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賤人就是矯情

陪同汪媛昉及她朋友一起來的許老太鬆了口氣。

救護車開到“清風塘”門口的時候,陸清離仍是板着臉,固執得要死,堅決不理會汪媛昉的事情。

這一幕幕都被街坊們看在心裡,很多背後議論的聲音便層出不窮,說陸清離是小三,搶了別人的丈夫,還要弄掉別人的孩子。還說陸清離這麼有錢就是因爲訛詐了男方,現在她反正有錢,就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帶着孩子重新開始,生活一樣陽光燦爛。

對於這些詆譭和猜測,陸清離只是苦笑,她本來以爲平靜如水的生活,就這樣被莫名其妙出現的汪媛昉給攪毀了。

許老太回來之後想要找陸清離,店員陽陽說陸清離回了家,許老太便也上樓去看看她,順道問清楚事情發生。

開了門,許老太看見陸清離正在沙發上傻坐着,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裡彷彿有岩漿流過,大片大片火紅而滾燙的液體,灼燒着她心上的每一寸淨土。

“清離啊。”許老太欲言又止,只陪着陸清離坐着。

陸清離把頭歪過去,枕靠着許老太的肩膀,悄無聲息地流淚。

“好孩子,別哭……”

許老太遙望着躺在嬰兒*上的bobo,恨不得這小男孩快些長大,大到能夠保護陸清離,不要讓做母親的心一直漂泊着。

等陸清離哭夠了,她擦了擦眼淚,振作精神,從電話的備份裡翻出了席慕堯的電話。

撥通之前,陸清離篤定地跟許老太說,再也不要看自己這麼任人宰割下去了,如果汪媛昉是個妖精,世間也終有能夠收拾她的人!

許老太看陸清離這話說得古古怪怪,連忙問誰能收復她。

陸清離笑得釋然,“我前夫。”

許老太“噢”了一聲,再也沒說多話,起身去廚房裡切水果了,陸清離獨自走到陽臺,打給席慕堯。

“喂。”這久違的聲音在陸清離聽上去是那麼難聽。

“席慕堯,你不是一直很珍惜自己的孩子嗎?”沒有前奏的,陸清離忽然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話扔了過去。

“清離?你去哪了?”

原來連席慕堯也知道自己失蹤了。這也難怪,自己臨走之前,席慕堯這個無恥混蛋還在跟自己說沐文樹的千萬種不好。

“你知道嗎,你這個人真是多子多福啊。”陸清離記起林落不慎夭折的兩個孩子,眺望着靜靜流淌的珠江,替席慕堯感慨了一把。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席慕堯的語氣微有怒意,“我問你人在哪裡,你聽不懂嗎?”

“汪媛昉懷着你的孩子啊,都三個月了,你再不找回來,孩子都可能要管別人叫爸了。”

陸清離將手臂搭在陽臺上的扶欄上,她第一次覺得居高臨下的感覺是這麼蕩氣迴腸。

席慕堯沉默了兩秒,然後換上嚴肅的口氣,“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你得了吧,你跟汪媛昉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去?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汪媛昉帶回去,名正言順地娶了她,這樣你的孩子就不認了別人做爸爸,而你以後就不用只掛念着bobo這一個孩子了。”

這些事情是陸清離現在唯一能做的。把自己曾經相愛的男人拱手讓給別人,看上去大義凜然得有些不真實,可是殘破的愛還苦苦掙扎有什麼意思。

套用一句心靈雞湯來說,林子那麼大,樹木多得令人眼花,何必吊死在一棵上。更何況此前這棵風雨飄搖,動不動就要把陸清離摔到地上,毫無安全感和歸屬感。

席慕堯後來再說了些什麼,陸清離只當是廢話,掛斷了電話。她的心裡很蒼涼,看上去似乎是爲了保住席慕堯的另一個骨肉,可是她間接地出賣了自己的行蹤。

也許“清風塘”不會再開下去了。那些花掉的,還未收回來的資金,就當是用來買下了過去那段時光。

那一個半月裡,她只有笑聲,沒有憂愁和煩悶的時光。

於是陸清離拜託許老太幫自己看着沉睡的bobo,走到樓下,在打印室裡隨便弄了張“本店轉讓”。

陸清離拿着透明膠和a4紙在門口貼東西的時候,店員和顧客都有些吃驚。“清風塘”纔開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怎麼忽然就要轉讓。

