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章節數弄錯了,但是改不了,不過內容沒錯。)
颶風的範圍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幾乎是眨眼間便要追上範劍他們。
隨着颶風離自己越來越近,範劍就感覺背後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拉着自己,讓他每前進一分都困難重重。
“如今走是走不掉了。”範劍掙扎片刻心中有了一絲明悟,然後目光看向了略在自己前面的李純安。
李純安似有所覺,奮力前行的同時,也扭頭看向了範劍。
範劍也就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擡起一腳,奮力的踹向李純安。
“不…要………。”狂風打碎了李純安最後的聲音,範劍卻覺得對方口是心非,明明完美配合了自己把他送出颶風席捲範圍的動作,卻喊出了相反的話。
當然,順勢被自己一腳送出去,是李純安當時能做出的唯一選擇,因爲角度問題,就算他想捨命去救範劍,也是根本不可能的,用同樣的方法,他只會把範劍直接推到颶風裡面去。
送走了李純安,範劍轉身看向了下一刻就要把自己吞噬掉的颶風,一臉的猙獰。
“你以爲老子是捨身取義啊!老子只是不信你丫真能弄死我。”
念頭還在心中轉動,範劍就被這股青色的颶風吞噬入其中。
一剎那,範劍就覺得身如萬千把刀在割,那每一縷青色的風,都彷彿刀子一樣割在他身上。
千刀萬刀,萬萬刀,也不知道多少刀過後,範劍奮力運行的九龍護體神功轟然破碎,練出的三條護體真龍,全部被千刀萬剮再也凝聚不成龍形。
狂風凝聚成的鋒刃開始接觸範劍的皮膚,每一下都不重,最多就是帶出一道血痕,可是血痕上又加血痕,眨眼間的功夫,範劍全身上下就已經鮮血淋漓。
最後時刻,他只能儘量蜷縮着身子,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勉強護住自身的要害。
範劍從未有一刻覺得時間如此漫長,彷彿每一瞬間都是永遠。
但這只是範劍自己的感覺,在旁邊的李純安眼中,範劍被捲進青色颶風裡,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
眼看着青色颶風弱了很多,李純安一咬牙,提身一縱,身子衝入青色颶風中。
青色颶風儘管變弱了,可是對於不以防禦功夫見長的李純安來說,還是非常危險。他只能運足內力護住己身,然後抱起在颶風中打轉的範劍往外衝去。
李純安的防禦功夫雖然不行,但是他的輕功卻是比範劍還要強上一些,尤其是短距離的快速突進。
這讓他在自己的內力被徹底耗盡之前,成功的從弱上很多的青色颶風裡把範劍給救了出來,儘管青色颶風還是在他身上割出了不少的傷口,但這些傷口對於擁有內力的練武之人來說,當真算不得什麼。即便他沒有範劍那種變態級別的恢復能力,那也能在三五天之內就讓傷口復原。
救出範劍後,李純安一刻不敢多做停留,縱身一躍跳入了懸崖之下,懸崖下面正是虎妖不敢進入的斷龍峽。
幸虧虎妖口中吐出的青色颶風傷人的時候,也正好把他們吹到了斷龍峽的邊緣,要不然他李純安就算還有能力救人,也沒有力氣繼續帶着範劍逃跑了。
李純安抱着範劍沿着峭壁而下,不時在一塊塊凸起的岩石上借力,保持下落的速度和身體的平衡。
往日這些本是可以輕而易舉做到的事情,今日卻顯的尤爲困難,他只覺得手也不聽使喚,腳也不聽使喚,內力也不聽使喚。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落了地,李純安卻仍是不敢稍作休息,抱着範劍就是一陣疾行,身形有些踉蹌,可是速度卻是一點不慢。
沒辦法,雖然那頭虎妖吐出青色颶風后,就立在了半空中不在動彈,只是冷冷看着這邊。
可是李純安還是怕那頭虎妖再來一次這樣的颶風攻擊。
一路踉蹌,直到李純安覺得離那虎妖足夠遠後,才停了下來。
他這驟然一停好險沒撲倒在地。
穩住身形,李純安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早已昏迷不醒的範劍輕輕放在了地上,他自己則也順勢躺在地上劇烈喘息起來。
喘息了一會,李純安掙扎着坐了起來,然後摸索出身上所有的傷藥,不管內服的還是外敷的,全都一口氣用在了範劍身上。
內服時還好,範劍雖然不能吞嚥,但李純安可以用僅剩的一些內力把丹藥牽引至範劍腹中。可是外敷之時,李純安卻是犯了難,範劍全身上下,入目之處,全部觸目驚心,除了被他蜷縮在一起保護起來的胸腹臉龐還算完好,其餘後背四肢,全部傷可見骨,就連頭皮都少了幾塊,露出了裡面帶着傷痕的頭蓋骨。
李純安沒有辦法,只能先撿緊要處塗抹傷藥,順便把傷口上的爛肉給清理掉,然後撕下自己身上本就已經破爛不堪衣衫,爲範劍簡單包紮了一下。
包紮的過程會很痛,就連已經失去知覺的範劍,有時都會忍不住抽搐幾下,可是李純安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爲這樣做能夠增加範劍活着的機會。
好不容易給範劍上完了藥,李純安看着樣子悽慘無比的範劍,內心心急如焚,理智告訴他這麼重的傷勢,幾乎不可能活下來,可他想到範劍那超乎尋常的恢復傷勢的能力,不禁在心裡多出幾分希望。
最後,李純安好不容易纔壓下心頭的擔憂,開始盤膝打坐運功療傷。
不管範劍能不能活,他李純安都要盡力活下去,這樣才能讓逝者安息,爲生者爭取到希望。
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盤膝打坐的李純安就睜開了眼睛,他本來就受傷不重,只是一些皮外傷,只不過是內力耗盡才顯的尤爲虛弱。
如今稍稍恢復了一些內力,他便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範劍。
理性歸理性,他知道擔心無用,可若讓他不擔心範劍的情況,又怎麼可能。
他知道現在儘快恢復自身的武功纔是正確的,可還是忍不住要看看範劍的情況。
也許這纔是人之常情,明明知道什麼纔是對的,卻又因爲情感走在了錯誤的路上。
觀察了一會還在昏迷中的範劍,李純安面色大喜。
“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我就知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李純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激動,看着範劍平穩了很多的呼吸,他知道,範劍十有八九是能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