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有書友對本書有意見,我還是可以接受意見的,但是千萬不要進行人身攻擊,我寫書,你看書,沒讓你花一分錢,你看的不爽可以不看,但是罵人就不太厚道了!大家說是不是呀!拜託了!有意見可以儘管提,但是要注意分寸!一更,先來個四千字的!)
一旦開始追擊潰敗的敵軍,刑天軍陣型也大亂了起來,但是這會兒這種事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嚇破膽的潰軍對刑天軍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要儘快的追出山,徹底將這些敵軍逐散,使之無法短時間再集結起來,否則的話,對方人多,一旦重新穩住陣腳的話,還是有相當的威脅的。
肖天健自己也隨着隊伍,一起朝着山外追去,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味讓他嗅之慾嘔,擡腳處滿地都是敵人的屍體,一不小心便可能會絆個跟頭,到處都丟棄的是敵軍的武器,橫七豎八的屍體武器混雜在一起,幾乎鋪滿了出山的道路。
到目前爲止,刑天軍已經殺了多少敵軍,這會兒誰也說不清楚,但是舉目望去,半邊校場和出山的通道上,官兵和鄉勇們已經是被刑天軍殺的屍體遍地了。
肖天健自己都被眼前的這種殺戮震撼了,心裡面一陣陣的翻騰着,泛着噁心,一些新兵更是不濟,落在了追擊隊伍的後面,一些人拄着手中的竹槍,看着地面上的被殺的人的屍體,以及他們的殘肢斷臂、腸子肚子,忍不住大口的嘔了起來,把吃下去的東西一股腦的吐了出來,只差把膽汁都一塊兒給吐出來了。
在追擊的道路上,時不時的會有人被腳下的屍體絆倒,一個新兵撲倒之後,剛好按在了一個死人的肚子上,這個死人的肚子被通了個大洞,血糊糊的正在朝外冒着內臟,他一把便抓住了一塊黏糊糊的東西,擡手一看才發現,居然抓着這個人肚子裡面的一塊不知名的內臟,頓時嚇得他甩手便把這塊東西甩了出去,驚恐萬狀的丟了竹槍擡着血淋淋的雙手,大聲的慘叫了起來。
“快點給老子起來,你他孃的怕個什麼,不就是個死人嗎?再不起來老子便不客氣了,抓緊你的長槍,當兵的任何時候都不能丟了自己的武器!這可是咱們掌盤子說的!即便是死,你他孃的也要抓着武器朝前死!快點給老子起來!”
一個面目猙獰的老兵趕到了這個被快被嚇瘋了的新兵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破口大罵着他,並且使勁的把他從屍體旁邊揪了起來,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他的竹槍,塞回到他的血淋淋的手中,然後使勁的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推着他繼續朝前衝去。
那個新兵帶着一臉的驚懼,啊啊的大叫着,用沾滿鮮血而黏糊糊的雙手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竹槍,目光有些呆滯,機械的跟着大隊人馬朝山外衝去。
這個時候在他的前面屍體堆之中,忽然間掙扎着忽忽悠悠的站起來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屍體”,這具“屍體”同樣精神恍惚,後背上有一個血淋淋的大洞,一張沾滿了血跡的臉膛上帶着迷離的神色,低頭在地上撿起了一把單刀,身體搖搖晃晃的剛好扭過來,正對着這個已經被嚇得有些三魂失了兩魂的新兵。
新兵本來就被嚇得不輕,當看到死人詐屍一般的站起來,還掂了把刀,正對着他,於是在極度驚恐之中,身體機械的運動着,雙臂擡起手中的竹槍,一下便朝着這具“屍體”刺了過去。
他只覺得手猛的一顫,竹槍滑的差點脫手,再擡頭看那具詐屍的“屍體”的時候,只看到自己的竹槍尖銳的槍尖已經深深的插入到了這個人的小腹之中。
而那個滿身是血的人身體弓的跟蝦米一般,用力擡起頭,張着嘴大口的涌出着鮮血,手中剛剛撿起的單刀噹啷一下便又落回到了地上,左手抓住了竹槍的槍桿,右手用力的朝着這個新兵伸去,彷彿要抓住這個捅他的新兵的脖子一般,面目猙獰到了極點。
這個新兵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站住腳瘋了一般的朝回奪槍,嘴裡面大叫着:“不是我殺的你!不是我殺的你!你已經死了,你死去吧!死吧!死吧……你去死吧!……”
他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發了瘋一般的挺着手中的竹槍,死命的朝着這個“屍體”戳了過去,反反覆覆的不停的戳,使勁的戳。
而那個受傷的敵兵這會兒早已經被他又捅翻在了地上,身上被他的竹槍扎的滿是窟窿,身下的血流的滿地都是,早已經不會動彈了,可以說是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
但是那個新兵還是如同瘋了一般的拿着他的竹槍,在這個死人的身上不停的戳着,彷彿要將他直接從這個世上捅沒了一般。
肖天健這個時候剛好追到這個新兵旁邊,一把抓住了這個新兵的胳膊,對他大叫道:“停手吧!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停手吧!”
