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聽我慢慢說。”林菲看到徐馳臉上急切的表情,林菲收回自己的手,靠在椅子上,看了徐馳一眼。
徐馳做出一洗耳恭聽的樣子,等着林菲揭開謎底。
林菲似乎並不適合講故事這類的東西,徐馳從她開口的時候就拿來跟蘇欣比較。
在林菲斷斷續續,沒有太多感情的講述當中,徐馳大約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在二十多年前,老餘是一個從國外回來的醫生。不過,卻是一個婦科醫生。當是,一個男婦科醫生是多麼難被接受,特別在這樣的小縣城裡。所以,雖然他被分配下來做院長,可是並沒有人接受他。
終於,一對外地來的夫妻因爲孩子要出生住進了醫院。在生產的過程出了意外,隨時就可能孩子跟母親都保不住。
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之下,老餘不顧一切衝了進去,以用他精湛的醫術順利的讓孩子平安生出了,而且孩子的媽媽也安全了。
從那以後,他的美名就傳開了。許多人,慢慢接受了這個醫術精湛,風度翩翩的年輕院長,也越來越多人期望他幫忙接生。在他就醫期間,接生過許多例難產,沒有一次失敗過。
直到有一次,她的妻子進入婦產科起,他的人生軌跡就開始不同了。
之前,他跟他妻子一直關注着,在預產期之前,他妻子的胎位是正的可以進行順產。可是,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胎位竟然突然移位了。
無耐之下,老餘隻好進行剖腹手術。
可是,卻在手術期間出了問題,結果只能保住其中一個。老餘選擇了保護他的妻子,手術之後抱着死去的女嬰跟胎盤離開了。
醫院裡的醫生擔心老餘,於是四下尋找他。結果,竟然在太平間找到了老餘,還發現他正在吃胎盤。
從那以後,老餘就瘋了,喜歡收集胎盤。
徐馳在聽的過程之中,時不時抽幾口冷氣。在手術失敗跟吃胎盤的過程,林菲只講了幾個字。
可是徐馳可以想像,那場面是多麼的恐怖。
一個人,手上抱着一個死去的女嬰,站在太平間裡,撕咬着胎盤,傳來那種讓人毛骨發顫的聲響,想想就覺得可怕。
難不成,當時老餘就在收集胎盤?
不像,徐馳進去的時候老餘的確是在修牀,沒有做別的事情。後來他說東西忘拿了,可是徐馳沒有見到老餘手上拿有什麼。
“小林,最近醫院裡有產婦死亡的嗎?”徐馳猜想,如果太平間裡有產婦死亡,那麼喜歡收集的老餘一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不過,他如果做了就不怕被別人發現嗎?
“這個倒沒有,你問這幹嘛,難道你懷疑老餘他……”林菲臉色微微一變,卻又接着說道:“不可能,老餘雖然瘋了,可是他在太平間裡也只是照看一下屍體,一個月從醫院裡拿幾百塊錢。畢竟那地方,沒有多少人願意呆。”
想想也是,要是老餘那麼幹過,肯定會被人發現。那麼,現在的老餘也就不會還呆在醫院裡,而是監獄裡了。
那麼,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沒,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對了,博逸怎麼樣了?”徐馳暫時將心中的顧慮都拋到一邊,讓自己不去想太多有關於什麼陰謀之類的東西。
“我還沒有去看他呢,現在我們一起去吧!”林菲今天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告之徐馳有關於老餘的事情,她剛到醫院的時候的確有打算去看陳博逸,可是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卻聽到陳家人在裡面爭吵,所以她纔沒有進去。
“也好,一起去吧。”徐馳先站了起來,去買單。
兩人走到了陳博逸跟陳爸的病房時,聽到了裡面十分熱鬧,似乎還有笑聲。
難道,他們醒過來了?徐馳不禁有些疑惑,跟林菲相視一眼,推開了病房。
“哦,是小馳啊,快進來快進來。”陳博逸的老爸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坐在牀邊,看到徐馳進來立馬就笑臉相迎。
徐馳一看,陳博逸的爺爺也在,看樣子是他們兩個剛纔在交談了。只是,陳博逸並沒有醒過來,依舊靜靜的躺在牀上。
