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子,你說這世上真有的鬼嗎?”翹着二郎腿,陳博逸摸出一隻玉貔貅,把玩着。
說到這貔貅,倒是招財驅邪的好玩意,一般的生意人都喜歡“養”幾隻玩玩。這隻玉貔貅是陳博逸十歲生日時他老爹送給他的,徐馳也得了一隻,只是他都放在家裡,不怎麼帶在身上。
鬼這麼玄乎的事,怎麼信?
徐馳捏了捏鼻子,緩聲說道:“說實話,我真不大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聽到徐馳這麼回答,陳博逸竟然有些急了,站了起來,說道:“那你說人死後立馬少了21克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些拍到鬼魂的照片又是怎麼解釋?”
21克是靈魂的重量,這種說話徐馳不是沒聽過。可是,科學上又沒有證明有靈魂,誰知道那少掉的21克是靈魂還是水份呢?
另一說是,一羣靈魂學權威測試了一百位死者的體重。當人類死亡的時候,水分和瓦斯會從人類的肉體釋放出來,將這些因素扣除重量之後,人體死前與死後相差了三十五公克,並且沒有胖瘦之分。
不管這兩種說法哪一種正確,都無法證明靈魂真的存在。即便靈魂存在,與鬼又有什麼關係呢?雖然說,鬼的解釋中有人死後的靈魂一說。可是一般人說到鬼時,跟說到靈魂時的表情大不一樣。
“沒得解釋,因爲科學沒有解釋。”徐馳也找不出什麼更好的理由,回答起來有些無力。他不得不承認,有許多事是現在的科學無法解釋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容易讓人趨向與鬼神論。
“那麼我見到的那張臉呢?”陳博逸並不甘心放棄,再次提出更有利的證據。
徐馳再次摸了摸鼻子,接着說道:“當時你醉了,極有可能是幻覺。”
“幻個狗屁覺,那我兄弟的傷呢,總不能是自己摔的吧?”陳博逸有些激動起來,聲音不免有些大了。
正巧一個護士路過,有些埋怨的說道:“你們說話小聲點,這裡是醫院。”
陳博逸回頭一看,正是那護士小林,便笑了笑,說道:“小林妹妹,你不是下班了嗎,你那大衆男沒來接你?”
“去去去,少提那大衆男,自以爲是的傢伙。”說着,饒了饒頭髮,剜了一眼陳博逸。
小林妹妹,還林妹妹呢!徐馳不由的噁心了一把,斜着眼睛看了看一臉笑意的陳博逸。
“既然沒去處,不如過來陪我們聊天。”陳博逸看到對方臉上有些不悅的神色,便知道她與她男朋友可能在鬧小別扭,這樣的機會他自然不肯錯過。
小林頓了頓,好像在思考什麼。半響才說道:“好吧,反正我同學一會也要過來。”說着,便往裡走,順便把門給帶上了。
“哦,你還有同學過來。那剛好,湊一桌。”說着,陳博逸拿出撲克,往桌上一扔。
小林笑了笑,說道:“別人住院都怕吵,你倒好,還嫌不夠吵。”
陳博逸笑了笑,說道:“越吵越好,把我老爸吵醒了就啥事都沒了。”
徐馳在一旁也沒什麼好說,反正陳博逸這個做兒子的都覺得沒什麼,自己也只能任由這小子犯色心了。
“行吧,你都不介意還有什麼好說。玩啥子,你說吧!”小林經常跟這個陳博逸玩牌,知道這個陳博逸老是故意放牌,等於送錢給自己。雖然錢不多,但是那種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
“先鬥地主唄,邊聊邊打。”陳博逸朝着徐馳使了眼色,意思很明顯。
徐馳明白陳博逸的意思,便說道:“反正不急,邊玩邊聊吧。”
這時,小林才把目光轉移到徐馳身上來,說道:“這位帥哥怎麼稱呼,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呢?”
“哦,他是我一鐵哥們,最近纔回來。”陳博逸已經擺好牌,笑眯眯的看着小林。
徐馳順着陳博逸的目光,就發現這小子一直盯着人家的胸部看,而且還有幾分明目張膽的意思。
興許,是自己跟社會太脫節了,徐馳這麼想。
自從畢業之後,徐馳也接觸過一些早年在社會上混跡的朋友,全都格格不入,跟不上他們的拍子。
“哎喲,不好意思,一個飛機,兩個三帶二,一個炸,完了!”小林臉上樂開了花,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開牌竟然這麼順,一手就脫了。
徐馳手頭還有個王炸,可是遇上陳博逸的眼神,只好放棄那想法了。他也算明白了,這小子純粹是送錢花,而且人家也不見得知道。這種冤大頭,他怎麼就當的那麼心安理得呢?
