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麼多時間,便是那麼多時間,你要不信我,我也沒法子。老道一臉不在乎的看着徐馳,那種神態徐馳似乎感覺到有些無慾無求是什麼了。
“不過,你暫時就別想離開了,因爲你將近入下一個輪迴。這輪迴珠的時效的是五個時辰,你切莫浪費了,好好珍惜。”說着,老道突然又朝着徐馳用力的揮了一下,然後他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前輩……”徐馳大急,想要阻止自己再次進入那個世界,可惜一切都晚了。因爲,那股吸力再次出現,也就意味着這一切不可逆轉了。
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他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記憶亦有些不同了。轉念一想,既然已成事實,那也只有接受了。
“叩,叩,叩。”
一陣急促的敲門傳來,讓徐馳心中生出了一絲惱意。這三更半夜的,是誰這麼不知趣?
“快點給開門,磨磨蹭蹭要死啦。”一個細尖的聲音傳來,聽上去有些陌生,但可以確定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撿起地上的鞋子,徐馳朝外砸去,怒道:“滾丫的,大半夜的叫鬼。”
“啪!”
“好你個小子,給大娘我滾出來,不放就放火燒了你們家房子。”那人並不放棄,放言威脅道。
徐馳怒意更盛,光着身子就朝着外面走去,準備將對收拾一通。
月光灑在小院內,將徐馳瘦小的身影拉的更長細長了。
“大半夜的,吵什麼吵。”拉開門栓,徐馳也不管是誰,開口就喝道。
“好你個馳小子。了不得啦,老孃都敢罵。”一個藍衣女子,只着淡妝,莫約二十有二,一雙丹鳳眼瞪着徐馳。
徐馳身子往後一退,立馬認出眼前之人。面前的女人徐馳可惹不得,這個姜媚可是這整條東街的老闆,手下握着七十幾家店鋪,更是雲海城最有名的媚蘭坊的幕後老闆。底下爪牙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不過罵也罵了,徐馳只好連忙拱手道:“原來是姜大老闆,不知道這深夜大駕光臨有何事?”
“我駕你爹……”姜媚猛然驚覺,這話一出自己可就吃虧了。一想到徐馳老爹的一身肥肉,不由的就打了個激靈。
“那我爹倒樂意了,呵呵。赫老闆是來收租的吧,我這就去拿錢。”說着。徐馳轉身就想進院子。
“回來,誰這大半夜的收租,壓棺材不成。你跟老孃我走一趟,有好差事予你。”說着,那姜媚伸出一支還算細白的手輕輕的撥了撥發梢,眉毛一挑,看着徐馳。
徐馳頓覺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咋,還不樂意。二狗……”說着。那姜媚就打算叫人了。
“別介,別介,姜老闆,我這就走你走一趟。”說着,那徐馳就看到姜媚滿意的點了點頭,水袖一甩,轉身走去。
徐馳搖了搖頭。關好門,跟着姜媚的身後走去。
到現在,徐馳還沒有整明白,這大半夜的,堂堂一大老闆怎麼親自來找自己這個屠夫的兒子?
差事,自己才十三歲,能做的了什麼差事。
斜着眼,看了看走到一丈之外的二狗,那高大的身形如一頭巨熊一般,每邁一步都會傳來極大的聲音。
若是姜媚不在。徐馳倒也不懼怕二狗。
這二狗可是姜媚的頭號打手,一手長刀耍得出神入化,深得雲海城各家公子哥與好武的小姐的賞識。
不過,徐馳懼怕二狗並不是因爲他的武力,而是因爲這個二狗是徐馳的鄰居,打五歲開始二狗就放言要收徐馳爲徒。
而那徐馳的老爹徐刀對此十分高興。有事沒事就把徐馳往二狗家裡塞,任由那二狗揉來搓去。
也許是二狗瞎了眼,也許是徐馳太不長近。
七年過去,徐馳還是那副命秧秧的樣子,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似的。
不過,這個情況在這半年來有了一些轉變,徐馳的身子長高了一些,原本細細的胳膊也粗了一點。但這一切的變化,任誰也想不到,此時的徐馳已不是彼時的徐馳了。
在這輪迴珠的世界裡,原本徐馳的前世是生活在物慾橫流、科技發達的天朝,不料買了一夜醉後的徐馳莫名奇妙的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成了十三歲大的小屁孩子。雖然有着一樣的名字,可是身子裡隱藏的卻是二十三歲的靈魂。
因爲當時在徐馳身上發生了一些異象,這才引得二狗不敢再操練徐馳,見到他也站的遠遠的。
“姜老闆,咱這是去哪啊?”徐馳看這路線,分明是去媚蘭坊的方向,心頭不由的慌了。
姜媚轉過頭來,莞爾一笑,說道:“自然是男人都想去的地方,怎麼,你還不樂意?”
