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的門衛先是愣了下,隨即才趕緊側過身彎着腰將人往裡頭請:“您這邊請!”
那門衛的目光一直追隨着賀秉天直到他帶着賀家人都走得沒影兒了之後,纔回過頭看着被娃娃臉開到停車區域的軍用吉普自言自語讚歎道:“這是來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話說趙芝華這邊來了宴會廳之後就開始和一應前來參宴的貴夫人們打招呼。
汪琳跟在後頭好不容易追了上來,剛好看到了許昕,便大喇喇地來了句:“許昕,好久不見了!回國後好幾次我們的聚會你也不來參加,沒想到你跟芝華最後居然成了親家,真是有緣啊!想當年大家都還在說明成和城安都在追你一個……”
話沒說完,左腳被人重重踩了下,右邊胳膊也被人狠狠擰了下。
汪琳疼得低呼一聲,有些委屈地看了看站在她兩邊的兩個老姐妹,這是幹嘛?
她又說錯話了?
見趙芝華面有不悅,汪琳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
她真想打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讓它說話不過大腦,哪有當着人家主人公的面說當年那些大家茶餘飯後拿來當談資的事情的?
三十年前的茗江市還沒有現在百花齊放的各種名校,最著名的便是茗城大學和它下頭隸屬的茗城大學女子學院。
今天這宴會廳裡頭一大半的貴夫人基本上都是校友,而她和趙芝華、許昕還有邊上幾位都是同一屆的,早年間彼此都認識。
顧明成和南城安是朋友,當初南城安追求許昕的時候沒少拉着他一起做擋箭牌,這纔有人誤會顧明成喜歡的也是許昕。
汪琳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爲了轉移話題,她又繼續問剛剛的事情:“芝華,你就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老朋友面子上,就幫我個忙唄!哪怕就是製造機會讓兩人出來吃個飯也行啊!”
趙芝華現在忙着招呼客人,沒空和她多掰扯,便道:“這事以後再說!今天是我們家三個寶貝的週歲宴,你拿這種事來說合適麼?”
汪琳笑道:“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是我的錯,那回頭咱們再說?”
趙芝華不大情願地點點頭,汪琳滿意離開。
許昕多嘴問了句:“她找你說什麼事了?”
趙芝華道:“還能是什麼事?讓我幫她家剛離婚沒多久的小姑子和賀首長牽紅線,我又不是專業給人做紅娘的,這種事情,我可不摻和!”
許昕臉上笑容驟僵,沒想到賀秉天都這把年紀了,招蜂引蝶的功力還是一點都不差!
席間,顧明成過來彎下腰跟顧老爺子低聲說了些什麼。
老爺子起身,迎上往這邊走的賀秉天。
兩人握手,老爺子道:“賀首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賀秉天道:“老爺子,是您太客氣了,這還親自過來了,該晚輩過去和您打招呼纔對!”
老爺子眉眼舒展:“論起年齡,我是長輩。論起身份,這裡所有的人裡頭可就數你最大了。行了,咱們也別在這說客氣話了,都過去坐下來再說!”
賀秉天的到來也讓宴會廳裡再次沸騰了起來。
今天來了不少茗江市官場上的人,但能親眼看到大名鼎鼎的賀秉天也沒幾人有這個機會。
原先還以爲之前賀老爺子認了顧家孫媳婦做幹孫女的事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但今天賀首長都親自帶着賀家人來參宴了,看來兩家關係可真是不一般!
看來還是顧二少有眼光,當初娶了個家世平凡的女孩子,沒想到最後卻成了人生大贏家!
許是因爲今天參加的宴會不一般,一向不苟言笑的他這會兒說起話的時候嘴角都帶着淺淺的笑容。
但饒是如此,他周身依然散發着一股等閒人勿進的森冷氣息,沒幾個人敢主動過去搭話。
賀秉天坐下後,目光在場中轉了一圈,最後在對面並肩而坐的許昕還有南城安身上停留了一瞬。
許昕掐着掌心,不避不讓地迎上他的眼睛。
兩人視線在空中對撞,許昕眼中卻滿是陌生的氣息,找不到曾經的任何一點熟悉感。
賀秉天不由多看了她幾眼,許昕卻已經挪回了視線,扭頭對坐在邊上的南城安笑了笑。
賀秉天眼中一黯,轉頭和邊上的顧老爺子聊了起來。
“小琴,你說這個許昕真的不是靜寧嗎?我看大哥一直在看着她。”彼時,在客桌上就坐的黎晚看向主桌那邊,狀似不經意道。
阮琴的眼睛也沒離開過那裡,她抿了抿脣,壓低聲音悶聲道:“不知道。”
旁邊抱着兒子的周瀟見婆婆似乎心情不大好,便輕聲哄着孩子,儘量不讓他鬧起來。
她心裡也在嘀咕,明明人家當初幫了忙將立峰哥找回來的,怎麼她婆婆好像還不待見人家似的?
