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羽逸所說的話,衆人都驚訝的不行了,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得到真正的上古真魔之血。
雖然這其中有羨慕,有嫉妒,但至少他們不必擔心擔心這烈雲會出來興風作浪了,就算他擁有了真靈之血,畢竟也是初成。與羽逸早就與上古真魔之血融合自如來說,自然就差的不是一個層次的問題了。
羽逸也隱隱的覺察到了他們對自己的希望,其實,這是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他現在只想快快活活的做一個逍遙之人,這是是非非的亂界之中,早就沒有什麼興趣了。
但如今所有人把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看起來,不承擔起來,也說不過去。
看了一眼蕭虛,羽逸覺得自己還是尊重一下長輩的要好,便問道:“前輩覺得如何?我們是現在就去找烈雲,還是等着他自行找過來?”
蕭虛聽了,皺起了眉頭來,按說,羽逸這樣問自己,是出於年輕人與長輩的尊重之意,但這烈雲,確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招惹的,且不說他手下的那六個自我鏡的長老,就是烈雲本身,在場的人,誰又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這次如果與真靈之血融合成功的話,這件事,便是非同小可了。
羽逸見他仍然在猶豫,便略一沉思,知道事情要做當做,不做則不做,否則的話,就會亂了心性,貽誤戰機。
既然如此,他當下便下定了決心,立刻毫不猶豫的說道:“蕭前輩,我年紀雖小,卻要逾越了,今日我便做主,衆人隨我殺上傲來洞,將烈雲一夥統統殺光,將來才能還我一個清平的世界。”
“羽英雄說的極是!”旁邊馬上就有人拍手響應了起來,接着,其他的人也紛紛鼓掌,表示支持。
既然大夥的熱情這麼高漲,蕭虛自然也立刻說道:“好,既然如此,我們便一同前去,共抗惡魔。”
頓時一呼百應,衆人摩拳擦掌,齊齊的向傲來洞走去。
這裡雖然曾經是他們熟悉的地方,但自從被烈雲佔領之後,同樣的山,同樣的水,同樣的樹,卻完全不是同樣的感覺了。
衆人似乎覺得這裡充滿了黑暗和殺氣。心中愈發的冷了起來,不知道這烈雲到底有沒有在這裡佈下了什麼陣勢。
但直到他們全數進入山上,仍然寂然無聲。
“怪了。”璇璣仙子說道,“這裡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安靜的,今天怎麼會這樣呢?”
越是往上,越是安靜,衆人的心中越是有些害怕。有一些擔心的,甚至後悔不應該輕信羽逸,跟着他上來了。
羽逸早就看出了這一點,雖然心中充滿了警覺,但昂昂然的大踏步向上而去。
“有沒有活人?”羽逸大聲吼叫了起來。與其這樣死氣沉沉的擔驚害怕,不如大大方方的叫出來。
但他們一直走到了半山腰,仍然沒有見到什麼人。
直到快近山頂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小弟子慌慌張張的往山下跑來。然而,他剛跑了沒幾步,便噗的一聲,倒地而亡!
羽逸大驚,立刻就要去扶他,幸而被蕭虛給及時的喊破了:“別動他!”
羽逸果然就沒有動他。只這一秒鐘之差,羽逸駭然發現那
名小弟子已經渾身發黑,倒地抽搐而死。
“想不到,他居然中了毒。”羽逸嘆了一口氣。然而蕭寒卻搖了搖頭,說道:“未必是中毒,也許是被殺,被毒掌所殺。”
“怎麼可能?”羽逸忍不住脫口而出。
蕭虛無奈的說道:“那真靈之血,顧名思義,這許多年來,是靠着血之靈氣而存在的,倘若沒有足夠的血氣,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威力呢?”
蕭虛的話頓時讓衆人吃驚非常:難道這山上所有的人,都已經被烈雲當作施法的一個工具了?
可憐可憐,想不到,當年他們投靠了烈雲,背叛了師門,卻會遭到如此可悲的下場。
當他們終於登上了山峰之巔的時候,這才發現,地上的死人越來越多了。
“快走。”羽逸心裡還盤算着趕緊趕過去,或許還有救下幾個活人了。
誰知,當他們看到一個人正滿嘴是血,甚至眼睛也充着血的時候,那就是烈雲,他正在用力的撕裂着最後一個還能叫出聲來的活人。
鮮豔的紅血一下子就被他吸入了嘴中,貪婪的目光望了一眼上來的人,得意的狂笑了起來:“我正在發愁如何度過最後一關,想不到,你們就送上門來。”
他那可怕的聲音,和恐怖的模樣,早就把一些膽小的人嚇得紛紛後退,甚至有一些抱頭鼠竄。
就算是蕭虛這樣的定力,也忍不住輕叫了出來。
羽逸想不到會是這樣,忍不住嘆息一聲,輕笑了起來。
烈雲尖銳的目光立刻向他掃了過去,怒聲罵道:“你爲什麼要笑?難道就不怕死嗎?”
