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重陽真人手上拿着個紫金紅葫蘆,大感莫名其妙。同行的關搏也是一臉懵逼,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開始時金角銀角兩位妖王還是一臉不樂意,就差趕人了。但關搏開口之後,這兩位瞄了關搏幾眼,又小聲說了幾句聽不清的話,最後竟然就同意將紫金紅葫蘆借給他們了。
用金角的解釋來說便是:“本大王看你順眼!”
重陽真人聽了之後鬱悶好久,自己雖然年紀大了點,怎麼也算是相貌堂堂。而關搏臉上的傷還沒痊癒,縱橫節操一大堆的疤痕,竟然還被妖王看得“順眼”了?
關搏一聽也是渾身惡寒,有種日了哈士奇的感覺。
不過再看兩妖王那尖嘴獠牙的猙獰相貌,關搏便安慰自己道:“看來這便是妖怪與人之間審美觀的差異。怪不得鐵扇公主這麼美,牛魔王還要找個玉面狐狸精,怕是嫌鐵山公主臉上沒長毛吧。”
關搏覺得自己很有想法,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金角那句“看你順眼”是什麼意思。
不管如何,反正寶貝順利到手,雖然只是借上十年時間,但關搏與重陽真人也興高采烈地下山了。
有了紫金紅葫蘆這件寶貝,邪神的火焰便不算什麼威脅了。
這寶貝,撞人要答應一聲,裝靈氣幻化的火焰卻不需要,只要一點點法力驅動就可以運用。
凡是除魔盟的成員,多多少少都從那神功上練出了一點法力,因此這寶貝堪稱人人能用。
人逢喜事精神爽,關搏與重陽真人可以說是腳步生風,連忙下山。
這要儘快跟除魔盟的其他人回合,然後直搗黃龍。
但當兩人下了山腰,遠遠就看到了火光沖天。平頂山下,三團大火擋住了下山的必經之路。
都不用靠近,遠遠便聽到低吟的靡靡之音,那是拜火教徒在向他們的邪神祈禱。
關搏築基有成,能看到十里之外的人臉,自然就看清楚了這些拜火教徒的圖謀。
“下山的路已經被封死了,人數上千。”關搏對重陽真人道。
重陽真人驚訝於關搏的目力,但絲毫沒有懷疑,這些事情沒人會用來說笑。
“如果只是封住了下山的路,我們大可以從密林裡繞過。”重陽真人自信道。
這平頂山雖然崎嶇,但所謂的必經之路,是指凡人能夠走的山路小徑。要是像重陽真人與關搏這種超凡之人,直接在別的地方開闢出一條山路來不是什麼問題。
而且兩人算是輕裝上路,只要繞過了這些拜火教徒的防線,他們所謂的封鎖就形同擺設。
關搏聽了卻沒有點頭同意,只用沉重語氣對重陽真人道:“可是,我看到他們抓了很多老百姓,恐怕又要開始獻祭邪神了。”
重陽真人聽了也是一臉凝重,但還是隻能對關搏道:“只憑我們兩人,闖不過這千人的陣地。這麼多拜火教徒必然有紅祭師統領,我們兩個去了也只是送死。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離開平頂山,與其他人會合,然後大夥一起再上山救人。”
關搏想了想,然後問重陽真人道:“真人的先天功已經大成,即使一人上路,應該也能輕鬆繞過拜火邪教的埋伏吧?”
“關壯士你是要一個人衝陣?你這是去送死!”重陽真人勸說道。
“我在這裡拖延時間,你儘快與除魔盟大部隊會合,讓他們反攻上山。”關搏說完這句話,也不管重陽真人是否同意,便朝着下山的小徑跑去。
重陽真人有心想追,但這是下山,關搏這皮糙肉厚的一跳十丈遠,哪裡追得上。
重陽真人捏緊了手中的紫金紅葫蘆,最後還是強忍着一同赴死的衝動,朝着另一個方向跑去。
並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與性命相比,紫金紅葫蘆纔是關鍵。
有了這個寶貝,才能真正擊敗邪神,才能真正剷除拜火邪教。關搏可以去送死,但重陽真人卻不能去,也不敢去,他必須將這寶貝送到除魔盟之中,才能奠定勝局。
“等拜火教事了,一定要爲這位關壯士著書立傳,不能讓他白白犧牲!”重陽真人此時都已經覺得關搏死定了。
單人匹馬去闖上千人已經佈置好的營地,不死的話都不能算奇蹟,而是神仙顯靈了。
但關搏卻不這樣想,他知道上千人的營地不好闖,他這也不是要單槍匹馬將所有老百姓救出來,這根本不現實。
別的不說,光是救人這事,在這深山密林之中根本就無處可逃。即使拜火邪教絲毫不作阻攔,他帶着一羣老百姓能在山裡走出多遠?