好事者暗暗碎語說陸清離這個小三心虛待不下去了,好在陸清離聽不到這些閒話。

不過即便不親耳聽也能看到人心,明明不管有沒有這樣的事都不會影響街坊們的正常生活,可是總有人卻像嫉惡如仇一般聽風就是雨。人們只擔心茶餘飯後沒有值得拿來消遣的話題,卻從來都不探究事情的真相。

多少不是問題的問題,就是在流言和口伐筆誅的輿論聲討中惡化升級,最後,總有無辜的人在事件裡揹着一身傷離開。

人的劣根性讓陸清離厭惡,她現在哪都不想去了,她忽然覺得許老太的懷抱如母親般溫暖,她想永遠縮在那個高樓之下,把世間的紅塵都留在腳下,不涉及,不沾染。

陸清離把“清風塘”的鑰匙交給陽陽的時候,那姑娘還拍拍陸清離的手背,堅定地跟她說,“清離姐,我是相信你的!一定是那個女人的錯!踐人就是矯情!”

陸清離只跟陽陽道別,回到了許老太家裡。

晚飯過後,許老太循例到“樂舟坊”去盤賬,結果看到早早關了門的“清風塘”不忍有些失落。無意中瞥見那張印有轉讓字樣和陸清離號碼的黃紙時,老太太憋了一肚子的氣,隨便收了下店裡的現金便往樓上衝。

“清離!”

許老太回來的時候陸清離正在洗澡,老太太也不打算等她洗完,站在洗手間門口提着嗓子問,“清離你爲什麼要把店給盤了?!你這孩子怎麼都不跟我商量呢?”

陸清離將洗手間的門開了一條縫,小聲地說,“許姨,bobo才睡下,我一會兒洗完澡跟您說。”

許老太這才發現自己火急火燎地差點把bobo給吵醒,擺擺手算是同意了陸清離的話,然後扭頭去房間裡幫她看着bobo。

等陸清離包着溼漉漉的頭髮從浴室走出來時,許老太給她拿了梳子,然後說,“我來幫你吹頭髮吧。”

從陸清離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盼着付慧亞有天能夠給她吹頭髮,因爲柳媽的事情多,常常沒有空幫她吹,都是陸清離自己學着用吹風機的,多少次頭髮被吹風機吸進去,疼得陸清離眼淚婆娑。

許老太現在爲陸清離做的,幾乎就像媽媽一樣,陸清離心裡暖烘烘,可是她臉皮薄,有些話自己很清楚,卻就是說不出口。

許老太的手溫柔得很,像是專業的護理師一樣,陸清離不自覺地閉上眼,把自己想象成了小姑娘。

“爲什麼轉讓了店呢?這點打擊都受不了啊?許姨認識的陸清離可不是這樣的哩!”

陸清離睜開眼睛,笑得落寞,“我今天告訴我前夫,那個小三懷了孕。如果我前夫真的來找這個小三,小三也許會告訴他‘清風塘’的位置。到時候更麻煩了。”

許老太關了吹風機,幫陸清離把長髮梳順,“你還忘不了他嗎?”

陸清離直搖頭,“早忘了。只是不想他來糾纏bobo。”

這話聽得許老太放心,她繼而又打開吹風機,繼續幫陸清離吹着外層的頭髮。

暗自想着,陸清離又兀自笑開了懷,“許姨你是不知道,這其實已經不是小三,是小四了。”

“咦?”許老太不太明白。

“原先在我懷着bobo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小三。只可惜那小三沒有把他的孩子給生下來,半途夭折了。如今這個,是小四。”

許老太聽得嗤之以鼻,“你當初是怎麼瞎了眼跟着他的啊?”

