都沒叫我和老公一句……”
“你自己這個做媽的態度就不對……我會好好說她的……”
“媽,煙兒委屈着呢……你們卻只給百分之五……不看在她婚禮這事兒,也看在她肚子裡的孩子……”
原來,薄煙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薄荷心裡冷笑,再說什麼她已經聽不清了,她也不想再聽。
其實薄煙什麼也不用出就有百分之五也算不錯了,哪像自己根本就是被賣出去的。薄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能換的湛一凡這樣的大金龜對薄氏來說纔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
薄荷回到房間關門上鎖,她要好好睡覺,可不想又有人來打擾自己。
脫掉身上的外套,剛剛放下包裡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薄荷在包裡找到手機一看,是湛一凡的來電。
薄荷轉身在牀邊坐下接起:“喂?”
湛一凡低低的聲音在電話那端輕緩傳來:“知道婚期了嗎?”
“聖誕節……”薄荷汗顏,這是個什麼日子啊,以後要過結婚紀念日都得和全世界的人一起過。在薄荷看來,並不特殊。
“聖誕節在歐洲是很傳統的節日,就像中國過春節一樣得到大家的重視。能在這一天舉行也好,只不過湛家人應該不能全部出席。”
薄荷聽了立即回道:“沒關係,反正我們還去英國舉行一次嘛……”薄荷說完就後悔了,是不是表現的太急切了?
湛一凡這次沒取笑薄荷,反而無比認真的‘嗯’了一聲。
薄荷想扯開話題便說到股份的事,湛一凡一聽在那邊低笑起來:“真是不用我費心了。”
“咦?什麼意思?”薄荷聽着湛一凡的這笑覺得有些古怪,爲什麼她有些不安呢?
“原本我還在想找個機會買點兒薄氏的股份,現在看來倒也不必了。他們放長線,那我這條大魚自願上鉤去。”
薄荷眯起眸子,她怎麼聞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有些忐忑有些疑惑,薄荷禁不住好奇的問:“湛一凡你究竟要做什麼?”
“把……薄氏變成湛氏,誰讓他們欺負你這麼些年的。只是……你不要心疼。”
薄荷一驚,他要……收購薄氏!?而且就這麼明白的告訴她?
“我告訴你,是不希望你到時候才知道會回頭以爲我現在是別有企圖。我願意收購薄氏,是薄氏的榮幸……”
薄荷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你當我傻啊,薄氏那麼好收購?”再怎麼說,由爺爺創業也是兩代江山了,雖然薄氏現在有些岌岌可危,但是極力挽救的話也不是什麼問題,而且她也相信薄光的商業能力,所以湛一凡說出這話薄荷是一點兒都不信的。
“對別人來說也許不容易,可是對於我來說……你該相信我。”
薄荷頓口,湛一凡的口氣那樣的自信,自信的讓薄荷……還真不敢懷疑。
“湛一凡,爲什麼要這麼做?”雖然薄荷對於商業這方面的事情不易插手,而且她對於湛一凡這話還真沒什麼捨不得,別說她是白眼兒狼,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對薄家的一切都看淡了,是好是壞和她還真沒什麼關係,所以她是打從心底覺得薄氏即使沒有了也無所謂。
但是湛一凡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爺爺和奶奶到時候能承受嗎?薄荷只有這兩個顧慮疑惑。
“我說過了,誰讓他們以前欺負你來着。”湛一凡低笑,薄荷卻覺得不正經,也不相信只是這個原因,會是這個原因嗎?