徐馳的頓時如苦瓜一般,強擠一抹笑容,說道:“樂意,樂意。”而他的心中卻暗道:樂意,我樂意你一臉,老子才十三歲,去那風月之地有毛用。不對,難不成有人好男風?呸,若真有人敢動本爺,就讓他成太監,幹!
走了一段路,徐馳就能看到一羣鶯鶯燕燕,打扮的花枝招展,肉多布少的女子站在街中心,拉扯着路過男人。
“這些個沒出息的女人,媚蘭坊淪落到上街拉客的地步了嗎?”姜媚柳眉一挑,臉上的表情盡是失望。
徐馳一言不發,目光也往那些女人身上瞧去,徑直的跟着那姜媚往媚蘭坊的側門走去。
走過幾道廊道,一個乾淨的小院出現在了徐馳的面前。
“姜老闆,李爺在樓上等你。”一個丫鬟邁着小碎步走到了姜媚的面前,柔聲說道。
“知道了,你帶着馳小子去沐浴更衣,完了送上來。”說着。那姜媚就邁步走了。
不知道想起什麼,那姜媚突然轉過身來,對着二狗道:“狗子,盯着那小子,別讓他溜了,不然你晚上回府領一百鞭子。”
“是!”二狗應了一聲,轉過身來,站到了門口。
徐馳此時心底完全絕望了,原本還想跑路。可是哪裡料到姜媚卻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牙一咬,徐馳跟着那丫鬟進廂房。
裡面放着一個大桶,熱氣騰騰。
那一瞬間,徐馳想到了自家專門殺豬的木桶。
“徐少爺,是我們來還是你自己來?”一個丫鬟迎面走來,一襲碧衣,生得白白淨淨。衝着那徐馳柔柔一叫,讓徐馳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蘇了。
有便宜不佔,那叫混蛋。
徐馳兩手一伸,兩個丫鬟立馬圍了上來,架起那徐馳往桶裡一扔。
“哇,你們殺豬啊!”水奇燙無比,熱的徐馳直想往外躥,卻被一雙嫩手給按了回去。
其中一個丫鬟一邊手掩着嘴,笑道:“若水不燙。徐公子這一身油恐怕洗不淨吧。”
“哎!”徐馳嘆了一口氣,坐回了桶中,任由四隻手脫去自己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搓來柔去。
“喲,倒挺會享受。”剛纔發笑的丫鬟性子似乎比較開朗一些,不像方纔在門口那個,除了跟姜媚說了一句後就沒開腔了。
“兩位姐姐。知道那姜媚要我做什麼嗎?”雖然徐馳心中存着那個‘可怕’的想法,但是他並不希望事情往自己亂想的方向發展。
“這個我們這種做丫頭的人哪裡知道,等你洗淨不便知曉了。”那名丫鬟素在徐馳腦門一彈,便不再言語,用力的在徐馳身上搓柔着。
徐馳閉上了眼睛,心中嘆道:老天爺,你這是玩我嗎?把我從地球扔到這個鬼地方,就是讓人爆菊的?行,等着,有機會老子把你的菊花給爆了。
聽着徐馳的牙齒咬的咯咯響。那名碧衣丫鬟輕輕一笑,說道:“你就放了那心吧,樓上那位爺不好男風,對男童更加沒興趣。”
“真的?”
“嘩啦!”
