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搏饒有興致地看着小龍女敖瑩吃竹筍,她就跟個小倉鼠似的,雙手拿着一根紫竹筍,從那尖尖開始啃,一點一點,一小口一小口地咬下來,速度還一點也不慢。
咔嚓咔嚓,連續不斷,關搏跟看重播似的看了一會兒,然後明白這姑娘吃竹筍的動作有毒。就跟那種機器加工圖似的,重複重複地看,竟然還能看入迷。
關搏從珞珈山帶回來千百跟紫竹筍,不到半天時間被啃了一半,敖瑩看着剩下的一半竹筍,最後還是強忍着沒繼續吃下去。
關搏看她這可憐的樣子,客氣地說:“沒關係,這東西我多得是,吃完了我再去挖點回來就是了。”
敖瑩十分心動,然而還是拒絕了這個美好的提議。
“我每次有好吃的,只吃一半,然後第二天再吃剩下一半的一半,這樣就一直吃不完了。”
看敖瑩的表情,似乎覺得這是個絕頂聰明的辦法。
但關搏心直口快,脫口而出道:“那你次吃的……怎麼就吃完了?”
敖瑩嘴巴一扁,帶着哭腔道:“每次到最後,只剩那麼一丟丟,我實在沒法子再分開兩半了。”
敖瑩伸出兩根手指,像是捏着一根頭髮絲的樣子,表示她真的已經很努力地分割食物了。
真是個傻妞!
關搏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不過敖瑩傻不傻,關搏沒空理會,反正不是自己女兒,一點都不擔心。關鍵是,這傻妞究竟能不能幫忙將水源搞定。
關於這個問題,敖瑩倒是信心十足道:“自然沒問題的,我可以在這城裡建立一個陣法,匯聚葵水靈氣,直接製造出一口靈泉,至少能供給這個城市使用十年。”
“只是十年?有沒有一勞永逸的辦法?”關搏貪心地問。
“這個……匯聚靈泉需要用到真龍之血,這才能運行十年。你要是想這陣法一直運轉下去……”敖瑩沒有說完,只是眨着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關搏。
關搏可沒有殺龍取血的想法,十年就十年吧,先對付着用了,以後再慢慢想辦法也不遲。
敖瑩佈陣的速度並不慢,尤其是有山神土地的幫忙,很輕鬆就將陣法刻畫在山石之,然後這姑娘劃破了手腕,將真龍之血灌入陣法之中。
足足一個時辰,直到敖瑩的鮮血浸透了這個巨大的陣法,小龍女的臉色也變得異常蒼白。
而當最後一處陣法被龍血染紅,關搏就感覺到一絲涼意,天地之間無數葵水靈氣開始朝着陣法匯聚起來。
很快,陣法的中心便生出了無數的水滴,慢慢地匯聚成一條小溪。水流分成數十股,沿着陣法紋路,開始灌注到早就準備好的水渠之中。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小溪慢慢洶涌起來,最後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噴泉這水量已經稱得是一條小河了。
而且匯聚而來的水並不是普通的河水,而是天地之間葵水靈氣化成的靈水,就是直接飲用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甚至還有些許延年益壽的效果。
這一口位於城市中央的靈泉,會通過預先設計好的水道,流過整個城市每一個角落,任何居住區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取水使用。雖然水量不算太大,但主要做好蓄水的準備,足夠十萬人的使用了。
敖瑩消耗很大,只跟關搏說了一聲就直接跳入了靈泉之中睡着了。對於真龍來說,這樣靈氣十足的泉水,也是個恢復的好地方。
“哈哈,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我們這城市裡面,有仙有龍,肯定是個不錯的福地。”
“好詩好詩。”身邊的那幾位小吏紛紛拍起馬屁來。
關搏唸了一句詩詞,吸了一口水靈之氣,感覺自己壽元都長了三兩秒。
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了,那三千工匠就開始依水建城。不需要用命去填城牆,對於這些工匠來說便是最好的消息。至於在城裡建造房屋,那是他們的老本行。泥水匠、石匠、木匠、鐵匠……在關搏大量供給材料的情況下,都開始忙碌起來。
原本只有城牆和水道的空城,很快便建起了各種美輪美奐的屋子。原本幾位小吏還打算拍關搏馬屁,要先將城主府給建起來,要奢華要大氣,要有雍容華貴的氣派。
但關搏想也不想便拒絕了,他可沒想過在這城市裡定居,只不過是爲除魔盟那羣人找個安身之所而已。因此,先建造必要的房屋是關鍵。
凡人建城,總要考慮木材石材的問題,光是運輸便是一個極大的成本難題。但對於關搏來說,什麼金絲楠木、雲南杉木之類的,只要有,他就能給輕鬆找來。
