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多了一朵紫色的火焰,關搏直接往馬默德腦袋上扔。他也不知道這兜率火有什麼靈異,只想轉移一下馬默德的注意,讓這火龍速度慢一些,威力小一些。
但出乎大家意料之外,這朵紫火剛出手,輕飄飄的絲毫不着力。就像是扔出了一根羽毛,任關搏力能巨鼎,也扔不出多遠。
馬默德看了一陣嗤笑道:“除魔盟所謂的神功就是這種本事?你這廢物還是回去跟你師父多學幾年吧。不對,我看你師父也只是個更大廢物而已。”
說着,火龍更快了幾分,朝着關搏衝去。
眼看着躲不過去,關搏只能雙手擋在面前,打算硬抗這一招火龍。
而就在衆人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之時,馬默德身旁一棵大樹上露出一點寒光。
一柄鋒利的長劍,對準了馬默德的後心扔了出去。
投劍之人是左忠堂,他與張遠山傷勢還沒有痊癒,不可能在這些拜火教徒之中殺個七進七出將關搏救出來。
但這兩位自然也不會眼睜睜看着關搏一人犧牲,便趁着這個機會出手了。
左忠堂與張遠山都是老江湖,一看便知道馬默德便是這些人的核心,只要幹掉他憑關搏的實力根本不怕這些拜火教徒圍攻。
只是左忠堂畢竟受了一燈的半招一陽指,雖說大徹大悟之後也領悟了神功的秘密,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只是這倉促出手,又牽動了傷處,投劍便差了幾寸。
以左忠堂多年用劍的經驗,這劍一出手,就知道已經歪了,怕是根本刺不中馬默德。
這不僅不能幫關搏解圍,反而打草驚蛇,怕是連他們也要遭殃。
但偏偏在此時,一隻不知名的小蟲子飛過,也不怕這許多人聚在一起,徑直往馬默德的臉上撲。
深山野林之中突然出現的小蟲,多半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還帶毒。
因此,馬默德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一手維持着火龍法術,一手揮舞驅趕這小蟲。
只是下一刻,後心一痛,一柄鋒利的寶劍斜着刺穿了他的心臟,劍尖帶着熾熱的鮮血,從胸前的黑袍刺出,將那第一無二的火焰徽記都割裂成兩半。
於此同時,剛纔那一隻小蟲子,卻化作一團煙霧消失,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馬默德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劍尖,吐出了一口鮮血。
但馬默德畢竟有邪神法力護體,雖然受了重傷,卻不是馬上就死了。在重傷之際,他大聲吟誦道:“我以我血肉獻奉,求真神降臨,殺……殺盡這些異教徒!”
說罷,馬默德的身體便化作一團濃郁的火焰,瞬間便將他燒成了灰燼。咣噹一聲,左忠堂的斬鴻寶劍落在灰燼之中,連劍上的血跡都消失殆盡,像是馬默德從未出現過在世間一般。
關搏看到兜率火飄飄蕩蕩落在地上,原本還想着硬抗火龍。只是那火龍纔剛來到身前,就消散了形體。
烈焰依舊朝着關搏涌來,但沒有了法力的支撐,這點火焰飛過,也只是讓關搏燒焦了衣服和一些頭髮,很快便煙消雲散了。
“這傢伙,是個樣子貨?”關搏有點疑惑地朝馬默德看過去,正好看到了他化爲灰燼的一幕。
只是將馬默德吞噬的火焰卻沒有像火龍一樣消散,而是凝聚成一個火焰人形。
這一看,關搏就樂了,笑道:“又是你這毛神,怎麼神經病治好了,今天不跑了?”
這火焰邪神一出現,周圍的拜火教徒就跪了一地,嘴裡高呼着關搏聽不清楚的話,什麼至大什麼燒死之類的。
而這火焰邪神一雙空洞的眸子看到關搏之後,整個火焰身體都爲之一振。
“怎麼又是你這隻死熊貓!”火焰邪神咆哮一聲。
上一次,他可被打得夠慘,即使讓拜火教徒獻祭了無數生靈,也沒有恢復過來。
“熊貓?”關搏撓撓頭,實在不明這邪神的意思。
看到關搏這個模樣,火焰邪神也愣了一下,怎麼這傢伙看着有些不對。
一雙火焰靈目往關搏身上看過去,片刻之後就哈哈大笑道:“你也有今天,竟然修爲倒退到練氣期,看我將你剝皮拆骨,以泄我心頭只恨!”