“我還不至於自信到這個地步……”一個男人會爲自己而滅了薄氏?還敢這麼大張旗鼓的告訴自己原因,她纔不會相信他的玩笑話。
“呵……”湛一凡也不多加解釋,不管她信不信,的確是這個原因,薄家人讓他很不爽,而惹怒他的後果……呵,薄家人就必須得承受。
“快去睡吧。”
“嗯……你明天路上注意安全。”薄荷也沒放在心上,因爲她也相信薄氏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擊垮的,只當湛一凡今晚說的是大話罷了。
掛了電話薄荷洗了澡趴牀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臨睡之前腦海裡唯一掙扎的念頭就是,其實這次搬回來沒有想象中那麼累,放下了心中的那些執念反而輕鬆了,不在乎也就不痛苦,不痛苦也就沒有人能傷害自己……她等着出嫁呢,這一次要真正的,名正言順的永遠走出這個家。
*
翌日一大早薄荷便又出去了,薄老夫人和薄老爺子起牀薄荷便已經走了,田媽正在收拾薄荷吃過的早餐,看的薄老夫人和薄老爺子對視一眼,這孩子每天急急忙忙的,總有一種她並沒把這地方當家而只是一家旅館的感覺。
薄荷現在還真把薄家當旅館。因爲她不知道除了吃個飯睡個覺她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那裡,還不如去出租小屋窩一天來得舒服。
驅車去了西區,薄荷直奔洛以爲家。
開門的是洛奶奶,見到薄荷便樂呵呵的笑:“哎喲,是薄荷啊,這麼早就來了還沒吃早飯吧?快進來,我們剛好也還沒用飯呢,大家一起!”說着洛奶奶就把薄荷給拉進了院子。
“奶奶我吃過了,我是來找以爲的。”薄荷立即擺着手,她真的吃過了,而且吃得飽飽的纔出了門,雖然有些早,但是她不想在家裡呆着和別的人碰面。
“這麼早就吃過了?哎呀,真是個精神的孩子,哪像以爲還在睡懶覺呢!”
“那我去叫她起來。”薄荷又和院子裡在晨練太極的洛爺爺打了招呼,然後駕車路熟的摸着門進了右邊的房子上了二樓進了洛以爲的房間。
洛以爲蒙着頭睡得正香,薄荷輕手輕腳的貓着步子走到牀邊,伸出自己冰涼的手慢慢的從被角伸進去一把握住洛以爲溫熱的脖子。
猶在夢中的洛以爲打了一個牙顫,夢中的她原本在舞會裡和帥氣的男人正跳着舞卻突然一個轉換站在了北極的冰天雪地裡,特別是脖子好冷呀。
薄荷在牀邊蹲下揉了揉自己的嗓子輕輕的喚道:“以爲……以爲……快醒醒……醒醒……”
“媽……好冷呀……我想回家……”打着牙顫的洛以爲夢中呢喃着應話。
薄荷憋着笑:“快回來吧……回來吧……”薄荷轉了轉眼睛,怎麼有一股叫魂的味道?
洛以爲‘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眨了眨,盯着眼前的薄荷。
薄荷偷偷的縮回自己冰涼的手對着牀上的睡美人綻開笑容:“嗨,早安……”
洛以爲摸了摸自己冰涼的脖子,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確定不是做夢才緩緩的反應了一些什麼過來,薄荷卻已經站了起來竄到一邊去坐下笑的渾身顫抖,洛以爲有氣無力的抱着自己的頭打滾痛呼:“我的週末啊,我的舞池啊,我的帥哥啊……竟然被你給整醒了,薄荷你個壞人!”
對於洛以爲的指控薄荷毫不解釋,罷了罷手反而一副傲嬌模樣:“我本來就不是好人。”
“你,你,你還真有理了!”洛以爲目瞪口呆,對於薄荷這突然出現在她房裡又把她驚醒的事情,而她還覺得理所當然毫不知錯洛以爲還真只能委屈自己受着,誰薄荷一大早就出現呢?這也算是一件喜樂事。
薄荷將衣服扔給洛以爲,洛以爲坐起來套上衛衣纔看向薄荷今天的打扮,黑色的呢子斗篷大衣,銀灰色的緊身打底褲,配了一雙黑色呢子高跟鞋,薄荷還真是越來越時尚了啊,哪裡還有以前那拘謹低調裝扮的半分模樣?眼鏡又取了下來,頭髮也披散在肩頭,走在街上絕對是個時尚女,回頭率不會比她洛以爲低。
