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最後,亞麗絲爆發出一股強烈的訊號衝擊波,將葬無痕蕩的元神大傷,最終亞麗絲煙消雲散,所有的一切隨之平靜。
但是,還有更強烈的暴風雨在醞釀。
“濤子,我恐怕不行了,往後的日子你要好好活着,照顧好你妹妹徐瑤,有空的話也關心下小梅,拜託!”
葬無痕躺地劇烈咳嗽,咳出的不會是鮮血,而是元神之精,元神出竅靠的便是這些元神之精,然而他的元神之精在緩緩的往外泄,誰也無法控制。
徐濤無聲哭泣,緊緊抓住葬無痕的手,痛聲道:“既然你回來了,爲什麼還要走,我一個人,怎麼能夠保護天葬村!怎麼能夠守好葬家鋪!”
“呵呵!”
葬無痕一笑,看向小枝小葉,說:“我死後,請將我的屍體取回來,我死不能死在他鄉,更不能死在葬家鋪,請你們將我的屍體放入古宅。”
“主人~”
小枝小葉撲了過來,擁入他懷嚶嚶之泣,再傷心不過。
徐濤悲痛至極,葬無痕強忍,與徐濤說了許多葬家鋪不爲人知之事,在他的心裡,所說這些事必然能助徐濤,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是第二個葬無痕。
數日之後。
天朝最高古軍事研究所,一衆軍官和研究人員還在嘆息之中。經過那場特大交通事故,他們知道了葬無痕這個人,經過一系列的調查,發現葬無痕有着得天獨道的陰陽本事。
最開始是想讓他受刑罰,最後談判解救他,這種方法致使利用這個人展開一個有史以來最大的古墓研究和開墓,可是這個人關鍵時刻竟然死了!
或許,這個最大古墓將會被擱置,天下之大再沒有能人能夠開啓,不可能一顆炮彈把古墓炸掉。
……
數月之後,也就是這一年的清明節,在天葬村葛子坡的另一面,有一個地方乃是葬家陵墓。當邊,有一假墓,有直碑,寫着:葬無痕之墓。
最悲涼的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五個字,無後無親,或許可以在旁邊發現幾個小字體:葬師之徒徐濤,立!
立碑之巖,所望是常青,墓中無魂,但所有人都認爲這是真墓,除了徐濤,就連自己的親人,徐濤也沒有告知。天葬之村民,盡數演變,對葬家鋪再無雜念,除了痛哭嘆息還有留戀,留戀有葬無痕的葬家鋪。
人心不過如此,擁有之時不當珍惜,失去之後懊悔無用,唯有萬蟻噬心之痛,或一死,或瘋。
清明有風,無雨,是大風,吹的葬家陵墓中的柏樹搖搖欲墜,每戶每家,都來此處鳴放鞭炮,獻禮跪拜,打破了以大不拜小的這一風俗。
一般來將,人死之後需三年之後才能立碑,但可以每年掃新墓,然而徐濤在五行之中發現此地非一般,頭年必須立碑,不立碑則會滋生陰煞之氣。
徐濤跪在墳前拜了三拜,迎着大風自言自語:“葬無痕啊葬無痕,你走了,我卻很累,你放心,我這一輩子將會用生命來守護古宅和葬家鋪,哪兒也不去!”
越說越堅定,身後的徐勝似乎也變老了一些,不禁潛然淚下,他們只見的一點一滴,徐勝是很清楚,他很明白,徐濤和葬無痕之間的感情超越了父子之情。
“濤子,我也上炷香吧。”徐勝走上前,舉香說道:“葬先生……”
說着,徐勝一聲嘆息再無下話,默默將香插入泥壤之中,叩首揖拜。不遠處,村長又領一干村民前來掃墓祭拜,聲勢很大,空前絕後。
劇烈的禮花和鞭炮聲鳴過,碑前插滿了香燭,楊石手握三香,微聲道:“葬先生,我楊石來看你了,我們天葬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更不會忘記你對天葬村的貢獻,將會納入祠堂史冊。”
衆人無比痛惜着離去,楊石與徐勝打了個招呼,說回去之後祠堂擺酒,到時再敘事。
徐勝最後了眼葬家陵墓,對徐濤說道:“人死不能復生,再痛也無法挽留,濤子,我們回去吧。”
徐濤起身一望,只見天葬村山頭各處,皆都是人滿炮響,凝視一番,逆風道:“這些天我不能回去,市縣批路,村中的公路路線是與這陵墓相叉,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許他們破壞這陵墓的!”
徐勝說道:“你放心,村長會交涉的,他也不可能看着葬家陵墓遭到遷移破壞,我們更不會允許。”
“呵。”徐濤一笑,說:“修省級公路,整體造價高的離譜,他們怎麼會爲了這一個陵墓而多花半倍的整體價錢?村長也不是沒交涉過,不下十次了吧,眼看路程已到村外,交涉起了什麼作用?”
