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席慕堯,正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長長的沙發上。
浴室裡水聲嘩嘩地響着。他閉上眼,彷彿正站在那裡洗澡的,還是他的老婆,陸清離。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是在陸景豪的生日宴上。
原來,纔過去了三年整的時間。
便一切都變了模樣。
那時候的清離,就是這副樣子,淡淡的,帶着旁若無人的疏離感,一個人坐在那裡吃着菜,有人敬酒或者說起恭維話的時候,她會朝他微笑點頭,輕聲附和。
而當她的眼睛與他的視線不期然地相遇時,他全身的血液仿若都凝固了。
從那以後,他經常出入陸家,和陸景豪的關係也日益深厚。
直到,最後陸景豪叫了他談話,意味深長地問他,對他女兒的看法時,他毫無避諱地說,陸市長,我喜歡清離,喜歡很久了。
現在想來,當時以爲的“很久”其實也不過一年半載的功夫而已,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愛這個女人好長時日了。
他以爲一切都很順利,卻不知道,在結婚之後,才無意地聽說,原來她從未想過要嫁給他。
她有自己深愛的男人。那個男人,爲了她與他的婚事,硬生生地被陸景豪拆散。
他贏了,是嗎?可以這樣理解嗎?
只是,洗盡鉛華,還是最初的那個人最好。
她忘不了那個男人。即便此刻,她是他席慕堯的妻子。
菸灰缸裡的菸蒂一根接一根,當林葉嫣走出浴室的時候,就被客廳裡面濃濃的煙霧薰得睜不開眼。
她使勁地咳,卻不敢吭聲。
他擡眼,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柔弱的女子,穿着裸色的浴袍,小腹微凸,他嘴角輕輕一扯,將煙按滅,卻隨手又拿起一根。
林葉嫣的心像是再次被戳了一個洞。
他對她肚子裡的孩子,其實絲毫沒有過關心,和期待。
她知道,她不過是他想刺激陸清離的一顆棋子而已。
“老公,有心事?”林葉嫣坐了過來,微笑着看他。
客廳內的頂燈,只開了昏黃的幾盞,林葉嫣洗過的頭髮泛着晶瑩的光,水珠滴落在席慕堯的手臂上。
席慕堯擡手,擦了擦,然後吸了一口煙,沒有說話。
她只做無意,又靠近了他一點,伸出手來從後面緊緊地抱着他,輕輕地貼着他的背,低聲說:“謝謝你,老公。”
席慕堯的將菸蒂扔進了菸灰缸,轉過身,反手將她壓倒。
她下意識地“啊”了一聲,席慕堯輕輕擡起腰,與她的肚子隔開一小段距離。
他的呼吸吐在她的鼻尖:“不要企圖you惑我,如果你想要這兩個孩子的話。”
說完,他站起身,留下林葉嫣慘白着一張臉僵硬地坐着,他回了房間,關上房門,倒了下去。
他需要冷靜。
一個女人貼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剛剛出浴的女人,他不會無動於衷。
只是,那一刻,他腦中想到的是那個女人。
他心心念念,只要一想就讓他全身每一根神經都會痛的女人。
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她也痛。
痛得像他一樣,如果不喝很多的酒,不抽很多的煙,就會整夜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