洛以爲下牀穿上拖鞋,對於薄荷今天一大早招呼也沒打一聲就跑來的行爲還是頗爲好奇:“說罷,有什麼喜樂事,這麼一大早跑來也不打個招呼。”懶懶的又打了個呵欠,要知道洛以爲昨晚看h動漫看的太晚,到現在才睡了五個小時,真是全身心的疲憊啊。
“我二十五號的婚禮,要你做伴娘。”
“蝦米?二十五號?聖誕節?”洛以爲險些跌在地上,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的下盤扭頭驚詫的看着薄荷,這可真是個好日子啊……與天同慶呢。
薄荷摸了摸鼻樑:“我知道是個好日子,所以就親自來通知你一聲。”
“就爲了這?打個電話就好了嘛,害我一大早都沒睡好覺……嗚……”洛以爲到頭又想睡過去,薄荷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兒,她每天就不能規律點兒生活嗎?站起來走到牀邊一把將洛以爲給撅起來:“當然不止是告訴你這個消息,今天我婆婆要帶我去看婚紗,所以我想帶你一起去,順便把你的禮服也看了。”
早上薄荷還沒醒湛夫人就激動的來了電話,說是湛一凡終於走了,所以薄荷今天必須歸她所有,而且他們要去看看結婚時穿的婚紗禮服。
薄荷自然是哭笑不得,不過想一想自己還真沒和婆婆單獨相處過,所以掛了電話便起來了,吃飯的時候自然想到了洛以爲,拉個洛以爲一路也許會更自在些,而且也順便幫洛以爲挑挑禮服,洛以爲也能幫自己參考參考婚紗。
洛以爲被逼着快速的洗漱,快速的吃了早餐,然後坐着薄荷的車幾步就到了湛家別墅外。
薄荷將車子停在路邊,下車按了門鈴,聽湛一凡說他已經找了三個幫傭,一個司機,兩個打點家務的女僕。
從屋宅裡匆匆跑出來開門的是一箇中年婦女,看到薄荷有些愣神,站在門口有些猶豫的問:“你是……”
“我是……”薄荷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女主人?她可說不出口。
一旁的洛以爲擠眉弄眼的等着薄荷主動說出她自己的身份,可薄荷偏偏扭扭捏捏的讓她急死人。薄荷嘆了口氣才道:“我是薄荷,找夫人……”
“原來是夫人呀,快進來,快進來,老夫人剛起牀呢。”
老夫人?薄荷想想婆婆的模樣,雍容富貴而且絲毫不顯老態,哪裡算是老夫人呢?可湛一凡也說過這房子是他買的,所以他纔算是房子的主人?
薄荷被迎了進去,一路走也疑惑的問:“爲什麼我一說我的名字你就知道……”
“先生交代過夫人的名字,說日後要聽你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我們就必須要立即將你迎進屋,不能懈怠!”
薄荷笑了笑,原來是湛一凡交代過的,看來她也不用想怎麼向這些人介紹自己了。
“我們剛剛來的第一天先生就介紹了他自己的名字和夫人的名字呢,說我們要牢記自己是在爲哪兩個人工作。看到夫人這麼漂亮我們都感到自豪,只有夫人這樣的女孩子才配得上先生這樣的人呢。”
薄荷還真不知道,自己漂亮的能配上湛一凡呢?而且還能讓別人覺得自豪。
“我叫張姐,還有一個劉姐,出去買菜了現在不在家。還有一個小王,是司機,正在打理花園呢。”領路的張姐一邊走一邊介紹着,薄荷牢牢記住,以後是要生活在這裡的,還真要記住這些人的名字。
洛以爲一路跟在後面不停的讚歎着這古老的花園是如何的美,薄荷來過一次了,雖然新鮮勁兒已經過去,可眼睛還是目不暇接的四處看着,這次來和上一次來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樣了?雖然還是那樣美,但是多了一些人氣味。
“夫人你先坐,我去叫老夫人。”張姐把薄荷帶到客廳留下一句話便匆匆的向二樓走去。
薄荷點了點頭,突然想到湛一凡便又問了句:“先生呢?”
