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十九州,有一個精壯男子站在高山之巔上練武,只見他足下一踏,便是山搖地動,拳頭一揮,便是風雲變幻。
可是跟他表現出的如此氣勢不符的是,他有一個十分娘氣的名字,因爲在他出生之前,他已經有了八個哥哥卻沒有一個姐姐,所以在他還未出生的時候,他爹就給他取好了一個名字叫花九娘。
花九娘出生的時候,他爹很失望,可是卻沒有給他改名字,反而是想好了一個花十孃的名字,於是花九娘就有了一個叫花十孃的弟弟。
小的時候,花九娘因爲名字沒少被別人笑話,不過沒關係,現在已經沒有人敢笑話他了。
“哈哈哈………”
花九娘耳邊傳來一陣笑聲,他立刻停下練拳側耳傾聽,聽了半天之後,他眉頭一皺,大罵道:“雲長溪你個王八蛋,花那麼大的力氣萬里傳音,就爲了讓我聽你大笑一聲?我看你是皮癢了吧!”
傳承久遠的清虛宮內,一位白髮白眉仙風道骨的老人正在閉關打坐,可是真正瞭解他的人卻知道,他此時哪裡是在打坐練功,明明就是在偷聽自家女弟子在洗澡。
甄不虛好色卻不貪淫,他好的是人間之色,寂寞的久了,這些年輕的女弟子們,總能讓他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時候雖然練功很苦,還總被人管着,可是師姐真的好美。
哪像現在,高高在上孤家寡人一個。
高處不勝寒,何似在人間。
甄不虛很想回到過去,問一問師姐,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可惜一切早已塵歸塵土歸土,清虛宮雖然是頂級門派,高手無數,但是從域外生靈入侵活到現在的,也就剩下他甄不虛一個人了。
這個人啊!一旦活得太久看過了風花雪月人間百態也就越來越不不像人了,他能做的也就是看看那些弟子們的青春,回憶一下往事,讓自己最後一絲人性不會喪失。
“哈哈哈……………”一陣笑聲在甄不虛耳邊響起,他也是側耳去聽,卻沒有了後續。
“這小傢伙,不知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希望是我老人家沒見過的。”
這世間敢稱雲長溪爲小傢伙的恐怕就他甄不虛一個人了,就這還有點倚老賣老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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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劍很快就把還留在龍山寨的所有人都給遷移到了龍城,因爲雲先生對他說過的這句話,深深印在了他的心底,一刻不把這件事做好,他就一刻不得安寧。
如今的龍城已經比龍山寨好上不知多少,範劍也不是沒有想過把自己老孃他們接來享福,只是龍城局勢不穩,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所以他才把老孃他們暫時留在了山上。
“小二,這房子可真大真漂亮啊!”範大娘一路看,一路瞧,臉上笑開花。她何時住過這樣的房子,在山上的時候雖然不愁吃喝,牀下也堆了一大堆銀子,可是銀子在山上跟石頭沒什麼區別,哪有眼前這座漂亮大房子給他的震撼大。
最主要的是,兒子住上這麼大的房子,說明兒子出息了,他怎麼能不高興。
看到老孃高興,範劍自然也跟着高興,心裡那一點點的擔心也慢慢消失。
“哇哇…………”
“滴滴…不庫……”
大嫂懷裡出生沒幾個月的孩子突然哭了起來,話還說不清楚的範小鳥趕緊出聲安慰。
範劍大喜,一把把她從地上抱起來說道:“你個小機靈鬼,還會哄弟弟了啊!”
黑龍山上,空蕩蕩的龍山寨裡,出現了一個氣質飄然不似凡俗之人。
他跺一跺腳,喊到:“喂,小傢伙,出來受死了。”
然後就是地動山搖,腳下之地迅速升高,不一會兒,一隻身長近一里路的大鰲越土而出。
雲長溪站在大鰲背上穩如泰山,絲毫不見懼意,對他身邊鰲背上那些看着就嚇人猙獰骨刺根本就是視而不見。
“該死的人族,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大鰲完全從土裡爬出來以後,立刻開口質問,聲音猶如天上的響雷。
“你沉眠龜息隱藏自身的天賦神通雖然神異,但終歸是有跡可循,吸收龍氣之時,難免讓自身的真龍血脈變得活躍,嚇得四周開了靈智的妖族根本不敢靠近你分毫,這樣本來也不至於暴露你,畢竟不是有人時時刻刻盯着黑龍山。
可是陷入沉眠的你,爲了不被發現,也屏蔽了自身對外界的感知。
這讓你沒有發現一羣山賊把你當成了避難所,來躲避其它妖族的攻擊,從而暴露了你的位置!”
雲長溪侃侃而談,爲大鰲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可是大鰲可沒有什麼感激之情,人妖殊途,見了面大多數時候唯有拼死而已。
“發現了我又怎麼樣,我如今離着真龍之軀體只有一步之遙,萬法難以沾身,任你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奈我何?”大鰲語氣囂張,絲毫不把雲長溪放在眼中。
雲長溪卻也不惱,不知從哪裡取來一把扇子給自己扇風,姿態瀟灑至極,嘴裡輕輕反駁到:“這事卻是你想錯了,世間真龍無不起於微末,而你是真龍之子,血脈渾厚,雖然天生就強大無比,卻終難踏出那最後一步,看似差之毫釐,實之謬以千里,終你一生,你也只能是那神龍之子。”
“不,我不信,我不信…………”大鰲突然暴怒,身體連連搖晃,引的地動山搖,山崩地裂。
“其實你心裡已然是信了的,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動怒。
龍族便是如此,天下之大卻絕不可能出現兩條同宗同源的真龍,真龍之間也產生不了子嗣,雖是如此,真龍卻依然不忘繁衍,把血脈傳承下去。而你身爲真龍之子,身上註定帶着血脈桎梏,除非你的父親神龍“帝一”身死,否則你絕無一絲一毫成爲真龍的機會。
說來可笑,你雖然天生強大,力大無窮,搬山移嶽只在一念之間,可是卻不如一條血脈稀薄近乎於無的鯉魚,至少它們還有跳過龍門,化身真龍的機會,而你一輩子就只能是個龍鰲,說的好聽點是神龍之子,說的難聽點就是個龍族雜種。”
雲長溪要的就是激怒這頭龍鰲,要不然它一心想走的話,他還真不敢說能夠穩穩留下它,所以他立刻在龍鰲的怒火中澆上了滾燙的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