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對於文人墨客來說大概是高雅的風月場所,許多名傳千古的詩篇都出自這些地方。甚至還有許多膾炙人口的故事,像秦淮八豔、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之類的。
但無論有多少溢美之詞或者哀怨動人的故事,都改不了青樓的本質。這裡就是女子放下節操,賣笑賣藝賣身,男人花錢享受,踐踏婦女尊嚴的地方。關搏聽說劉管事要帶自己去青樓之時,還以爲是說離開鐮錘城之後去別的地方見識下。
卻沒有料到,這青樓就建在鐮錘城之中,大紅牌匾寫着“惜花樓”三個大字。看這賓客滿堂的熱鬧樣子,怕是已經開張了有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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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雕樑畫棟的三層樓面,還有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煙視媚行的姑娘,關搏只覺得自己心裡的怒火蹭蹭蹭地往外冒。若是關搏的修爲能與王母娘娘相比,這憤怒早就化作實質火焰,將眼前一切都燒成灰燼。
鐮錘城的女子,竟然淪落到要來青樓討生活?這簡直是對關搏的之前所做一切的最大諷刺,赤裸裸的打臉!
強壓着將這青樓一巴掌拍碎的衝動,跟在劉管事身後進了青樓。
這一進門,就有兩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走過來,熱情招呼道:“喲,哪來的一位俊俏公子,真是讓人看了都面紅耳熱啊。妹妹們,都快點出來看看,錯過了可別在被窩裡哭啊。”
一羣鶯鶯燕燕圍在了關搏身邊,各種調笑與挑逗,甚至有大膽的已經伸手往關搏身上摸去。關搏面無表情,只當眼前一切都是虛幻。
劉管事從錢袋子裡拿出一大錠銀子,對那些姑娘們道:“別亂七八糟的讓人沒了興致,找兩個知情識趣的人來,我們關公子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聽到關搏還是個雛兒,那些姑娘們更是眼睛發光,眼睛從銀子和關搏身上掃來掃去,似是分不清哪一個更吸引些。
最後還是老鴇點了兩個姑娘,一個嫵媚動人,一個清秀內斂,給送到了關搏的身邊。
“這個……”回頭看了劉管事一眼,想看看他究竟有什麼安排。
“放心大膽地去快活,一切有我。”劉管事拍着關搏肩膀道。
關搏懶得用天賦神通來讀取劉管事的內心,如今他只想搞清楚這青樓裡面的究竟是什麼人,是誰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種皮肉生意。
如果這事是鐮錘城的人搞出來的,怕是比叛徒更令他痛心。
無人看得出關搏內心的變化,只當這面無表情的俊俏公子是第一次來,緊張了。這兩姑娘,嫵媚動人的那個叫香梅,而清純可愛的叫月兒,一左一右帶着關搏便上了樓上的廂房之中。
“關公子,是想聽我彈一曲高山流水呢,還是想聽一下月兒妹妹唱曲呢?”香梅整個人倚在關搏身上,在關搏耳邊輕聲道。
說話間還對着關搏的耳朵吹了口氣,極盡挑逗之能事。倒是那月兒姑娘略顯拘謹地坐在一旁,比關搏更像一個雛兒。
關搏沒心思去思考月兒是裝的還是真的,只敲了敲桌子,對兩姑娘道:“你們是鐮錘城的人?爲何要來青樓賣藝?”
在敲桌子期間關搏已經在這房間佈下了結界,保證沒人可以偷聽到裡面的聲音。
而聽到關搏這麼一問,兩個姑娘都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在這時候關搏會說些這麼掃興的問題。香梅像是見識多些,便開口道:“關公子能問這個問題,可見是爲懂得憐惜我們這些弱女子的知心人。但這話請不要再問了,我們也不敢答。”
“有何不敢?”關搏再問。
香梅卻不再回應,只轉了話題道:“公子是花了大價錢的,難不成就是來聽兩個孤女說些污人耳朵的故事麼,還不如香梅給你吹一曲鳳求凰,保證讓公子……”
“你閉嘴,你說!”
前一句是關搏對香梅說的,下一句是對月兒說的。
香梅不知道眼前這個俊俏公子爲何發怒,但只覺得如同被猛獸盯上了一般,無邊恐懼涌現,讓她半根指頭也動彈不得。
而月兒怯生生地擡起頭望向香梅,卻發現這位姐妹臉色發白,連一個眼神都無法提示自己。而那位俊俏公子依舊淵渟嶽峙地坐在那裡,全身散發着令人想要跪拜的威壓。
“公子,我……”月兒只說了三個字,眼淚就先流了出來。
“但說無妨,我自會爲你做主。”關搏對月兒道。
這話彷彿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讓月兒砰砰亂跳的心平復下來,然後開始訴說她的經歷。事情也與天下間那些賣身入青樓的女子並無太大的不同,只不過月兒並不是鐮錘城之人,而在別處被賣入青樓的。
後來,青樓的主人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想法,竟然通過商隊的關係,將惜花樓搬到了鐮錘城這裡。月兒賣身時間短,剛剛被老鴇調教完畢,便遇到了搬遷,因此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
劉管事出手闊綽,關搏這相貌也加了不少分,便被送過來服侍。
“陳媽媽待我還算不錯,也是見得公子相貌不凡,便讓我來侍奉。若非如此,便要在花魁大會上被拍賣出去,說不定第一次侍奉的就是那些腦滿腸肥的商隊管事了。”月兒解釋道。
“這麼說,這惜花樓還是有幾分人情味的。”關搏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些。
這些青樓女子都不是鐮錘城之人,而是原本青樓在其他地方買下來的,這就沒有突破關搏的底線。只是究竟是誰批准在鐮錘城建青樓的,這種事情竟然沒給他這個城主報備一下,看來還是要好好調查一番。
“也只有陳媽媽對我們這些苦命人比較照顧,其他媽媽恨不得我們每天接幾十個客人,這個月已經有好幾個姐妹染了髒病,被趕出去自生自滅了。”月兒說着又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這年代醫學還不夠昌明,許多男女之間的病症堪稱是絕症,一旦沾上了青樓連大夫都難得找,直接將人掃地出門。身無分文的弱女子,又是身染重疾,被趕出去之後也活不了多久。
情況瞭解得差不多,關搏便放開了對香梅的威壓。
這嫵媚姑娘覺得身體一鬆,便忍不住癱軟在地上,一時間連站也站不起來。
關搏思考着要怎麼處理這一座青樓,和順商隊的事情還沒有什麼頭緒,鬧大了怕是會影響引蛇出洞的計劃。
天賦神通延伸出去,將找到了青樓之中的劉管事,卻發現這位沒有跟青樓女子在胡搞,而是跟之前那位粗肥漢子躲在了一個包廂之中密議。
“就在今晚動手?”粗肥漢子問劉管事道。
“人已經約出來了,等會兒就到。配方到手,那姓關的小子就是給他的謝禮。”
“你夠狠的,剛將他推入溫柔鄉,馬上就讓他變成孌童。”粗肥漢子笑道。
“讓他先嚐了好處才被人玩,我這是仁至義盡了。”劉管事得意道。
聽到這樣的對話,關搏露出了一絲冷笑。
正好,今晚全部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