“既生必死,死而死已,何必怕死?”羽逸哈哈大笑,笑聲中有一種讓人震驚的東西,讓烈雲有了一點點的懼意,但他這時候,完全相信自己纔是天下無敵的高手,根本就不把羽逸這些人放在眼裡。
羽逸知道夜長夢多,也不搭話,只望了蕭虛一眼,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立刻就抄着烈雲的右路衝了過去。
烈雲想不到,這個羽逸這麼不怕死的。頓時惱羞成怒:“小子,這可純粹是你自己來找死,別說我沒警告過你!”
“多謝你的提醒,不過,今天便是你的祭日了,有什麼話,還是給自己留着慢慢的說吧。”
“哼!”烈雲怒氣沖天,雙掌齊出,兩道黑霧居然立刻就將羽逸團團給圍住了。
巨大的震撼力將衆人逼的後退了數步。羽逸雖然沒有後退,但仍然感受到了強大的威壓,知道再不祭動上古真魔之血,萬不能阻擋了。
心念一動,黑煞頓出,居然比真靈之血愈發的深沉。
烈雲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當下就有些怔住,然而,真靈之血與上古真魔之血一旦相遇,卻是他們誰也無法預計到的。
因爲兩股力量此時居然自行的糾纏在一起,互相的吞噬着,嘶咬着。
顯然,真靈之血佔據了上風,它的氣勢力大無比,狂勢的向上古真魔之血噴涌而出。
真魔之血稍有不慎,就被真靈之血重擊,搖搖欲墜。
羽逸大驚,急運真氣護住,真魔之血得到真氣相護,這才重振雄風,再次向真靈之血
發動了攻擊。
倘若再遲一些時候過來,烈雲與真靈之血合二爲一,早已就整合在一起,真魔之血自不是他們的對手。
然而,烈雲此時狂躁異常,在真魔之血的連番攻擊之下,居然節節後退,與真靈之血的融合越來越難。
烈雲咆哮了起來。然而,他愈是這樣,真靈之血越是離而遠去。
“不!”烈雲狂叫一聲,發力想要阻止真靈之血離去。
然而,已經遲了,羽逸見他已經失去了理智,狂亂大作,早已運起長劍,直刺他的前胸。
烈雲來不及多想什麼,他的眼裡只有真靈之血,嘴裡大叫:“那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然而,天空中一陣驚雷響過,衆人再擡頭看時,見真靈之血居然與真魔之血合二爲一,慢慢的合在一起,繼而兩種顏色糾纏在一起,慢慢的,變得異常的透明起來,再次潛入了羽逸的身體裡。
羽逸感受到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輕鬆。
看到如此結果,蕭虛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一念這貪,居然導致了這般結果,我也上了年紀了,早就應該引退了。”
“前輩!不可以!”羽逸急叫了一聲,蕭虛已經飄然離去,留下了一句話,“有空我會回來看你的。”
而璇璣仙子更是過份,說了一聲:“要我來照管這裡,還不如我自由自在的瀏覽大山名河呢,再見。後會有期。”
其餘衆人也一一引退,只留下了許詩涵還留在這裡,久立不動。
“你,也要走嗎?”不知何故,羽逸突然間產生了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恐怕自此再也不能自由自在想去哪兒就去喝兒,想要喝得爛醉就會喝得爛醉了。
如今,面對着自己的,將會有更多,更辛苦的任務呢。
羽逸正在發愁,卻聽許詩涵說道:“你希望我走嗎?”
聽了這話,羽逸心中大驚,向前一步,差點兒摟住了她,卻猶豫的看了她一下,似乎怕唐突了她。
許詩涵見他這般,哧的一笑,說道:“你的雄風呢?你的高傲不懼一切呢?”
這話可就帶有挑戰羽逸權威的意味了:是啊,我不怕天,不怕地,憑啥子要怕一個弱流女子呢?
“其實我不怕的。”羽逸突然間抱住了許詩涵,摟在自己懷裡,說道,“如今這山上,就只有我們倆人,有什麼好怕的呢?就算我把你怎麼着了,又能如何呢?”
哪知,羽逸剛說完這話,就見半空中一陣陣的信號響了起來,接着,四面八方向這裡涌了過來。
羽逸看到這等陣勢,瞧了一眼許詩涵,心中得意,卻用一種十分痛苦的語氣說道:“他們是想累死我嗎?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嗎?”
許詩涵得意的衝他一笑,說道:“這叫能者多勞。”
羽逸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有多厲害!”
接着,不管許詩涵粉臉兒變紅,正視着前方,準備接見那些四面八方潮涌一樣的崇拜者們。
高處不勝寒,原來就是這樣一種感覺啊。羽逸站在山巔之上,帶着成功者的笑容,俯視整座羣山。
(本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