阮琴聽到孩子依依呀呀的聲音,一直繃着的嘴角緩和了些,伸手道:“我來抱!”
周瀟把孩子遞給了她。
黎晚拿食指點了點小寶胖呼呼的臉蛋,笑眯眯道:“還是我們家小寶可愛,剛剛一坐下來都聽人家在說顧家那三個孩子怎麼好怎麼好的,我看就不盡然。雙胞胎生下來大多數營養都不足,更別提三胞胎了。你看看,到現在都還沒見着了,讓咱們一大羣人在這等三個孩子!”
話音剛落,顧湛和江槿西抱着三個小糰子走了出來,老爺子一臉喜慶的從江槿西手裡接過了粉嫩嫩的寶寶,又讓顧湛將湯圓和元宵分別給顧明成夫妻抱。
孩子一抱上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誇他們長得可愛又精緻。
就連剛剛一直在說酸話的黎晚這會兒也悻悻地閉上了嘴再不多說一句。
顧家這三個孩子,看着的確是挺討喜的!
賀秉天從一進來就在等着元宵的到來,這會兒見到被顧明成抱在手裡的精緻小糰子時——
饒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面上還是忍不住驚愕和激動。
像,真的是很像……
其實這眉眼間的一點相似在一個剛滿週歲的孩子和一個步入天命的成年人身上,旁人如果不是有了先入爲主的認知的話,真的是很難想到這一茬的。
賀秉天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朝顧明成伸出雙手道:“能不能讓我抱一下這個孩子?”
顧明成有些詫異,看了看元宵,他有些不好意思道:“賀首長,這孩子脾氣不大好,要是一會兒鬧到了您多包涵一些纔是!”
“沒關係!”
賀秉天迫不及待地將孩子接了過來。
元宵並沒有哭鬧,被賀秉天抱着站在自己大腿上時甚至還轉動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打量着他。
後來似乎是又覺得光是看還不夠,甚至是伸出了肉呼呼的小手去抓他的臉。
顧明成急忙想要制止,賀秉天卻一臉笑容地任由他抓,小孩子手上也沒多少勁,玩了一會兒自己覺得開心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那般乾淨而又純真的笑容,看得賀秉天的心都快要化了。
他拿出三個厚厚的紅包,再奉上了一個精緻的小匣子:“我看着這三個孩子就覺得歡喜,這些是我送他們的週歲生日禮物。”
顧老爺子半開玩笑道:“要是喜歡小孩子你這個年紀現在也不晚啊!”
賀秉天面上一陣尷尬,在這裡,也的確只有顧老爺子的身份適合對他催婚了,只不過——
目光朝許昕那邊瞟了眼,賀秉天道:“顧伯父,您就別和我家老爺子一樣了,我這個年紀,有些事情,是要看緣分的。”
如果對面那個真的是靜寧,他自然會另作打算。
可如果不是……。
賀秉天沒再繼續往下想。
坐在對面的許昕將一切都盡收眼底,她的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複雜感覺,掙扎並且矛盾的情緒盈滿了她的心頭。
賀秉天一來就抱住了元宵,而且一向對人冷淡的他連元宵抓他的臉都樂呵呵的,他——
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
難受的不止是許昕,還有邊上一桌的阮琴,她看着元宵,眼睛漸漸眯了起來,她問黎晚:“你有沒有發現那個孩子的眉眼之間……”
阮琴說不好,也許是她自己想得太多,所以越看才覺得越像,反而有些疑神疑鬼了。
黎晚勾了勾脣,在阮琴看不到的地方,笑意不達眼底:“誰知道呢?孟靜寧本來就是個有本事的,來一出金蟬脫殼搖身一變成爲南家的兒媳婦也不是沒有可能。”
阮琴抿脣,眸深了一深。
彼時,看賀秉天將元宵抱在懷裡,江槿西不由多看了他幾眼,還忍不住雙眼亮晶晶地盯着他對顧湛道:“賀伯父好年輕啊!不是說他今年已經五十歲了嗎?我看着像四十歲都還沒到的樣子,保養得真好。而且感覺他好有威嚴,雖然一直在笑,可就是給人一種很有氣勢的感覺,比電視上看過的那些……”
江槿西的話還沒說完,邊上坐着的顧湛就重重捏了下她的手心:“年輕什麼年輕啊?人家兒子都比你大了!”
江槿西看他一張臉黑如鍋底灰,不由小聲嘀咕了句:“明明就是收養的!”
顧湛嗤了一聲:“收養的又怎麼樣?他要是跟你老公我一樣年輕帥氣,能收養賀北城那麼大的兒子?明明頭髮都白了,還四十歲沒到的樣子,你什麼眼光啊?是不是前一陣子書看多了,眼睛近視了?看來回頭得去配副眼鏡回來!”
江槿西撲哧一聲:“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猜到顧湛是莫名其妙地在吃醋之後,她看了看周圍,還好大家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沒聽到他們這邊的對話,否則真的是要笑死了。
趁大家不注意,她擡手在他腰間輕輕掐了下:“不許胡說!我就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官兒活生生地在我面前覺得新鮮,以前都是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呢!”