金銀銅鐵之類的,可以去烏雞國那邊買,也能去長安那邊找來。
最簡單的就是石材,有平頂山的土地與山神幫忙,什麼形狀的石頭都能給弄出來。
因此,工匠們只需要一門心思將自己的本事都拿出來,剩下的都不需要考慮。
這樣的工作,效率是驚人的,這座鐮錘城,幾乎是一日一變樣。等到這些居民房子建好了一批,關搏就從烏雞國裡面送過來一批除魔盟的人。
這些武林高手看到這山頂的大城市,又看到中央那一口靈泉,都震驚得無以復加。在對關搏一陣頂禮膜拜之後,便熱火朝天地加入到建城的事業之中。
這些武林高手雖然不一定懂如何建造房屋,但他們力氣大,身手敏捷,正好給那些工匠打下手,當幫工。
這建起來的是自己的房子,除魔盟的人便幹勁十足。
餓了吃一口乾糧,喝一口靈泉水,馬就生龍活虎,又可以再搬好幾千塊的磚。
看着這羣熱火朝天搞基建的人們,關搏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恍惚,似乎是回到了後世那個深受苦難又重新崛起的國家之中。當年的人們,大概也是從這一片廢墟里面建立起新的城市,在無數困難面前,打造出一個領全世界震驚的國度。
晃了晃腦袋,關搏將那點思鄉之情暫時忘掉,也投身到這一場建城的事業之中。
關搏幹起活來,那是以一抵百,甚至抵千抵萬。
左手一根合抱粗的金絲楠木,右手一塊千斤石墩子,跟提小雞似的輕鬆。
一邊幹活,關搏還忍不住唱起來:“咱們熊人有力量,嘿!每天每日工作忙,嘿!蓋成了高樓大廈,修起了鐵路煤礦,改造得世界變呀麼變了樣!哎嘿!”
毫不猶豫地將歌詞給改了,而且還唱得鬼哭狼嚎的樣子。一時間關搏身邊沒人再敢停留,生怕那魔性的歌聲讓他們魂飛魄散。關搏卻絲毫不覺,反倒是越唱越起勁,越幹越高興。
這種簡單的勞動,對他來說連熱身都算不,但卻讓讓他有種奇妙的親切感。不過後遺症也是巨大的,關搏這嗓門唱起歌來要命,而且這首歌又相當魔性,竟然想病毒似的傳播開來。
好不容易等到關搏玩膩了,又開始躲到平頂山的某個陰涼隱秘處躲懶。
也不知是哪個開始作死,學着唱了一句“咱們熊人有力量。”大概是有人故意作死,便也學着唱。逐漸地,但凡幹活之時,總有人開始唱這句“咱們熊人有力量!”
初時不過一兩個人過點嘴癮,慢慢地卻開始三五人合唱,甚至十幾人大合唱。
夭壽了,他們唱的可是關搏那五音不全的版本,簡直是魔音灌腦簡直可怕。但更可怕的是,那些本來不適應的人,因爲關搏的原因不敢有然後反對。
畢竟這是神仙唱的歌,這一座神蹟般的鐮錘城,就是關搏跺跺腳弄出來的。這樣一位改天換地的大神,誰敢不敬?
因此,咱們熊人有力量這首歪歌,不知怎的就開始流行起來。
慢慢地,唱的人多了,聽的人也就麻木了。就跟得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羣似的,反而開始覺得這歌還不錯,一天不聽別人鬼叫鬼嚎地唱兩句,竟然還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等到關搏將第二批除魔盟的成員接到鐮錘城,咱們熊人有力量這首歌已經出現了好幾個版本,而且不斷在城裡傳唱,更可怕的是,還有更多的新版本正在涌現。
而無論是什麼腔調,反正歌聲都跟關搏同出一脈堪稱要命。
就連關搏這個始作俑者聽了幾個版本之後都有點受不了,然而卻也無能爲力。
總不能禁止別人唱歌吧,更何況還是自己帶起來的風氣,這要是強行禁止,豈不是要自打嘴巴?
而新來這批除魔盟成員,在當日就被歌聲折磨得連做噩夢。這種症狀,得持續到他們學會這首歌,並且能夠毫無羞恥地用自己的理解唱出來爲止。
用靈秀的話來說便是:“唉呀媽呀,好可怕,我得走!”
沒錯,小蘿莉雖然對關搏有着迷之親近感,但也受不了折磨可怕的歌聲。在自己被洗腦之前,她無比果斷地跑到烏雞國,希望唐僧的講經能幫她洗洗腦子,將那可怕的歌聲記憶給沖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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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轟轟烈烈的建城運動之中,除魔盟的人不斷搬離烏雞國。烏雞國的那些佛教徒們,在看到昔日不可力敵的除魔盟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便生出了些別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