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冷靜下來,徐馳的心就越是慌的厲害。雖然,自己沒有再聽到那腳步聲,可是徐馳總感覺只要再次轉身它就會響起似的。
可是,不轉身可以嗎?
徐馳努力的把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以利於聽到更多的聲音。
“砰”
“砰”
“砰”
他所聽到的是自己的心跳聲,比起平時的節奏要快上許多。
重重的吸了口氣,徐馳甚至能感覺到汗水從頭皮流下來的感覺,麻麻的,又有點刺人的感覺。
就在徐馳要轉身開門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老餘急切的聲音:“小馳,快開門!”
“怎麼了老餘?”徐馳一開門,就看到老餘身上有許多的黑色粘液,被嚇了一跳。
老餘“砰”的一聲,把門關上,然後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難道,又有什麼怪事發生嗎?
“沒事,我猜我查出點東西了。”老餘癱坐在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好像隨時要呼吸不上來似的。
徐馳見狀,連忙幫老餘搓着背,邊安慰道:“你先彆着急,慢慢說。”
老餘休息了一會,氣息平穩之後便說道:“今天的事太奇怪了,所有屍體的臉都扭曲了,除了我們看的第一具。”
一聽到老餘說到扭曲時,徐馳的腦海之中就閃過那張可怕的臉,讓他渾身不舒服。
“老餘,這是爲什麼,是‘鬼嬰’造成的嗎?”所有的屍體臉都扭曲了,怎麼可能發生這種情事呢,這根本用醫學無法解釋啊!
老餘點了點頭,道:“應該是的,因爲剛纔所有的屍體都動了!”
“什麼,屍體會動?”徐馳的手好像被電擊了一般,從老餘的身上抽了回來,腦子像被炸開了一般,傻傻的愣在那裡。
“不錯,都動了,足足動了三分鐘,這太不尋常了。我以爲,那種怪病毒只會出現在嬰兒身上,沒有想到大人身上也可以。更奇怪的是,他們的眼睛竟然沒事,只有臉部扭曲了。”老餘臉上是那種非常不解的神情,卻沒有害怕的成分,與徐馳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那,那現在沒事了吧?”徐馳擔心,如果那屍體跑出來,會不會像電影中那樣見人就咬,然後把人就成他的同類。如果這樣,那麼這個縣城立馬就會變成活死人的樂園。
老餘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並沒有回答徐馳的問題。
徐馳搖了一下老餘,再次追問道:“老餘,那些屍體有沒有危險?”
“沒有了,他們恢復正常了。”老餘看了一眼徐馳,接着又說道:“幸好讓你出來了,不然你可能跟你兄弟一樣昏迷不醒了。”
“昏迷不醒?”徐馳有些不解,難不成陳博逸就是因爲‘鬼嬰’而昏迷不醒的?
想了一下,徐馳還是想問個究竟,那‘鬼嬰’到底具有什麼樣的能力。
“老餘,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鬼嬰’有什麼能力,會害人嗎?”
老餘擡起頭,伸出自己的左手。
徐馳看了一眼,發現老餘的左手兩道傷口,傷口處已經發黑了,看起來像是人的指甲劃過似的。
指甲,難道是那些屍體乾的?
徐馳很想退後幾步,離老餘遠點。可是,他卻沒有這樣做,因爲怕傷了老餘的心。畢竟老餘現在還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異樣。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瞭解。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那就是‘鬼嬰’能釋放一種氣味,被人聞到之後會致人昏迷或死亡。”
“什麼,會死亡?”徐馳不由的想到躺在這間醫院裡的陳博逸跟眼前的老餘,他們也會死亡嗎?
“你放心,你那兄弟吸的不多,頂多昏迷幾個月就能醒過來。不過,要再多吸一點,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老餘看出來徐馳在擔心什麼,便出言安慰道。
得知陳博逸沒有性命危險之後,徐馳鬆了一口氣,看向了老餘:“那你呢?”
“我,我剛纔把鼻子堵上了,沒有吸進去,你別擔心。”老餘感覺的到徐馳是正的在關心自己,想到這幾十年來別人對他不理不睬,他就好一陣感動。
“可是你的手……”徐馳指了指老餘的左手,那兩個發黑的傷口好像在提示着什麼。
老餘笑了笑,用嘶啞的聲音說道:“這個沒什麼,我一會擦點藥水就好了,以前我也被‘鬼嬰’抓過,沒有什麼大問題。”
聽完老餘所說的,徐馳懸着的心總算落下去了。現在,他也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陳博逸昏倒了,那就可以不用那麼着急了。對了,不是還有燈心草嗎,說不定可以試一下。
想着,徐馳就抓過燈心草,問道:“老餘,我今天遇到一個怪人,他說燈心草可以讓博逸醒過來,你覺得這辦法可行嗎?”
“怪人?”接過徐馳手上的燈心草,老餘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卻沒有落在徐馳的眼中。
“嗯,一個風水老先生,他說用這個燈心草可以讓博逸在幾天之內醒來。”
老餘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們不知道你兄弟是爲什麼而昏倒可以試一試,可是現在……”停頓了一會,老餘看了看徐馳接着說道:“如果這燈心草不但治不好你兄弟,還讓他病情加重呢?”
徐馳想想,老餘說的也對。當時,那風水老先生說用燈心草時,是因爲自己跟陳博逸想衝,並不是因爲‘鬼嬰’的問題。現在已經可以肯定是‘鬼嬰’所爲,再用燈心草的話的確不妥。要是正惹出個好歹來,那徐馳就更沒有辦法了。反正老餘都說了,頂多昏迷幾個月就好了,大不了自己守在這醫院守幾個月。
“老餘,你快處理一下傷口吧,免得受了感染。”現在徐馳算是安下心來了。
老餘點了點頭,從牀底下拉出一個醫療箱,開始清理自己的傷口。徐馳是門外漢,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坐在一旁。
沒一會功夫,老餘就把傷口清洗完,並用紗布纏好。
“走吧,餓壞了,去吃點東西。”老餘收拾了下東西,拍了拍徐馳的肩膀。
摸了摸肚子,徐馳笑道:“走,咱去喝點小酒。”
聽到喝酒,老餘眼睛就亮了,推着徐馳就往門外走去。
關上門的那一刻,徐馳纔想起來燈心草忘拿了。可是想想,那燈心草既然用不上了,不要也罷,所以就跟着老餘出了醫院。
幾瓶酒下肚,老餘的話開始多起來,說的大都是他年青時在國外學習的內容,講的是眉飛色舞。
徐馳在一旁應合着,讓老餘完全感覺不到被忽視。
多少年來,沒有人這樣聽老餘絮叨過了,也有多少年來沒有人陪着他坐在小店裡喝酒聊天了。
這一頓,老餘吃的是非常開心,以至於喝的太多了,連走路都要徐馳扶着。
“老餘,你悠着點,別往那邊走。”徐馳見老餘要往醫院的方向走,便拉住了他。
“對,不去醫院,不去了。回家,我得回家,我老婆還在家裡等着我呢,呵呵!”
徐馳也是第一次聽到老餘提到他的老婆,但現在也不是問這些事的時候,把老餘送回家纔是正事。
還好老餘雖然喝多了,還記得家在哪裡。
就這樣,徐馳扶着老餘就出現在了他家的門口。
按了一陣門鈴之後,走出一個五十幾歲的婦人,看到老餘之後連忙扶住了他。只是老餘有些沉,她一個人並不能完全支撐住。
“伯母,我來幫你吧。”說着,徐馳就架着老餘的肩膀往裡走去,那婦人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