“哎!”
嘆聲中,後方一女默默上前,那是徐瑤,變了許多,憔悴不堪,少了打扮多了亂,髮絲似乎很少捋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肚子微微隆起,頗有規模。
徐瑤兩眼無神,在墳墓邊上跪着,好像忘記了其他人,更忘記了自己,嬌小的雙手不停的拔動,一顆顆的雜草黃茅草被她拔掉,沒完沒了。
徐濤和徐勝至今都不知是什麼原因,自從葬無痕死後,徐瑤便是哭的死去活來,整日以淚洗面,不說話也極少吃飯。
最讓徐濤驚懼的是發現徐瑤竟然懷孕了,一家人都不知道是誰的,全村的人更是猜忌徐瑤是個不守本分的女孩,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懷孕並沒有多久,一家人正瞞着徐瑤商量是不是該把孩子拿掉,徐瑤的路還有很長,可不能讓這種事情害了她一輩子。
沒多久,胡紅梅也來了,面無表情,更讓人產生冰冷,在此刻,卻放聲大哭,有種痛不欲生之覺。
徐濤悲哀了,他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葬無痕去世之後,村中許多的女孩都是很傷心的,幾乎就是在那一個點,大部分女孩都變成了另一個存活着。
胡紅梅更厲害,有點瘋瘋癲癲,徐濤也曾診斷過,多半是那個靈魂的創傷沒有痊癒引起,雖然在最後葬無痕傾盡全力再次治療,但沒有痊癒,就這樣保持着不惡化也不痊癒,有時瘋癲下。
胡紅梅哭了很久,與徐瑤抱做一團,算是同病相憐吧,不相同的事一個哭的有聲,一個哭的無聲。
徐濤再也看不下去,將兩人拉起,說道:“不要哭了,你們哭了幾個月就不覺得累嗎,這樣哭下去,身體能承受得了嗎?!”
“不能。”
胡紅梅哭泣看着他,徐濤道:“不能就不要哭了,你們快回去吧。”
“那麼你能叫醒無痕嗎?”
“……不能。”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葬無痕不是死了,而是去很遠的地方採藥去了,過段日子會回來的。”
“徐濤我告訴你,少拿你那套來騙人,一開始你就說無痕去採藥去了,過段日子會回來。可是這麼久了,回來過嗎?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咳咳,你們不相信也沒辦法。”徐濤兩手一攤故作輕鬆,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倒是希望葬無痕去採藥去了,可是他真真切切的死了呀!
時間過得很快,清明一日,陵墓如一年。傍晚的時候,徐濤匆匆忙忙回家取物,忽聞偏房內有談問,是母親的聲音。
“瑤瑤,告訴媽媽,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說出來。”
徐瑤搖了搖頭。
徐母又說:“說出來沒什麼的,說出孩子他爸是誰,我這個做媽媽的也好託人把婚事辦了,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啊!”
徐瑤突然流下了淚水,很傷心,泣聲道:“媽,我很愛他,可是……”
“可是什麼?”徐母有點急。
“可是他已經不在了!”
最後,徐瑤放出了哭聲,又道:“我想了很久,沒有他,我根本活不下去了!”
徐母心一痛,抱住了她,輕聲道:“孩子,別這樣,咱不哭,既然你說的那個人不在了,狠心留下你們母子,就不值得你爲他哭。”
“當初,他並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徐母一問,稍後醒悟,想了想,說:“你仔細想想,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孩子他爸也不在了,不要耽誤了自己的前程,趁月份日子還不是很長,我們把孩子拿掉吧,你說好不好,往後也好嫁個好人家。”
這話,徐母幾乎是咬牙說出的,這麼久的日子,她終於狠心這樣說,也是難爲了她,但這種事情換做是自己,肯定不願做的,可憐了女人。
果然,徐瑤不要命的搖頭,護着肚子走向一邊,說:“媽,不要逼我,我想生下來,求你了!”
“好好,不逼你。”
徐母此時好像根本忘記了之前說的話,道:“你想生下來,我們也不好攔你,但是你這麼不吃不喝的你受得了肚子裡的孩子受不了啊!聽媽的,爲了孩子,出去吃點飯吧。”
“我……”徐瑤剛要說話,突然彷彿是大徹大悟般,“嗯”了一聲。
徐母開心一笑,“哎,這就對了,媽給你做了筒骨湯,很補身體的,可要多吃點,看你這些日子,瘦的不像樣了。”
“我會的。”徐瑤竟然笑了,徐母更是有點意外。
……
徐濤在外聞言搖頭苦笑,靜思了會,似乎看出了某些頭緒,輕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