“先生早上天還未亮便離開了,夫人不知道麼?”張姐回頭有些疑惑的望着薄荷。
薄荷蹙了蹙眉:“我知道了,麻煩你去叫我婆婆了。”
張姐不敢多言立即上樓,洛以爲四處轉悠着突然回頭一臉羨慕的看着薄荷:“從前我就覺得這不過是個有點兒古老的花園別墅而已,可是現在我終於知道它爲什麼這麼值錢了!這根本就是坐落於古老中國中的一棟西洋世界!這法國情調,這歐美風的裝修格調,這古老而又神秘的花園……剛剛好坐落於充滿了雲海市風格的建築房屋中,那就完全不一樣啦!我可真羨慕你,以後我要常常來,每天蹭着住在你們家!”洛以爲繃着跳着一臉期待的望着薄荷,似乎只怕薄荷拒絕了自己的要求。
薄荷盯着洛以爲那期待的小模樣不忍拒絕,卻也只說了兩個字:“歡迎。”
洛以爲立即歡呼,湛夫人穿着白色的貂皮大衣霸氣的下樓,看到薄荷便開心的奔了過來:“荷兒啊,讓媽媽想死了,快讓媽媽看看,哎喲,真漂亮,這是越來越美啦……”
薄荷被湛夫人拉了起來上看下看的仔細打量,讚歎完了又抱了抱薄荷,薄荷雖然哭笑不得卻也只能依着,誰讓湛夫人這麼疼愛自己呢?這是她從小都沒有感受到的溫柔母愛啊。
“這是……”湛夫人關心完她的可愛兒媳終於注意到一旁美得讓人驚心的洛以爲。
洛以爲也從湛夫人那霸氣的華貴中醒過神來,對上湛夫人的視線立即乖巧的問候:“伯母您好,我是洛以爲,是薄荷學姐的好朋友,也是……這次他們婚禮的伴娘!”
“洛以爲?好奇怪的名字啊,不過你好漂亮。但是……爲什麼你是伴娘啊?該不會是要故意搶我們荷兒的風頭吧?”
“咦?”洛以爲頓住,這湛夫人雖然笑眯眯的看起來很慈祥和藹很溫柔漂亮,可是說話……卻讓她好尷尬哦。
還是薄荷比較有良心的站出來解釋:“媽,是我讓以爲給我當伴娘的。她沒什麼心眼兒,您放心,而且……我就她這一個女性好朋友。”
湛夫人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衝着洛以爲綻放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丫頭啊,雖然你長得很美,可是伯母有信心荷兒結婚那天是誰也比不上的!”
洛以爲忙不迭失的點頭:“是是,在我心目中薄荷一直是最美的,誰也比不上呢。”
“真的麼?你真的這樣想?哎呀,你可真是個可愛的丫頭,伯母已經開始喜歡你了。”
“伯母我也喜歡您,您不知道我剛剛看到您我就完全震驚了,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婆婆呢?氣質如此高貴,看起來這麼年輕,一點兒都不像是要做婆婆的人,要不是薄荷在這裡事先告訴我了,我一定以爲你們是姐妹呢!”
“哎喲,這丫頭可真甜吶……和你的名字一樣可愛。”
“伯母您不知道吧,我的名字一點兒都不奇怪。我剛剛訂婚的姐姐叫做洛因爲,我還有個哥哥叫做洛傾城呢。”
宋輕語:“你媽可真是個奇葩啊……”
洛以爲:“嗯嗯。”
薄荷:……
一旁的薄荷無語的看着瞬間變得熱切的兩人,這麼快就好的像親姐妹似的,也只有她婆婆和洛以爲這個嘴甜的才做得出來這種事。
湛夫人和洛以爲一見如故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薄荷反而被冷場拋到一邊去,不知道誰纔是誰的婆婆,不知道誰纔是誰的閨蜜呀……不過薄荷也樂的清閒,倒在一邊打瞌睡去了。
兩個人到了湛夫人提前約好的婚紗店纔算消停了些,而且她們顯然也都沒忘薄荷纔是今兒的主角。
一套又一套的婚紗換得薄荷頭暈眼花,她自己都不知道每套穿着究竟是什麼模樣了。而每一套傳出來湛夫人和洛以爲都會驚歎一聲,然後附送兩個字:好美……
好美,但是隻能穿一套吧?薄荷回到車上便趴着不動了,餘有精力的湛夫人和洛以爲還在喋喋不休的討論着薄荷究竟最適合哪一套。
“雖然都很美,可是卻沒有一套能讓我有‘就是它,只能是它’的感覺,伯母難道您不覺得都差不多嗎?不太特別欸。”
“我也覺得,雖然只是在中國的婚禮,可是這也不能馬虎,再怎麼說也是兩個孩子的第一次,不能馬虎。都差不多就說明這些婚紗都無可取,那我們下次再試一家?”