那個新兵這會兒臉上只剩下了兇厲的神色,根本沒扭頭瞧是誰拉他,一擡手便打掉了肖天健的手,大罵道:“滾你孃的,別管老子!……”
“啪……”的一聲,這個新兵臉上便被人重重的抽了一個耳光,打的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這才收住了手中的竹槍,一手捂着臉憤然扭頭望去,但是他在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之後,眼珠一下便瞪大了起來。
只見這個新兵蛋、子看清了來者之後,立即機械的兩腿一併,右手趕緊立起竹槍,將左手手放在胸口上使勁一拍大聲叫道:“掌盤子恕罪,小的沒看到是您……”
肖天健就怕這些新兵因爲過度的刺激,腦子出了問題,看這個新兵蛋、子剛纔如同瘋了一般,這纔出手阻攔他,看來這一巴掌搧的效果不錯,把這個傢伙給徹底搧醒了。
“第一次上陣你乾的不錯,但是這個人已經死了,你犯不着怕什麼了,前面的敵人多的是,你還停在這裡作甚?還不快追?”肖天健厲聲對他喝道。
那個新兵兩腳使勁一磕,大聲叫道:“是!掌盤子!”言罷之後,提着他那杆沾滿血肉的竹槍,便發足朝前衝去,這會兒恐懼感已經在他心中消失,提而代之的卻只剩下了膨脹了滿胸的兇厲之氣……
一個又一個的敗兵倒在了刑天軍追擊的道路上,實在跑不掉的人有些人徹底喪失了繼續逃跑的勇氣,開始跑到路邊,丟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用地的在地上磕頭求饒。
大批刑天軍根本不管不顧他們,便越過了他們身邊繼續朝前追去,後面跟着來的一些新兵這才受命,開始收攏這些降兵,撿起了他們丟下的武器,用綁腿將這些人手拉手的綁在了一起,穿成了一大串,開始驅趕着他們回到山寨裡面看押起來。
而剩下的刑天軍兵將們,則繼續如同洪水一般的追出了山門,當肖天健看到歪倒在山門外面的那幾門火炮之後,嘴巴立即便笑歪了,隨即便招呼人,先把這幾門火炮給擡入到山寨裡面去,這才繼續撒開腿朝前追去。
出了山口之後,刑天軍分成班排爲單位,開始沿着道路以及溝壑,分散追擊潰兵,喊殺聲響徹了天龍寨周圍的幾裡地之內,大批的潰兵在刑天軍的追擊下,要麼被砍殺在了逃往的道路上,要麼跪倒在地磕頭請降,根本沒人組織他們進行抵抗,一個個只顧着撒丫子朝着來路上玩兒了命的狂奔而去,只想着趕緊跑回家去,躲入他們的莊堡裡面活命,誰也沒勇氣再掉頭做任何的抵抗了。
追擊戰一直持續到了天黑,肖天健才下令吹號收兵,司號手拿着嗩吶,脖子青筋鼓起,使勁的吹響了停止追擊的調子。
尖利的嗩吶聲傳出了很遠,聽到了號令之後,各班排的班排長這才收住了腳步,招呼手下開始押着俘虜朝着天龍寨趕了回來,順道還撿拾着被潰兵丟棄的各種兵器物資,連他們趕來的那些大車,也被潰兵丟了個乾乾淨淨,被刑天軍的兵將們重新套上車,給運回了天龍寨裡面。
戰兵們一回到天龍寨外面,肖天健便立即下令他們重新組隊,做好應付突發的情況,而新兵營則負責立即開始收攏俘虜,清點自身傷亡人數,以及盤點這一次的戰果,躲在山寨裡面留守的那些輜兵們也紛紛在靳夫子的率領下走了出來,一邊清理山寨裡面的屍體,一邊安排人手重新修理被撞壞的山門。
而肖天健也不讓戰兵休整,便帶着他們立即朝着那些被他們充當誘餌的流民們逃離的方向走去。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黑下來,刑天軍打起了幾十個松脂火把,沿途快步行進,當走出十里之後,便開始看到路旁倒伏的流民的屍體。
可憐這些流民們大多數人都已經被殺,而且腦袋也被人砍了去,不用想便是被追殺他們的官兵還有鄉勇們砍去了人頭邀功之用了。
