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這鍋,快燒乾了。”謝如林如此道。
剛纔謝如林在大帳外面磨蹭了太久,而他們在鍋裡倒的油又有點少,所以等到謝如林進來的時候,鍋就燒乾了。
這特麼就很尷尬了。
尉遲敬德很想抓住謝如林的腦袋按到鍋裡去,現在是在意這些細節的時候麼?沒油的鍋就燙不死你?煎餅沒見過麼?!
當然,尉遲敬德也不能真將謝如林下鍋了。
這談判都沒開始呢,好歹得先看看對方投降的誠意。沒錯,就是投降,除了投降之外,尉遲敬德覺得自己不能接受其他結果。
十萬大軍千里迢迢而來,要是連個西域小國都沒打下來,那簡直是尉遲敬德的人生污點。
於是,尉遲敬德直接揭過了這個問題,問謝如林道:“大周國派你來,究竟是要談什麼?”
謝如林這纔像是記起來什麼,對尉遲敬德道:“陛下讓我來,想問問將軍能不能退兵。息刀兵,止干戈,這對大家都好。”
“你們將我大唐使節抓了,毒打奴役,如今我大軍壓境,輕飄飄一句話就讓我們退兵?”尉遲敬德完全沒想到,這使者竟然傻到這個地步。
就算你覺得投降說出來在面子上過不去,你好歹委婉點說點好處出來,大家纔好商量。這麼直接喊退兵,誰能答應?
尉遲敬德發現自己心好累,大周國的使者竟然是這種水平,怎能不亡?
“咦,我剛纔不是說了,回去查一查,要是搞錯了,會送回來的。”謝如林的臉上寫滿了對尉遲敬德記憶力的擔憂。
而尉遲敬德感覺自己繼續跟這位說下去,血管就要被氣得爆掉了。這一定是大周國的陰謀,想氣死自己然後不戰而勝,所以纔派了這麼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來。
“滾回去跟你們大周國皇帝說,這場仗打定了!本大帥要讓他知道,選你這麼個使者來挑釁大唐,會是什麼下場!”尉遲敬德咆哮道。
謝如林還是一臉無辜,問尉遲敬德道:“將軍,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剛纔不是聊得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翻臉了?”
尉遲敬德那個氣啊,你哪隻眼睛看到剛纔氣氛融洽了?還聊得好好的,你特麼不按常理出牌,能怎麼聊?
不過這些話不好說出口,尉遲敬德只能開口道:“本大帥不想見到和尚,你這光頭讓我看了就心煩。”
這算是隨便找個藉口,就想將謝如林給打發了出去。尉遲敬德感覺今日時間尚早,應該可以組織起一次攻城。
一定要讓大周國這羣傻子知道大唐的天威!
誰料謝如林松了一口氣對尉遲敬德道:“將軍原來不待見光頭,那也簡單。”
說着,謝如林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護衛們嚴陣以待,生怕這貨想做出什麼刺殺的冒險舉動來。
尉遲敬德不明所以,但卻絲毫不緊張。他征戰沙場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區區一個小和尚,就算敢行刺,也絕對不是自己護衛的對手。
只是謝如林的行動讓所有人都有點看不懂,只見他打開盒子,然後伸手從裡面挖了一坨黑色的膏藥,順手就抹到了自己錚亮的光頭上。
不知道是謝如林的心靈手巧,還是說他已經練習過無數次,這藥膏抹得相當均勻,就像別人剪了短髮一樣。
尉遲敬德正奇怪,不知道這和尚要幹啥,然後就聽到嘭一聲輕響。原本謝如林光禿禿的腦袋就瞬間長出來又長又直,烏黑髮亮的頭髮來。
原本的光頭少年,瞬間便長髮及腰,再眨眼,這頭髮便已經長得長到地上了。
“這是什麼把戲?!”尉遲敬德差點沒將眼珠子給瞪出來。
“這是生髮膏,剛剛研發出來的新產品。對禿頭特別有效,許多中年禿患者朋友都已經試用過,非常有效。而且一次性解決問題,不會復發。將軍要來一盒麼?”謝如林打廣告道。
誰需要你的生髮膏啊!誰是中年禿啊!你這麼說話容易挨劈知道不?
尉遲敬德恨不得直接拔刀將眼前這人砍了!
“快滾!讓你們大周皇帝洗乾淨脖子,等我將他腦袋砍下來!”尉遲敬德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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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啊將軍,我現在已經不是光頭了,你剛纔不是說不願意跟光頭聊麼,我生髮膏都用了,你這人怎麼這樣?”這次輪到謝如林不爽了。
他可是早就已經在黑熊精的幫助下剃度出家,成了一個小和尚。黑熊精對他有授業之恩,如今爲了大周國,放棄自己留了好久的光頭,已經算相當大的犧牲了,誰想到眼前這個將軍如此不講理。
尉遲敬德聽到謝如林這話終於忍不住,命令左右道:“拖下去,五十軍棍,然後給我掉在大營外面,讓大周國自己來領人。”
軍令如山倒,尉遲敬德身邊的那些護衛便舉着刀,如狼似虎地朝着謝如林撲來。要是他敢有半分反抗,他們可不管什麼軍棍不軍棍,先砍了再說。
在大帳之內動手,就是要刺殺大帥,先砍死總沒錯。
只是讓他們震驚的是,謝如林不閃不避,任憑兩個護衛抓住他的手臂。只是這兩位身材高大健壯的虎賁之士,出盡了全身力氣,竟然都沒有將這個看起來有點瘦弱的少年拉動。
旁邊的同僚看到了,也上來幫忙。
勒脖子的,抱腿的,踢屁股的……反正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讓謝如林走上半步。
尉遲敬德看到這個場景,臉色便變得有點難看。原以爲只是個傻子,沒想到,竟然有幾分真本事。看這樣子,如果不是使的障眼法,那就是有極爲高深的功夫在身,不可小覷。
“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上刀槍啊。我不就是來跟將軍你商量的麼。你看你說不喜歡光頭,我馬上就讓頭髮長出來了。你要是不喜歡,那我便剪了也行。”謝如林說着,從身旁一個護衛手中拿過一把刀,刷刷刷將自己頭髮剃了一個精光。
不過這次只能算是板寸頭,比之前那錚亮的光頭差遠了。
尉遲敬德緊張地看着拿刀的謝如林,一個武林高手,拿着刀站在自己的面前三丈遠的地方,不由得尉遲敬德不在意。
再看看那些抱着謝如林死命拉扯,依舊沒有任何效果的護衛,他只能強壓着內心的不爽,再次問謝如林道:“你們大周,究竟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