“伯父,你這病剛好,快躺下休息。”徐馳看到陳博逸的老爸正要起身,忙走過去扶住他。
“不礙事,我都躺了十幾天了。我剛聽我爸說,這次能從鬼門關回來多虧了你啊。好小子,我沒看錯你,果然是我們陳家的福星。”說着,陳博逸的爸爸就要起身,卻被徐馳扶着躺下了。
“伯父,你今天氣色好多了。這些天,可把我們給嚇壞了,特別是博逸他……”說着,他又轉過身去看了看陳博逸,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現在好了,陳博逸的爸爸醒過來了,他卻昏迷了。
不過,徐馳也鬆了口氣。看樣子,自己的兩個伯伯跟徐元貴的確有些本事,竟然真的讓陳爸醒過來了。
“建斌,你好好躺着休息。小馳他的幾個伯伯會想辦法解救博逸的,就像把你救醒過來一般。”說着,陳博逸的爺爺拍了拍他兒子的手,輕聲安慰着。
徐馳順勢看了看這陳家老太爺,發現他臉色沒有昨天那麼蒼白了。顯然是陳建斌的醒來,給了他很大的安慰與信心。
不過聽到陳老太爺那麼說,徐馳只能苦笑迴應。說實在,他也不清楚這陳建斌醒來是不是真的因爲那天破風水陣的關係。
“是啊小馳,你可得幫幫我們啊。這次博逸能不能醒來,就看你們的了。”說着,陳建斌側過頭看了看躺在一邊的兒子,臉上不由的劃過淚。
徐馳心裡在睹的慌,忙安慰道:“伯父你放心,我今天出去就是爲了這事情的。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博逸之所以昏迷,是跟我有關係。”雖然徐馳嘴上不信那一套,可是不代表陳家人不信啊?
畢竟,在陳家人心裡,徐馳跟幾個伯伯算是救了陳建斌的命。所以,徐馳只好把今天自己在二伯那裡聽到的那套說辭搬出來。更何況,徐馳見到的三個人,都說了有關係,這就不得不讓徐馳自己都接受了。
聽到說跟徐馳有關,病房裡的另外三個人都把目光轉到了徐馳身上。
“小馳,這是什麼意思?”陳建斌十分不解的看着徐馳。
徐馳吸了口氣,將手中的燈心草放到了桌子上,緩聲說道:“今天我去找過我二伯,他說博逸之所以暈倒,是因爲我們兩今年命犯不識。”
“命犯不識?”幾乎是三人異口同聲。
“嗯!”徐馳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今年我跟博逸相沖,所以兩人必有一人出事。所以,就……”
“那有什麼辦法解除嗎?”看到徐馳內疚的樣子,陳建斌立馬轉移了徐馳的注意力。
聽到陳建斌這麼一句,徐馳擡起頭來,回答道:“我二伯說,過幾天陳博逸就沒事了。”原本,徐馳是想用可以用燈心草試試。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相信今天遇到的怪風水老先生,還是怕再次出問題。
“那就等幾天吧,只要沒事就好。”陳老太爺也出聲安慰着,不過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他現在已經放心許多了。
“所以,我今天來看看博逸,然後等到他醒了再來看他。”徐馳突然覺得,呆在這裡十分的難受。
“如果,如果你們以後再見面,博逸會沒事嗎?”陳老太爺的話好像憋了很久纔敢問出出來。
雖然徐馳心裡早有準備,可是聽到這麼一問心裡難免還是有些難受。
“你別見怪,我這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了。”陳老太爺自然明白徐馳的心裡,不然他也不會憋了許久才問。
“爺爺說笑了,這本來就是你們應該知道的。你們放心,只要博逸他醒了,以後我們就不衝了,他也不會因爲我出事了。”徐馳這話同樣是在安慰自己,他要不希望再因爲自己而讓陳博逸出事,那樣他怎麼都無法原諒自己。
病房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門口傳一陣敲門聲。
徐馳回過頭一看,竟然是老餘站在門口,朝他招了招手。
【他來找我幹嘛?】徐馳心中一愣,隨手拿過桌子上的燈心草,跟陳家父子以及林菲打了個招呼就走出去了。
林菲見自己也不適合呆在裡頭,便跟徐馳也走出去。
剛門口的時候,林菲看到老餘看了一眼自己,連忙加快腳步離開。不過,沒有走出多遠,林菲就回過頭來。
因爲,她分明聽到,老餘說道了“鬼嬰”二字,讓她身子微微一顫。
只是,徐馳跟着老餘往太平間的方向走去,並沒有看到林菲臉上那種驚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