徐馳一下子站了起來,一陣寒風吹來,讓他打了個激靈。特別是那個暴露在兩丫鬟眼前的那物件,更是涼嗖嗖的。
“不知羞,下去!”碧衣丫鬟瞪了一眼徐馳,將他按了下去。
得知沒有了爆菊的危險,徐馳的擔心早拋到了腦後,心思也活絡了起來,笑道:“怎麼兩位姐姐在這種地方還怕見那玩意,恐怕平日裡沒少見吧?”
“呸,誰說在這地方就是做那事了,我們是正經丫鬟。你要再說渾話,我可不理你了。”說着,那碧衣丫鬟的小手在徐馳身上用力的掐了一下。
“哎喲,我的姑奶奶,我錯了還不成。”徐馳閃開那碧衣丫鬟再次掐下的手,接着道:“我絕不會亂說了,你們放心。”
看着徐馳一臉誠懇的表情,碧衣丫鬟停下了手。
在她的記憶裡,還不曾遇到過任何一個男人有對自己這樣的人道歉的,而且還特別真誠。
雖然徐馳是海雲城裡徐屠夫的孩子,外界傳言徐馳極爲呆傻,可是他的身份也比自己這種青樓的丫鬟高上一等。
而且現在一觀,這個徐馳似乎並不像傳言那般。
“好了小凝,你別鬧了,趕緊幫徐公子寬衣吧。若耽誤了,我們又少不了一頓鞭子。”也許是也受了徐馳話的觸動,那紅衣丫鬟開腔道。
“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根本沒有人權可言。”徐馳喃喃自語的說着,任由那兩丫鬟把自己從水中抱出來,給自己穿衣。
倒也不是徐馳不自己穿,而是他對這古裝的複雜穿法還不習慣,怕真的誤了時間,讓這兩個人受皮肉之苦。
穿好衣服之後,兩人又把徐馳按到了凳子上,爲他梳理。
過了一會,小凝拍了拍手,笑道:“行了。”
徐馳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藍色的長袍,看質地應該是屬於頂級的。
“打理一番就俊多了,比起蕭公子也不遜色,就是太小了,不然不知道會勾走多少蘭坊姑娘的心。”小凝似乎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對着徐馳品頭論足着。
說起蕭公子,徐馳倒也知道。那蕭公子本名蕭樂,雲海城首富蕭城的獨子,才華了得,人更是俊得不像話,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小姐暗地裡私藏着他的畫像。
“行了,交給我吧。”說着,那紅衣女子拉起徐馳的手,拉門而出。領着他朝着樓上走去。
二狗見二人離開,也跟了上去,但是使終保持着十步的距離,似乎對徐馳極爲提防。
徐馳摸了摸腰間束得太緊的錦帶,心中想道:姜媚那女人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到了樓上,徐馳就看到一個粉衣女子站在門口。
蠻腰楚楚,身姿婀娜。一張精緻的臉蛋吹彈可破,在燈籠的光芒之下生出一種柔媚的感覺,讓徐馳瞪大了眼睛。
“婉月小姐,人帶到了。”紅衣女子行了一禮,慢慢的退開了。
婉月,這個名字閃過的時候,徐馳就知道面前之人是何許人也了。
婉月,媚蘭坊的頭牌,不知道是多少色客的夢中情人。可是。這婉月是清倌人,任誰也染指不得。
不然,姜媚就第一個不答應。雲海城的人都知道,私下裡婉月可是姜媚的義妹。
可是就有人疑惑了,那姜媚權大錢多,怎麼不把自己的義妹贖出去呢?
