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鞭子狠狠落在範劍身上,可是預期中的痛苦卻並沒有出現,他看着身上的一條紅色鞭痕,似乎離皮開肉綻的程度還差很遠。
打人的兇惡大漢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他看着範劍身上的紅色鞭痕,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然後待他反應過來後,立刻又是幾鞭子抽了下去,這一次他大開大合,面部肌肉繃緊,一看就是用盡了全力。
“啊…啊…”
可是換來的只是範劍不痛不癢的幾聲慘叫,這慘叫聲與其說是因爲痛苦,還不如說是爲了應景。
兇惡大漢看着範劍身上新多出的幾條紅色鞭痕,臉色變的陰晴不定,少了一分兇惡殘忍,多了幾分疑惑。
他負責爲這些肉樁炮製出一層堅硬的牛皮,對於所謂牛皮功的真實防禦能力最是清楚不過。
牛皮功是有一定抵擋傷害的能力不假,可是絕對還不足以抵擋他全力抽出的鞭子,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正因爲如此,當範劍身上只是出現幾條紅色鞭痕,並沒有皮開肉綻後,兇惡大漢心中比誰都疑惑,也比誰都震驚。
“你到底偷學了什麼武功,還不給我老老實實交代出來?”
震驚中的兇惡大漢厲聲問出這句話後,立刻就知道自己問的有些多餘,眼前的肉樁怎麼可能是偷學了武功,他來到雨劍山莊纔沒多久,如果這點時間就能偷學到一門拳法和一門硬功,那麼所有雨劍山莊弟子都要羞愧而死了。
“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偷學任何武功。”
範劍堅決否認自己有偷學過武功,否則他要面對的,很可能就不是各種各樣的酷刑,而是會直接腦袋搬家。
兇惡大漢沒有再說話,因爲這一瞬間他心中已經有了另外一種猜測。
既然這個肉樁沒有偷學武功。那麼能夠解釋他身上發生的一切的,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妖族血脈覺醒。
聖賢們曾經說過,天地萬物由最初的一慢慢演化而成,所以世間一切都有着某一些共同點。
妖獸跟人類如今雖然已經大不相同,但誰也不能否認人與妖獸在遠古時期有着共同的祖先。
因此人族血脈中往往也隱藏着妖族的血脈,這些妖族血脈有時會因爲某些原因而顯現出來,這種情況被稱爲妖族血脈覺醒。
比如有人毛髮旺盛,如狼似猴,有人生而帶尾,搖擺自如,有人僅有四指,卻能抓握由心,這些都屬於妖族血脈覺醒。
當然,這些都是比較普通的,更有一些人天生就有神奇的能力,例如噴吐火焰,控制雷電,力大無窮,夜間視物,能通獸語……………
除了天生妖族血脈覺醒的人以外,還有一些人是後天覺醒的,他們覺醒的方式千奇百怪,有雷擊,火燒,冰寒,高空墜落,吞食奇物等等原因。
後來甚至有了各種專門的秘法用來覺醒人體內的妖族血脈,而牛皮功是其中一種秘法的衍生物。
本來前人只是嘗試用妖獸血液催生人體內的隱藏妖族血脈覺醒,卻偶然發現裘牛血液能夠讓人的皮膚變得非常堅韌,方法流傳開後,也就慢慢變成了現在所謂的牛皮功。
兇惡大漢因爲對牛皮功非常熟悉,所以他很清楚,牛皮功其實就是催生妖族血脈覺醒的其中一個步驟。
並且還是最重核心的一個步驟,因爲在這個步驟中妖獸血會和人血融合產生奇妙的變化,而其餘未流傳開的部分,則只是一些細節方面的東西,其實全部都是爲這一個核心步驟服務的。
所以從理論上來說,炮製牛皮功的過程,就是一個非常原始的催生妖族血脈覺醒的過程,成功的可能性儘管很低,但誰也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存在。
現在,兇惡大漢就嚴重懷疑眼前的肉樁就是覺醒了裘牛血脈,因爲裘牛這種妖獸皮厚力大,正好跟眼前肉樁身上展現出的特點對的上。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兇惡大漢不敢怠慢,急匆匆的離開了,他要把這件事情稟報給莊主。
………………………
兇惡大漢走後,只剩下範劍一個人被鐵鏈鎖在房間裡,他雖然內心忐忑,但還是調整呼吸開始練習長生不老功。
“吱呀。”
不知過去多久,房間的門被重新打開,然後走進來一個頭發花白,面相儒雅,且頗具威嚴的中年人。
範劍不認得此人,卻能看出對方是一個大人物,所以心裡不免緊張起來,他知道今日是生是死,可能全在這人一念之間。
中年人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走近,然後停在三步的距離外觀察着範劍,看了一會,他又走近兩步,伸出一隻手抓在範劍肩頭。
“啊………”
範劍忍不住慘叫一聲,明明沒見眼前這中年人怎麼用力,肩頭卻是被抓的疼痛難忍,腦海中也出現了牛皮功熟練度+3的信息。
“這個中年人真是深不可測。”這是範劍此時最真實的想法,他毫不懷疑眼前這個中年人絕對可以一拳打死他。
中年人抓着範劍的肩頭,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可是內心卻是思緒連轉。
眼前這個肉樁,當真如同李鬼所說防禦力超出了常理,若說是裘牛血脈覺醒也不是不可能。
可雨劍山莊說白了只是一個小家族,能夠接觸到的東西有限,他這個莊主也是對血脈上的東西所知有限,僅僅知道的一點,也多是聽人所說,所以眼前此人究竟是不是裘牛血脈覺醒他也拿不準。
思索良久,莊主李修仁纔在心裡拿定處理此事的主意,於是轉身往門外走去。
走到房子外面,門口等着的李鬼立刻上前行禮。
李修仁不等他施禮完畢,就淡淡的開口吩咐到:“找人看緊他,看看他身上接下來還會有什麼變化,如果他有什麼異動,立刻拿下。”
“是。”
李鬼趕緊躬身應是,語氣恭謹的很,在這肉樁們住的院子裡他是大人物,可是放在眼前這個人面前,他很清楚自己連個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