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安一擊得手立刻後退,他這一手藏劍術,厲害是厲害,可就是消耗太大,一擊之後,沒有半天時間,他將沒有任何再戰之力。
血刀老祖用手捂住自己被長劍洞穿的腹部,並沒有追擊,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哈哈哈…………。”範劍大笑出聲,這突然的變化雖然是他沒有想到的,但是局勢顯然是對自己有利。
“李純安,好樣的。”範劍看到李純安來到自己身邊,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李純安踉蹌了一下,好險沒有摔倒在地。
範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問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剛纔那一招消耗太大,有點虛弱。你快點上前拿下他,別給他時間恢復傷勢。”李純安推了範劍一把,示意範劍快點出手。
範劍自然不會客氣,這種痛打落水狗的好事情,他最是擅長不過。
“來來來,你不是一直追着我嗎?現在我不走了,跟你大戰三百回合。”範劍嘴上說着,大步往血刀老祖逼近,心中始終帶着三分謹慎。
血刀老祖儘管臉色難看,血流不止,看起來十分虛弱,但眼神依舊兇狠,絲毫沒有那種虎落平陽的可憐樣。
“小娃子好算計,只不過你這是什麼招式,怎麼威力如此巨大。”血刀老祖也不理會向前逼近的範劍,開口向着遠處的李純安詢問到。
李純安這個人他是看過的,有幾分真本事,但也僅限於此,他從沒有覺得對方能傷他這麼重。
“藏劍術。”李純安說出了這三個字,就不在言語。
他知道自己用出的這一劍,其實並不算什麼,真正的“歸藏劍術”威力之大,絕不是他師門總結出的一些皮毛可比,可就算是這些皮毛,也已經能夠讓他在這場較量中反敗爲勝了。
“好一招藏劍術,你出劍之前誰又能想到你還藏着如此威力巨大的一劍。”血刀老祖叫一聲好,提刀對着來到面前的範劍攻去。
他即便是傷勢很重,也不想被一個娃娃壓着打。
範劍小心翼翼,左右躲閃,目光卻始終不離血刀老祖腹部的傷口,只要那裡還在一直流血,血刀老祖就不可能撐住多久。
“好陰險的小娃子,可你想讓我死在這裡,哪有那麼容易。”血刀老祖自然看穿了範劍的心思,此時越到窮途末路,他就越發的冷靜。
“去死。”血刀老祖大吼一聲,不顧腹部的傷口,雙手持刀,連續向着範劍斬去。
範劍以爲他這是要拼命,趕緊後退。
可是他一退,血刀老祖就停了下來,利用他後退的這一瞬間,撕開自己的衣服,把傷口包了起來,雖然只是簡單的包紮,效果卻是很好,腹部傷口出血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這一下,範劍不淡定了,立刻就往前衝去。
如果再給這血刀老祖留一點時間處理傷勢,恐怕李純安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活路,就再次成了斷頭路,這一點是範劍絕對不想看到的。
只是範劍不知道,他這一上前,再次遭了血刀老祖的算計。
血刀老祖簡單處理過腹部的傷口,就已經緊緊握住手中的飲血刀,只待範劍上前,他便要不顧一切把他留住。
至於什麼身家性命,無上機緣,一切的一切都被拋諸於腦後,血刀老祖此刻內心裡想的,只有眼前這一戰。
戰不必勝,但一定要酣暢淋漓,也不枉他苦練了幾十年的刀法。
有此想法的血刀老祖,手中的刀越來越穩。
與之相對應的就是範劍躲的越來越艱辛。
漸漸落入下風的範劍,不是沒想過反敗爲勝的法子,只是實在是無從下手,感覺自己怎麼做,都被此刻的血刀老祖壓的死死的。
遠處正在打坐恢復的李純安,同樣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他起初還有些不解。血刀老祖受傷如此之重,絕對不可能還有如此戰力。
可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兩人戰鬥之中不尋常的地方。
四周的天地之力在一點點往那裡匯聚。
這種情況,李純安見過,這是有人在溝通天地之力增幅自身,讓自己一舉一動都帶上莫大的威能。可這隻會出現在通天境的高手身上,範劍跟血刀老祖二人當中可沒有通天境存在。
莫非…?
李純安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兩人當中有一人要突破到通天境了。
範劍自然是不可能,那將要步入通天境的是?
李純安的視線一下子停留在血刀老祖身上,看着對方身上越來越強大的氣勢,心中猛然一驚。
“遭了!”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種情況下,血刀老祖居然還能強行突破到通天境,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好,他快要突破到通天境了。”想到此處,李純安趕緊提醒範劍。
範劍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本來他還以爲這血刀老祖是迴光返照,強撐着一口氣不散,現在看來是自己想錯了。
只是現在如何是好,他現在被血刀老祖纏住,想要脫身,可沒有那麼容易。
“不管了,再捱上幾刀便是。”又苦撐了一會,範劍終於在心裡下定了主意。
血刀老祖的攻勢越來越猛,他怕此時不退,後面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砰…砰…砰………”
範劍用出牛魔功和九龍護體,連抗了三刀,總算脫離了戰鬥。
可是還沒等他退走,血刀老祖又重新追了上來,眼看着自己若是強行離開,非把李純安的小命丟在這裡不可,範劍只得又回頭跟他鬥了起來。
只是這麼一來,他身上倒是白白多了三道刀傷,刀刀深可見骨。
局勢到了這裡,越發不妙起來,範劍心裡着急卻也沒有辦法,他此時若是不顧一切想走倒也不是沒有機會,只是他如何能放下虛弱中的李純安獨自離開。
“砰……。”範劍又捱了一刀,卻也只能繼續咬牙堅。
事情到了這一步,李純安也是沒有了辦法,他知道沒有什麼機會了。
“範劍,你…………。”他正要開口讓範劍獨自離開。
可是話說一半卻驀然停了下來,因爲此時話已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
戰場之上已然勝負已分。
一個亭亭玉立,白色衣衫的女子出現在了戰場上,手裡拿着血刀老祖的腦袋,正在對着範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