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兩年多之前,這一幕他便見到過,可是今天這一幕卻又重新在他眼前上演,被他們視作驕傲的建州騎兵,在大中軍工整的陣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只有遠遠被人痛宰的份,他們建州女真這麼多年征戰下來,所積累的那種榮耀感,到今天幾乎被人一下便剝了個精光,被他們引以爲傲的那些建州勇士們,居然開始可恥的一個個撥馬逃跑,這一下他們麻煩真的是大了!
大中軍這邊也是得理不饒人,遠戰他們火炮佔優,近戰他們火槍無敵,所以他們這會兒很高興,三個炮營的炮兵們,一個個上躥下跳的不停的裝填着彈藥,不斷的朝着建奴大陣開炮轟擊,而建奴那邊的幾門炮,卻只能虛弱的偶爾響上一聲,進行着聊勝於無的反擊,給大中軍多多少少也製造一些傷亡和麻煩,可以說是被大中軍騎着揍,卻無力還手。!.!
阿巴泰拼命的彈壓麾下的兵馬,令其不得驚慌失措,同時下令兩支敗退回來的阿里哈超哈營趕緊重新整隊,他本來有心把這兩營的甲喇章京給殺了,可是等他們敗退回來之後,阿巴泰才知道左翼那邊率隊的甲喇章京,已經被大中軍當場打死在了陣前,想殺也沒得殺了,而右翼的那個甲喇章京雖然活着跑了回來,但是卻也捱了一槍,肩胛骨幾乎被打碎,回來之後便跌下馬暈了過去,現在殺他不但無濟於事,相反還會更加打擊士氣,於是阿巴泰也只有作罷,臨陣提拔人接替了這兩個甲喇章京統御這兩個阿里哈超哈營。
這才短短一兩刻鐘時間,建奴軍方面便在大中軍陣前丟下了數百人和馬的屍體,一些建奴兵受傷未死,躺在地上大聲的慘叫着,一些傷馬也倒在地上噦噦的悲嘶着,戰場上一片淒涼的場景。
就連建奴軍主陣也好不到哪兒去,大中軍的炮彈在他們大陣之中反覆的犁了幾遍,同樣也打死打傷了不少的建奴兵,這會兒建奴兵已經士氣大跌,並且主動開始分散開一些,使得隊陣鬆散一點,省的一炮落下,就打死打傷不少人。
阿巴泰眼看速戰不成,但是又不敢輕易下令撤退,於是只得咬着牙堅持,眼看着炮戰他們吃虧很大,幹挺在這兒,只能被大中軍用大炮按着他們痛揍,所以他無奈之下只能督師以步兵爲主,朝着大中軍繼續進攻。
這些建奴步軍既有漢軍旗石廷柱麾下的漢兵,也有建奴的葛布什賢營,得令之後,紛紛將大盾豎起,推到前面,然後蝟集在一起在大盾的掩護下,開始朝着大中軍的大陣攻來。
阿巴泰認爲,既然大中軍火器厲害,他們眼下暫時拼不過他們,那麼他們就想辦法去跟大中軍近身搏殺好了!要知道他們建奴軍之所以這些年來打下這麼大的基業,最重要的還是依靠着他們這些建州勇士敢於和大明的軍隊近身搏戰,大明軍隊雖然數量多,武器好,但是卻嚴重缺乏和建奴軍白刃戰的勇氣,往往是如果他們無法用火炮和弓箭打垮攻擊他們的建奴軍的話,一旦讓建奴軍貼上他們開始近身搏戰,那些整年拿不到多少軍餉的明軍兵卒們纔不會紅着眼珠子抄傢伙跟建奴軍死拼到底的,包括軍將在內,都會立即卷堂大散,在野戰上明軍幾乎無法與建奴軍相抗衡,這也造就了建奴軍這麼囂張。
所以阿巴泰認爲,大中軍跟明軍差不多,也是長於火器,不過比明軍更厲害一些罷了,既然他們長於火器,那麼便肯定近身搏殺的本事就好不到哪兒去,所以他完全還是有可能,以建奴軍兵將敢於跟敵人刀槍見紅的近身搏戰的優勢,打贏這一仗的。
就連吃過刑天軍虧的豪格,在這一點上也同意阿巴泰的意見,認爲可以一試,畢竟他們沒有更多的選擇,現如今他們兵力分散,倉促應戰之下,一旦輕易後撤,很可能在大中軍掩殺之下轉化成全軍潰敗,他們兩人都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即便是大中軍強悍,他們也必須要拼命才行,否則的話即便他們逃回關外,恐怕也沒法對皇太極和衆多大清國元老們交代,於是二人立即便督師以步軍爲主,繼續朝着大中軍發動了進攻。
這次的進攻對於阿巴泰和豪格來說都是無奈之舉,他們必須要像以前對付明軍那樣,以劣勢兵力和火力去擊敗對方,否則的話他們便只有被大中軍騎着揍的份,於是到了這個時候,阿巴泰和豪格也不敢珍惜自己手中的建奴兵將了,在下令的時候,可謂是下達了死令,不管傷亡多大,他們都必須要攻到大中軍陣中,和大中軍近身搏戰,如若有人膽敢擅自後撤,那麼他們絕不會輕饒這些擅自敗退下來的兵將。
於是這數千建奴兵,無奈的開始舉步向前,帶着恐懼發出着嚎叫聲,在戰鼓聲中一步步的跟在持大盾的刀牌手背後,朝着大中軍的陣線進攻,以期能以他們比較強悍的近戰能力,擊退這支大中軍,挽回他們的頹勢。
而大中軍陣中,肖天健看着裹成團朝着自己方向攻過來的這些建奴兵,馬上便猜出了阿巴泰他們的想法,不由得又是冷笑了起來。
今天是他此次北伐以來,第一次直面一支可以和他們交手的敵人,也是第一次直面一支建奴大軍,雖然建奴素有善戰之名,但是他大中軍豈不是也是這麼多年來,一刀一槍跟明軍打出來的嘛?他建奴有善戰之名,那麼他麾下的大中軍難道就沒有善戰之名嗎?