她以前在時尚雜誌社工作的時候,明星模特之類的倒是接觸過一些,不過像賀秉天這種真正的超級大腕兒那是連見都沒機會見的。
其實她的讚美都是由心而發的,除了兩鬢多了些風霜,時光幾乎沒在賀秉天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或許是因爲常年身在高位,他的眉宇間同賀老爺子一樣,隱隱還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態。就連笑起來的時候,都令人望而生畏。
見江槿西還在那看個不停,顧湛一臉不悅地擡手擋到了她的眼睛上:“不許看了!”
“好好好!”江槿西笑着將他的手扒了下來,有些無奈地挪開了眼睛。
彼時,看到兩人“打情罵俏”的樣子,主桌後面的一個大圓桌上,汪雨琳氣得小聲哼了句:“不要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那麼親熱!”
別人沒聽到,南苑聽到了,她扭頭瞪她一眼:“把嘴給我閉好!這種場合,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以後這種宴會和活動我再也不帶你來了!”
汪雨琳不甘心地閉上了嘴,一雙忿忿不平的眸子移到了賀家那一桌的賀北城身上——
哼!要不是猜着今天大概能看到他,請她過來她都不來!
不就是三個破孩子的週歲宴嗎?也值得這麼隆重!
週歲宴上的重頭戲是三個孩子的抓週。
開席之前,宴會廳中央的一張大圓桌空了出來,顧家人將湯圓他們三個放到了桌子上,其他人則是全都爲了過來。
好在三個孩子平時也不怯場,這會兒見到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新鮮玩意兒,一時間都乖乖地圍了過去。
一被放到桌上,就睜大了圓溜溜的雙眼好奇地打量起了桌上的物件。
見三個孩子都是隻看不抓,江槿西就有些急了,剛好湯圓在他跟前,她決定作弊一回,便指着桌上的一本書道:“湯圓,把那個拿給麻麻!”
湯圓黑漆漆的眼珠子特別有神,順着江槿西的眼神看過去之後,十分聽話地爬了過去用雙手將書抱了起來,然後顫顫巍巍地遞給了江槿西:“麻麻!”
他以爲是江槿西想要,所以就做了一個聽話的乖寶寶將桌上的東西拿了過來。
江槿西看着他笑得雙眼都眯起來的樣子,忍不住將乖兒子抱起來親了又親:“真聽話!”
這時候,旁邊就有人道:“湯圓以後一定有大本事,說不定還會成爲文學家呢!”
江槿西一頭黑線,文學家就不抱這樣的希望了,她只盼着湯圓以後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就行了!
湯圓抓完了之後被江槿西抱在懷裡,可寶寶和元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元宵看了一會兒之後就低着頭坐在桌上一動都不動,似乎是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很厭煩一大羣人圍着他唧唧喳喳的。
江槿西瞭解他,每次他不想搭理人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
而寶寶則是東張西望地在找什麼東西,找了半天也是什麼都沒抓。
彼時,見賀秉天一雙眼睛都定在了桌上的兩個孩子身上,嘴角還噙着淺淺的笑容。
那一瞬間,阮琴心裡說不出的嫉妒難受。
鬼使神差的,她從自己的手包裡拿了一支口紅出來,揚聲道:“小公主是不是不喜歡桌上的這些算盤呀書啊玩具槍還有筆和勳章什麼的,這些都是男孩子抓週的常用的。女孩子怎麼會喜歡呢?”
又扭頭對着江槿西,一臉熱情道:“槿西,你這個做媽媽的可真是粗心,則呢麼能關顧着兒子,就不考慮下女兒呢?”
一邊說着,一邊將口紅放到了桌上。
而恰恰好,那支口紅就不偏不倚地放在了元宵面前。
因爲阮琴就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也沒有多少人覺得她是故意爲之的。
偏偏這時候,一直沒動作的元宵突然眨了眨眼,擡起頭來,將手慢慢地伸向了那支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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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密愛之嬌妻在上》by:路北北
他是帝國手段殘忍的名門新貴,靳家現任掌權人,嗜血、殘忍、心狠手辣是他的代名詞!
據傳聞,他因一場意外車禍雙腿殘廢,手段卻極爲毒辣,故而穩坐帝國商界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讓無數人趨之若鶩!
一場浩大的訂婚宴會上,24歲的顧傾情被未婚夫當衆拋棄,轉身,她毫不猶豫的走向賓客席下那個清冷高貴,卻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面前。
“聽說,你缺個老婆,不如娶我!”
男人聞言,擡頭,“顧小姐,你覺得合適?”
24歲的顧傾情美的肆意張揚,如同禍國妖姬一般,讓人忍不住的亂了心神,她勾脣冷笑。
“抱歉,靳先生,自古以來子不教父之過,兒子犯了錯理應父親償還,但,奈何父親已有妻子,舅舅償還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