雖然是一句責罵的話,可是陸清離卻聽得高興,笑笑的不回答。直到聽到bobo在房中傳來的哭聲,陸清離才起身跑回房中,抱起孩子,中斷了和許老太的聊天。

夜涼如水,五月的廣州已經熱得讓人有些難眠。許老太家住的樓層高,晚上睡覺打開窗戶,珠江上的風便吹進屋裡,有些清涼之意,只是睡在搖籃*的bobo還是滿頭大汗。

陸清離也不敢開風扇,免得把bobo吹病了,只是聽到孩子在旁邊嗚嗚呀呀做出要哭的勢頭時,便拿許老太那把笨重的老蒲扇給bobo扇扇。

若要讓陸清離說北京和廣州最相似的地方,莫過於這星光熠熠的夜空。並不是真的能看見星光,而是這不眠不休的城市傳遞給靜謐的夜空無限明亮。

這是讓陸清離心安的地方。她不能面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那樣的黑夜好像會將她整個人消磨殆盡,吃掉她的勇氣的信念。

bobo輕微的鼻息聲傳進陸清離的耳朵裡,她卻望着天花板怔怔發呆。明明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想,可是卻無端端失眠了。

陸清離想拿手機上網,可是鑑於輻射的原因,她又懶得動彈。

後來陸清離終於昏昏睡去,可是她仍然睡得很淺。夢中的她,身體變得又輕又軟,被珠江邊的風給吹起,像紙片一樣在空中飄浮。

於是陸清離飄出了窗外,沒有了地心引力的作業,陸清離一點也不畏高不恐懼,街道上的車水馬龍已經休息,城市裡的建築像是趁着人們睡着的時候在說悄悄話。

陸清離想附耳去聽,卻聽得不真切。她的指尖劃過樓層的牆壁,那些有些掉灰的老牆暗暗敘說着這個城市裡千千萬萬小人物的故事。

想來,陸清離也是這無數小人物之中的一個,她遠離了她的驚濤駭浪,甘做平凡人中最不起眼的那位。

漸漸,陸清離好像可以聽懂聽清建築們說話了,她努力再靠近一些,卻被現實中的電話震動吵醒。

深更半夜誰會打給她?

陸清離躍身起來看,一個陌生的廣州號碼打給了她。

再三猶豫,陸清離還是接了起來。

“猜猜我在哪。”

陸清離驚訝地睜圓了眼睛,“文樹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你不要怪楊凡,是我逼她說的。”

陸清離自然不怪楊凡,她只是悄悄地感覺到,這個夜晚,一點也不尋常。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夢是醒,有些犯傻氣地掐自己一把,卻疼得咧嘴。

“清離,你猜我在哪。”

如果說一開始,沐文樹的語氣是歡騰的,這時候的他顯得格外溫柔,如這夜風夜色一般,涼涼地觸摸着皮膚,讓陸清離覺得距離好近。

“我到了。”沐文樹只說了三個簡單得如夢囈般的字眼,聽得陸清離迷糊。

她怕吵醒bobo,便走到客廳裡,一方面可以遠遠地觀察着孩子的動靜,一方面又安然跟沐文樹通話。

“你到了哪裡?”陸清離迷惑地發問。

“我在……廣州。”

沐文樹的語氣聽上去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忽然變得有些遲疑。

陸清離有些急,有些惱,又有些說不清的歡喜,“你什麼時候來的?!”

擡頭看看許老太客廳裡的掛鐘,此時是兩點,陸清離的語氣更重些,“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的?”

“剛剛,不久。”沐文樹舒心地笑,他多希望下一個轉角可以重逢陸清離的笑臉,那樣他便要飛一般地朝她跑去,將她那瘦弱的身子攬入自己懷中,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再也不放開。

“那你快找地方休息。”時間太短,陸清離還來不及想要如何面對沐文樹。這個住在她心上的男人,將她弄得措手不及,慌里慌張。

“可是我想見你。”沐文樹的愛意絲毫不掩飾,他心裡太記掛陸清離,爲了見到她,沐文樹一刻不停地往這座南方城市趕來,走在一顆巨大的木棉樹下時,沐文樹停住了腳步。

他忽然想起舒婷的《致橡樹》,特別是其中那幾句: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以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有我的紅碩花朵,像沉重的嘆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這木棉就像陸清離,或者陸清離正似這木棉的精神。

看着看着,沐文樹忽然就明白,爲什麼陸清離愛上了這座溫暖的南方城市。因爲此處有着與她性格那麼相近的精神,一種靈性的聲音在召喚她。

“我現在也住在別人家呢……你還是先去找個酒店休息一下吧。”

陸清離並非不想見到沐文樹,她只是猝不及防,像是一個被人發現了秘密的小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做纔是最好的。

“清離,我正在公路上走呢。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一直走,就能找到你。”

“你別孩子氣。”

陸清離着急起來,她不知道沐文樹帶來多少行李,而沐文樹對廣州又不熟悉,加上這麼晚了,真不知道他會走到什麼地方去。

“廣州這麼大,我怕找不到你。”

沐文樹的每一個字都敲打在陸清離的心房上,她不是木頭人,她有感情,而沐文樹這一通電話,徹底喚起了她所有的依戀和相思。

“那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找你。”

嘆了聲氣,陸清離終於是拗不過沐文樹。

收了線,陸清離擡頭正好撞見許老太,老太太正看着她。

“你要出去啊?”

