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體再強,也與世間百姓無益,因此關搏並不覺得自己這一身本事有多稀罕。再厲害,像猴哥一樣還是要被鎮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
但哪怕是佛祖,也不敢一巴掌拍死整個烏雞城的百姓,或者說,並非不能,而是不忍。
修士視凡人如螻蟻,其實是一種錯誤思想,是極端個人主義。原本人類便是羣居物種,在上古之時便是靠着分工合作才組成了穩定的社會,強大的組織合作能力讓人類能夠脫穎而出成爲世間主宰。
而當初修煉功法的出現,也只是爲了更好地延續人類的血脈,而不是爲了造就這種離羣索居,還以同族爲螻蟻的人,這是開歷史的倒車,是人類進步的絆腳石,是要被掃到垃圾堆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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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關搏對自身修爲的提升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大部分時間只是被迫着要去升級。而如今算是有了一點本事,不至於被人輕易拍死,他便馬上將重心放到了這個修真技術的研發上面。
如今這些陣盤,就是關搏手上威力最大的修真裝備,而且這種一次性的寶貝,只要稍稍修煉過有法力在身就能夠使用。
只不過修爲不足,怕是打不準,只能靠埋在地上當地雷來用。
關搏一下子掏出兩個來送人,也是不希望應愷他們再遇到類似的情況。有這陣盤在手,就算遇到妖族大聖也能抵擋片刻,爭取逃跑或者求救的機會。
卻說關搏一個陣盤滅了這賽太歲手下的一個妖怪,便驚動了整個麒麟山獬豸洞,一下子便涌出來許多妖怪。
原來這妖洞口把門的大小頭目,約摸五百。
森森羅列密密排,各執干戈映日明;密密挨排旌旗展,罩袍迎風似海瀾。
虎將熊師能變化,豹頭彪帥弄精神。蒼狼多猛烈。獺象更驍雄。狡兔乖獐輪劍戟,長蛇大蟒挎刀弓。猩猩能解人言語,引陣安營識汛風。
關搏瞧得真切,感慨一聲:“這開動物園怕也是夠了。”
面對這羣動物成精的妖怪,關搏也不廢話,現出了熊貓原形,然後使出法天象地的神通,將自己變得跟這麒麟山差不多大小。
就像是突然黑了天空,遮住了白日,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惹得這些妖怪個個驚懼,甚至連手中武器都拿捏不住。
關搏舉起熊掌,輕輕一扇便是一片颶風,將那些充數的小妖給吹倒了一片,只剩下幾個頭目妖怪勉強能夠站得住腳。
“我不想多傷性命,你們快讓賽太歲將我那兩徒弟交出來,不然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關搏沉聲道。
這一聲嚇得衆妖怪屁滾尿流,原以爲不過是個走錯了路的野狐禪修士,不料竟然是個惡煞凶神上門,這真是倒了大黴了。
不得已,一衆妖怪捲風入洞,比來時還要快了幾分。不多時,這洞中又出來一個妖怪,只見他:幌幌霞光生頂上,威威殺氣迸胸前。口外獠牙排利刃,鬢邊焦發放紅煙。嘴上髭鬚如插箭,遍體昂毛似迭氈。眼突銅鈴欺太歲,手持鐵杵若摩天。
看這模樣,應該就是那妖王賽太歲。
此妖見得關搏,便沉吟道:我還道那兩個小妞是虛言誑我,沒想到,還真是高人的徒弟。不過,這熊貓打上門來,就要我低頭認錯,這斷不可能。”
賽太歲還沒說話,心中所想便被關搏看了一個通透。修爲不如關搏的人或妖怪,都抵擋不住關搏的攝魂之光,只一瞬間便要被看穿了心思。
“賽太歲,我知道你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我也想看看,你那鈴鐺能不能破我這護身金光。”關搏笑道。
賽太歲一聽,心中大驚,怎麼的自己的寶貝都被人知曉了。不過事已至此,賽太歲深知自己本事遠遠不如關搏,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祭出他的寶貝金鈴。
這法寶一出,登時天地色變日月無光。三鈴齊響,聽着卻像是開了一個水陸道場,不止鈴鐺聲,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那是各種喧鬧都有。
寶貝威能現,火煙沙齊至,只見那山凹裡烘烘火光飛出,霎時間,撲天紅焰。
紅焰之中冒出一股惡煙,比火更毒,但見那火光迸萬點金燈,火焰飛千條紅虹。
那煙不是竈筒煙,不是草木煙,煙卻有五色:青紅白黑黃。薰着南天門外柱,燎着靈霄殿上樑。燒得那窩中走獸連皮爛,林內飛禽羽盡光。
煙火未盡,又見那山中迸出一道沙來。好沙,真個是遮天蔽日!
