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赤司徵十郎用半是命令的口吻說道, 異色的瞳孔清清冷冷的,寒夜的月光一般,看得人心裡發麻。
長門有星抿了抿嘴脣,打定主意誰弱誰有理, 於是她臉上兀裝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幹嘛?我都還沒跟你生氣呢,我都說了我跟他們沒關係了, 你還偏不信,還要人家大美女解釋才相信,你說你是不是重色輕友。”
說完這句話之後,長門有星還重重地哼了一下, 以示自己的不滿。
哼, 我超兇的,別以爲你“瞪”我我就會怕你。
“哦?”
赤司徵十郎挑眉, 臉上似笑非笑, “這麼說還是我冤枉你了?”
異色的雙瞳緊緊地鎖住她, 步步逼近。
“紙老虎”長門有星:阿徵, 你這是打算和我死扛到底嗎?快點溫柔體貼的阿徵還給我,我不要這個魔王。
看着步步逼近的少年,長門有星下意識倒退了幾步,一下沒注意身體靠在了旁邊的老樹上,然後猝不及防被緊逼的少年圈在懷裡了。
#有生之年竟然經歷了傳說中的樹咚#
#然而心中甚是惶恐#
“你想要欺騙我嗎?有星”
赤司徵十郎斂眉看着身前的女孩, 異色的雙瞳裡閃過幾分不悅, 身上的氣息更加冷峻了幾分。
心裡已經慫成鴕鳥的長門有星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但依然小小聲地回答:“阿徵,我沒有騙你的,明明大家都說了是認錯人,你爲什麼還要兇我?”
說到最後,聲音竟莫名帶了些委屈。
赤司徵十郎挑了挑眉,這還委屈上了?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都不會說實話了,這個慣會說謊的小騙人。
他可不像另一個赤司那麼溫柔,寵是要寵,教訓也是要教訓的,不然的話,她都要皮上天了。
赤司徵十郎打定了主意,撐在樹幹上的手放下了,面無表情地看了長門有星一眼,那眼神寒霜一般,落在了長門有星的心上。
然後他轉身一言不發地走了,玫紅色的頭髮隨風飄揚着,背影看起來寂寥而決絕。
看着赤司遠去的背影,長門有星愣了幾秒,褐色的雙眸裡閃過幾分無助,然後跟上了少年的腳步,亦步亦趨,她張了張嘴巴,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這時長門有星心裡是真的有點慌了的,因爲赤司真是很少給她這樣的冷臉,但是要如何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也是一件頭痛的事情。
她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髮,秀美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赤司徵十郎抱臂在前面走着,聽着身後熟悉的腳步聲,臉色卻絲毫沒有緩下來的跡象。
行走間,赤司徵十郎感到身後有隻手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赤司徵十郎沒有理會她,停下了腳步,任由身後的人抓着,卻沒有主動說話。
“阿徵”
赤司緊抿着脣,沒有應她。
“小徵”,“徵十郎”,“赤司”
長門有星一連喚着叫了好幾聲赤司的名字,然而前頭的人壓根不爲所動。
她伸出手像個樹袋熊一樣抱住了少年精瘦的腰,聲音委屈巴巴的,“你不理我了嗎?”
赤司徵十郎狠心地扳開了少女抱着自己的手,轉過身去面對着她,吐出了幾個字,“你不聽我的話了嗎?欺騙我這種事情不是能隨便原諒的。”
被扳開了手的女生眼裡一瞬間有滿滿的失落,低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異色的雙瞳緊緊鎖住眼前的有星,臉色也不復以前的溫柔。
一擡頭就看到了嚴肅到陌生的少年,長門有星也不知怎麼的覺得鼻頭有種酸酸的,心裡有種超委屈的感覺。
赤司徵十郎看着少女逐漸變得溼潤的眼眶,皺了皺眉,心裡有些動搖自己先前的想法,難道真是自己誤會她了,雖然他心裡這樣想,但臉上卻還是一副不爲所動的模樣。
“聽你的話,對不起。”
長門有星低着頭,把手背在身後,小小聲地說。
“擡起頭來。”
赤司徵十郎的語氣依然不改。
見有星的眼睛都紅了,他的心裡頓時軟了,但還是想着要給她一個教訓,硬邦邦地說:“不許哭,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許再和我撒謊了。”
聽到赤司命令式的話,長門有星眼裡的淚水流得更兇了,卻控制着不哭出聲,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子。
這個笨蛋!