因爲,那婉月是一名罪官之後。被判從妓,任誰也贖不得。姜媚能做的,就是讓婉月成爲清倌人,從而保護她不受侵犯。
“你就是徐公子吧,倒也標緻。記住,進去之後只管斟酒,不許說話。在裡面聽到的任何一句話,絕不許傳出去,不然你跟你家人就等着腦袋搬家吧。”說着之後,那婉月也沒有再說話。推開了門。
徐馳翻了翻眼,心道:標緻,我標緻你老母,老子又不是娘們。
挺了挺身子,朝着屋內走了進去。
屋內點着十來盞油燈,十分的亮堂。
房間佈置的極爲豪奢。讓徐馳眼前一亮。
房中坐着一個體形微胖,衣着華服的中年人,留着山羊鬍,正自顧的捋着。
而在那中年人的對面,姜媚正衝徐馳招手。
事關生死,徐馳定了定神,朝着那姜媚走了過去。
走到了姜媚身邊,徐馳才發現那個中年男人之前是閉着眼睛的。
也許是感覺到屋裡多出了一個人來,那中年人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徐馳。
“倒也一身清雅之氣,不俗。”然後,他的目光從徐馳身上移開,對着姜媚說道:“刑道長跟風道長也差不多該到了吧,我們可得小心應對。”
姜媚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們雲海城頭一遭出了這事,知府大人也很擔心,希望兩位仙師儘快解決,不然怕是要死更多的人。”
“嗯,我堂哥這些日子的確不好過,所以我們必須辦好這事,不管兩位仙師有什麼要求,都必須滿足。”那中年男人手捏在須尾,眯着眼睛說道。
姜媚似乎有些不太樂意,語氣有些硬起來,說道:“省得了。”
徐馳在一旁回味着兩人的話,平日裡,這兩個人物不是他想見到就可以見到的,而他們的世界與自己的也不相同。所以,徐馳也沒能從他們的對方里品出什麼來。
他也沒有聽說,近來雲海城有死什麼人。
至於這兩個嘴裡的仙師,徐馳倒極爲好奇。
他本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他原來的世界裡,仙師這個詞多半是與騙子有關的。
想當初,徐馳剛大學畢業那會也遇到一個道長。當時,徐馳找了半年的工作,也沒有個着落。心灰意冷的他在朋友的極力的推薦之下去找一個頗有名氣的道人算命,希望能給自己指條明路。
可是沒有料到,花了近千塊後,他還是晃盪了大半年。最後,終於在某雜誌社當了一個小編。
但徐馳還沒有得意兩個月,與一幫兄弟唱了一夜歌,喝一夜酒之後就莫名奇妙的出現在了這個世界,成了另一個徐馳。
每每想來,徐馳都希望自己身置夢中。
可是無情的事實告訴他,他的確被穿越了。
“來了!”中年男人突然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激動。
這聲音把徐馳從神遊當中拉了回來,只見兩個仙風道骨,白髮蒼蒼的青衣跟杏衣道人站在房間之中。
“在下李標、姜媚恭迎兩位仙師。”
“啊,小的徐馳見過兩位道長。”看着兩人急忙行李的樣子,徐馳也模仿着對着兩位道人行了一禮。
而這時,姜媚卻回過頭來瞪了一眼徐馳,好像在怪他多嘴一樣。
徐馳這纔想起來,那婉月吩咐自己不得說話,馬上就閉起了嘴巴。挺直了身子,好像自己剛纔從來沒有開過口一樣。
那兩名道人也不在意,在上座座了下來。
這時,姜媚拍了拍手。
兩個丫鬟推開了門,婉月領着兩個丫鬟端着一套茶具走了進來。
放好茶具之後,婉月盯了徐馳一眼,然後帶領了那些人立馬退了出去。
徐馳心中一凜。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便走到了茶具面前,倒起茶來,捧給那兩位道人。
兩位道長喝了一口茶之後,其中一個留着長鬚,頭上插着一枚紫簪的青衣道人開口道:“前日我們收到你們的求救信,說雲海城出了精怪,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那李標站了起來。對着二人行了一禮,便道:“是這樣的,半個月前城西的一戶農家出了命案,男主人殺了全家,然後投案自首了。起初官府也不在意,但是接連着出了同樣的六起事件,所以知府大人就派人徹查此事。不料辦案的十三個捕快也失蹤了。在十天前我們才發現,他們死在了亂葬崗中,全身乾癟,好像被精怪吸乾了精元。”
聽完之後,林辰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怎麼像是在聽鬼怪小說。
難不成,這個不知名的世界真的存在精怪?
乖乖,那這兩個道長是不是會道法?