在這個時代,火器雖然已經逐步的成爲了戰場上的主戰兵器,但是肖天健豈能不知道在更犀利的熱兵器沒有出現之前,戰場上單憑火槍和原始火炮,便想要主宰戰場,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今後很長時間之中,冷兵器還不可能退出戰場,很多的時候決定戰場勝負的還是要靠着刀槍見紅,來決定戰場上誰纔是最後的勝利者。
他不否認建奴兵將在戰場上表現很勇敢,而且他們也很善於近身搏戰,但是肖天健始終也堅持認爲,即便是冷兵器的戰鬥,也不單單隻憑藉的是個人的技戰能力,更多的時候還是憑着兵卒之間的相互配合。
而他“所創”的步兵方陣,也恰恰就是在發揚火槍火力的同時,也發揚了長槍手和刀牌手之間的配合,將團體作戰的能力發揮到極致,這一點上通過近八年時間來的征戰,已經徹底檢驗了他這種步兵方陣的威力。
他不否認如果一個對一個捉對廝殺的話,他手下的那些兵卒肯定不是建奴兵將的對手,但是一加一不等於二,他相信他調教出來的這些大中軍兵將,一旦集體作戰的時候,所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肯定不弱於建奴一方。
更何況眼下他在火力上還佔着絕對的優勢,建奴軍又是被迫不得不主動進攻,這幾百步的距離,足夠他好好先修理一番建奴兵了。
於是他一指攻過來的建奴軍,對劉耀本吩咐道:“先給我用大炮和火槍好好的招呼他們,讓他們即便是逼近過來,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我倒要看看這阿巴泰還有豪格到底有多少斤兩,有什麼本事就讓他們使出來好了!今天咱們就堂堂正正的野戰擊敗他們!”
劉耀本興奮的點頭道:“末將接旨!聖上放心便是!請聖上暫且後退一點,看末將怎麼收拾建奴吧!”
肖天健冷笑道:“別以爲我當了皇帝,這膽子就小了!我就在這裡,讓將士們知道,我肖天健就在他們之中看着他們!你就給我好好的打好這一仗吧!”
劉耀本看肖天健執意不肯後退,於是無奈之下看了鐵頭一眼,鐵頭對劉耀本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既然肖天健不肯後退,那麼他這個羽林衛的頭頭也沒有一點辦法,不過他接着又堅定的點了點頭,算是給劉耀本了一個保證,有他們羽林衛在,定能維護肖天健的安全。
於是劉耀本也不廢話了,點了點頭之後便開始提馬向前,到前面開始安排去了。
三個炮兵營得令之後,於是立即開始調整炮口,將炮口對準了戰場正面,各炮負責瞄準的炮長抑或是一炮手立即開始調整炮口,標定目標,然後便開始此起彼伏的對準了攻過來的建奴軍轟擊了起來。
爲了增強炮擊的殺傷力,重炮甚至換裝了很少使用的開花彈,一時間大中軍這邊炮聲隆隆,建奴軍那邊卻是慘叫連連,特別是那些八磅重炮,往往一顆炮彈,便能要了不少建奴的命,打的建奴是屁滾尿流,膽小的當場就嚇瘋了,開花彈也偶爾在建奴人羣之中轟響,往往一個炸點,便能掀飛一羣建奴,整個把建奴的隊陣攪得稀爛。
一些建奴兵特別是漢軍旗的漢兵們,紛紛架不住這樣的炮擊,掉頭試圖逃跑,聰明點的朝兩邊跑,笨蛋則朝後面跑,結果朝後面跑的笨蛋馬上便被督戰的建奴兵給直接砍翻在地,人頭挑在了長槍之上示衆,倒是朝兩邊跑的人,還好一些,但是他們最終也逃不過督戰騎兵的追殺,紛紛被建奴的騎兵追上,一槍戳死在了地上。
如此一來建奴兵逃無可逃,後面有督戰隊督戰,唯有冒着大中軍的炮火,朝着大中軍繼續攻進,沿途丟下了不少死傷的建奴兵將,看上去慘不忍睹。
(今天超級鬱悶,耗盡了俺一個多月心血的新書,起早貪黑,洋洋灑灑寫出來的十幾萬字,交給編輯結果被一槍斃掉!鬱悶呀!俺脆弱的心靈很受傷!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