薄荷一聽這怎麼行,立即掙扎着起來阻止道:“媽,要不就隨便一套吧,別再試了?”她經不起折騰啊,再來一次她會死的。
“不行!”湛夫人和洛以爲異口同聲的拒絕了薄荷的這個毫無建設性的提議,轉過身去兩人繼續熱切的討論,薄荷這個主人公則直接被忽視。
在湛家吃了午飯薄荷就躲到湛一凡的房間去午覺了,下午王玉林的一通電話來薄荷匆匆趕到檢察院,因爲一樁突發的大案。
薄荷趕到檢察院的時候已經是四點,所有人都已經到齊,就差薄荷這個部長。
這周值班的人是一個助理檢察官,剛剛接到上面撥下來的案子準備分類時才發現這個案子有些蹊蹺,於是打電話給王玉林詢問,王玉林一聽便說趕來看看,這一看王玉林不敢攜帶立即給薄荷打了個電話。
薄荷趕來的時候王玉林已經把胡珊、樑家樂、張煜寒等人叫來,都在審查起訴部的會議室坐着。
薄荷平日裡都是穿着西裝戴着眼鏡盤起頭髮來上班,今天接到電話也來不及回去換衣服了,於是當她風塵僕僕的走進會議室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這是他們的老大?時下最流行的斗篷大衣,銀灰色的緊身褲,取了眼鏡,還有時尚的呢皮高跟鞋,整個一街上的時尚女郎。
薄荷冷冷的巡視了一圈,這些個驚豔詫異的目光她當然知道是因爲自己和平時的形象不太一樣。雖然胡珊他們也見過自己穿着普通的樣子,所以不知道他們驚詫個什麼。薄荷哪裡知道,是因爲她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時尚的原因。
“咳,”薄荷輕咳了一聲將一個個投在她身上的視線終於彈開,坐下來輕輕的敲了敲桌面道:“案子遞給我瞧瞧。”
“老大,這案子實在不該出現在我們部門,你看。”王玉林是最快反應過來的人,薄荷臉上的表情一嚴肅她絕對不敢再玩笑,立即拿出十二分的工作態度將手裡的文件遞給薄荷。
薄荷翻了翻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冷,這案子的確不是他們檢查公訴部門該接下的。如果她沒記錯,這個案子是最近在國際上都很讓人頭痛的案子,沒想到竟然落到了他們雲海市?
王玉林看着薄荷那冰冷的表情也開始分析:“這個案子是關於一羣最近熱火國際的神偷們,他們熱衷於偷取世界著名的珠寶首飾,海洋之星、天空之鑽、真愛之石無一不落在他們的手上,等過了一段時間他們就以別的手段販賣而出,等各國政府再尋着追查時,他們已經不留任何蛛絲馬跡再次消失……他們行蹤詭秘,似乎分佈在世界各地,只要有珠寶展,不管保安系統再嚴謹厲害,他們都絕對能順手牽走最昂貴的那一件,即便真的縮在保險櫃裡也逃不過他們的手掌心。”
樑家樂頷首,臉上的表情也比較嚴肅:“是的,而且據說他們的手最近伸入了中國大陸……”
“可這也不該是我們雲海市人民檢察院該做的事啊!警察局呢?還有中央檢察院呢?這麼大個擔子裡扔在我們頭上,要是東西再丟,受譴責的就是我們了……”胡珊撇了撇嘴也滿是憤然不公的道。
薄荷翻完案子,的確不應該,這事一定有原因的。
“給上面打報告了嗎?”薄荷看向王玉林問。
王玉林揪着眉搖了搖頭:“打了,說案子沒錯,就是給咱們的。”
如果這案子他們真接手了,不說越職來辦的問題,就說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只怕是要暗無天日了。
“我去找檢察長,你們各自先忙着。把這個神偷組織的資料儘可能詳細的給我調出來,越詳細越好,接下來的動向和目標最好都不要漏掉!”薄荷拿着資料站起來轉身往外走,張煜寒詫異的盯着她的背影,直接去找檢察長啊……老大就是牛!
胡珊嘆氣:“又該忙了。”
“別說廢話了,快,大家行動起來,加班吧!”
