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暗陰冷,烏雲如墨壓得很低,壓抑的氣氛猶如荒古猛獸,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哈哈哈!”南宮霸立於一處十丈高的山巔狂霸的獰笑,紫黑之色映照在臉上,更加的猙獰恐怖,破破爛爛的華麗錦衣,一條一條的在半空中獵獵作響,掃了一眼山下,衆人苦苦的掙扎,抵抗着紫黑細絲,一股前所未有的暢快從心底深處噴涌而出。
多少個日夜了,南宮霸自從他的出生以來,就沒有好好的享受過一天安穩的時光。誰說生在皇家,過的都是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南宮霸從來沒有體會到過!宮廷鬥爭比這個瘋狂的世界還要殘酷萬倍,爲了保住自己的一席之地,他不敢去信任任何一個人,包括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那種孤獨和寂寞,比每日每夜的修煉還要殘酷和殘忍。
自己的上面還有幾個太子,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爲了掃清自己的障礙,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南宮霸的母親,玉清皇妃臨死的那一刻,南宮霸躲在暗處眼睜睜的看着她在毒素髮作中掙扎,他的心很疼。其他的太子站在玉清皇妃面前獰笑,玉清皇妃強忍着痛,美麗的玉顏因爲痛苦而扭曲猙獰,怒視他們,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南宮霸卻只能躲在暗處,躲在那裡一句話也不敢發出,內心的怒火和仇恨在骨子裡燃燒,但是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種痛苦猶如食人的惡魔正在一點點的吞噬着他的靈魂。痛!多少個日夜,他從噩夢中咆哮着醒來,母親玉清皇妃臨死前的痛苦面容,因爲痛苦而扭曲猙獰的面孔,是那麼的清晰,在他的夢中繚繞。其他太子的獰笑是那麼的令人厭惡,比惡魔還要殘忍。
那個時候,他只有十歲,他一路狂奔,仰天長嘯,瘋了一樣,在漆黑的夜裡發瘋,稚嫩的雙手擊在大樹上,是那麼瘋狂,任憑雙手破裂,血肉模糊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豌豆大的雨點狂打在他的身上,撕裂着他的肉身,痛苦和瘋狂撕裂着他的靈魂。強大!強大!那一刻,他是多麼的渴望力量,那麼那股力量是邪惡的,他要的只是強大,什麼狗屁皇朝,什麼狗屁太子,他不稀罕,他只要力量,殺光那些惡魔。
“啊!”
“啊!”
接二連三的撕心裂肺的嘶吼,那種恐懼的聲音是那麼的柔美,聽在南宮霸的耳朵裡,就猶如折磨那些太子一樣,那種快意和報復是那麼的美妙。看着一個個的被紫黑細絲吞噬掉生命,葫蘆的力量在不停的膨脹,反饋給他的力量如洪流般。力量!強大!這一刻,他深深的體會到了,那種渴望和久違感比任何事情都要美妙和美好。
昏暗陰冷的天空被染成紫黑色,紫中透露着黑,黑中瀰漫着紫。
比髮絲還要細的紫黑細絲在這方天地下,比死神的鐮刀還要令人恐懼。從大地深處破開土層向上蜿蜒,紫黑雲層中伸出比惡魔的利爪還要令人顫抖的氣息,在陰冷的天宇下肆謔的收割着生命,生
命和力量被吞噬,增強着紫黑葫蘆的力量。
絕望!
所有人都在掙扎!嘶吼!
徐國亮,徐家家主,徐家的精神支柱!此刻,他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絕望!
徐家族人一個個的被屠殺,他無力挽救,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絕望感從心底滋生,籠罩着他的僵硬的心。他能做什麼呢?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在內心裡嘶吼吶喊,渴望他們可以憑藉自己的聰明和速度逃跑,逃離這個修羅場。
但是,紫黑葫蘆的出現,完全的粉碎了他的渴望,瓦解了他的吶喊。一聲聲淒厲的咆哮,撕心裂肺的驚恐,縈繞着耳畔,比噩夢還要恐怖,漸漸的將他籠罩在噩夢中,不願醒來。
轉瞬間,這片天空下,已經血流成河海,染紅了這片褐色的土地。
“死吧!”南宮霸張狂大笑,飛揚跋扈的髮絲狂舞,比噩夢還要邪惡,那雙眸子已經變得紫黑,於天地間的紫黑邀相輝映,張口噴出一口血,剎那被紫黑葫蘆吸收吞噬,頓時紫黑烏雲翻滾的更加的厲害,紫黑細絲更加的狂暴,所到之處,盡皆被吞噬一空。
紫黑細絲倒卷而上,紫黑光華升空,接着細絲垂條而下,光華無限的擴展開來,形成一個倒扣着的穹形天宇,將餘下的衆人籠罩在裡面。
面對生命的威脅的時候,衆人不知不覺的放棄了一切恩怨,達成了一致的戰線。一個黑色的光罩籠罩着衆人,苦苦的抵抗着天穹上的紫黑光幕。
“怎麼辦?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那個紫黑葫蘆所蘊含的力量太強大了,方圓百丈之內都被籠罩了,並且隱隱的還有許多強大的殺手鐗沒有使出來。而我們衆人一起使出來的光罩只有可憐的十丈方圓,根本就抵擋不住。”黑煞摩一掃疲憊之態,狂打起精神,怒吼道。即便生死攸關的重要時刻,他知道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出全力,甚至三成的實力都沒有發揮出來,但是他也無能爲力啊。狂吼一聲:“我知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的殺手鐗,現在是緊要關頭,我希望我們大家同心協力,先滅了這個構成巨大威脅的紫黑葫蘆,然後我們在決定天令。大家以爲如何?”