頓時間,林辰瞪大了眼睛,在兩位道長身上掃來掃去。似乎極想知道這兩位道長會不會法術。
“聽着,應該是精怪。不過到這裡之前,我師弟曾望過雲海城的氣,並未發現有何妖氣。”那青袍道人放下茶杯,捋着鬍鬚,緩聲說着。
“雖無妖氣出現。但是這等異案恐怕不是人爲。師兄,我們必須要弄清楚,不然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要遭殃。”一旁的杏袍道人一臉憂慮,語氣十分凝重。
青袍道人止住了捋須的動作,正色道:“嗯,也許是那精怪用什麼秘術掩蓋了自己的妖氣。我們要小心行事,切莫讓它驚覺。若真是精怪,不滅了它讓它跑去,就會有其地方的人受危害。”
“那就有擾二位仙師了,我等就靜候佳音,望兩位仙師早日降服精怪,還雲海百姓安寧。”說着,那中年男子從袖子裡取出一個木盒,打開後送到了兩位道長的面前。
林辰撇了一眼,現在那盒子裡躺着一枚通透無比的玉塊,看上去質地一流,絕對是價值連城。
那兩位道長撇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卻沒有伸手去拿的意思。
倒是林辰自己作主,從中年男子手上接了過來,然後退到了一旁。
“兩位仙師就暫住這小樓,這外面是勾欄,應該隱藏兩位仙師的氣息。至於這個小童,就留在兩位仙師身邊,照顧二位仙師起居。”說完之後,姜媚也取出了一個盒子,但是看上去要比中年男子的要小上許多。
同樣打開之後,送到了兩位道長的面前。
徐馳看到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躺在盒子裡,翠得出奇,好像剛剛採來似的。
這時,徐馳感覺到那兩位道長目光之中突然閃過一抹神彩,似乎對姜媚獻上來的小草極爲滿意。
有些疑惑的接了過來,徐馳把盒子蓋好。
這株草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藥草,除了特別翠綠一點,他還真沒有瞧出有什麼玄虛來,不知道爲何那兩位道長都有一絲激動。雖然稍縱即逝,可還是徐馳捕捉到了。
“嗯,你們給他安排一個房間,我們有需要自然會吩咐他。”說着,那個青袍道長就閉起了眼睛。
徐馳把兩個盒子放到了桌子上。跟着姜媚跟李標退了出去。
走到樓下之後,那李標就匆匆的留開了。而姜媚卻沒有離開,目光在林辰身上掃來掃去。
“徐小子,沒有想到你這小子打扮打扮,倒也人模狗樣的,算老孃沒有看走眼。”說着,那姜媚又看了幾眼,嘴裡不停的發出“嘖,嘖”的聲音。
此時的徐馳一肚子的疑問。見那姜媚沒有走的意思,便問道:“媚姐,那兩位道長會法術嗎?”
“喲,小嘴轉的還挺快,姐都叫上了。平日裡不是姜老闆、姜老闆的叫嗎?”姜媚顯然不願意回答徐馳的問題,把話往另一個方向扯開了。
對此,徐馳只好作罷。對於姜媚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對一個屠夫的兒子細說要刻意隱瞞的事情呢?
姜媚伸出手指來,輕輕的在徐馳腦門戳了戳,壓低了聲音道:“別不樂意了,能讓你斥候二位仙師已經是你莫大的好處了。若你機靈、知趣,把二位仙師斥候好了,到時仙師賞你一兩個小術,你的人生就從自發跡了。”
徐馳翻了翻眼皮,他從姜媚的話裡聽出這是哄騙自己的話,便不以爲意。若自己是以前的那徐馳。也許就信了姜眉的話。可是姜眉哪裡知道,自己只是佔了徐馳身體的異時空之人呢?
仙師,徐馳還真懷疑。若他們真的是仙師,那也該瞧出了自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了吧?