看到這樣的場景,赤司徵十郎在心裡罵道,異色的雙瞳慢慢恢復成了赤色。
他伸出手攬住了女孩,摸摸她的頭,無聲地安慰着她。
長門有星揪住他的衣服,臉貼在他的胸口上,不說話。
只敢在心裡橫的長門有星:哼,大魔王,非要人家哭才能把這事歇過去,我跟你講,下次你再這麼兇我,分分鐘和你絕交。
一會兒之後,赤司口袋裡的手機“嗡嗡”振動了下,赤司徵十郎當着有星的面按下了通話鍵,聊了幾句之後,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有星也聽到大概是公事上出了點問題,需要赤司回去處理一下。
放下電話之後,赤司看着眉眼控制不住上揚的有星,挑眉,清淡描寫地問道:“見我要走了,這麼開心?”
認識到決不能說實話的長門有星,笑着說:“沒有啊。”
她說得一臉真摯。
赤司徵十郎微笑,也不管她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了,現在的時機還未成熟,逼得太急可不好,只要她沒挑戰到自己的底線,他倒是可以慢慢來。
因爲他赤司徵十郎看中的人,誰也搶不走。
好不容易送走了赤司大魔王,長門有星攤在自己的牀上,對着一個最近隨時可能黑化的大魔王竹馬,她覺得自己可能大概要廢了。
她攤在牀上,抱着自己的被子,分析着最近赤司情緒多變的原因,一時忍不住腦洞大開
#難不成大魔王竹馬一直暗戀我#
#彷彿編了個恐怖故事#
#這一定是假的#
#上大學之後一定要談過好戀愛#
算了,沉思了一陣,長門有星又想起了自己最近養了的一羣刀子精的事實,一上任就失蹤,自己一定是史上最不着調的審神者了,以防萬一,還是儘快去看一下。
長門有星計劃着,算了下這幾天的行程安排,還有五六天就要過年了,大概要提前兩天返回本家,這就是說自己大概有四天的空閒時間,“這樣的話,那麼這幾天返回本丸那邊,然後對外就說自己和朋友出國玩了。”
她喃喃自語着,因爲與刀劍男士們簽訂了契約,她自己的靈力屬性又很特殊,所以即使沒有時空轉換裝置,她也能隨時在本丸和現世之間來回,而且也不用耗費多大的靈力。
想到這裡,心裡默默地盤算着些什麼事情,卻沒打算告訴任何人,包括光和。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長門有星在心裡召喚起了光和,讓他差不多該回來了,他們要準備出發去本丸了。
光和眨眼就出現在有星面前了,笑眯眯地問道:“應付好你的大魔王竹馬了嗎?”
長門有星無奈地抿了抿脣,意思不言而喻。
“哈哈哈”
光和發出了幾聲愉悅的笑聲。
“嘛。青梅竹馬的感情就是好啊。”
長門有星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光和,順手拿起了櫃檯上的一串金鍊子塞進口袋裡。
光和見此動作,好奇問道:“拿金鍊子幹什麼?”
“聽狐之助說,花丸那邊的通用錢幣叫甲州金,我順便問了句可不可以用金的東西替代,它說可以,所以我就拿着這個東西去了,聽說甲州金可以去萬屋買資源還有其他物資什麼的。”
長門有星解釋道。
“這樣啊。”
光和一副明白的了模樣。
見長門有星一副就要走了的模樣,好心地提醒道:“你不變裝了嗎?”
如果不使用性轉這個能力的話,就可以摸摸小老虎了呢。
“哦,差點忘了。”
經光和提醒之後,長門有星才意識到這回事,在自己身上施了一個法術之後,就變成了有着黑色短髮有着清俊容貌的少年。
“那麼,出發。”
某個本丸
山姥切國廣好不容易處理好堆積成山的公務,轉眼又看到長谷部一口一個“主人”地在他面前嘮叨不停了,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山姥切,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主人什麼時候回來啊?”
“主人喜歡什麼啊?”
“主人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壓切長谷部是主人臨走前鍛到的刀,還有一把是歌仙兼定,這兩把刀都還沒親眼看過主人,所以自然就對主人很好奇了,更不要提壓切長谷部這個主上控了。
山姥切國廣只從當了主人的近侍之後,一直兢兢業業,不但上要向政府彙報各種的公文,下還要安撫一個個意圖爭寵的小妖精,他覺得自己每天都生話在水深火熱之中。
明明他一把打刀都要忙成狗了,然而下面的一羣刀子精還要認爲他獨得主人恩寵。
簡直大寫的心累。
好不容易把壓切長谷部勸走之後,山姥切國廣長吁了一口氣,忍不住心生感嘆,“我的刀生原來也會如此艱難,所以主人你究竟什麼時候回來?”
他只想當個安靜的被單君。
“呦,被被君,又見面了呢。”
有着黑色短髮男生突然出現在了山姥切的面前,眉眼彎成月牙型,笑得真摯而熱烈。
山姥切國廣:真是好大一個驚嚇,主人你大概和那個鶴球有很多共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