“今天明明就還是週日呢……”樑家樂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嘆氣。
“要死啊?沒看到老大比我們更風塵僕僕?再說老大都要結婚了,人家都沒抱怨你抱怨個屁。”王玉林一巴掌拍在樑家樂的後腦上,這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怎麼就一天沒見着幹勁兒呢?除了每週星期三,好像都是這一副死樣子。
“就是因爲老大要結婚了,我才更鬱悶!”樑家樂冷哼了一聲,不過還是爬了起來轉身去忙,誰讓他也是個檢察官呢?而且還是一個有理想有目標有幹勁兒的檢察官!
檢察長自然不會星期天也守在檢察院裡,他們從來都是來如風去無蹤的,薄荷只是找了一處比較冷清無人的地方給檢察長撥了一通電話。
“喂?請問你找誰。”
“我找雲海市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我是檢查公訴部部長薄荷!”
“請稍等。”
薄荷靜靜的候着音,說實在話心裡是忐忑無比的,對於自己這樣直接給檢察長打電話的行爲心裡沒有一點兒緊張和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現在由不得想這些,這個案子不是一般的案子,如果真要落在他們檢查公訴部門也必須要一個原因,不然做了冤大頭還不知道爲什麼。
“喂?”檢察長的聲音穿透電話線冷硬的在薄荷耳邊響起。
“檢察長您好,我是薄荷。”薄荷還算恭敬的先問候了一聲。
檢察長的聲音陡然一轉,竟然溫柔低沉了幾分:“薄部長是你啊,有什麼事情嗎?”
薄荷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按着自己內心的忐忑問道:“您知道國際上專門偷取珠寶的神偷組織嗎?”
“這個啊,我知道。”
薄荷挑眉,對於檢察長這風輕雲淡的回答她逐漸有些不安:“可是我不明白,這案子怎麼會落在我們檢查公訴部門?不應該是……”
“薄部長,我想你應該明白一下,這案子……是我吩咐下去要給你們檢查公訴部的。”
“什麼?”薄荷擰眉,雖然心裡已經有些不安,可是卻沒想到竟然是檢察長吩咐下來的!他是什麼意思?
“這樣吧,電話裡也講不清楚,我現在正在開會,五點我們約在這個地方見面,我們詳談一下……”
掛了電話薄荷心裡還是有些不安,檢察長是什麼意思?既然在開會卻還是接了她的電話,像是早就預備而來似的,像是早就在等着她似的!薄荷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不知道檢察長是什麼意思,那就去見一面,總要弄清楚的。
折身返回檢查部,薄荷將文件夾收入包裡,看着忙碌的衆人突然沉靜下來拍了拍手道:“大家別忙了,都回去吧。要忙明天再說,今天還是星期天,該休息就休息。”
王玉林望了望衆人有些不明白的又望向薄荷:“老大……怎麼了?”
“沒事,都散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薄荷拿起包快步離開,現在已經快四點半了,她必須趕着去見檢察長一面,至少要弄清楚他的意思,不然不能白白讓自己的人忙了一場。
*
薄荷趕到檢察長指定的地方時剛好五點,因爲是星期點這個時間點還真有些賽車。
薄荷匆匆的停了車抓了抓頭髮快步的進了咖啡廳,在早就候在門口的檢察長秘書的帶領下進了包廂。
“薄部長你來了?”檢察長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始終保持着笑容可掬的模樣:“快,坐吧。”
薄荷緩然入座,檢察長秘書立即親自給薄荷倒了一杯茶,薄荷雙手接過來放在自己面前,看着檢察長有些難言,她至少明白檢察長現在是在準備給她甜棗,是在準備安撫她,可她並不想被輕易糊弄。
檢察長給了秘書一個眼神,秘書朝檢察長和薄荷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還帶上了門。
“薄部長,幸苦你了,但是這個案子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選。”檢察長笑着主動挑開話題,薄荷的辦案能力他一直瞧在眼裡,別看這個丫頭出來工作的時間並不是太長,可是辦案手段卻是有的,加上前段時間打敗了律師界的不敗神話言畢,他也想把這件案子給這個年輕人拿去鍛鍊鍛鍊,就算得不出結果,那也比交給別的部門,他也實在很好奇這個丫頭究竟會怎麼處理這案子。
薄荷自然不會被糊弄住,立即謙虛的推諉道:“檢察長誇獎了,我能力太小,這樣的大案子真是爲難。如果是職內之事我必當盡力,可是這是我們檢查公訴部門根本管不着的案子。所以……”
“薄部長,你應該明白的,有些案子在不在職只不過是個形式問題,如果真要歸到你們檢查公訴部門也不是難事,只要把神偷組織作爲公訴對象,照樣是你們部門應該接受的事。”檢察長神情嚴肅了起來,對於薄荷這樣的推諉態度讓他有些下不來面子,這丫頭就不能豪爽的接下來嗎?