以前徐馳也沒少看那些網絡小說,裡面的仙師哪個不是牛逼大發的人物,手指一掐就能算出你的前世今生,更能御劍飛行。呼風喚雨,能常人所不能。
姜媚自然不知道徐馳心裡想些什麼,而是招呼來了先前的那兩個丫鬟,板起臉道:“你們把剛纔那個房間收拾一下,徐小子在這裡暫住一段時間,他若要什麼,你們便去辦到。至於花姐那邊,我會說清楚,全都會滿足。”
聽到這裡,徐馳眼睛一亮。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可以藉着伺候那兩位道長的名號,弄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徐馳已經到這個世界大半年了,但是對這個世界還不算了解,可以藉此機會弄一些書來看看。不過,雖然那殺豬的“老爹”並不是自己真實的老爹,但好歹也是這幅身體的老爹吧。所以。徐馳還是希望姜媚轉告自己的父親,自己無暇,很好,無需掛念之類。
姜媚也算有良心的,這點小事也還是放在心上,早在徐馳沐浴時,已經派人知會那徐刀。
好在那徐刀也不想自己瘦弱的兒子跟他一樣,操刀殺豬幹上一輩子,先前送徐馳去過兩年的書院,如今聽說是爲知府大人做事,又是做了什麼仙師的隨身童子,自然應允,望不可斷了孩子的前程,都說父母惜子如命,這徐刀雖然偶爾也覺得如今的徐馳比的之前變化了不少,但也沒多想,還是如之前一般疼愛。
躺在軟香牀上,徐馳的腦海之中不斷閃現自己以前的記憶。
雖然說徐馳沒有穿越之前不算如意,可是畢竟是真正屬於他的。在那裡,有自己的父母,親戚,還有一羣正在爲房子跟愛情奮鬥的兄弟。
而在這裡,他沒有一點歸屬感。
即便這裡的房價不高,錢也沒有貶值;即便這裡的女人不會現實到沒錢就把你甩了,男人也不會爲女人外遇而煩惱;既便這裡的環境沒有任何污染,食品也沒有添加任何化學劑;即便這裡這裡沒有人秀下限,腦殘也沒有遍地都是;即便……
去他該死的即便。
沒有電腦;沒有遊戲;沒有香菸;沒有蒼老師的愛情動作片;各種沒有……
這讓徐馳這個半宅男如何生活,如何適應?
好歹人家穿越都是美女作伴,富得流油。不是武學天才,就是苗根正紅的少爺級人物,大把的妹子等着泡,大把的錢等着賺,大把的腦殘配角等着虐。
可是老子有什麼,有一具小屁孩的身軀;有一個殺豬的老爹;還有永遠吃不完的豬腸。你知不知道,老子上輩子最恨的就是吃豬腸!
“幹!”徐馳無比怨恨的堅起了中指,如果可以罷工回家,他真想捲了鋪蓋回自己的老家,哪怕是下地務農。做個建設新農村的農民伯伯也比呆在這鬼地方要強上數億倍。
“喲,我的小爺,您這是在‘幹’什麼呢?”姜媚移着蓮步,走到了徐馳的牀邊。
徐馳不知是姜媚來,也沒回過頭,咧嘴道:“幹你行不行?”
“撲哧!”姜媚掩嘴一笑,指着那徐馳笑的花枝亂顫道:“就你,毛還沒長齊,就想佔老孃便宜?哈哈。笑死老孃了。”
徐馳歪過頭去,看到是姜媚,心中頓時一驚,不敢言語,更加不敢去不看姜媚。
“喲,現在都長記性了。調戲完老孃,還愛理不理。”說着。那姜媚走到徐馳身邊,用力的在他身上掐了一下。
痛的徐馳直咧嘴,雙眼大瞪,卻又無可奈何。
就剛纔佔了姜媚便宜的事,都已經讓徐馳心中有些忐忑了。
這可是一個封建社會,等級分明,一不小心就會沒了腦袋的。徐馳雖然不喜歡這個世界,但是不代表他不想活了。
“行了,不跟你鬧了。你跟我老實說。今天怎麼腦瓜子開竅了。以前見到老孃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還想‘幹’老孃了?”姜媚側躺在徐馳的對面,整個場面看上去十分的香豔。
徐馳翻了翻眼皮,心道:難道要老子告訴以前那個徐馳暗戀你?