關搏完全聽不懂這邪神的話,但看他態度一變,來勢洶洶地撲過來,關搏連忙往拜火教徒裡面鑽。
只是這邪神根本不顧自己的信徒死活,揚起漫天大火就將擋路的一切燒成灰燼。
關搏拼了命跑到自己的錘子旁,抄起了這根醜陋的大鐵錘就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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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邪神的速度比之前的火龍還要快一些,關搏自知逃不過,還不如硬碰硬殺出一條生路。
“愚蠢,凡鐵傷不了我的身軀。”火焰邪神嘲諷道。
面對關搏砸來的鐵錘,他絲毫不避,只等那鐵錘毫無作用地穿過自己火焰軀體,就能將關搏抓住,然後燒成灰燼。
然而,這一次火焰邪神是失算了。
關搏手上的鐵錘,原本是在寶林寺供奉了許久的方天畫戟,一整根都是鑌鐵所鑄。平日裡因爲太重,成了一件擺設,卻也受到僧衆的崇拜。
誰要是用得上這柄兵器,自然就會接受這些崇拜的信念加持。
而當關搏拿起方天畫戟,將山賊擊退,救了整個寶林寺之後,這種崇敬就到達了頂峰。
然而此時,方天畫戟依舊只是凡鐵,只是擁有了超凡的可能。
而後,關搏下山,用畫戟砍掉了火焰邪神的一縷分身。一絲妖火便纏繞在畫戟上,將那鋒刃融化成一坨,變了鐵錘的模樣。
如果僅僅是如此,最多也只是讓這兵器被毀掉。
然而,邪神看到了關搏便想起那不太好的往事,立馬就逃了。
關搏用這錘子錘殺了數十拜火教徒,這些人的血肉澆在鐵錘之上。拜火教徒的血肉本來就是妖火的補品,這一輪進補原本將要熄滅的妖火便死灰復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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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得了血肉的獻祭,還開始將這鐵錘上纏繞的僧衆意念煅燒起來。
這些日子一來,妖火不滅,其實一直在煉製這一柄鐵錘。
以血肉爲祭,妖火煅燒,僧衆的各種雜念被去蕪存菁,成爲了畫龍點睛的一筆,將這凡鐵點化成神兵。
此時的鐵錘,其實已經是半成品的法寶了。
而且又因爲是同源而生的妖火,因此鐵錘落在火焰邪神的身上,不僅僅沒有穿透,甚至將他像烤熟的大蝦一樣弓起了身子。
火焰邪神被鐵錘直接砸到地上,散作一地火星。
這一下,直接將他形體打散了,即使很快又凝聚起來,但體型卻已經小了一圈。
“這是什麼鬼鐵錘?!”火焰邪神咆哮道。
關搏抹了一把臉上的黑灰,將熊熊燃燒的鐵錘戳到地上,然後笑着露出潔白牙齒道:“從今天起,我會叫它打狗棒。”
火焰邪神被關搏這句話氣得變綠了,一身紅黃火焰變作了陰森的綠色,也不再維持人形,而是化作幾道火線朝着關搏纏繞過來。
這一次關搏卻沒什麼好辦法了,鐵錘舞動得再快,也不可能做到傳說中的潑水不進。
那些陰森的綠色火焰,很快纏繞到關搏的身上。劇痛傳來,卻不是灼熱,而是一股無法言喻的陰冷。
這並不是燃燒肉身的烈焰,而是直刺靈魂冷焰。
關搏看到,紅綠藍三色的線條,代表肉身的紅條沒有變化,代表靈氣的線條也相當平穩,但代表精神的藍條卻在急劇消耗之中。
關搏也感覺到腦袋一陣混沌,就像是十幾天沒睡好一樣疲憊,恨不得倒頭就睡,再也不起來。
但他明白,這是火焰邪神的法術,要是自己撐不住真睡過去了,怕就真醒不過來了。
用力咬一口舌頭,劇痛讓關搏暈乎乎的腦袋有了一絲清醒,他趁着這片刻的劇痛,開始在地上打起滾來,試圖撲滅身上的綠火。
只可惜,這些並不是凡火,即使沙土覆身,也不能撲滅。
而那些原本四散奔逃的拜火教徒,此時也重新聚集起來,拿起他們的彎刀,朝關搏身上砍去。
看此情景,一直藏在樹上的張遠山和左忠堂就再也按耐不住,從樹上跳下來就殺入了拜火教徒之中。
虧得之前那火焰邪神不管不顧地燒死了一批教徒,否則只要一次衝鋒,左忠堂和張遠山就要被人海戰術掩埋。
不過左忠堂有傷在身,張遠山更是廢了用劍的右手,兩人也只是苦苦支撐,儘量向關搏那邊靠攏。但看起來,也是舉步維艱,對關搏並沒有什麼幫助。
在這最危急的關頭,關搏在地上打滾,終於滾到了某個位置,就是剛纔那一朵紫色的兜率火落下的地方。
這一朵紫色火焰實在太過渺小,而且發出來的光芒並不奪目,混亂之中根本無人在意。
而當關搏滾過這一朵小小的紫色火焰,卻像是牛皮糖一樣沾到了綠火之上。
就如同是火上澆油一般,原本還沒有拳頭大小的兜率火立馬就漲到一丈高。火焰邪神幻化出來的綠色釋魂毒火像是這紫色火焰的最好燃料,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就被侵蝕了大片。
火焰邪神慘叫連連,關搏身上的綠色毒火趕緊分離出來一絲半點,重新變化成紅黃色的火焰人形。
然而此時,這火焰人形只有半人高,而且一看就火光暗淡,像是隨時要熄滅一樣。
“我一定還會回來報仇的!”火焰邪神留下這一句話,就化作一溜火星消失在天邊。
拜火教徒看到邪神遁走,也馬上泄了氣,也不敢跟張遠山他們繼續糾纏,連忙就跑了個沒影。
至於關搏,此時他身上的綠火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熊熊燃燒的紫色火焰。
這火焰只有一種溫暖的感覺,絲毫沒有傷害他的身體與靈魂。
但不知道是否剛纔消耗有點大,關搏只覺得一股強烈的飢餓感傳來,他地圖看了看身上這團紫色火焰好像很好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