薄荷緊拽着拳頭埋着頭沒說話,反正有禮說不清,上面的人想怎麼安排下面的人根本無從選擇。
檢察長見薄荷的臉色有些異常自己才緩然了幾分態度,又給薄荷添了些茶,恢復笑容可掬的模樣道:“丫頭啊,你也別太倔了。給你的,拿着就是,接不住也沒讓你非得拼盡全力捧着,全世界都沒拿下的案子我們也不靠您。主要是,這批人這次的目標是雲海市,所以纔不得已而爲之。”
薄荷就知道是這樣所以才更不想接,在她的原則裡,既然是她接着的案子那她就是怎麼都要給破了,管它是金剛罩還是鐵布衫,只要到她手裡的任務。可是這案子不普通,這批人太難纏,不像普通老百姓那樣輕易解決,所以她才頭疼,更何況這事兒根本就該是警察來做,檢察院也有別的部門接手纔是!
薄荷抿着脣還是不說話,這下檢察長有些急了,雖說以前他還能不在乎直接命令就是,誰敢不從?可現在他心裡也清楚薄荷的身份,那不是一般的檢察官而已,那是湛氏國際未來的兒媳婦!湛氏國際在國際上的地位是如何的,湛氏國際入駐雲海市又會爲雲海市拉動怎樣的經濟,湛氏在雲海市即將立腳這樣的事他不是不明白。雖說商不與官鬥,那湛氏怎麼着也得顧忌着他的身份地位,可其實商與官是互相扶持依靠,官要越做越大就必須要有商的扶持,而商要越走越順也必須要有官的背後支持。
再說了,湛氏國際並不是薄氏那樣的小企業,那是雄風稱霸世界的娛樂設施王國啊!
爲了這,檢察長也必須顧忌點兒,更何況他也是本來有心考察鍛鍊一下薄荷,她的實力讓他有心爲之。
轉了個更友好的態度,檢察長又輕聲的笑道:“還有便是,你不是一直在申請婚假嗎?還有出國的手續也沒辦下來,只要你接下這個案子,這什麼都好說啊!呵呵……”
薄荷擡頭,這個老狐狸!她從前怎麼就沒發現檢察長其實是個狐狸?四五十歲了,平時看起來和善可親,但其實骨子裡是個奸猾的狐狸吧?說了那麼多到現在竟然才放出她最在乎的魚餌來。
“普通的晚婚加法定婚假期也不過十五天,但是如果是基於有功之人,一個月也不是不可以……”
“說好的一個月,不能反悔!還有,出國的手續,希望能儘快辦下來。”薄荷爬了起來拿起包包也不再多說轉身便出了包廂,既然怎麼都是接,何不討個便宜?這算是爲了婚假而妥協了?也怕檢察長再反悔,薄荷不容再說的便快速的走人消失。
獨留檢察長望着她火速消失的背影:“咦?真是個急性子,還想說沒辦下來就不行呢……看這急的,到時候如果不給一個月是不是還真會跟我急?很期待你這次的辦案能力哦,薄部長。”
輕輕的允了一口茶,檢察長眯起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滿是笑意。
*
薄荷回到家倒在牀上就想睡覺,薄老夫人在後面跟了進來,看到薄荷躺在牀上沒形象的模樣嘆息着搖了搖頭,輕輕的在牀邊坐下拍了拍薄荷的背輕聲問道:“小荷啊,怎麼這麼晚回來?看你這麼累,今天又跑到哪裡去玩了?你呀,從前好靜,沒到週六週日就喜歡在家裡陪着我和你爺爺,可如今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長大了,每天不見人影,也不如從前貼心了,是不是奶奶想太多了?”
薄荷蹙眉,是在責怪她麼?責怪她每天不見蹤影的來無蹤去無影。
埋在被子裡的臉勾起一抹冷笑,許久之後薄荷才冷冷的道:“我不喜歡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