肖天健的心又泛出了一種深深的愧疚感,爲了這場仗,他犧牲了這些流民的性命,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他自己也想不清楚,但是現在他卻不能考慮這些事情,他關心的是石冉那些手下現在的安全問題。
衆人看罷了這些倒伏路旁的流民們的屍體之後,各個都一臉的憤然,罵罵咧咧的痛罵官軍以及那些鄉勇的無良,卻沒人意識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乃是他們自己。
又走出了一段路之後,肖天健一行人也已經十分疲憊了,但是依舊還是沒有見到石冉一行人的蹤跡。
“掌盤子!不能再走下去了,弟兄們一天下來都已經很累了,這要是再遇上敵軍的話,黑燈瞎火的會出亂子的!
咱們不如先回山寨等候石兄弟他們吧!石兄弟不是新手,而且他們各個有馬,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跟着肖天健的閻重喜快走了幾步之後,趕上了肖天健,小聲對他提議道。
肖天健扭頭看了一眼背後氣喘吁吁的這些手下,點點頭道:“全體休息!放出警戒哨!”
累壞了的這些戰兵們,聞言之後立即停下了腳步,在各班排長的口令聲中,走到了路旁休息,警戒哨也隨即被閻重喜撒了出去,在他們休息的四周形成了嚴密一個的監視圈。
雖然這些傢伙們疲憊的很,但是一個個卻很是亢奮,這一仗下來,他們中那跟着肖天健時間不算長的手下算是徹底服了,他們這一次可是又一次以絕對劣勢的人數,大勝了敵人,而且其中還有和他們數量接近的官軍,每個人手上都沾了不少血,說不清他們今天下午到底殺了多少人,這一仗實在是打得痛快淋漓,跟着這樣的掌盤子,以後還怕什麼呀!
於是衆人一邊休息,一邊大聲的相互之間說笑着,吹噓着自己今天殺了多少敵軍,肖天健也不去約束他們,讓他們享受一下大捷之後的快樂,通過這一戰,他相信這些手下將會更加凝聚,徹底歸心於他,雖然這麼吵鬧可能會暴露他們的行蹤,但是這會兒他們還怕什麼呢?
潰兵逃的到處都是,他們是不可能一下將其全殲的,估計這會兒那些追殺流民的官兵還有鄉勇也該得到消息了,這會兒嚇不死他們估計也差不多了,反正不用擔心這幫人會掉頭回來,憑着他們少量兵力繼續跟刑天軍死磕到底。
所以即便是說說笑笑,這會兒也不是什麼問題了,肖天健也知道這張弛有度的道理,所以既然已經得到了大勝,也無妨讓手下放鬆放鬆,只是石冉一時間還沒有消息,讓他多少有些擔心,除此之外,只剩下了一絲的內疚,就是那些流民的死的問題了!
“掌盤子還在想着那些被殺了的流民的事情吧!這就是命,怪不得掌盤子您什麼!您也喝點水吧!”鐵頭一般情況下很少說話,但是他卻跟着肖天健時間最長,最能理解肖天健的所想,這會兒他走到肖天健身邊,把水囊遞給了肖天健,勸慰他道。
肖天健伸了一下懶腰,晃了一下脖子,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閻重喜和鐵頭說的對,這世上不服命不行,亂世人如蟻,生死只憑天!既然天決定了那些流民的命運,他即便再怎麼內疚,也無濟於事了。
肖天健也不是什麼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更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事已至此,他多想無益,於是便接過水囊大口的灌了幾口,摸摸嘴上亂蓬蓬的鬍子茬,對鐵頭呲開他的大白牙一笑道:“放心,我沒事!這件事怨不得咱們!正如你說的,這就是命!休息之後我們回去,咱們也該放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