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雪域公司背後那個神秘的大老闆究竟是何方神聖呢?有這麼大的能量?這次招標如果我們輸了,那真成了蛇吞象了,一定不要發生這種事情。”這番話既是對自己的安慰又是對自己的提醒,鄭浩然用手指輕輕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按摩了兩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喜馬拉雅公司一定有把握勝出的品種有包括珍寶丸在內的5個品種,珍寶丸被選定爲國家醫藥生物研究計劃中關於治療心腦血管病的課題,自然沒有人能撼動它的地位,而坐珠達西、仁青芒覺,薩熱鵬鳥丸、龍膽花丸等幾個核心產品對抗聖雪域公司的同類產品也沒有任何問題,因爲市場已經驗證了,這五個產品的銷量一直很強勢。”鄭浩然一邊思索着,眼睛一邊盯着前面,而蔣倩倩推門走進來。
“有事?”鄭浩然盯着蔣倩倩問道。
“有大事。”倩倩面色一沉,表情嚴肅。
“什麼?快說!”鄭浩然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了。“是不是各地市又出了什麼亂子了,那樣也應該是他們給我打電話啊。”鄭浩然目光緊隨着蔣倩倩。
“鄭總,你這人快讓工作折磨傻了,你看。”說着,蔣倩倩把一張大紅的請柬放在鄭浩然的面前。
鄭浩然打開請柬,那上面赫然寫着:茲定於本週日十一時十八分方小東、蔣倩倩於泉城大酒店舉辦結婚典禮,誠邀鄭浩然先生衣晶丹女士光臨。
“哎呀,你個鬼丫頭,結婚還板着臉進來嚇唬我,你一說大事,嚇我一跳。”
“那這算不算大事?”
“算,當然算,這還算大喜事呢!我一定準時參加。”鄭浩然說完自己也笑了,隨後又幽默的補充一句:小倩結婚了,新郎不是我。
“鄭總,其實你開心的笑起來的時候比你眉頭不展的時候要帥很多,遇到事情你高興和不高興都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蔣倩倩忽閃着大眼睛,繼續說:有人被偷錢包會不停抱怨,而有人卻會想破財免災,心裡高興,抱怨的人只能越來越失落。蔣倩倩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蔣倩倩說的有道理,這小丫頭讓我刮目相看了,似乎快當新娘的時候,讓她變得更聰明瞭。”想到這裡,鄭浩然的心態已經比較剛纔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如果我們能把聖雪域進入招標的三十幾個產品全都打敗,讓他們顆粒無收,那麼不正是在加快打敗他們的速度嗎?”這樣一想,鄭浩然隨後又自嘲的笑笑:“我怎麼變的這麼婆婆媽媽了,不管怎樣,先用蔣倩倩的婚禮來讓自己的心情快樂一下,中國習俗中也有沖喜這一說呢!”鄭浩然輕快的吹了一聲口哨。
“歡聲笑語,天賜吉祥,在這美好的日子裡,在這春華秋實的大好時光,我們迎來一對新人方小東先生和蔣倩倩小姐的婚禮,現在我們有請司儀界最閃亮的新星郭少剛登場。”一個長的白白胖胖五官卻酷似相聲演員郭德綱的傢伙用這句開場白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當人們的目光都凝聚在典禮臺上的時候,卻不約而同發出一陣鬨笑,原來登場的就是剛剛說話那個郭少剛,這小子自己把自己請上臺,還大言不慚的給自己扣了一頂“司儀界最閃亮的新星”的帽子。
不過,這樣的場面在婚禮上出現,讓人感覺很合適宜。
“浩然,這個司儀跟你挺像的。”衣晶丹站在鄭浩然身邊,身子緊貼着鄭浩然,用手撓撓鄭浩然的手心。
“瞎說,我這麼高他那麼矮,我這麼瘦他那麼胖,我這麼白,他。”鄭浩然剛想說“他那麼黑,結果發現郭少剛皮膚比自己的還白”於是即使改口道:“他白的那麼不健康。”
衣晶丹噗哧一聲就笑了,接下來說:“你跟那司儀最像的地方就是自戀的嚇人。”
鄭浩然忽然沉寂了片刻,衣晶丹說的是以前的自己,而現在,自己卻似乎被工作中穆副總搞出來的一個個“意外”弄的不是那麼自信了,有時候鄭浩然甚至懷疑自己到底具備不具備打贏和聖雪域這場戰爭的能力。
“丹,你有沒有覺得我改變了很多,甚至有時候變的有些軟弱了?”鄭浩然知道在這個場合說這番話很不恰當,這番話原本更適合在家裡當作悄悄話,可鄭浩然卻沒有壓抑住自己想知道答案的急迫。
衣晶丹看着鄭浩然,鄭浩然今天穿了白色的襯衫,咖啡色的褲子,而早上剛刮過鬍子的下巴乾乾淨淨,鄭浩然原本很有神的眼睛中卻有些血絲,衣晶丹知道,這段時間鄭浩然或許正在受失眠的困擾,幾乎每晚她都能感覺鄭浩然在牀上輾轉反側的翻身,這一切讓衣晶丹心頭一陣疼痛:這個事業心極強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而在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便承載一個公司的命運,也許對於他來說太殘酷了,衣晶丹更知道,此時自己愛的這個男人卻沒有任何的退路。
衣晶丹沒有回答鄭浩然的問題。
“各位來賓朋友,因爲本人長的比較白,所以我就穿了一身的黑衣服,爲了成爲一匹黑馬。”郭少剛的這番話又引來了一陣笑聲,衣晶丹的心思忽然一動。
“浩然,我喜歡這個司儀這種狀態,他在舞臺上那種感覺讓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很出名。”衣晶丹的話讓鄭浩然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司儀郭少綱身上。