因此,關搏的打算並不是救人,而是拖延時間。
十里的距離對關搏來說,不過半個時辰的跋涉,但他在距離拜火邪教營地兩百丈處就停了下來。關搏走到一個陡峭的位置,居高臨下往營地裡看,以他的目力,足以看清楚裡面的一切。
這是一個看起來頗爲整齊的營地,人數三千左右的邪教徒,分作三個大營,兩個在前一個在後,將下山唯一平坦處都佔滿了。
大營之中各有祭壇一個,其中一個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不少邪教徒正在上面添油加木,另外兩個也在搭建之中,不過並未開始活人祭祀。
大營外是一圈木頭柵欄,已經圍了一小半,不消半日就能完成。
而百姓俘虜被統一關押在木頭籠子裡面,十人一籠,每座營地都有,錯落地分部在祭壇附近,只要將人一抓出來,就能往祭壇的烈焰上扔。
關搏一看這佈局,就將之前還有的一絲僥倖給扔掉。
就算自己趁着黑夜衝殺,將其中一座營帳衝破了,也阻止不了另外兩座營帳的獻祭。
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儘量拖延祭祀的時間。
想到這裡,關搏就在旁邊撿了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掂量了一下,然後就朝那些還在建造的木柵欄扔過去。
築基之後,關搏能將萬斤的如意神兵當武器用,這力氣已經遠遠超過了許多成精妖物。這石頭在關搏的全力之下,直接突破了音障,發出呼嘯巨響,飛到了一段剛剛立起的木柵欄上。
啪!
聲音不算多響亮,但馬上就揚起了一團血霧,又飛起了幾段碎木。
這可怕的速度賦予石頭炮彈般的殺傷力,直接將一個正在敲錘子的拜火教徒與木柵欄粉碎。
“這準頭簡直可以回去買彩票!”
關搏得意地看着驚呼聲四起的邪教徒營地,對自己這一石頭相當滿意。這麼遠的距離,關搏也只是瞎蒙的,沒想到第一次就中了。
關搏也不客氣,用如意神兵將一塊巨石砸碎了,然後雙手連環投擲。
呼嘯聲接連不斷,十來塊石頭接踵而來。噼裡啪啦一陣亂響,兩三丈寬的木柵欄成了滿地碎屑,拜火邪教的信徒又倒了三個。
只是關搏卻不甚滿意,要知道那地方足有六人,這一輪投擲纔打死一半,這準頭比之前可差遠了。
拜火教徒一陣慌亂,連忙跑出了這血肉模糊的位置,生怕下一次打擊將自己弄成肉醬。
這樣的變故,很快便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還以爲是有有敵來襲,一小隊拜火教徒趕來巡查。
關搏一看就樂了,這麼密集的隊形,正中他的下懷。
又是一輪超音速投擲,這次戰果可比之前大多了,這一小隊十人的拜火教徒死傷狼藉。
這一次,倖存的拜火教徒倒是搞清楚了飛石的源頭。
一看這兩百丈的距離,拜火教徒果斷跑了,回去向胸口紋了火焰的紅祭師彙報。
聽到手下的彙報,作爲頂替馬默德上位的新任紅祭師慕容斌差點命人將彙報的人扔到祭壇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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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丈的距離,扔石頭砸死了七個人?你們是不是瘋了?”慕容斌大聲罵道。
只是纔剛罵完,慕容斌才感覺道腰間一陣火辣辣的痛,然後身上涼咻咻的。低頭一看,身上的黑袍被撕裂了一大半,露出了下半身,腰間一道傷口,正在不斷冒出鮮血。
至此,慕容斌才聽到了那奔雷一般的聲音傳來。
這一次,關搏的準頭沒把握好,而且距離又遠了數十丈,只是擦着慕容斌的腰間飛過。在他慕容斌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傷了他的皮肉,撕了他的黑袍。
慕容斌怪叫一聲,連忙躲到了營地的帳篷裡面。
剛纔的那一塊石頭,要是落在自己的身上,恐怕就已經將他打出一個對穿,直接了賬了。
兩百丈距離,就算法術也到不了這麼遠。帳篷外的呼嘯聲持續了半個時辰,但不知道是不是慕容斌運氣好,這麼大一個帳篷,竟然沒有被砸中。
等了許久,也不知道是否那扔石頭的累了,帳篷外終於平靜下來。
這時候,慕容斌派了兩個拜火教徒外出查看。
不一會兒,這兩人就回來彙報道:“回稟祭司大人,外面的飛石停了。”
慕容斌這才謹慎地走出了營帳,然而纔剛踏出一步,他就感覺道天色一暗。
擡頭一看,一塊兩丈見方的巨石從天而降。
轟隆一聲,將那營帳完全壓塌了。
慕容斌只覺得渾身一震,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剛纔,要是慢上一步,他恐怕就要跟這營帳一樣被壓扁了。
兩百丈開外,關搏得意地將變作長杆的如意神兵收回。
兩丈見方的巨石,關搏可沒本事扔出兩百丈遠。剛纔他是將如意神兵變作一個兜子,將巨石放在上面。
然後讓如意神兵不斷往上長,直到差不多高度,便像砍倒大樹一般往拜火邪教那邊倒去,然後那巨石便砸到了營地之中。
“還好,當年學的物理拋物線沒全忘掉。”關搏得意地給自己點個贊。
要是他知道早上幾秒鐘就能將一個紅祭司砸死,估計關搏就會感慨自己當年上課不夠用心了。
這樣搗亂,總能讓拜火邪教亂上一陣子了。
只希望,除魔盟的人能夠儘快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