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山被抓了,直接下了大牢,關搏回去之後聽到罪名真是一臉懵逼。
“什麼鬼?因爲他跟杏仙好上了,你就將他抓了?”關搏一臉震驚地問武媚娘道。
杏仙,是一隻杏樹精。原本是木仙庵裡面一隻還沒有化形的樹妖。
當初靈秀和瑩草兩個小蘿莉在通天河邊遇到了寒玉道士,這道士的師門就是荊棘領木仙庵裡面的幾隻化形樹妖。
而後來關搏打上門去,將這木仙庵給平了,幾個老樹妖成了給大周國打工的,幫靈秀建立了這個神木園。
杏仙便也被移植到了這神木園之中,前不久那渡劫室建立好之後,杏仙便順利化形,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說起來,這西遊裡面的女妖精個個都是婀娜多姿的妖嬈尤物。這杏仙長得是:青姿妝翡翠,丹臉賽胭脂。星眼光還彩,蛾眉秀又齊。妖嬈嬌似天台女,不亞當年俏妲姬。
也不知道怎的,張遠山竟然會跟這杏仙子起了姻緣。
“人家男未婚女未嫁,你憑啥抓了張遠山?他又不是強搶民女。”關搏問道。
武媚娘道:“人妖殊途,這本來就是犯天條的事情,不直接斬了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關搏沉默,雙目微眯,緊盯着武媚娘不說話。
“怎麼了,你這人,有什麼想說便說吧。”武媚娘問道。
關搏翻個白眼道:“要是別人說什麼人妖殊途我倒是勉強能信,但你用這話來敷衍我,莫不是覺得我有那麼傻?還是說你跟我相處久了,忘了我是一隻熊貓精來着?”
大周國女帝找了只熊貓精,這大周高層都很清楚,神特麼的人妖殊途,這說出去不虧心呢?
做人,不能雙標到這個程度。
聽到關搏這麼說,武媚娘忍不住嫵媚一笑道:“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妖怪呢,別人不說,都以爲你菩薩轉世呢。你看你當了這麼久妖怪,有沒有半點妖怪的樣子?”
“嘿,這年頭當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妖怪還錯了不成?快從實招來,這究竟怎麼回事,否則家法侍候。”關搏裝出惡狠狠的樣子對武媚娘道。
“還沒成親呢,你動什麼家法?”武媚娘嗔怪地說了一句,不過也沒有繼續逗趣,而是給關搏解釋起前因後果來。
說了半天,其實還是情之一字誤人。
張遠山是金吾衛指揮使,平日裡怕是不比聶書桓這位大周丞相空閒多少。說一聲日理萬機,怕也不算是過了。
尤其是前段時間,金吾衛各種外派,還要挑選合適的人出來替代山神土地之位,差點沒讓這位指揮使忙瘋過來。
不過還好,築基修士十天半月不睡覺是常事。金吾衛衙門也沒什麼上下班的說法,基本上都是日夜兼程地忙碌。
不過修士也是人,身體不累,精神總有疲憊之時。
張遠山閒暇之餘,便習慣找個安靜的地方修煉一番,或是打坐練氣,或者練一練劍法。
但自從關搏那女徒弟寇仲喜歡上了張遠山,整日糾纏,讓他有家歸不得,張遠山只好將修煉的地方換成了人跡罕至的神木園。
這地方幽靜,而且四周都是濃密的樹木,讓他特別容易靜下心來。
久而久之,張遠山差點將這裡當成第二個家了。
只是張遠山並不知道,就在他平日練劍的地方,旁邊長了一株杏樹,便是那木仙庵未化形的樹妖。
張遠山雖然也是修士,但樹妖的妖氣本來就不如動物妖怪濃烈,又是在神木園這種靈氣濃郁的所在,因此張遠山一直沒有發現身邊這小樹竟然是妖精。
偏偏,張遠山平日積蓄的壓力頗大,不好找人傾訴,便將這小樹當成了聊天的對象。反正就是將平日裡面自己無法對人說的話,都跟這棵小樹說了。
久而久之,這一株杏樹精便成了最瞭解張遠山的那人。直到渡劫室建立成功,木仙庵那幾個老樹精便想起來有這麼一株杏樹,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便讓她成功化形了。
而張遠山這日來神木園練劍,卻發現自己的“老朋友”不見了,心中悵然若失。尋遍整個神木園都不見,正沮喪之時,便見到了化形之後美如畫的杏仙。
兩人如何互述衷腸無需細說,反正有了之前的感情基礎,兩人只初次見面便相愛,張遠山恨不得當日就取這杏仙姑娘過門。
然而好景不長,偏偏在此時,寇仲這傻丫頭剛剛脫了賽太歲的虎口,回到了烏雞城中。
這一趟經歷倒是讓寇仲這姑娘收斂了許多,但內心越發覺得張遠山這人成熟穩重,是自己最好的歸宿。千方百計打聽到張遠山習慣在神木園裡練劍,便追到這裡來了。
結果剛找到人了,便見到張遠山與杏仙姑娘你儂我儂地依偎在一起。眼神糾纏着,情話細說着,登時便醋海翻波。
在寇仲看來,自己倒追了張遠山這麼久,早就已經人盡皆知了,要是張遠山另娶別人,她還有什麼面目活在世上。