“姜老闆,您就別取笑小的了。咱只不過是一個屠夫的兒子,哪敢‘調戲’您?剛纔是小子我犯渾了,希望姜老闆大人大量別放在心上!”徐馳邊說。邊站起來,與姜媚保持了一段距離。
姜媚用吃驚的表情看着徐馳,嘴中道:“嘖嘖,瞧這話,就算是那些書生也不見得能說的出來。說起來,你也是住我對門的,擡頭不見低頭見,我怎麼沒發現你這小子嘴巴這麼能說會道?”
徐馳心中暗叫一聲‘糟了’,嘴上說道:“姜老闆,您可是大忙人。哪有空搭理我們這種在底層掙扎的人物呢?”晃然間,徐馳又想起了以前,說話的時候難免用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口氣。
“行了,你也別打馬虎眼了。這段時間好生伺候着那兩位道爺,不然別怪姐姐我不留情面。至於你爹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告訴他無需掛念。”說完之後。姜媚看了一眼徐馳,扭着水腰就走了出去,臨行時連門也不關上,寒風吹的徐馳直打哆嗦。
有姜媚親自去轉告自己的老爹,徐馳並不擔心他會不信。在徐馳的印象裡,自己那老爹徐刀對姜媚的話是言聽計從,說什麼就信什麼。
嘴角掛着笑容,徐馳縮了縮脖子。
“怎麼沒有關上門呢,這風這般冷嗖嗖的。”徐馳,正想起身去關門,卻發現門開始慢慢的掩上了,頓時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鬼?”
立馬搖了搖頭,甩去了腦中可怕的想法。
自己的樓上可住着兩道長,真有鬼也沒這膽子吧。
雖然還有些疑惑,徐馳還是坐回了牀上。這時,他發現房裡的燭光太暗了,心想:要是能亮點就更好了。
“呼”
四個燭臺的火焰突然騰了起來,將房間照得亮堂堂的。
這下子,徐馳坐不住了。
他先前想那門關起來,門便掩上了,這會想房間亮點,火焰立馬就變大了。
難不成,這些都與自己的想法有關?
可是,爲什麼自己穿越後並沒有覺察,反而今天有這異常表現?
坐到桌子面前,徐馳死死的盯着桌上的一個茶杯,心中想道:移過來,移過來。
可是良久,那杯子也紋絲未動。
“怪了,難道自己想多了?”以前徐馳看的一些書裡,主角越穿之後都有一個特別牛叉的金手指,但是這點似乎在自己身上並沒有體現。
而先前發生的兩件事,讓徐馳心中暗喜,以爲自己也帶上了金手指。
可是經過剛纔的試驗,他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繼續躺回牀上,徐馳臉上擺的盡是不甘心的表情。
過了一會,他在心中想道:算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既然都來了半年了。總得適應不是吧。以後吧,賺大把的銀子,娶一堆漂亮的姑娘,也算不浪費這機會了。
而在這時,他的頭頂突然捱了一記。
“我操,真有鬼啊!”徐馳跳了起來,正想跑到樓上求救,卻發現一個東西從他的身上滾了下來,金燦燦的。
“金元寶?”
徐馳愣了一下。止住了步子,將那金子撿了起來,入手還有些溫。
“真是奇了,難不成是隨機性的?”前下剛想到賺錢與娶老婆,立馬就有金子砸中自己。竊喜之下,徐馳將金子咬了一下,確定不是幻覺之後。他突然笑了。
有了這麼一個神奇的本事,這輩子還用愁嗎?
還沒有從得意之中恢復過來,便聽到門外有人大喊道:“剛纔有人偷了我的一錠金元寶,給我找出來,不然打斷你們的狗腿。”
掂了掂手中的金元寶,徐馳有些狐疑的走到門邊,透過門逢看着外面,發現有一個華服少年正對着幾個壯漢指手畫腳,說要尋他遺失的金元寶。
看了看自己手中這塊。徐馳心道:“該不會是他的吧?”