鄭浩然看到郭少剛在舞臺上卻是神采飛揚,他不但能夠不時用幽默的話來調動大家的熱情,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種掌控整個婚禮節奏的能力,參加婚禮的這幾百個人,被他調動與感染着,新郎新娘固然是這場婚禮最大的主角,可真正在這個舞臺上最閃光的卻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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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感覺快樂你就拍拍手,如果感覺快樂你就跺跺腳!”隨着郭少剛又一次的“煽情”場內一致的節拍把這場婚禮推向了另外一種高潮。
“喜馬拉雅是我的舞臺,我要在那個舞臺上,做到向郭少剛這樣遊刃有餘。”當鄭浩然默默握了握拳頭的時候,發現衣晶丹正溫柔的看着自己。
“浩然,我想結婚了,如果我們結婚也請這個郭少剛做主持好不好。”衣晶丹的話剛說完,卻下意識伸手接住了一束空中飛來的花,原來這是一個互動遊戲環節,花束是新娘娘蔣倩倩拋來的,有幸接到花束的人會被認爲是下一個結婚的人。
人羣中頓時有人開始起鬨,而這陣鬨鬧聲中,鄭浩然輕輕在衣晶丹耳邊說:“丹,等到招標結束後,我們就結婚。”
鄭浩然希望用“成家”這件終身大事來作爲自己贏下聖雪域公司的強大動力。
或許是由於受到蔣倩倩結婚沖喜的心理暗示,鄭浩然覺得自己一個階段以來減壓了不少,他不再失眠,有條不紊的準備着投標的事宜,在吩咐手下人做標書之後,鄭浩然甚至還抽空跑到了南部山區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給自己放了半天假。
鄭浩然想通了,自己現在的日子相比聖雪域來說,要好過的多了,至少自己有五個產品處於穩標的狀態,這五個產品就像定海神針,讓自己心理有顆定心丸,其餘的二十多個產品,要想全部中標難度有些大,但是自己花點心思,搞搞策略,保證絕大部分產品中標,自己就等於取得勝利了,而最讓鄭浩然覺得踏實的是準岳父衣墨澤已經開始在幫助自己了,憑着他的關係和麪子,只要自己投出的標書沒有違規,而且價格與服務控制在合理區間,相信聖雪域不會有太大的翻盤機會。
“丹,你看我們是不是再去你老爸那裡走一趟,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去拜訪他了,怪想他的。”當鄭浩然旁敲側擊的想借助拜訪加深一下跟衣墨澤之間的感情時,卻被衣晶丹制止了。
“浩然,你想什麼我很清楚,但你聽我的,這個關口,你不適合去拜訪我老爸,他是一個心裡很有數的人,這麼多年來,他辦事情可謂滴水不漏,用不着你提醒,他知道怎麼幫你,只要你對我好,讓他放心。”
鄭浩然聽了這話,放棄了去做衣墨澤“工作”的念頭,而與之相反的是聖雪域公司的工作卻緊鑼密鼓的開始了。
讓穆副總感覺奇怪的是,周曆難下達給自己的公關任務對象卻並不是衣墨澤,而是衣墨澤現在的副手,招標辦公室副主任曹光正。
“周總,這事是衣墨澤具體分管的啊,我們要做工作也應該選擇去衣墨澤那裡活動啊,你怎麼朝着曹光正身上使勁啊!”穆副總對於周曆難下達的命令感覺有些疑問。
周曆難只是笑笑,之後看了看穆副總,吩咐道:“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對於衣墨澤那邊,我們即使做更多的工作也沒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鄭浩然之間的關係?你拿個肉包子喂狗然後讓他去咬自己家的人,你說,即使你的肉包子是天下第一的美味,那狗會去咬自家人嗎?”
穆副總呵呵笑了起來,周曆難這個比喻很生動,但是這比喻真要讓衣墨澤知道了,肯定會活吞了周曆難。
“聽人說曹光正這個人很正派,而且他跟衣墨澤的私交很好,咱們可別弄巧成拙了。”穆副總提醒着周曆難。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現在不怕公正,就怕不公正,假如投標之後,衣墨澤把咱們的投標價格透露給鄭浩然,出現什麼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周曆難意味深長的看着穆副總。
“估計這種可能性會有,可是真要這樣,咱們也沒辦法,誰讓咱們這年齡都能當人家閨女的叔叔了呢!”穆副總開了一個不鹹不淡的玩笑,但周曆難還是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哈哈哈的笑起來。
“所以,我讓你去做曹光正的工作嗎!我們也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周曆難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欲言又止。
穆副總覺查出其中的門道,但是卻不便於直接發問,他的大腦飛速轉動起來,此時,假如自己能拿出一個搞掉衣墨澤的辦法,那麼周曆難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而當他看到今天的報紙上“美國總統大選,候選人曝出醜聞”的標題時,靈感瞬間爆發。
“周總,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讓衣墨澤對這件事情插不上手或至少讓他發揮不了能幫鄭浩然應有的作用。”穆副總邊說邊在腦子裡思索。
“噢?這個倒是個值得探討一番的問題,說說看。”周曆難從口袋裡摸出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