陸清離朝許老太點頭,“許姨,我想接一個人回來住,您介意嗎?”

“沒事,是他嗎?”許老太問得別有深意。

陸清離想了想,然後悄悄點頭。

“去吧去吧,這麼晚了,自己出門也要小心。”

“好。”

街道上空空蕩蕩,沒有人影,偶爾有夜行的車從陸清離身邊開過,卻依然靜得厲害。早些時候的遊江船的船鳴也已然消失,唯有珠江江水拍打着岸邊,發出微微響動。

陸清離拿着電話打給沐文樹,她覺得城市太大,只怕會在這樣的夜裡和他錯過。

“我已經到了你剛剛說的地方,你人在哪裡?”

陸清離坐在江邊的石凳上,看着那些徹夜不休的霓虹燈,等着沐文樹的回答。

“在這裡。”

一個同樣拿着手機的男人坐在了陸清離旁邊,他的下巴上長出了些青色的鬍渣,眉宇間卻一切如故。

“好久不見。”

陸清離一開口,卻說了生分的話。可是沐文樹只是笑着把行李箱放好,然後張開手臂攬住了她的肩膀。

“我好想你。”

沐文樹的臉貼着陸清離的頭頂,他感受着這個近在咫尺的女人,卻又承受着那種忽然涌現的思念。

“找不到你的時候,我以爲,我們再也不會見了。我以爲,你帶着bobo,走到了一個我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從始至終,陸清離都只聽着沐文樹說話,沒有說任何一個字。她枕着沐文樹踏實的肩膀,好像回到了家裡一樣,心安得只想就此睡去。

“我每天都夢見你,夢見你來到一個新的城市,遇上了很多朋友。你身邊所有的人都端着酒杯要敬你,你也很高興,喝得紅光滿面。我一直想走過去勸你,勸你少喝一點,好好照顧自己。可是你還是一直喝一直喝,後來你吐了,你開始大哭,哭得所有的眼線都掉了,你說,‘沐文樹你這個混蛋在哪裡啊’,我就在夢裡大喊,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可是你聽不見。後來,我就醒了。”

陸清離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流到了沐文樹的條紋襯衫上。他穿藍色始終是這樣好看,永遠都有一種清爽乾淨的印象。

“誒呀,清離,你先起來一下。”沐文樹用手掌輕輕推開陸清離的頭,好像是要找什麼東西。

陸清離擡手抹了淚,看着沐文樹。

可是沐文樹卻抖着自己的襯衫肩部讓陸清離看,“你看,廣州真熱啊,我纔來這麼一會兒,肩膀都已經被汗給浸溼了。”

這個漫不經心的調笑讓陸清離歡喜,她撲進沐文樹懷裡,一如從前那樣地依戀。

“答應我。以後逃跑的時候,把我放在口袋裡,一起帶走吧。”

陸清離終於止住了眼淚,她想想着自己都覺得自己孩子氣太重,居然又在沐文樹面前流淚,從來都沒有防備,沒有心牆。

“你那麼重,帶着你怎麼一起走。”

陸清離鬆開手臂看着沐文樹,他的笑容令人舒心,“那我揹你走,你想去哪裡,我就跟着你的方向去哪裡。”

沐文樹的吻覆蓋住陸清離的嘴脣,他們在凌晨的廣州接頭擁吻,這座城市見證着他們失而復得的幸福。

第二天清晨,許老太買回來三份早餐,她將自己的那份快速解決了,然後離開了家。等陸清離起*的時候,只看見了客廳茶几上被菸灰缸壓住的小紙條。

許老太的字婉約秀麗,略顯風骨,她留言告訴陸清離桌上買好了早餐,並跟她說今天帶着“他”好好去廣州逛逛,“清風塘”自有人打理。

陸清離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再回到臥房時,沐文樹正在跟bobo聊天。

“聽說你會叫媽媽了,不如叫聲爸爸來聽聽?”