“哎喲,西皮孃的,誰敢砸老子。”那名華服少年破口大罵,正想撿起地上的那塊東西找那暗中下手之人,卻發現竟然是自己丟掉的那塊金元寶。無他,因爲這塊金元寶是他們房記票行出的,底下有商印。
華服少年顧不得頭上還流着血。笑道:“不用找了,東西回來了,今天本少爺請客。”
直到這時,徐馳才發現自己手中的金元寶不異而飛了。
重新坐回桌前,徐馳託着下巴。現在他能確定自己的確可以通過想法得到一些東西,但是好像並不長久。
因爲金元寶不異而飛了,房間也暗下來了,唯獨門還緊關着。
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徐馳再次將目光鎖定在桌面的杯子上,心中一直想着將杯子移動。
就這樣。他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着杯子,心中不停的想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只感覺自己的眼睛發酸,大腦發脹,而杯子卻沒有移動分毫。可是他並沒有放棄。因爲他從來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
也許是他的馳力,也許是隨機性的問題,那個杯子竟然動了,慢慢的移到了桌沿。
“浜”
“呯”
徐馳與那杯子同時碰到了地面,杯子摔的粉碎,而徐馳也昏迷不醒了。
“你怎麼可能掌握裡面的力量?”老道不知道何時又出現了,他拎着徐馳的衣領,情緒十分的激動。
徐馳更是懵了,他剛纔明明還在那個輪迴珠的世界裡,怎麼又莫名的回來了?
“什麼掌握裡面的力量?”徐馳一頭霧水的看着老道,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輪迴珠是不可能主動剝離你的意識,除非你擁有了不該擁有的東西,那就是裡頭‘主角’的力量。現在纔過去不到半個時辰,你被踢出來必是這種原因。”老道在這裡六十幾年了,他研究這輪迴珠也有六十幾年了,所以對它極爲了解。
“主角的力量?”徐馳心頭一動,突然擡起手來。
只見,遠處一把銀斧頭突然飛離地面,然後朝着徐馳和老道飛了過來。
“幹!”
徐馳現在明白,老道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竟然有了隔空取物的能力。
“老夫總算知道那一句話的意思是什麼了,走吧,你離開這裡吧,好好珍惜你所擁有的。”老道有些頹然的盤坐下來,接着說道:“我的大限也快到了,也該陪它們走過這最後一程。”
“前輩,這是何意?”徐馳大爲不解,什麼大限,什麼最後一程。”徐馳剛剛從那輪迴珠的世界裡剝離出來,腦子還處於一種比較混沌的狀態。
“噬輪迴,萬物歸一,天道無情,人有情。孩子,這裡的上古之墓本不應存在於世,所以它必然會自我毀滅,趁着輪迴珠還在,你趕緊走吧,離的遠遠的。”老道擺了擺手,示意徐馳離開這裡。
就在這時,異變突然發生。
那輪迴珠突然爆發出一道強烈的黃光,然後化成了一灘水。
“走,快走,沾水即化,神仙難救,快走。”老道突然跳了起了起來,將徐馳狠狠的推了一把。
“前輩。”徐馳大吼一聲,因爲他看到那輪迴珠所化的水正將銀製的地面吞噬,然後迅速朝着老道涌去。
頃刻間,徐馳就看到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道瞬間變成了一灘水。
看到如此可怕的力量,徐馳心中駭然,連忙往出口跑去。
而他身後的世界正在不停的崩潰,那個銀色的世界正在一點一點的消亡,變成一片銀色的海水,一點一點往徐馳的方向蔓延。
身後,那些雕像已經不復存在了,只有一片銀色的海浪,一點一點將裡面的東西化成銀色的水。
徐馳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停留,必須離開這裡。
一路狂奔,再次經過那道黃金門,冰雪世界,還有火海以及黑色通道,徐馳看到了臺階。
一個箭步衝上了臺階,徐馳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是,一陣巨大的聲響卻讓徐馳生出了一絲絕望的念頭。
回身望去,雕刻的惡魔的大門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洪流。
雖然它不是銀色的,可是徐馳敢肯定它和之前將所有東西都融化的‘水’是一樣的。
“這回要死在這裡了嗎?”臺階還有三百多米長,徐馳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水。
“別了,爸媽,別了蘇婉……”徐馳閉上了眼晴,等待着那可怕的腐蝕之水將他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