紛紛絯絯遍天涯,鄧鄧渾渾大地遮。細塵到處迷人目,粗灰滿谷滾芝麻。採藥仙僮迷失伴,打柴樵子沒尋家。手中就有明珠現,時間颳得眼生花。
三道金鈴三道神通,尋常仙人沾了,怕也頃刻就要化爲枯骨。
關搏深知,這三道神通之中,那黃沙最爲厲害,若鑽入人鼻孔,就傷了性命。
因此金光護體,連氣息都緊閉,便是一頭撞入這煙火沙之中。即使是關搏高大如山的身影,也被這寶貝異象所籠罩,連身上的金光都沒有絲毫透露出來。
這三道神通,約莫吹了有半個時辰,那賽太歲估摸這關搏早已成了一堆枯骨,才收了寶貝。
頃刻之間,煙火全消,黃沙盡去,但天上金光閃閃,像是多了一輪太陽。
關搏威風凜凜,懸立半空,身上金光環繞,竟然是半根熊貓毛也沒有燒着。
“嘿,我就知道,你這玩意最多不過讓大聖爺打個噴嚏,我如今也不比猴哥差多少了。既然你法寶無用,就給我上來領死!”關搏大喝一聲,指尖一點,三道璀璨青光便從地上升起,直撲這賽太歲。
只見青光繚繞,無盡瑰麗,千百道劍光匯聚如虹,直貫賽太歲而來。
這妖怪哪裡抵擋得住,便不得不再祭出了法寶,讓煙火沙三道神通抵擋這劍陣之威。
倒也算得上是法寶厲害,竟然真被他擋住了。關搏只是冷笑,指尖再次一點,便又是一道劍陣青光飛出。要知道,他可不僅僅埋了三個陣盤。
這第四道劍陣青光,賽太歲是怎麼也抵擋不住,只片刻之間,便像之前那妖怪一般,被直接粉碎了全身,連渣渣都沒有剩下來。
那金鈴沒了主人,法力不濟,便落在了地上,被關搏伸手一撈,便收入懷裡。
沒想到這妖怪如此不禁打,只一招就了賬了。關搏心想,這妖怪原形貌似是金毛吼,跟觀音菩薩有些淵源。如今直接打殺了,不知道會不會讓菩薩怪罪。
不過既然已經做了,關搏也不後悔。隻身入了那洞府,要尋自己兩個徒兒。
賽太歲一死,這妖洞就沒了主心骨。
之前那些妖怪頭目,眼看着自家妖王被頃刻之間就滅殺了,哪裡有膽氣繼續阻攔。
關搏也不多做殺戮,只是往那妖洞深處走去。徑入前門裡看處,原來是懸崖削壁石屋虛堂,左右有琪花瑤草,前後多古柏喬松。不覺又至二門之內,忽擡頭見一座八窗明亮的亭子。
此地妖氣縈繞,定是那賽太歲平日愛去的地方,應該不是囚犯所在。
關搏又轉了角門,穿過廳堂。那裡邊盡都是高堂大廈,更不似前邊的模樣,直到後面宮裡,遠見彩門壯麗,乃是金聖娘娘住處。直入裡面看時,有兩班妖狐妖鹿,一個個都妝成美女之形,侍立左右,正中間坐着那個娘娘,手託着香腮,雙眸滴淚,果然是玉容嬌嫩,美貌妖嬈。懶梳妝,散鬢堆鴉;怕打扮,釵環不戴。面無粉,冷淡了胭脂;發無油,蓬鬆了雲鬢。努櫻脣,緊咬銀牙;皺蛾眉,淚淹星眼。
沒曾想到,沒找到自己兩個徒弟,卻先見了這樣一位美人。
關搏開口問道:“可是朱紫國金聖娘娘當面?”
如今關搏已經化作人形,披髮赤足,雖然怪異,卻並不嚇人。
那金聖娘娘問道:“你這人,十分無狀!想我在那朱紫國中,與王同享榮華之時,那太師宰相見了,就俯伏塵埃,不敢仰視。你是哪裡的人物,敢如此不敬?”
關搏笑了,這金聖娘娘都已經是階下之囚了卻還如此囂張,雖說貌美,卻不至於令人神魂顛倒。
那朱紫國國王與賽太歲,莫不是有什麼特殊愛好不成?
關搏卻懶得與這女人多說,抖了抖手,便將這金聖娘娘與身邊侍女統統收入空間通道之中。
這女人雖然不怎麼禮貌,但卻是一張好牌,關搏要收朱紫國入大周,如果可以的話,能不動武最好。
這金聖娘娘便是最好的籌碼,但若是那朱紫國國王不識相,關搏自然便不會跟他客氣,該動手的時候,關搏絕不含糊。
收了金聖娘娘,關搏又轉了幾圈,卻依舊不見自己兩個女徒弟。
心中不由得有點擔憂,關搏隨手抓過一個來不及逃掉的小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小妖不敢隱瞞,回答道:“小的叫有來有去。”
關搏一愣,沒想到還抓了個西遊裡面有名字的小妖怪,關搏繼續問道:“可知道,賽太歲之前抓了兩個女子回來,如今關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