一瞬間,陸清離的眼睛又被霧氣所籠罩,她慢慢走近*邊,沐文樹和bobo一齊看着她笑。

“早上起來不刷牙,想要臭死bobo嗎?”

嘴裡盡是嗔怪,可面上的喜悅卻藏不住。

沐文樹一本正經地盤腿在*上坐好,“你願不願意讓我成爲bobo的爸爸?”

陸清離只覺得這個問題來得太突兀,不理會沐文樹,只將bobo抱起,說要給他衝奶粉去。

“清離,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再熬一段時間,我都要成剩男了。”沐文樹跳下*攔住陸清離的去路,“你告訴我,我能不能做bobo的爸爸?”

這個問題,陸清離來廣州之後也考慮過很多次。她知道沐文樹有包容心,心大,否則他也不會在自己尚未和席慕堯離婚時就願意爲了自己,放下了他在香港打拼的成績,奮不顧身便回到了北京。

可是,這孩子終究和席慕堯有關係,陸清離的心中,生着恐懼,她怕心被撕碎,怕bobo受到無辜的傷害。

“是不是bobo願意,你就會答應給我這個機會呢?”沐文樹推開陸清離擠在一起的眉頭,“那我問bobo咯?”

016 直到他出軌前一天126 着魔一樣227 高速飆車(加更)193 陳東的陰謀001 席先生,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075 清離燙傷135 你下了多少安眠藥238 bobo的消失058 不嫌棄我的卑微,也不仰慕我的榮耀215 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嗎053 你要和清離復婚?222 我相信你會愛上我的220 虐待自己234 溫柔124 你有什麼資格甩臉色給我看069 都第二次了,有什麼好緊張的番外五 是林落171 做妻子的本分134 我不是想和他舊情復燃006 你的孩子,非掉不可!108 你果真要跟席慕堯離婚嗎012 曾經一別兩寬各歡喜071 難道你懷念的是他的船上功夫?064 沐文樹被打225 我想見你004 孕期低血糖?031 無法呼吸229 我要你跟沐文樹離婚006 你的孩子,非掉不可!078 她看着丈夫和小三車中幽會179 我一點都不幸福158 橡樹與木棉102 沐文樹的吻199 突然的絕望056 我恨不得現在殺了你171 做妻子的本分209 一落千丈163 好像陌生人214198 扭曲的面容184 別碰我048 她在那裡養胎003 免得生了倆孩子不知道爹是誰034 搶了別人的老公還這麼理直氣壯番外四 我錯了,沐文樹042 她去哪了?009 他對她肚子裡的孩子漠不關心181 林落的詭計100 爹不疼,丈夫不愛022 一頓早餐你都不肯212 她是你不能動的239 我想回家181 林落的詭計191 這樣的沐文樹陌生無比002 姐夫,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229 我要你跟沐文樹離婚033 席歐地產238 bobo的消失189 文樹,你怎麼能那麼對我呢237 爲什麼懲罰我131 他想親手毀了沐文樹227 高速飆車(加更)121 汪媛昉的出現047 除了婚禮什麼都可以115 無助223 前路坎坷064 沐文樹被打054 你是因爲孩子纔跟我復婚的嗎067 沐文樹是個不相干的人078 她看着丈夫和小三車中幽會060 愛到至死方休177 文樹,不是你想像的那樣051 男神沐文樹200 酒吧風波210 世界晚安230 太殘忍110 幫自己捍衛bobo的撫養權113 付慧亞病危(加更)169 激怒沐文樹098 大家都是成年人096 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063 清離,祝你新婚快樂193 陳東的陰謀007 這是兩個女人的戰爭145 由陸清離掌局097 你不想問,可是我想說227 高速飆車(加更)080 沐文樹再次回國052 頭版頭條,千金婚外戀039 我說了不接,就是不接045 陸清離不見了229 我要你跟沐文樹離婚124 你有什麼資格甩臉色給我看231 我要回去(加更)番外五 是林落160 你騙我,橡樹沒有死!015 她必須勝利102 沐文樹的吻008 他們揹着她做的那些事