“小林,你說這世上有鬼嗎?”陳博逸從徐馳那裡得到不認同,與是轉而問向小林。
小林轉了轉眼珠子,然後瞪了陳博逸一眼,說道:“你這大晚上的在醫院說鬼,滲不滲啊?不過你還真別說,我挺信的。”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前一句跟後一句相差也實在是太大了些。
陳博逸好像得了莫大的安慰,嘻嘻一笑,接說道:“那你見沒見過啊,這醫院可是天天有人蹬腿的。”
小林剛巧跟徐馳同邊,把牌給打完了,笑着說道:“在醫院裡我倒沒見過,也沒聽誰見過。不過嘛……”
“小林妹妹,你倒是說啊,哪見過了,什麼樣的?”陳博逸咧嘴一笑,頓時來了興趣。一旁的徐馳也是,一臉期待的樣子。
迎着徐馳的表情,陳博逸鄙視的看了一眼徐馳。意思是說:你小子不是不信嗎,伸這麼長脖子幹嘛呢?
“那行,我就說說吧,到外面可不許轉傳,免得人家又覺得我八婆了。”
徐馳暗暗的笑了笑,心道:既然怕被人說成八婆,那你還要說?
小林邊抓着牌,說道:“我記得是去年吧,嗯,就是快過年的時候。我跟小汪一起去院長家拜年,你猜我們瞧見什麼了?”
“瞧見啥了?”陳博逸聽這開頭就覺得沒味兒,於是追着問。
可是不巧了,小林的電話響了。
“喂,蘇欣啊,我在醫院就等着你過來呢。哦,在705呢,要不要我來接你呀。那好吧,等着你上來,記得帶點解饞的。”小林霹靂啪啦就講完電話,速度快的驚人。
“剛纔說哪了?”小林插着牌,用腳推了推徐馳。
徐馳臉上一熱,說道:“講到你去院長家拜年。”說完,悶聲理着牌。
陳博逸笑了笑,小林的舉動自然落到了他的眼裡。不過,他也沒生氣。他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宗旨,要是小林真的跟自己兄弟搞上,那也是美事一樁。
“對對對,我記得那天晚上我跟小汪喝了點酒,去的有些晚了,大概快十點了吧。院長她又好客,把我們留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小林打着牌,好像真不記得自己前會講到哪了。要是這樣的態度與記憶力,還不把病人給整死了?
徐馳跟陳博逸也沒搭話,等着她接着說完。
“也許是喝了酒,肚子有些不太舒服,於是我就跑了好幾趟廁所。其中一次,你們猜我見着誰了?”小林說到這裡時,臉色有了一絲絲的變化。是那種有些不相信,或者說懷疑的神態。
“誰啊?”陳博逸倒是挺配合的。
“我們院長的老公,方誌主任。”小林說到這裡,吐了吐舌頭。
方誌主任,這個徐馳從沒有見過。可是,鬼跟這個方誌主任有什麼關係呢?
陳博逸突然皺了一下眉,說道:“是不是你們醫院三年前被電死的那個方誌主任?”
小林用力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沒錯,就是他,那個老色狼。對了,你也認識方誌主任?”
陳博逸苦笑了一下,說道:“他妹妹是我叔叔的老婆,你說我認不認識?”
“哦,原來你跟我們院長也是親戚啊,難怪她老讓我們多注意這邊呢!”
這女人談起天來,果然能扯,完全可以由一件事,談到另一件完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去。
“小林,你說你見到了死掉的方主任?”徐馳怕這個小林再扯下去,等到那個什麼蘇欣來了都沒辦法把見鬼的事情說完。
“急什麼呀,人家不是正說着嘛。”說着,小手往徐馳手臂推了推,就好像衝着自己的男朋友撒嬌一般,讓徐馳渾身不舒坦。
“當時我還以爲自己眼睛花了,可是沒有想到,那個方誌老色狼竟然走到了小汪旁邊,俯下身子去看小汪的裙底。”
“還真他媽的是一個色狼,死了都不安生。”陳博逸拍了下桌子,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瞧得徐馳直暗笑。
要是你這小子能變成鬼,怕也是一個得性吧?
“那後來呢,你怎麼不怕?”陳博逸輸了牌,又把注意力轉稱到小林說的事情上來。
“後來小汪說有點急,就要去廁所。她站起來那會,方誌老色狼就不見了。”說着,洗了洗牌,接着說道:“說怕倒也沒什麼好怕的,當是我喝得有些醉了,膽子可能大了點。回家之後倒做了幾年惡夢,求了幾張符吃吃就沒事了。再後來想想,不就是個死人嘛,有什麼好怕的。在醫院裡見多了,要真有鬼,滿醫院的人不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