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林奕手中的石火草被一名長老搶了過去。
石火草一出現,大殿中多少人根本不認識,但這東西雲天門的幾位元嬰長老們識得,包括掌門在內。
那元嬰期長老先將石火草放自鼻前聞了一下,之後摘下一片草葉碎片,輕輕放入口中,接着那長老身體一顫,將手中的那株石火草交給了掌門,同時向着掌門點了點頭。
得到確認後的掌門突然大笑起來……
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林奕放開林天龍,向着掌門施禮道:“敢問掌門,如何阻止我救人?”
禮數未失,但怒火已起,在衆人眼中,一個剛入門的練氣期弟子跟掌門如此講話,實屬膽大妄爲。
“大膽,還不向掌門謝罪。”藍月有心袒護弟子,此時,只好先出口喝罵自己的弟子。
“無妨,還是個孩子,莫要嚇他。”掌門笑着說道。
好險!
當執法弟子收起飛劍後,藍月長噓一口氣,剛纔,若沒有掌門那句話,林奕必死無疑。
“救人吧!”
掌門手一揮,石火草便回到了林奕手中。
其他長老一見,還想阻止,掌門將手一按,制止了長老們。
林天龍的傷,外敷已無效果,林奕幾下將那株石火草捻碎,慢慢塞到大伯的口中,瘋老頭說過,當修士傷重危及性命之時,只有此法或可救回。
藥汁入口,林天龍已無法嚥下。
掌門見狀,上前一步,輕想雙掌,一團柔和之力自掌心而出,後只見掌門凝掌於林天龍胸前,頓時,藥汁入腹。
片刻,林天龍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帶下去!”一名長老吩咐道。
當林天龍被弟子擡下時,林奕也跟了過去。
“掌門,林奕不知規矩,冒犯掌門,請責罰。”藍月跪於大殿之中,輕聲說道。
“罷了,此人雖身爲華州城主之子,但非我華州生長,問清這石火草來路,可能讓師門得到,免罰,亦重任獎勵。”說罷,掌門飄身離去。
幾名長老待掌門離開後,提醒藍月務必問出石火草生長之地,這事關雲天門未來。
藍月知道事關重大,急步奔林奕而去。
雲天門後殿,幾名長老盤膝而坐,等待着掌門開口。
“石火草再現,其生長之地必有乾靈果,你我大乘或許有望……”
“掌門,剛纔如何不將那小子擒住,問出石火草的來歷?”一長老恨恨說道。
掌門搖搖頭,不讓他先救人,他如何肯說?
“你我困於元嬰多年,若再湊不齊煉製絕塵丹的材料,怕是今生難以進入大乘,成就逍遙之境,與仙宮再無緣分,多少年了,東洲各仙門都在苦苦尋找乾靈果,如今有了線索,怎能急躁?”
在掌門看來,林奕是本門弟子,與其強迫不如順之,大事可成。
“我等孟浪了。”長老們一同說道。
“可恨!那東洲聖使欺壓我道同門,不容我等修士入仙宮,連各大宗門的老祖亦無奈,不瞞爾等,老祖們在未得到仙宮的音訊前,是不會與聖使發生任何的衝突,除非東洲我輩修士的實力強過那聖使背後的勢力方可!” 掌門說此話時,聲音極低,如此話語若讓東洲聖使知曉,便是雲天門大劫。
“一切,聽從掌門安排就是。”衆人亦不敢大聲。
“如此,魔道開始作亂,聖使對此不聞不問,老祖們也不敢將戰火擴大,如今,找齊絕塵丹材料,早日突破到大乘,便是你我之首要之舉,切記,不可操之過急。”
衆長老離去後,掌門暗自思忖,之後,進入了雲天門後山,消失在雲霧之中……
林天龍的命保住了,石火草的藥效加上掌門的出手,將其從鬼門關拉回,只是,一身的修爲化爲烏有,按師門規定,林天龍將被送到外山門,由外山門弟子輪流照顧。
這,讓林奕的心放不下,外山門弟子大都是孩子,如何會照顧一個殘廢之人?
在藍月的努力下,師門同意了林奕的請求,由林奕將林天龍送出山門,找人照顧。
師父藍月所做的一切,林奕看得明白,自己的師父護徒。當藍月問林奕如何照顧林天龍時,林奕便將護衛秦青的事說出,如今,秦青正在離雲天門不遠的一處城鎮生活,將大伯交給秦青,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秀水鎮,距雲天門只有十里之地,屬於華州管轄之地。
此鎮不算太大,內有一千天龍軍守衛,鎮守姓夏,原是華州府城主府護衛,曾是秦青的手下,後來因爲戰功被林天虎調到秀水鎮,擔任鎮守一職。野狼軍攻破華州城後,未曾打到秀水鎮,使秀水鎮免遭戰火。
林奕通過了雲天門入門考覈後,秦青便來到秀水鎮,將一切告訴了夏鎮守,秦青銘記林天虎對自己的恩惠,如今只能效忠於公子林奕了。在原手下的過問下,秦青在東城購買了一套商鋪,衣食倒也無憂。
一家酒樓中,幾盤小菜,一壺清茶。
“聽說了嗎,仙人與魔修又打起來了。”一名青年說道。
“聽說那些魔修吸人血,吃人肉的,千萬不要到咱們秀水鎮來啊!”另外一位老者道。
“路口那小女孩,便是華州城的,她娘帶着這孩子好不容易逃到咱們這,本想過安生日子,誰料大病一場死了,如今孩子正乞討銀兩安葬她死去的娘,真可憐吶!”
聽到這,林奕雙眉緊皺,起身離開。
路口,一個小女孩跪在地上,那女孩也就十二、三歲模樣,身後,便是女孩的娘,早已死去。
周圍,不少的百姓在小女孩的身邊,不停地議論着。
“真可憐!這麼小,日後怎麼活啊!”
“就是,都是該死的天蠻人,作孽啊!”
經過一番細問,得知女孩是華州逃難的百姓。女孩的爹原是天龍軍,戰死在華州城。城池陷落前,女孩的娘帶着她逃出,女孩的娘因病沒有氣力去赤火城,原本像她們這樣的,只要到達赤火城便會得到一大筆銀兩,但母女輾轉來到了秀水鎮,便隱形埋名住了下來。
女孩的遭遇,刺痛衆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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