“可以!”陰煉螽第一個贊同,接着衆人都一一的贊成。
諸強聯合,徐國亮血色的眼球泛起了一絲的茫然,多少徐家族人神魂滅亡,站在他面前的只有寥寥無幾,並且全身還負着嚴重的傷,悲涼冰冷的從他的體內盪漾而出。
唯一不同的是與下方遙相呼應的上方,羽逸和花紫萱等人,他們撐起了一個結界,懸立在半空,靈鶴潔白的翅膀扇動着,隱隱的也可以看出靈鶴似乎渾身顫抖着,承受不住那麼大的壓力。
小月亮又睡了過去,羽逸知道她經歷的已經夠多了,不想讓她再經歷那些她這個年紀本不應該經歷的事情了,她承受的已經夠了。
花紫萱美豔的眉頭皺了皺,略顯出一
絲焦急神色,羽逸自然是看的出,沉默半響道:“仙子不必憂慮,靜觀其變即可!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是要減輕靈鶴身上的壓力方可,不然它們可能會經脈爆裂而亡的!”花紫萱緊鎖的眉頭輕輕舒展了一絲,伸出如玉般潔白的右手,緋紅光芒大熾,對着靈鶴頭冠按下,左手一粒土黃色的靈丹拍進靈鶴嘴裡,片刻,靈鶴精神飽滿,精神奕奕,抵抗着外界的壓力輕鬆了起來。接着,無數緋紅色花瓣虛影飄灑,拖着漫天的花朵,花紫萱又給其他兩隻靈鶴治療了一番。
漫天的紫黑細絲彷彿老樹盤根倒懸而下,伸展開來,嘭嘭嘭!的轟擊在兩個卵形的光罩之上,一根細絲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如果萬根呢,億萬根呢,那力量可是摧石斷金,一座大山都要粉碎。可是,光罩只是晃晃而已,可見衆人的實力是那麼的恐怖的,雖然衆人發揮出來的只是三成不到的實力。
南宮霸似乎也不怎麼焦急,只是陪着大家玩玩,抱着葫蘆,緩緩的向衆人走來。
看着衆人憤怒猙獰的面孔,南宮霸十分的快意,對於他們的咆哮視若無睹,閒庭信步的走來,而後在十丈外停留,看也不看他們,緩緩的擡起頭來,若有興致的斜也看着羽逸,霸氣而邪魅的笑着,高高在上的姿態,吩咐道:“拿來!”
四目相對,羽逸什麼也沒有說,嘴角浮現一抹臨衆人不解的笑意,右手五指平舉,展開,一塊菱形的佈滿鐵鏽的令牌出現在掌心。
下方衆人一看這情形,先是一愣,沒有想到羽逸竟然那麼的識趣,自覺的拿了出來,而後個個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畢竟這個世界是實力爲尊,如今依形式來看,似乎南宮霸控制了整個局面,有絕對實力擁有天令的。但是,衆人都是些什麼人,南宮霸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沒有一個會比自己弱,其實自己不但沒有掌控局面,反而被動的被局面控制了。
“天令在此,你們誰想要,儘管拿去!”羽逸棄之如敝履,沒有一絲的心痛和不捨,反而讓衆人更加的迷茫了,難道他羽逸就真的一點都不對天令感興趣嗎?
冷酷少年電無極薄薄的脣如劍刃一般,輕輕的噏動,羽逸的耳畔響起了聲細如蚊的似讚賞的話,“本少主,果然沒有看錯你!”
羽逸掃視了衆人一眼,眼睛看着南宮霸,神識卻是在電無極的腦海中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有一場宿命之戰,不是嗎?”羽逸嘴角揚起,看着緩緩下落的天令,似乎浮現的是一抹譏笑。
一枚天令就在所有人的眼中,緩緩的下落,時間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下落的過程被無限的拉長,面對這枚燙手的山芋,衆人的眼神有的貪婪,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仿若無視,更有些身體緩緩後退,每一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而最爲平靜的要數羽逸和花紫萱等人了,看見和沒有看見一眼,然沒有人敢小覷他們,畢竟在場的會飛的可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