寇仲登時情緒失控,一身冰雪修爲頓時走火入魔,將自己冰封當場。雖然寇仲性命無憂的,但這樣一來,事情就鬧得有點太大了。
寇仲即便出身青樓,但也是關搏的親傳弟子,算得上方寸山一脈。武媚娘自然是個護短的,一怒之下,便找了個理由將張遠山給抓了關進大牢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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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無論怎麼說,此事也是因張遠山而起。即使他沒有始亂終棄的意思,但在武媚娘看來,一個姑娘家大張旗鼓地倒追,已經算得上是表明心跡了。
張遠山一味逃避,即使沒有始亂終棄的行徑,但終究要負點責任的。
人妖殊途只是個藉口,武媚娘就是要將張遠山這種悠遊寡斷的男子扔到大牢裡面反省下。至於這一男二女之間的情愫要如何處理,武媚娘卻並沒有什麼想法。
關搏聽完武媚娘說言,有點蛋疼道:“你這樣做,怕是有點不公平,人家張遠山啥也沒做。”
武媚娘不滿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點擔當都沒有,難道還關錯了?我這是讓他反省一下。”
“當然關錯了,哪怕你是用方寸山長輩的身份去將張遠山揍一頓都行,但你卻不能將他抓進烏雞城的大牢裡面。憑什麼?別人喜歡他,他還犯法了?”關搏第一次用相當嚴厲的語氣對武媚娘道。
聽到這一聲質問,武媚娘皺起了眉頭,一言不發。
然而,關搏卻不打算在這事上面讓步,繼續道:“若是一家人的事情,咱兩關起門來怎麼說都行。但你既然身爲一國之君,怎麼能如此意氣用事,罔顧法紀?若是人人學你,有權在手便你給人私定罪狀,那我建立這大周與其他封建帝國有何區別?這樣的大周,如何代表人道復興?”
關搏說完,只盯着眼前這個豔麗女子看,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着。
也不知道是誰先繃不住,結果兩個一起笑了起來。
武媚娘一笑,如冰雪消融,美麗不可方物。只聽她柔聲道:“此事是我錯了,你教訓得對。既然如此,便讓張遠山出來吧。然後,我再下一份罪己詔,算是昭告天下,讓百姓都知道什麼叫做遵紀守法。”
關搏笑道:“卻也不需如此,只要你明白此事對錯便好。你既然是我的女人,有錯,也是我的錯。不過此事來得正好,我也想看看這所謂人妖殊途,究竟是誰定的規矩。”
關搏與武媚娘溫存了一番,然後便先到了大牢之中,見了張遠山一面。
這纔剛見到關搏的面,張遠山便裡面磕起頭來,對關搏道:“仙尊,遠山罪該萬死。”
關搏揮揮手,送出一道旋風將張遠山托起,然後道:“說什麼罪該萬死,長得帥又不是你的錯,若是你這樣都罪該萬死,那我豈不是要下十八層地獄?”
聽到關搏如此調侃,張遠山只能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關搏的徒弟暗戀自己,張遠山是一直知道的。但他這人性格確實是不太懂得拒絕別人的好意,因此一直避而不見,以爲對方會知難而退,便不至於那麼尷尬。
誰料到這一拖再拖,反而弄出了今天這麼大的麻煩來。張遠山支支吾吾問道:“不知道,那寇姑娘如今……”
“死不了,有媚娘看護,最多也就是損了些修爲。倒是你,不關心自己的下場,反倒是關心起我徒弟來?怎麼,真想娥皇女英共侍一夫?”關搏問道。
張遠山苦笑,自己要真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至於至今單身了。
“好吧,看你這樣子也是個癡情的。既然不喜歡我那徒弟,以後便不要理會。所謂情多誤美人,還不如早早拒絕了好。”
“仙尊教訓得是。”張遠山受教道。
“我徒弟的事情我能解決,但我且問你,你與那杏仙,是否真心相愛?”關搏又問。
“仙尊明鑑,我們確實是真心相愛,只是這人妖殊途……”張遠山苦澀道。
“人妖你個大頭鬼了!矮子面前不說短話不懂麼,我可是熊貓成精的!”關搏罵道。
張遠山這才反應過來,對啊,這大周國兩位領導者不也是人妖相戀麼?自己之前怎麼半點也沒想起來。
說到底,大概是大家都將關搏當成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神,而且關搏平日裡也多以人類相貌出現,久而久之大家真將他身爲妖怪的事情給忘了。
畢竟,喊的都是仙尊,而不是妖尊。
不等張遠山反應過來,關搏又問道:“你可知道這大周裡面有多少已經入籍的妖怪,又有多少人與妖怪相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